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刚走到小院中的身影略微顿了顿,随即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品着,良久,冷绝墨才抬眼看着对面一脸悠然自得的风凝魅,意味绵长的说:“你就不担心我带回来的消息,于你不利?”
“我为什么要担心?”斜眼瞥了瞥冷绝墨,风凝魅微微扬起的嘴角染起清浅的笑意:“想要于我不利,还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倒很自信!”
看到风凝魅墨黑眸子里的那抹慑人光芒,冷绝墨挑了挑眉将这几天属下密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她,末了,戏谑道:“看来,你还挺让人惦记的嘛!”
“那是!如我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可是世间独有,要没人惦记,岂不令人匪夷所思?”听了冷绝墨带回的消息,风凝魅心头不禁冷笑连连。
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轻而柔的抚摸着雪儿的白毛,风凝魅深深睨着冷绝墨,别有深意道:“说起韩明轩,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那铁门血案与你有关吧?”
“伤你者,死!”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平平淡淡的语气犹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却重重落在风凝魅的心上,看着眸光深邃如浩瀚大海,神色悠然的冷绝墨,风凝魅突然发觉有些看不懂他。
而冷绝墨却只是慢条斯理的品着香茶,淡笑不语。
屋中一片静谧无声;而此时在凌烯晟的书房里,却撒落了一室的冷然和寂寥。
挥手示意李管家和暗卫暮云退下,坐在书桌边的凌烯晟剑眉紧蹙,想到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周身顿时弥漫着一股孤傲而又冰寒的气息。
须臾,似想通了什么,凌烯晟那沉寂的双眸倏然精光灼灼,垂眼看着血迹斑斑的右手,泽唇凉凉挽延一缕迤逦: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不是吗?
而与此同时,在林玉燕的房间里,看着上位目光阴霾的女子,林玉燕是胆颤心惊,凌烯暮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林玉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没能掌控凌府,主上对此很不满意,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闻言,林玉燕脸色霎时苍白,猛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请尊使转告主上,求主上再宽限几日,属下定会尽快将凌府双手奉上,请主上放心!只是……”
“只是什么?”林玉燕眸中一闪而过的鄙夷没有逃过女子的双眼,看着表面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她,女子妖媚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戾和狠意。
“属下也没料到,那死人临终前会将庄主之位传给那个贱种,令属下措手不及;还有凌耀文和凌耀青,也不容易对付;再则,那贱种城府太深,一向行事缜密,属下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除了他;如今他又娶了当今的”灵慧公主“为妻,有皇家庇护,属下……”
“机会不是已经来了吗?”
“尊使的意思是……”
看着疑惑不解的林玉燕,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仍到她脚边,意有所指的说:“借刀杀人!”
“属下明白!”紧握着手中瓷瓶,林玉燕顿时心领神会。
起身走至林玉燕身边,女子阴沉道:“那凌耀文和凌耀青,本尊使自会替你除去;至于你,本尊使就代主上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很清楚!另外,给本尊使安排一个房间,这段时间本尊使会住在这里。”
敢对本尊使不敬,等了结了凌府之事,定要你知道本尊使的厉害!
“是,尊使!”从地上站起,林玉燕立即吩咐婢女送那女子回厢房,看着她的背影,双眸中盛满阴霾和嘲讽。
“娘,我们为什么要怕她?”始终没有说话的凌烯暮,看着目光阴狠的林玉燕,愤恨不平道。
谨慎的看了看屋外,随后紧闭房门,林玉燕走到主位坐下,鄙夷道:“只不过是个为主上的暖床贱人而已,我岂会怕她?等我们解决了凌府,到时候再收拾她也不迟!”
“娘,你真甘心将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拱手送人吗?”
“暮儿,休得胡言!”瞪了瞪满脸不甘的凌烯暮一眼,林玉燕沉声说:“主上的实力和狠毒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又岂可妄动异心?”
看到娘亲惊惧的神色,凌烯暮急忙认错,心中却忿然:“娘,虽说有她相助,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倒有个万全之策!”
“哦?”
“娘可听说过天下第一杀手?”
“你说的是”无魂楼“的金牌杀手勾魂?”抬眼看着眸光精亮的儿子,林玉燕是有所悟:“你的意思是……”
“有他出马,保证万无一失!”
“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千万别露出破绽!”点点头,林玉燕遥望着“晟园”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阴笑……
子夜时分,皎洁的月色透过敞开的窗户轻洒进来,万缕银色的光芒照在静静躺在大床上的人儿身上,清冷的夜风吹拂着淡蓝色的床幔,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这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跃入房中,一步一步靠近大床。
“你终于来了!”猛地睁开双眼,起身斜靠着床栏,就着月色淡淡瞥了一眼黑影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风凝魅一脸的兴味道:“我等你很久了!”
飘逸乌黑的长发用黑色丝带束着,那一张似蝴蝶展翅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整个的面部,一双墨黑的眼眸闪烁着凛冽桀骜的光芒,两瓣薄唇微抿,那浑身散发出的冷漠气息,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