直至后来,她因欺负人,不小心用鞭子抽了拦住她的曲三哥,他不但不去告状,还帮她隐瞒她做过的错事,慢慢的她便喜欢上了三哥,她收敛了自己的爆脾气,潜心跟着爹爹他们习武,只是为了多见他一面。
十六岁的时候,两人终于把话挑明,她一知道三哥也是喜欢自己的,高兴的差点飞上天,可好日子没多久,爷爷突然病逝,爹爹和娘亲奔丧,却一去不回,外公的门派也在一夜之间被人摧毁。
不到三个月,朝廷便下发圣旨,指责陶家罪责累累,欺瞒君主,治理不严,财产充公,抄家灭族。
她接到消息,早早的遣散了家中的仆人,带着几个贴身的护卫一路逃出了小镇,却还是被人发现,直追着他们,一路走到玉华山上,便只剩下了她、三哥、七哥、九哥!
这些天来,每晚胆战心惊的守着竹林,直到三哥屋内的灯熄灭,她才回去休息,每日,不是做点心给三哥吃,就是煲汤,若不是宫七哥每日陪在她身边做些无厘头的事逗她开怀,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只是半年的时间,天上地下的落差,三哥不再笑着跟她说话,不再摸着她的头夸她做的点心好吃,也不再跟她一起练剑!
三哥,陶陶真的很喜欢你,陶陶该怎么办?怎么办?陶陶好累……
昏昏沉沉中,她像是睡着了,眼角流了泪水,润湿了枕巾,屋顶上一道人影看着她入睡,飞身而下,立在她的屋前,沉思半响,方转身纵身隐入了树丛。
一早,陶夭还在梦中挣扎,便听得自己的茅草屋门被拍的咚咚响,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下床开门,一看是宫灏苒,便摆了摆手,又转身爬到床上。
“我好困,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宫灏苒一愣,看着她脸蛋蹭了蹭被子,缩了进去,忙上前掀开被子,在她耳边吼了句,“当家的,今天要试种蔬菜的,你忘了?”
陶夭一激灵,坐了起来,她还真给忘了,昨晚回来后,吃过晚饭她就蹲竹林去了,直到半夜才回来,又迷迷糊糊的想了些往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倒把现下这紧要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宫灏苒捅了捅她,“买菜种没花多少银子,但买粮种倒是花了不少银两,我昨儿个玉鸾山的人说最近出现了一批采花贼,专挑黄花闺女作案,特别是大家富商的女儿,他们急了,出了一批银子要拿着采花贼,我去抓了来,好讨些银子。”
陶夭虽从睡梦中醒了来,但神志还有些晕乎,听宫灏苒说到杀人,脑袋猛然清醒,抬头问道,“不是有一千银子呢?怎么还要杀人去?”
男子看她朦胧的样子,酒窝浮了出来,嬉笑着,“昨天买了种子又弄了不少粮食上山,花的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又添了玉鸾山一两百人的吃穿用度,指不定几天就没了,当然要早做打算。”
眼珠滚了滚,在她唇边印了一吻,一边跳开逃出屋门,一边高声喊着,“我去了,你可不能背着我偷人啊。”
“宫灏苒,你个混蛋!”陶夭一愣神之后,抓起床头的枕头朝门口扔了去,那人却已远走。
被他这么一闹,觉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了,陶夭索性收拾了床铺,换了身衣服,做了点饭,吃了,往前面寨堂走去,准备招呼几个老者商量一下种植的事情。
她前脚刚走,从她茅草屋不远的地方便走出一个人,眼神有些冷的盯着她远走的背影,手中拿着的一个镯子瞬间被捏成粉末。
“小妹,你缺钱吗?为什么不找九哥,我也一样能帮你拿了来。三哥能做到的,我能做到,他宫七能做到的,九哥一样能做的到。”冷云禾冷了一张脸,随手把手中的粉末丢弃在地上,转身去屋里收拾了东西,留了一张纸条在陶夭屋内的桌子上,便也下了山去。
树上的人儿看的却是很兴奋,一手拍着肩膀上一只红顶鹰的头,笑,“红儿,你说谁会赢?主子?还是那个变态的冷云禾?”
鹰不屑的摇了摇头,不予置评!
女子笑着点了点她的头,“行了,不就是主子没让你出来吗?至于吗?说不定,主子留着你有大用处,不要生气了,乖。”
鹰这才回过头,在女子手心轻轻啄了两口,女子瞬间从树上跳了下来,朝树上的鹰挥了挥手,“说你两句还得意了,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这会儿她是不会回来的,你出去帮主子的忙吧,这里有我在呢。”
不一会儿,一只红顶的鹰便展翅飞了出去,在寨堂边徘徊了两圈,朝山下冲去。
女子笑了笑,撩了撩衣摆,离开了。
寨堂这边,陶夭正跟几个人商量种植蔬菜的事。
萧爷道,“后山树林较多,可以适当砍伐一些树木,修建一些结实耐住的房屋,也顺便开垦整理一些土地,好用来栽种粮物,几位老弟觉得如何?”
陶夭点了点头,看着另外一个中年汉子笑道,“齐爷,您觉得呢?”
被称齐爷的人点头,“行啊,反正树木是挺多,只是这粮物种在后山,那蔬菜种哪里合适呢?”
“这个蔬菜我倒是有个好地方种。”陶夭接过话,他们说的跟她想的差不多,茅草屋虽说修建容易,却不牢固,逢大风大雨的就要担惊受怕,这后山的树木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至于蔬菜……
“就种自己家里好了,每人发一些种子,可以自己种自己吃。”一道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陶夭点头,接,“对,若是吃不完的,还可以拿去卖,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