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见楚云璃久未说话,林筱柔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些什么,“可是与元灵有什么关系?”
“那个扳指与元灵本是一体,不过为何三年前你能让玉扳指变色,现在进府多次,那元灵都没有变色,而她才第一次来元灵就变成了血红色。”楚云璃长叹一口气,“当真是怪。”
林筱柔努力牵动了几下唇角,溢出一个看似得体的浅笑,却多了几分生硬,楚云璃竟然将扳指给了墨非玉,兜兜转转竟然还是与墨非玉有关!
清晨,阳光再次明媚的照着,一扫前几日的不悦,风儿昨个来过,说太后明儿会派人接她进宫,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却也懒得理会。
“小姐,今日可是要进宫的?还如此简单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钏儿担忧的说道。
“钏儿,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我只要一个自在的我,不需得那些繁冗的东西。”莫菲雨吟笑,许是昨日看书太累,洗过澡上了床竟然能一夜无梦的安稳睡到天亮。
“小姐。”钏儿有些迟疑的叫道,“小姐要不要等等王爷?”
“等他做什么,只说接我并没说连他一起?”莫菲雨轻轻一笑,外边阳光正媚,阳光下的她一脸醉人的笑,纯净的如同泉水般清澈,钏儿一脸呆楞,小姐的确变了,整个人是如此的神清气爽,就是脸上那蝶形胎记也似乎逐渐变淡。
入了宫,换了软轿,又左转右绕了好些时候,莫菲雨便由太监引着去了太后的长乐宫。
再由太后的贴身婢女彩青领着进去,跪下福礼。
太后此时正与皇后下着棋,太子楚云铎与太子妃穆惠兰陪在一旁,除了楚云铎偷偷睨了她一眼,其他人仿若她是空气一般。
莫菲雨进来时,早有太后身旁的太监小声喧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璃王妃来了。”所以此时她倒也不吭声,仍是安静的跪着。
太后早听到了通报,只是故意装作未听到,等了这些日子都不晓得入宫参拜,当真是不懂礼数,偷眼瞧了下静静跪在下边的莫菲雨,却又有些呆楞。
虽然她和皇后极力反对皇上的赐婚,但是皇上执意听从穆天林和左寂然两位臣子的话将墨太傅家的幺女指给璃儿自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只是可惜她那最宠爱的皇孙了,未怕有什么事情发生,只好先吩咐掌事丫环风儿多瞧着些。
昨儿风儿抽空来了趟皇宫,说是璃王大婚当晚就彻夜未归,并且当晚还纳了内阁学士林斐的庶出闺女林筱柔为侧妃,只是这一切在她看来并未觉出什么不妥,璃儿的那点心思谁人不知,不过让她不解的是墨非玉的态度,不吵不闹的怎么可以淡漠至如此,不是喜欢的很嘛。
也不是说作为这深宫中地位最高的她就是一个喜欢以貌取人的人,要怪就怪太子大婚时,墨非玉那一身桃红色的衣衫,实在是太过招摇,要貌没貌,要才没才,浓妆艳抹看着确实不招人喜欢,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入了璃儿的眼,换作是她的话,她也不可能会对她倾心。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些时候,太后手持一子迟迟不肯下落,楚云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看了一眼静静跪在下边的莫菲雨,低语道:“皇祖母,母后。”
只是太后与皇后似乎是早就串通好了,根本无视楚云铎的提醒,莫菲雨心中暗自一笑,看来自己当真是不称她们的意,难怪楚云璃会如此对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瞧瞧还有什么招。
“母后,您这一子是否想好了该落于何处?”皇后轻柔的提醒。
“当真是年岁大了,皇后莫要催促!”太后收了思绪,瞧向棋局。
“皇祖母看着面色红润,气色也不错,何出此言?”穆惠兰终于开口说了话。
“这一子迟迟不知该落于何处?不是老了是什么!哀家几斤几两重哀家清楚!”太后嗔怪道。
“这一子自然该落于它该落的地方。”静静跪在地上的莫菲雨抬眸看向太后,眸光坚定,打破了僵局。
太后面色稍沉,“这是什么意思?”当对上了莫菲雨清浅如虹的目光意识到刚才是接了她的话时,突然又转了面色似是突然瞧见了她一般,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长孙楚云铎又看了看穆惠兰,倒是忘了她俩是表姐妹这回事了。“小孟子,玉儿来了怎么没通传?”
“这……”一时间站在太后身旁的小孟子面露难色,虽然知道太后如此这番做法实属故意,但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不停擦着额头沁出的细汗。
“皇祖母何须去怪责孟公公,许是怕惊了您与母后的对弈,通传的声音小了些。”莫菲雨抬起头淡淡的笑,“只要孟公公以后通传时大声些便无事了。”
太后顿时一愣,而此时愣住的不单只有她一人。
穆惠兰平日里虽然与墨非玉不亲,但也是知晓她这个表妹素来懦弱,嫣然表姐虽托她多照应着些,不过大婚的笑话传出后,她真恨不得没这么个丢人的表妹,可如今瞧着哪里还能找到丝毫怯懦?
楚云铎挑眉轻笑,这个墨非玉当真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心中更是生了些莫名情愫。
而太后与皇后则是为她那浅浅淡淡的笑惊住,左脸颊虽然有大片的胎记,可是为何今日却觉得那胎记看起来也不似常日那般可怖,尤其那一身的素衣,一柄简单又不失高贵的玉簪更衬得她笑容清澈,通透,让人一时忘记了她脸上的蝶形胎记。
“皇祖母,玉儿可否起来回话?”声音依旧淡淡的轻轻的,笑容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