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因为有王爷昨日的吩咐,也因为她实在懒得瞧见楚云璃那张冷脸,而听风儿介绍王府内的大事小情也确实有些无聊,便叫了钏儿去瞧瞧,看能不能讨来几本闲书看看。
“小姐,不好了!”钏儿惊慌的跑进寝宫,上气不接下气,胸口起伏不定。
“什么事如此慌张?”莫菲雨眸光依然停在墨迹尚未干透的兰石图上,因为寝宫的过分华丽,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一早便吩咐钏儿将那些红艳艳的东西全部撤走,又一时无聊的叫芸儿一旁伺候着做起画来。
瞧着莫菲雨如此平静,钏儿疑惑的走上了前去。“这,这是小姐画的?可小姐又是何时学的竟有如此画技!”语气之中尽是惊讶与惊喜,莫菲雨轻笑了笑,“听钏儿的话,似乎我以前从不作画?”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唐突,钏儿马上掩住了口,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今日心情不错。来,拿去找人裱上!”莫菲雨并没有责怪钏儿,题了诗落了款便将画递给了芸儿。
“书呢?”莫菲雨踱到桌前轻啜了口茶顺便一问。
“哎呀,书,小姐不提奴婢倒是忘了,好容易求得魏总管从藏书阁找来了几本书似乎都是些医书,回来的路上偶然听得王爷昨个纳了侧妃所以一时惊慌好像把书丢了,奴婢马上去找。”钏儿赶忙跪地。
“算了,以后注意些便好。快些起来,什么奴婢,以后不许这样叫。”莫菲雨搀扶起钏儿,温和一笑,“你刚才如此慌张便是为了这事?”见钏儿点头自语道:“这么快就纳了侧妃,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小姐难道已经猜到王爷要纳侧妃?”钏儿惊讶的脱口而出,小姐自醒来之后给了她太多的意外与惊喜,从容淡定,平静若水,丝毫没了往日的懦弱。
“嗯!”
“可是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平静?要知道小姐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王爷。”钏儿不解的追问道。
“既然嫁了,心愿也实现了,这样彼此两清不也很好?”为墨非玉完成了嫁给王爷这生前最大的愿望,她做到了;没有因为抗旨而株连墨家九族,她也做到了。现在的她只想要在这里安静的好好去过日子,既然楚云璃有美娇娘陪着她自然心中高兴。
钏儿只说要去找书,怕因为自己的过失连累到莫菲雨便出了寝宫,莫菲雨则一人手捧热茶倚靠在窗前看着花园内微黄的叶,萧瑟的秋盛满了丝丝凄凉,似乎空气之中也有了这样的味道。
听到外边人声吵嚷,循着声音便瞧到一脸阴沉的楚云璃,一身素色白袍远比昨日喜服下的他更显几分俊朗,只是眼中写满了冷漠。未上前行礼只冷眼瞧着他身后跟着的女子,便是昨日大厅之内的那位。
“王爷来此所为何事?”莫菲雨把玩着手上的白瓷茶杯,面上瞧不出什么表情。
楚云璃有些讶然于莫菲雨今日的妆容,清淡、幽雅,不似往日的浓妆艳抹,就是衣服也换成了极为素淡的颜色,呆楞了片刻,只是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她要重新勾引自己的招数罢了。
轻轻揽住身旁女子的纤腰,形容亲密,道:“如何?林筱柔,本王新纳的侧妃。”
林筱柔赶忙福礼,用酥软的声音说道:“王妃姐姐安好!”
莫菲雨轻轻笑了笑,“很好,非常好,果然貌美若花。”
“谢谢王妃姐姐赞赏,以后还要烦王妃姐姐照顾!”林筱柔浅笑。
楚云璃重新拉林筱柔入怀,脸上写满赞许,“柔儿的美岂是你一句果然貌美若花所能说清的!你也需多学着些,莫要叫人嗤笑了本王的侧妃比正妃懂礼数!”
莫菲雨缓缓走到楚云璃身前,毫无畏惧的对上他那冷然的目光,“王爷纳侧妃本不用特地来告诉我,那是王爷的事,非我之事。”语气甚为平静,如她今日的妆扮一般冷清。
一时间楚云璃有短暂的惊愕,印象之中这个女人不是很想得到他的垂爱与宠幸吗?为了这儿那晚还费心的打扮欲要魅惑他,顺从他,哀求他,只是如此高贵的他又怎么会瞧上一个丑女,他的满腔柔情早已经给了京中第一美人的林筱柔。
唇角牵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林筱柔心中暗暗揣测,这个傻子一般的丑女人怎么如此傻,当着王爷的面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贸然顶撞,难怪会让他如此生厌。人哪,丑也就罢了,若是再成了傻子那可真是没救!只是疑惑为何今日的她与以往见到的墨非玉完全不同,眼神淡定从容,透着丝自信,看着自己与璃王如此亲昵却丝毫不在意,而更让她不解的是似乎墨非玉根本就不曾记得她。
轻轻拽了拽楚云璃的手,娇声说道:“王爷与姐姐何苦如此?柔儿今日本就是来拜见姐姐的,王爷这样倒让臣妾为难了!”
从楚云璃牢固的怀中步出来,林筱柔一手从身后奶娘手中接过倒好的热茶,一手拉着莫菲雨重新坐回桌前,“王妃姐姐,请喝茶!”
莫菲雨一脸平静的看着如花一般的林筱柔,美的异常,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足可倾城,让人的呼吸有短瞬的停滞,只是美的过于精致,反而失了特色;美的毫无缺点,反而失了味道。但是林筱柔的那抹浅笑却着实让她心中一凛,素来二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稍有些犹豫的接过了她手上的热茶。
恰在此时,钏儿手上拿了几本书,神情高兴步履微急的进了寝宫,“小姐,书找到了,在园子中呢!这回王爷不会怪罪了。”待看到璃王时,赶忙惊慌的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