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土豆”王爷家的王妃“嗷”的叫了一声,也顾不得害怕了,拖着她家王爷,随便找了个方向,就疯跑了起来,而那个车夫,却是干脆两腿一蹬,直挺挺吓晕了过去。
“哎,真是无趣,一点儿都不禁吓,你们,跟上去,别让他们跑了。”上前踢了晕死过去的车夫两脚,见他不是装的,白袍的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把贴在自己脸上的假面具摘了下来,可不就是月改。
“初云,你怎么也跑来了?”月改伸手把假面具丢给了候在一边的黑衣人,转身往后走去,语气里似是带着隐隐的责备和关心,“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了跑出来,就不怕娘亲担心的么?”
“不会啊,娘亲知道我来了啊!”月初云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从一棵树后面探出了头,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幽灵般的墨色身影,细看去,正是月畔。
“我就说娘亲怎么放心让初云出来,原来竟是带了大哥你当保镖。”见是由月畔一并随着来了,月改微微点头,“你今天不是应在军营的么,大哥?怎么突然回家来了?”
“娘亲叫我回来的。”月畔点了点头,眯起眼睛看了月改一眼,“你该不会觉得,你的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娘亲吧?”
“呃,这个,我其实也,也没想瞒着,只是,只是走的急,忘了跟娘亲说一声罢了。”月改尴尬的笑了笑,暗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啊,自己那聪明的连老爹都自叹不如的娘亲,这下恐是没戏了,唉,白白准备了一场。
“初云,来,大哥抱,这么冷的天,站在雪地里会凉到的。”月畔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丢给了月改,然后便把站在地上的月初云抱了起来,“娘亲说,是男人,下手就狠一些,别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
接了月畔丢过来的小瓶,月改竟有些茫然的愣了几秒,心道,这次,娘亲竟然不是让大哥来阻止自己的,真是少见呢!继而,便低头向小瓶看了过去,小瓶是黑褐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皱了皱眉,“这是……”
“娘亲让我给你的,说是跟上次给你的东西一样。”月畔小心的给月初云扯了扯斗篷,眼里尽是关切之意,“好了,初云,你看也看过了,玩也玩过了,咱们这就回家吧,这么冷的天,你这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像月改似的皮糙肉厚,万一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三哥便是皮糙肉厚,也是会怕冷的。”月初云翘了翘小嘴,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伸手从腰间的荷包里翻出了一副做工异常粗糙的手套,塞进了月改的手里,“天冷,三哥把这个带了吧,虽然初云的女红不好,但好歹也是特意缝给你的,暖和还是没问题的!”
从月初云的手里接了那副手工差的便是丢了地上都未必会有人捡的手套,月改却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戴在了手上,“大哥,你先带初云回去吧,这里冷。”
目送着月初云的粉红色身影消失在了远处,月改轻轻的掂了掂手里的小瓶,看来娘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竟然会让大哥特地给自己送来聚蜂散,啧啧,这么有趣的东西,要怎么添加到自己那万恶的整人计划里面去呢?
帝都一隅的小院,七皇子云轻尘慢慢的捻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趴伏在他对面的四只狼,似是有些犹豫不决。
从断崖带回来的消息看,六皇子云思乐应是使用了他传承自云家先祖的两大秘技,眼魅和兽音,这两大秘技固然厉害,但对身体所造成的负担也是极大,想来三日内是只能卧床静养的了,而能让他不惜卧床也要用这两大秘技的理由,毫无疑问,只有月初云,至于做了什么,他想都不需要想,定然是折腾那只“土豆”无疑。
对于月初云,云轻尘的感觉是与他的六个哥哥不同的。
想要通过娶她来得到王位?说实话,有,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看惯了那些什么臆想小说里面的称霸天下啊之类的,对于那似乎并不那么遥远的权力,他还是渴望的。
但是,若当真让他对她用出什么骗取芳心的下作手段,他也是不能,因为从近几年来月初云所做出来的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看,她应该也是穿越来的,跟自己算的上是同行,而且性子上,跟自己也算是对的上脾气,伤她,他于心不忍。
喜欢她么?似乎也不靠谱。那种在皇宫里,跟那些牛鬼蛇神们斗智斗勇都从不落下风的小丫头,他自认惹不起,也不想惹,在他看来,女人嘛,还是要小鸟依人一些的好,那种随时都可能拿着自己当枪使的腹黑娘,娶回家,他有些心里没底,谁知道她会不会把他的三宫六院搅个底朝天?若是不幸成了当今皇后那样的品种,他可没自信能像他那可爱的爹爹那么逆来顺受。
呃,至于说,只娶一人?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玩了次穿越,还穿了个不错的皇子身份,不享受一下齐人之福,可怎么对得起他这从以前开始,就整天臆想无限的小脑瓜!
“啊!矛盾啊!郁闷啊!惆怅啊!到底怎么办啊!”无限纠结中的云轻尘痛不欲生的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哀嚎,扑向了他身边的那四只狼,一边唱着一首只有现代人才听得懂的歌,一边继续把它们搓扁揉圆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到老虎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