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是中毒而死,而是有人用枕头蒙着她的鼻子,让她憋气而死!她的拳头握的很紧,表明她使命挣扎过,能这么轻易而不被人察觉的害死死者的人,一定和死者关系很好!”
她说完直起身看向秦依蝶,秦依蝶冷静的反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用枕头蒙着闭气死的?”
杜宛宛弯下身子,从死者身上捡了一根毛绒绒白色物质,放在手心,用嘴轻轻吹了吹,飞到空中,大家都朝那根毛看去。
“鹅毛?宫里没鹅吧,唯一用得到这个的地方,除了冬天的厚衣物,就是枕头了!中毒死的,或者嘴角流血,或者嘴唇呈紫色,却不会这样没有任何痕迹,仿佛如睡着了一般!”杜宛宛说着又定定的看了眼秦依蝶说。
“可能前面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手指着许才人是凶手时,你脸上闪过的笑意。假如你真的跟死者姐妹情深,你知道杀死死者的凶手后不该是愤怒交加吗?为何还会闪过笑意呢?”
“依蝶!”陈胜盯着她沉沉的喊。
秦依蝶只是紧紧的盯着杜宛宛不说话,双手紧握成拳。
杜宛宛背起双手,眼望远方,叹了口气说。
“给你们讲个故事!有一对父母,家里有两个儿子,老大乖巧,老二调皮。老大样样出色,老二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于是这对父母就偏疼起老大!有一次,家里钱被偷了,老大说是弟弟拿的,老二明明看着是自己哥哥偷拿的,却无论怎么说,父母都不相信,一心认为是老二偷了钱,老大这么乖巧听话,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呢?几十年过去,老二成了人人敬仰的大人物,可是老大却成了阶下囚!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父母一次次对他的相信纵容了他!我们不可以凭感觉去相信,就觉得这个人不会做这种事!那个大儿子就是因为父母的相信,所以胆子越来越大,做的坏事越来越多!可是他忘了,这个世上,除了他的父母相信他,除了他周边的人相信他,不可能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他,当他做的坏事,超过那个边界时,就是撕开他面具的时候!他给了所有人相信的假面具,却拿着别人的相信,一次次伤害无辜的人!”杜宛宛沉沉的说完最后一句,步步逼近秦依蝶。
陈胜就像全身被人掏空了一样,死寂的站在那里,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想起女儿年小的时候,他总是夸依蝶多么懂事听话,总要女儿向人家学习,还动不动罚女儿下跪!如果没有经历今天,假若有一天,他家的钱丢了,依蝶和汝儿是怀疑对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依蝶吧!那样一个柔弱温婉的女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啊!那么听话,那么纯真,如果她真的是那样包藏祸心的人,那么那么这么多年……陈胜苦苦退了几步,他真是枉为人世了。
秦依蝶怒极的指着她骂。
“你这个贱人,不要血口喷人!”
杜宛宛笑着抬起手,竖一起一根在她面前晃着笑说。
“咦,秦姑娘不要动怒哦,要装弱,要装可怜,要装温柔,不然你的本性暴露了,那该怎么办?事实上前面都是我胡掐的呢,我都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你!”
秦依蝶深吸了两口气,死瞪着她,胸部气的上下起伏,却真的没再骂出一句。突然一个宫女跳出来说。
“老爷,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陈胜紧张的走过去问。
“阿燕,你想起什么了?”阿燕是陈汝儿身边伺候了八年的丫头,是唯一一个能忍受陈汝儿爆脾气的人,也因此,脑袋有些傻傻的!
叫阿燕的宫女指着秦依蝶说。
“我想起来了,小姐出事前,最后来看小姐的那个人就是秦小姐!后来她走的时候,跟我说小姐睡了,我进去一看,小姐果然安静的躺在床上,就以为小姐是得了风寒吃了药才睡的这么沉,便没理!第二天,叫了小姐许久都不睁眼,等我走近一摸才发现小姐浑身冰冰的,我吓的一叫,大家都进来了,我们这才知道小姐出事了!她们都说小姐是高烧烧过去的,我一想秦小姐打小与小姐在一起,根本没想过她会害小姐!”
“我没有!”秦依蝶爆吼。
杜宛宛冷冷睨着她问。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
秦依蝶冷冷一笑直起身体反问。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呢?”
杜宛宛爆燥,这杀人手法,也不细致了,要搁到现代,人家那法证一上,验指纺神马的,当场就把人逮下了!
陈胜屏着气,走到秦依蝶面前低声说。
“蝶儿,义父不怪你,义父直到四十才有一个汝儿,家里人少,从小就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汝儿走了,义父如果在丢了你,那老年都没人送终了!义父就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呢?你告诉义父!”
秦依蝶沉痛的退两步,不可置信的喃声问。
“义父,你不信我?”
陈胜点点头说。
“我信!可你告诉我,你到了汝儿房里说了些什么?你告诉我,一个人是不是得了风寒就真的能发热烧死掉?你告诉我,她最闭眼前瞪的不是你?”
秦依蝶闭了闭眼,然后才沉声低头说。
“义父,不管您信不信我,我都要说,不是我害死汝儿的!我……”
杜宛宛忍不住气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真是不到船头不死心,东方烁,把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