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不会让你很快就死的。”月幻很是满意假信使此时的反应,站起身,抓起那把茶壶,再一次走近了他的身边,对准了他的一只眼睛倒了下去,“敢咒我月王府的人死,是谁给你的胆子,恩?”
茶壶被放在地上了不少时候,已经不烫了,但是,却依然是热的,倒进眼睛这么敏感的地方,疼痛并不比刚刚被滚烫的茶水倒进耳孔的时候轻多少。
假信使痛苦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却因四肢都使不上力而只能左右摇晃,茶依然被浇在他的脸上,疼痛依然持续。
“恩,我今天心情不错,突然想再给你一次回答我问题的机会。”见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月幻也不再继续折磨假信使,他本就是要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的,并没有折磨人的癖好,“你若是再有一个字的谎话,我保证,会让你比现在舒服百倍。”
听月幻说要听自己说话了,假信使忙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会如实回答,不敢再说谎了,心里却在想着,一等他给自己合上了下巴,就咬舌自尽。
“我不会给你机会咬舌自尽你的,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知道假信使想的什么,月幻浅浅一笑,温文尔雅,却是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我说过了,在我准你死之前,你是死不了的,恩,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重复,不然,我会生气的。”
“好了,第一个问题,月十七死了么?”
假信使慌忙摇头。
“是月十七告诉你,我让他给小姐送信的事么?”
假信使摇头。
“你是从西面来的么?”
假信使继续摇头。
“我让人给小姐送信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细作知道么?”
假信使犹豫了一下,点头。
“知道的人,都在望天城么?”
点头。
“想死么?”
“点头。”
“好了,你可以死了。”月幻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给假信使合上了下巴,“有什么遗言么?”
“终于,可以死了……”假信使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解脱,咬舌自尽。
“又是这句,真是无趣。”月幻缓缓的起身,转身看向了月余一,“让人去接一下十七,他应是快回来了。”
“二哥,你怎么知道十七快回来了?”月余一微微一愣,颇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月幻,出言问道。
“他刚才说,知道十七去给丫头送信的人都在城里,自我们进城之后,就进行了户籍管制,没有外人再进来,也没有里面的人再出去,十七亦不可能叛变,所以,可以断定,他们是在看到十七离开了之后,向听风楼买的消息,而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让人假扮成十七混进来,亦是算过了往返所需要的时间,准备在城里阻截十七,给我们来个取而代之。”
月幻刚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却突然拧紧了眉头,快步走到圆桌的旁边,撑住自己的身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亦是从脸上滚落了下来,“余一,快,去帮我拿药来,在我房间的枕头底下!”
一看月幻犯病了,月余一忙从自己的衣袖了摸了一个小瓶,打开塞子,倒了一粒药出来,给他塞进了嘴里,眼见茶壶里已经没水了,只得一抬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咽了下去。
这药是临出发前齐灵玉交给月余一的,怕的就是月幻犯病的时候,没有把药带在身边,他一直都带着不曾离身,便是连沐浴更衣的时候,也都放在手能够到的地方,此时,却是刚好就用到了!
吃过了药之后,月幻由月余一扶着小心的坐了下来,虽还是脸色很差,却是不显得那么痛苦了,他伸手推了推月余一,“余一,去,找一队亲卫到城门口去接十七,那些家伙既然打算冒充他,就定会让不少人阻截,他虽然擅长隐匿行踪,却也是小心为上。”
月幻的话音未落,正堂的窗子便被人从外边打了开来,一个罗圈腿,八字脚的瘦小身影钻了进来,一身玄色劲装,正是月十七,看了看地上咬舌自尽的冒充他的人,又看了看月幻和月余一,反手关了窗子,嘿嘿一笑,朝两人行了一个很是郑重的半跪礼,“二少爷,四少爷,你们动手倒是够快的,十七算是白紧赶慢赶的回来了,热闹都没得看上一看。”
“什么热闹都爱凑一凑,你这性子不当斥候,还真就可惜了!”见月十七无恙归来,月幻放心了许多,本想冲他笑一笑,却是被疼痛折磨的完全笑不出来,“西面的战况如何?”
“小姐坑杀了风国小三十万人,风国铁骑,折了两万五千余人。”见月幻脸色苍白,月十七忙起身到了他的近前,不让他费力半仰着头看自己,“铁风军彻底没了,后备兵团铁翼军还剩了二十万重甲步兵。小姐说了,她明日晌午就能赶过来,让四少爷准备迎接花神的仪仗,三少爷留在西面收拾残局,大少爷明日中午就带着月家军的铁骑起程来援。”
听了月十七传的口信,月幻和月余一顿时愣住了,三十万大军,两万五千的风国铁骑,我的乖乖,这才只是短短的半个月吧?便是没日没夜的拼杀,也不过如此吧!看样子,这次带兵来偷袭的,应该是那个风国的大皇子孤异,不然,自己的宝贝妹妹,怎会这般的跟风国的那群战争疯子们拼命!
“我们的人损失了多少?”月余一沉默了许久,终是问出了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问题,历来两军对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番虽是打出了云国的威风,但,恐怕,伤亡也是极为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