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
蹒跚从地上爬起,怒瞪着似笑非笑的风凝魅,珍儿难以置信,咬牙切齿道:“晟哥哥那么宠爱本夫人,主母信物只会交给本夫人,是绝不会交给你这个贱人的!肯定是你趁晟哥哥不注意,偷的!贱人,快将信物交给本夫人,否则就将你送官究办!”
“是吗?”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玉佩,风凝魅墨黑的双眸带着浅澈的微笑却又深不见底,意味绵长道:“如此看来,本夫人只好派人通知晟,让他回来决断了!侧夫人,你觉得呢?”
“你,我……”看着眸光深邃如冰的风凝魅,珍儿陡觉一股森冷寒气逼来,呼吸禁窒,暗道:晟哥哥已被这个贱人迷惑了,如果他回来,那后果……
反正来日方长,贱人,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怒视着娇媚中盈蕴着清冽的风凝魅,珍儿紧咬着红艳的双唇,恨恨不语。
从来仗着主子倍受庄主宠爱,又有老夫人撑腰,常以未来妾室自居,作威作福惯了的香茹,几时受过这样的闲气?
看不清眼前形势的香茹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喝道:“贱人,你竟然使诈故意绊倒夫人和我,简直该死!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乱棍打死!”
“本夫人倒要看看,谁敢妄动?”
冷眸轻轻一扫,微微掠过惊惶失色的众人,最后停驻在狼狈不堪,颐指气使的香茹身上,风凝魅漆黑如墨的双眸中辗转流露着冷冽,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她心里一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转眼看看静默不语的主子,香茹这才意识到情势已今非昔比,这新夫人无形中散发出的冷傲气势,让人不容小觑,而她的好日子只怕也到头了。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
睨了睨神色阴晴不定,却敢怒不敢言的珍儿主仆,风凝魅眼角微微向上挑,娇媚的容颜泛着一抹宛如黑夜般魅惑的邪笑。
跟本小姐斗,你们还嫩着啦!待会儿有你们好受的,哼哼!
冷眸扫了扫惊若寒蝉的众人,风凝魅挑了挑嘴唇,一抹极淡极轻的清浅笑意,在娇媚的面容上扫过:“秋月,通知李管家,除了当值的人外,将府里所有的人都叫到这里来,本夫人有话要说!”
“是,夫人!”
对这个聪慧剔透,三言两语就轻易挫败了气焰嚣张的侧夫人主仆的新夫人,秋月如今是打心眼里佩服和敬重,想到可怜的小姐,心中不由漫起了一丝希翼:也许……
“还有……”看着闻声止步的秋月,风凝魅轻声说:“姐姐身体不好,就不要惊动她了!”
听出风凝魅话中暗含的深意,秋月的双眸顿时盈满了水光,重重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过清秀的脸庞,汇聚唇角,分外甘甜。
看着娉婷玉立的风凝魅,珍儿主仆悄悄对望一眼,心头莫名的惶惶不安,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多时,闻讯而来的众人,看看容颜清冷的风凝魅,又看看神色不定的侧夫人主仆,还有那脸颊红肿,嘴角血迹斑斑的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雪雁,或心中了然,或满脸讥讽,或欣喜畅快,或冷眼旁观。
尤其是那几个倍受侧夫人欺凌的妾室,看到畏然的珍儿二人,脸上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看了看傲然玉立的风凝魅,李管家精明的眸中飞速滑过一抹疑惑,很快恢复平静,几步走到她身边,恭敬地说:“夫人,人已经到齐了,请夫人示下。”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的脸上转了几转,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风凝魅心头冷笑连连,不愠不火的说道:“今天将大家召集在此,是有一件与你们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要当着你们的面查办!你们都听一听,看一看吧。”
闻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睨了睨眸光闪烁,蕴含着阴毒的珍儿主仆,风凝魅转眼看着伤痕累累的雪雁,意味绵长的说:“雪雁,刚才侧夫人说你背着主子偷盗府里的东西,可有此事?”
听了风凝魅的问话,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却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袖手旁观。
而聪明伶俐的雪雁听到新夫人的询问,又看到好姐妹秋月不停地对自己眨眼,虽心领神会,但却顾虑重重。
侧夫人有老夫人,大老爷和凌家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撑腰,向来横行霸道,目空一切,府里的人个个忍气吞声,都不敢得罪她。
庄主几次三番想要清理门户,结果都无疾而终。
这新夫人刚来,不明了府里的情况,又势单力薄,她能斗得过侧夫人和她身后那些诡计多端的人吗?
犹豫再三,雪雁终于把心一横,努力挣脱家丁的束缚,扑通一声跪在风凝魅面前,流泪哭泣道:“回夫人,奴婢没有!”
“大胆贱婢,人赃并获,你竟还敢抵赖?本夫人要撕了你的嘴!”
见雪雁当着众人的面诡辩,珍儿顿时勃然大怒,阴沉着双眼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时,却突然被横空出现的一只玉手紧紧握住了手腕。
“你……”转眼看着那只玉手的主人,珍儿双眸圆瞪,妖媚的眸子里盛满了怨毒和嫉恨。
“放肆!本夫人问话,何时轮到你一个侧室插嘴?”
冷眸一凛,暗含三成内力的素手微微一紧,只听一道几不可闻的“咔嚓”声响起,睨着美艳容颜骤然扭曲的珍儿,风凝魅挑高的眉梢蕴着几份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