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粗鲁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心里闷着气!
“耶律齐!”她埋在他胸前闷闷的喊。
“嗯!”他不太高兴的沉着下巴应了声。女人真的好麻烦,确定要这样一个麻烦以后跟在身边?
“我喜欢你!”
他的心里突然像滑过一道泉水般的柔软清甜,好似冲走了刚刚心中所有的矛盾犹疑,连紧皱的眉都跟着松开了,脸上柔和的就如同窗外的月亮。
空气里静静的只有两人的心跳。
他不语,似在回味那几个字,又似在欣赏洒在床畔上的月光。
她躲在他怀里压过那阵害羞。以前觉得,自己决对不会对男生说出喜欢那两个字,刚刚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出来。等一说出来,就后悔的想要死。
只得继续埋在他怀里!还好他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没听见吧!
杜宛宛静了静,抬起头认真的说。
“这个地方带给我一种很可怕感觉,就是突然之间觉得那些美好的东西,连笑声都像是一种魔咒!在外面打开一个柜子,里面不是恐惧,不是怪物,有的只是空气。但是在这里,打开一个柜子,看到一个怪物,后面还有一百个怪物!我真的不敢去想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她已经不敢再去探索事实了,只想离开这里,不要去管那个比非亚到底是男是女!
耶律齐刚想握住她的手,叫她不要害怕,就听见她继续说。
“我现在不去想一百个怪物有多恐怖,但我一定会记得这一百个怪物的存在,然后不退缩,即使恐惧,也要捏着心房跨过去!所以,耶律齐,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耶律齐征征的看着她!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脸庞如仙女般迷人漂亮,似虚幻的不真实!
我现在不去想一百个怪物有多恐怖,但我一定会记得这一百个怪物的存在,然后不退缩,即使恐惧,也要捏着心房跨过去!
这是多么胆小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啊!
就在一瞬间,他突然肯定,他一生中要找的,要等的,正是这样一个女子!她或许比任何人都渺小纤细,但是她有一颗最强大的内心,带给她勇敢,叫她坚定!她或许看起来天真烂漫有些迷糊可爱,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又浑身透着冷静与理智,聪明与智慧!
她的娇小,她的柔软,她的灿笑,她慧黠的眼神,她的撒娇……突然回想,才赫然发现她的一眸一笑早已经印在他心上。
“叫我燕隐!”他低低的说!声音如泉水般动听!
杜宛宛不解的看着他。
“我的字叫燕隐!笨蛋!”这世上有荣幸叫他这个小名的人都死光了好不好?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个权力,她还敢这样傻呼呼的看着他!
“燕隐?噢,我知道了,秦雪给我讲的小说中里面也有这么一个人!咦,好像他也是契丹王唉,搞不好是你,不过我历史不好,记得不清啦!”
耶律齐突涌上来的所有温情,都被她叽叽喳喳的打断了。她不是应该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然后脉脉含情的叫他一声“燕隐”吗?
然后他就顺着月光轻吻上她的唇……
为什么她比自己还没情调?
耶律齐拉上被子恨恨的睡觉了!
不管杜宛宛扯着他喊。
“燕隐不要睡嘛,陪我说说话,我怕!燕隐!燕隐!”
这个夜晚,好像因为那无数个“燕隐”的呼喊,回到了小时候和弟弟绕着大树捉迷藏的情景,父王与母后坐在树荫下眯眼笑看,姐姐和师父格着空气眼神互对,阳光正好,花开的正香……那样单纯而没有防备的时光,让他睡的格外香甜,连梦里都带着笑。
燕隐,燕隐,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耳边好像想起了姐姐低低的问声。
爱情就是人生的劫难!他似乎又听到了那样低低的叹惜,夹杂着风声带着些许的悲伤无力,与他辩不懂说不清的幸福!
可是这样欢愉的情感,这样幸福的连呼吸都格外通畅的感觉,怎么会是劫难呢?
就像他突然觉得以前好像鼻子都是堵着一样,每一天都那么沉重的难以呼吸,是她,打开了他的呼吸通道,让他呼吸的格外通畅!
姐姐,如果这真的是我人生中的劫难,我愿意万劫不复的!
躲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夜之间,杜宛宛又坚强了许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这个地方。
次日一早,照例有人来请耶律齐去听曲吃宴!耶律齐眼神投向杜宛宛,杜宛宛点头便跟着去了。
她一直不相信那晚那样清楚的感觉只是个梦境,可是她又找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那不是个梦!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天晚上,她的确是出了房间,进了温泉,而那个男人对她施了什么法术,让她误以为那是个梦。
原先她也不相信法术这个东西的,可是现在不得不信。
明明在心里安慰了许多次,可是见了那坐在大殿前方正中央的人,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下!依然是那样妖媚的漂亮,红色炫丽的衣服,精致完美的五官,风情万种的动作,一言一笑,一举一动,无一不像个女人!
哈图尔赤的女王其实是个男人,或许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吧!
比非亚扬起衣袖,笑呵呵的说。
“宛宛姑娘,几日不见,气色怎么这么差,难道是嫌我哈图尔赤照顾不周?”
杜宛宛定下神低头淡笑说。
“不是,女王照顾的极为周到,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