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皇的后宫,本由冬、春、夏、秋四宫统领。
汝后的汝冬宫,沁妃的沁春宫,宸妃的宸夏宫以及秦妃的秦秋宫。四宫之首乃冬宫,由皇后统领。另外乃贵妃宫,三贵妃平分秋色却也位列众宫妃之前。
如今宸妃被册封皇贵妃,地位显然不能等同于贵妃,威皇特准其迁往馨园宫居住。宫规一开,宫内争风吃醋愈演愈烈。这馨园宫乃仙逝太皇太后之寝宫,华丽无比,且紧挨中宫。自古以来仅能居住太皇太后,从未有哪位妃子有幸进驻。如今宸妃迁宫于此,不免引来众宫的妒忌。这只是其一,其二之意,莫非皇帝要将皇位传给忻皇子?宸妃早晚能荣登后位。不免引得猜忌连连。
这猜忌之中,为汝后最深。“哀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权位,难道竟被一个娃娃毁于一旦?不行,哀家决不能姑息。你这贱婢,有本事进驻,哀家一样有本事将你赶出来。”汝后深深感到凉意来袭,这数十载,她亦能安度,哪怕是亲手毒杀龙裔也未曾恐惧。如今却忐忑非常,心绪不宁。想到宸瑶那贱婢如今地位稳固,她就犹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滢恬,给哀家传召史御医。”
待史御医请罢安,皇后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如今那贱婢母凭子贵,圣上竟由得她入驻馨园宫。哀家岂可坐以待毙。此番若然再出差错,哀家定叫你人头落地。”史御医早料到皇后会大发雷霆,然也早有准备:“微臣知罪,望娘娘开恩!然微臣上有一法,定能将功赎罪。”“哦?”闻听此言汝后之色稍解,“何法?”“臣多番找寻,竟得此药。此药能迷惑心智,另皇上夜夜流连……”汝后当即明白,然而她还是担忧,“哀家向来做事都有分寸,此法可行否,还须定夺。不过哀家也有另外一法,幼子早产此乃先天不足,如今是否能存活无人能知。史御医要想尽办法给哀家好好看着,切不可马虎行事。皇帝的基业是否安固,就有劳史御医了。”
史御医连连点头,心中却哀叹自己可悲的命运。本为行医治病的大夫,却落得谋害人命的帮凶。他明白汝后容不得这个皇子,而他要活下去,就必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这个是他赖以保命的唯一法则。
然而忐忑不安的,又岂止皇后一人。那些大大小小的妃子、女官甚至秀女那个不妒忌,又有哪个不奢望沐浴圣恩。个人心里都有一本清晰的账册。秦妃也如此。
数日以来,皇帝仅仅逗留她的秋宫三夜。每每如此,她都使出浑身解数挑逗威皇的兴致。然而却始终若即若离,冷面如霜。她亦幻想着拥有龙裔,和宸妃一决高下。
然而最为平静的自然是沁妃的沁春宫了。沁妃将养多日,觉得身心稍怡。尽管有数十日威皇没有来瞧过。虽然难免孤寂,但也乐得清闲。这些日无外出,只听宫女太监们传来宸妃诞下皇子的喜讯。让沁媛这个涉世不深的少女不禁羡慕。“何时,我也能为皇上诞一皇子,此生再无遗憾。”然而她却不曾想过皇位的承袭,皇帝的宠爱,这些尤为重要的事宜。甚至仍然每天饮用汝后赐予的贡茶。她不知,她或许无法怀有帝裔,更别说诞下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