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漆黑如墨,窗内的烛光不安分地左右摇曳着——
百烟迷砂不耐烦地伸手打着哈欠,眼皮打架地看着仍旧哭啼个不停的怀伊,最后不得不暴力地恐吓道,“停!再哭本小姐就一掌毙了你!”说完还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诶..真是想不通啊!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如此清秀的男子竟是个爱哭鬼?
再看看一旁的浅浅,嗯,很好!她居然能够对着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一点也不受影响的睡着了!?
无语地长叹了口气,在看看那个抱着婴儿早就去苏州的百烟渊凌,颓败地吸气,“那个谁?你哭够了没啊?大半夜的都不嫌吵哦!”
怀伊闻声后抬起一脸无辜的脸庞,楚楚可怜的望着她傻傻地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呼——”百烟迷砂硬生生地将火爆地脾气给压了下去,蹭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瞪大眼睛告诉他,“不是!我是在说我自己呢!”
“哦,这样啊——”怀伊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一旁伏在桌上熟睡的浅浅露出温暖地笑意,那抹笑意看着迷砂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失神——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刚刚的眼神是只有在面对心爱之人才会流露出的感情?
难道说……这家伙早已暗恋她家浅浅多年了?
怀伊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去,轻柔地声音在耳瓣响起“浅浅,希望你做个好梦——”,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满足地蹲坐在床边安静地守护着她。
看他如此专注的摸样,百烟迷砂实在不忍心地打扰他,于是粗鲁地拽起一旁熟睡着的百烟渊凌大咧咧地往外走去了!
多变的天气时好时坏——
百烟迷砂捋了捋被凉风吹乱的头发,困惑地伏在窗前低哑着声音向身后的百烟渊凌问起,“哎你说,失去记忆,对于浅浅来说是好是坏呢?忘记夙砚..也是她的本意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失去记忆的浅浅,仿佛也失去了心……以前的她尽管不苟言笑,但是,那样至少是最真实的她,而现在呢,我看不到她眼中深处的笑意……我也不能够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快乐……”
“迷砂,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百烟渊凌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擦了擦流出的眼泪充满困意地说道,“说不定现在的浅浅是真的很快乐呢?你没有看见她抱着这个小家伙进来时的摸样吗?我想那样的纯美恬静地笑容并不是刻意伪装起来的,相反,我觉得现在的浅浅要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在她的脸上我们已经经常看见温暖的笑容了不是吗?”
“这样是没错啦,只是……”百烟迷砂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发,很是担心地问道,“可是……关键是这样的她,真的是快乐吗?相反,我觉得在强颜欢笑的背后,是无尽地落寞与悲伤。前段时间,尘欢飞鸽来信说是一个叫作苏轻扬的女子已经成功地混到了夙砚的身边,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浅浅的妹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和她母亲一定又在策划谋害浅浅的事了……”
“迷砂,你多想了吧?”百烟渊凌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冲着她摆了摆手说道,“好啦,不早了,别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了,晚安。”说完便托住疲惫地身子关上房门出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百烟迷砂走到桌前轻轻地拨动着摇曳不定的烛光,淡淡地吸气,“是我多想了吗?”
翌日清晨。
苏浅浅满头大汗地从漫长的梦境里抽身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重复着做着这个奇怪的梦?!
深吸了口气准备翻身下去时诧异地发现了床边正趴着一个沉睡着的少年——
暖暖地阳光轻洒在他那清瘦白皙的脸庞上,平稳的气息轻轻地呵出,修长的手指正紧紧地扣住自己的右手。
他?
一幅幅陌生又熟悉地画面浮出脑海——
她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突然的动静立马惊醒了熟睡中的怀伊!
只见他首先坐直起了身子,随即懒懒地揉着眼眸,只是当他看见一双浅色紫眸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看时,不禁惊喜地坐直了身子,“浅浅你醒啦?饿不饿?我去叫人帮你准备——”
“不用了。”看着如此热情的怀伊,苏浅浅有些好笑地制止了他,“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准备。麻烦请让让,我要下去了。”
“哦!”突然发现原来是自己阻碍到了她的去路,于是立马抽身站到旁边去了。
苏浅浅走到窗前轻轻地推开窗户,让晨间的清风涌进来,长长的发丝在风中拂动着,不经意地抬手捋开额前的发丝,清丽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你是怎么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