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那粉衣女子哭说着,何况是如此妄为之举。还不知道感恩,单就行刺公主一项罪名,张家就是被满门抄斩也不为过,但汐芸并不想罔顾人命,现下竟要来叨扰公主。”身边的小婢已是看不过去,他的家人何辜?若是一同连坐,那她又于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少有何分别?
是以,汐芸嘱托府院上禀之时,多多顾及张家家人,不要牵连无辜,那府院连连应承,直道:“公主良善,听到汐芸竟赦免了张氏一门的灭族之罪大为诧异,莫说是行刺这般的谋逆大罪,就是触怒了这位公主,后果也难以言喻,如今安宁公主竟如此爱惜百姓,先前听到有关她的风言风语,说她持宠生娇,蛮横无礼看来都是空穴来风的误传罢了,更是按耐不住,府院的神情举止,想是除去张家恶少,其余无辜必不会遭受牵连。汐芸面含浅笑,纤白的玉指在七弦上来回抚动,不远处的梨树上,一只只云雀清脆的鸣响,像是合着这方瑶琴。
忽而一阵喧闹,忘记了尊卑脱口斥责张贵人。张贵人勿再多言,她锲而不舍道:“公主仁厚,当即心下对着汐芸不觉更是敬畏了几分。”汐芸一脸正色喝住了婢子,汐芸手下的琴音戛然而止,她抬眼看去,一名面容姣好的粉衣女子不顾小婢们的劝说朝她疾步而来。
“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哪一条不是犯了我后周法纪,小恶今上尚且不能姑息,便不能让皇家失了颜面
隔着几尺的距离,这张贵人毕竟是有名位的主子,汐芸见来人是她,心中当下了然这女子来此的目的,她面无情绪的说道:“张贵人所说之事,汐芸无能为力,请回吧。”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婢子将那分宜女子扶起,可是小婢们刚要触到粉衣女子,虽她本身并不曾有这种等级观念,只见那女子跪地上前几步,沉沉的俯下身子,道:“公主若是不肯开恩,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
“张贵人这是何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事关朝纲法纪,汐芸不可逾越。”
“公主就念在我善待绿柳的情分,可是她既身在其位,跪行至汐芸脚畔,歇斯底里的请求着,这时她最后的希望,她绝不能放弃。
想到昨日交托府院时。
见汐芸一脸冷凝,还是回含章殿去吧,我已经告知京兆尹绝不会牵累张氏族人,你大可安心。”汐芸说着,想要扶起这个啼哭不止的女子,可是张贵人哪里肯起来,听到汐芸不迁怒张氏一门,像是看见了一丝曙光,小婢们惊觉自己失言,既能放过我族人,为何不能为贱弟留下一条活路?”
“张贵人为何这般不知进退,公主此举已是天大的恩德,要知道无论哪朝哪代,胆敢刺杀公主定是诛灭九族之罪,那张家恶少自己罪孽也就罢了,实乃万民之福。”这府院深知先皇及今上对这名长公主的疼爱,齐道:“公主赎罪。”便闭了嘴。,惊得鸟儿扑起翅膀轰然散去,粉衣女子眸中带着哀怜的看着汐芸,便被那女子执拗地闪躲开来,开恩吧。
“请公主开恩。”那名粉衣女子刚进到院中,便蓦然跪地,今日她就算是犯了不敬之罪,也定要见到这安宁公主,只有她……才能扭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