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溢,我是不是做错了?”
水溢一怔,明白过来主子的意思,轻笑,“主子若是错了,那云帝天朝那些皇子公主又做何解释啊?”
上官沛也轻笑,“你这滑头,我是问你我的对错,你倒会扯开话。”
“水溢说的可没错,爷不做下对比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谁能保证自己做的事绝对就是对的?您说是吧?”水溢得意的扬了扬眉。
“哦?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咳咳,那都是主子调教有方啊!我去帮主子端饭。”
“不用了,我去看看小玄子。你先去吃吧。”
他就知道,主子问这问题肯定跟小玄子有关!
门外的走廊十米处一盏灯笼,虽不够明亮,却足以照明,上官沛从这头出来,走了约一刻钟到女眷居住的地方,看到陶夭隔壁的门外,围了一堆人,不由一怔。
小玄子刚好急冲冲的从陶夭屋里冲出来,看到他,忙一把拉了往陶夭屋里钻。
“怎么了?”
“宫灏苒的腿好像……”小玄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上官沛的脸蓦地变的一片惨白,三弟的腿,“我去看看!”
是他的错,若他早些出手……若他要水净和水华在他遇到困难时就出来助他,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该死的!
小玄子轻拍了拍他,道,“别着急,大夫在看了,夭夭找你有些事,你来一下。”
屋内床上,静静躺着陶夭,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取了下来,粉红的锦被趁的无血丝的脸上惨白一片,床头上放了一盏灯,泛着黄色的光晕照在她平静的脸上。
“她要多休息,你跟她说完话就赶紧出来,知道吗?”小玄子轻声嘱咐着他,看他点头才慢慢走到床边,轻轻晃着床上的陶夭。
“夭夭……夭夭,他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都问他吧!他比我更清楚那些事。”
上官沛一怔,看着小玄子,她告诉陶夭什么了,要让她问自己什么?
陶夭轻轻点了点头,朝小玄子一笑,“谢谢你,玄儿。”
“别客气,这个世界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准你有事,你有什么需要也要告诉我,或许以前我帮不了你,但现在……”她调皮的拍了拍腰侧的小葫芦,接着道,“别忘了,我可是巫毒教的圣女。”
“嗯!”陶夭眼中闪过一抹感动,轻轻点了点头,却不再言谢,她看的出来小玄子是真心的想帮她,若说谢,便把两人的距离给拉远了!
小玄子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起身离去,路过上官沛身边低身说了一句,“我所知道的能说的都告诉夭夭了,你自己看着说吧。”
上官沛正要扬起的笑容被她一句话给镇住,一张脸僵硬着。
“风零……不,我应该喊你上官沛还是二皇子?”陶夭的话冷淡没有温度,丝毫没有与小玄子说话时的温和,像是一块冰刀直直刺向上官沛。
“亦或者……你想看什么样的游戏直接告诉我,剧本我帮你安排,你觉得怎么样?”陶夭声音清冷伴着不时的咳嗽,一双眼却紧紧盯着上官沛,嘴角带着嘲讽!
“我起初还好奇,你在玉鸾山告诉我的那些事,原来这都是你的游戏,从玉鸾山那件事你就开始设计了,是吗?”
上官沛嘴里苦笑,点了点头,“看来,小玄子真是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全部都是,你不用一一再确认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他好,从开始到结尾,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去抢那个位置,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哈哈……咳咳……上官沛,你真是让人可笑!什么叫做你为他好?你的为他好就是不顾他的安危联合冷云禾,设计抓他!你的为他好就是勾结叶钧前去灭玉华山?你的为他好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乱剑之下而袖手旁观?”
陶夭猛吐一口气,撑起自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杀气腾腾,“早知皇家无亲情,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我把玄儿支出去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咱们的谈话,你给我放痛快话,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灏苒哥哥可以没有这样没血情的兄弟,她也可以杀了他身边所有对他有危害的人和事,但她不想那么做,她不想让灏苒哥哥回过头来发现身边除了她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会让人崩溃的!
上官沛看着陶,半响无语,良久良久,他起身慢慢走到窗户处,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依旧忙碌的人堆,他的那个小人儿正同身边的青衣女子开心的说着什么,一双眼睛还不时的往他们这个方向瞟,看到他看过来,还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挥了挥手,丝毫不忌讳让身边的人看到她发花痴!
上官沛心中顿时如注入一道暖流,慢慢将他身体内外的寒冰融化,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扯开一抹妖艳的笑容,朝看着他的小人儿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忘记了,他从来就不是注重礼教的人,若是,他便不会因怕小玄子在宫中受气而逃出皇宫;若是,他便不会爱上一个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爱人儿,这么多年,他心中的委屈无助,伤心绝望又有谁在乎过呢?大家看到的无非是一身荣耀的二皇子!
在母后眼里,他是最优秀的儿子,却不是最听话的孩子,他不如大姐像母后那般心狠手辣,也不如七弟那样会讨的母后欢心!
自古皇家无亲情,从来只羡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