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想不到,他这么爽快。
看着他退下居家服,改换正装,她不由追过去道,“这么晚,你上哪去?”
“明天就离婚了,你管我上哪去?”
“你去找那个女人,是不是?”
任启不答,拎起了公文包。
姚沁大喊,“好,你去吧,你尽管去,我会让你们公司的每个人都知道,你出车九!让每个人都看见你的下流样子,让他们知道,你离婚,是因为你外遇,是因为你老牛吃嫩草……”
“啪!”
响亮的耳光招呼在姚沁的脸上,任启气到脸色铁青,“你怎么不去死!”
他咒她!
他竟然咒她!
“你居然让我去死?好,我死,我死也不会让你们舒服!你这个婚姻的背叛者!”
任启笑了,笑得狰狞。
那“背叛”二字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沉积在心中多年的魔障,如今破茧而出。
五年前,这女人就在自己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本以为那刺已经长在肉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一旦正视,才发现,它根本从来就是格格不入,早已化了脓。
“姚沁,你真当自己是贞洁圣女吗?五年前你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给你留颜面了,是你逼我说的!真是可笑,当初你让我带着你去流掉的那个孩子,是别的男人的吧,别当我是傻子,也别以为只有你们女人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你也是一个婚姻的背叛者?没有一个丈夫能够接受自己的老婆婚后偷情,除非他是懦夫,如今,我不想再懦弱下去,走到这一步,全都拜你所赐!我们离婚!非离不可!”
姚沁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手脚冰冷地看着任启摔门离去。
完了,真的完了!
无力地跌坐地上,她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想追出门去,跪在任启的面前说……她错了。
可是,这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他怎么可以那样义正言辞地说,是拜她所赐?
明明……那第一次的酒后出车九,是因为那天他凶了她,他骂了她,他扭过头无情地甩开她……
她掩面,却发现已欲哭无泪。
她慌乱无神地找着手机,想要寻找慰藉,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石辛!仿佛只有在异性面前,女人才能够感受到保护。
铃声在响了六下之后,男人不耐的声音响起,“他妈的,谁啊,不知道老子在忙啊!”
忙?
大晚上的,一个男人能忙什么?
姚沁想要冷起声,可是开了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怎样的脆弱。
“石辛,帮我好吗?帮我。”
她没有异性朋友,她规规矩矩,除了任启,她的生命中只有石辛一个男人。
那边的男人缓和了口气,“呦,姚沁宝贝啊,你可从来不在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啊。说吧,有什么需求?要不,你现在过来我这里,我们一起玩?”
姚沁觉得屈辱,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此刻,石辛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对于任启无尽的恨意,理所当然地也转加在石辛的身上。
脑子似乎一下子清明了,她突地冷笑了声,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玩我有什么新鲜的,有能耐你去玩勾上我丈夫的那女的去啊。”
电话那头夸张地笑,“我倒想啊,那是你老公的姘头,我哪玩得到?”
姚沁仿佛是被附体了一般,声音异常冷森,“如果,我会帮你提供机会呢,你会不会搞了她?”
这个想法,不是今天才有的。
从见了杨乐乐的那一刻起,她就恨上了对方,她想要用感化的方法,可是舒芸失败了,那时候她明白,杨乐乐不是一个聪明而能乖乖就范的女人,相反,单蠢,幼稚,爱幻想!
那一次的咖啡厅里,杨乐乐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像你这种嘴脸丑恶的狰狞女人,领导整日面对你,绝对是种折磨!”
她恨,从听到那句话之后,她就在脑子里浮现过某种场面,那就是那女人遭男人强歼了百遍、千遍……
电话的另一头有了短暂的沉默,而后声音深沉无比,“姚沁宝贝,那几个视频和照片,真的对你打击这么大?别这样,我喜欢两厢情愿的玩,强来的我可没兴趣。”
姚沁深呼吸,咬牙道,“如果,我给你钱呢?”
“哎呦!”石辛怪笑,“宝贝,强歼罪是要坐牢的,我……”
“十万!”
这晚,韩某人出人意表地做了一次“家庭主男”,在他搞定厨房、冲了凉出来的时候,苏颖已窝在沙发角落里,打开了电视。
男人抬了下眼眸,盯着苏颖的睡衣衣领,“不回房吗?”
苏颖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才十点多而已……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越挑眉,坐到她的身侧,男人坐在沙发上时,永远处于慵懒但却孤冷的姿态,他很欠扁的笑道,“哪个意思?”
“没有,我口误。”苏颖装鸵鸟。
她猥琐了,人家只问她为啥不回卧室,她却不纯洁地想到“床上”去……
韩越抬起手,以中指和食指,夹起苏颖的脸颊,捏了捏,“嗯,有点烫。”
这下,微烫变成了滚烫。
“看电影吧。”苏颖的声音像蚊虫。
“嗯。”
好在,韩越没有坚持,松开了手,真的文质彬彬地坐在那里,瞅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