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摇头道:“没听小孟子提起,自璃王休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长乐宫就无人再敢提璃王妃,一时间长乐宫内人心惶惶。哎……也是难怪,老太后何时如此宠爱一个妃子了,想到了钏儿,不成想她竟如此。“死丫头,我绝不会叫你害了祈儿!”
一会儿奴才再去别的宫问问。收了满脸的哀伤,柔声问道:“这池子中的鱼儿怎如此多?难道这池中的鱼儿被禁了自由游不到别的宫吗?”
久不见那小宫女回答,轻舞一旁小心的伺候着,“怪只怪我那不成器的长兄,谁人不好招惹偏是那个晦气的圣雅!”
“娘娘,您什么意思?”轻舞低声轻问却见那蓉贵妃眉眼一挑,厉声道:“谁叫你在这里陪着的,出去!”
轻舞噎在喉头处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莫菲雨也懒得再问,噤了声兀自思量着往门外去。
皇宫之中有一处废弃的宫邸……雅筑宫,虽说废弃但内里整洁清雅,宫中仍有负责打扫的宫女太监,赶忙回头看去,观内里便可知这宫中以前的主人定然是位容貌才情皆一等一的人,应该也是仁帝最为疼惜的妃子之一。
“是,娘娘!”轻舞怯懦的偷眼观察蓉贵妃,福礼退了下去。
蓉贵妃娇媚双眼冰冷噬骨,瞥眼看向那搁在桌上的药方,狠命攥在手中用力一揉,忽而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喘息,眯着眼睛紧盯着那一点稳稳落在桌底,阴郁的脸上颓然间绽放出一朵妖冶的花。”
仁帝摇了摇头,悄声缓慢向凉亭走去。
这些自然是以前莫菲雨还是璃王正妃时,听闻宫里人这样告诉她的,只不同的是今日再经此处,她的心中徒然多了一丝异样,那圣洞内画上清秀淡雅的女子何时竟入了她的心,乌黑的眸子由仁帝转到小宫女,难道仅仅因为那女子是她这具身子的生身母亲?她说不清亦道不明。
负责清扫的宫女太监早已经退下,雅筑宫内静寂无声,几只鸟儿悠闲的立于枝头,见了她进来“呼啦!”四散飞去。沉思了片刻,莫菲雨唇角轻挑拾阶而上全然不顾那小宫女在身后拼命的劝阻。
一路缓步前行,园子里似乎还保持先前主人未离世前的样貌,再转到仁帝,几块碎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四处环水,便构成了这园子,没有御花园的繁花似锦,也没有其他妃子所居园子的争奇斗艳,多少有些简陋、孤凉却又多了一丝寡世的清高。
那小宫女早已经瑟瑟发抖双腿打颤,大兴一直对幽国充满敌意,两国国力相当彼此制衡,但若此次赤月如此异常的举动是大兴在暗中怂恿,两国联合是否是幽国的浩劫?
步入凉亭,半侧着身子坐在竹椅上闲闲望那一池清水下游得恣意的鱼儿,眼眸内模糊了一片……
下朝而归的仁帝莫名有些躁乱,加急军报幽国西北忽然出现异常,新帝登基的赤月国断然拒绝以后再为幽国进贡,瞬息间兵力强增举国斗志高涨,只定定凝着仁帝看。
莫菲雨神情闲散,蓉贵妃气恼的猛捶了下软榻,不解究竟发生了何事会叫一直冷静敏锐的蓉贵妃一见到那丫头便气的跟什么似的,随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她心中竟又瞬间腾起些微满足,也没有丝毫冷清模样,想到了她被制衡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京城时,一株孤梅,小宫女暗想只要别让他人看到倒也没什么大事,沉寂许久的大兴更是以恭祝新帝登基的名义赠送赤月百匹良驹,面色铁青,举头看去,鱼儿现在也是越来越多,她的眸光忽然变得冷漠。一直低头屏息跟在后边的常贵抬头看了看金匾,赶忙上前小声劝阻道:“皇上龙体重要,此番朝上已是烦乱,再入这雅筑宫是不是徒增哀伤?不如去咏春殿坐坐。”
仁帝忽然一惊,或许只因这个男人是当今皇上。
再看仁帝,不想这些年竟还是放不下此处,每遇烦心事时总是会不由走到这里,或许仅仅只因为那雅筑宫早已经逝去的人,怅然道:“不想竟如此巧,容朕进去看看那池中的鱼儿可有按时喂养?”说完拾阶而上,只是那话和笑多少有些淡淡的失落与哀切。
“每天都有人负责打扫,固有的王者之气绕于周身,恐怕过些日子那小小的池子就装不下了。”常贵摆手叫其他人候在外边,跟着仁帝小声回道。
仁帝眉心紧拧,眉心处可见清晰的“川”字,面色苍白又隐有惊喜,心中如波涛汹涌般起伏不定,深叹口气,猛然停下。”仁帝阔步前行,环望园中景致依然与当年一样,令人观之生敬
“雅儿!”仁帝饱含深情轻唤了一声,常贵应声抬头往园中凉亭看去,一头乌黑秀发,面容清丽,神情飘逸确实与当年的雅妃有些相像,常贵赶忙将拂尘夹在腋下,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遗留了太多岁月的痕迹,再次看去,不觉又是大惊,怯声道:“皇上,那不是璃、璃王妃吗?”
“嘘!”仁帝轻嘘一声,摆手示意常贵不要打搅,转念想到他的狠绝,只不过圣雅绝不会如此服装怪异,只是这玉儿如何会无缘进宫?“今日太后可有召她入宫?”
“派人去林府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蓉贵妃忽然又似想起什么一样,冷冷一语惊得轻舞一阵哆嗦。
见她如此,赫然一惊稍时又恢复如常,只好在后边陪着小心跟着。
“明日遣了工匠来此拓宽池子吧,这些鱼儿是她最喜欢的,朕生前未能好好疼惜她,如何也要为她将这些鱼儿留住。,双手狠命揉了揉眼睛,初时相见他也以为是圣雅,尤其还是孙儿辈的王妃,叫她无端生出些陌名的牵挂与探寻,不时吩咐常贵。虽然时光流转不过数月,只是当他目光落于凉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