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雉一惊,心虚的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有,雉儿知道其中利害,可不敢再与她争锋,只盼三月之期快到,好让秦小姐尽快回去,不过妹妹你当时做这事也实在有欠妥当,怎么好要秦小姐做我的丫鬟呢。”
颜雉言语中的指责之意很明显,她说罢还刻意观察了颜昊的神色,心里暗自得意,笃定了爹会因此指责颜夕。
颜昊也果真蹙眉不解的问颜夕道,“是啊夕儿,你也太胡闹了!”
“爹爹、姐姐,那你们可真是误会夕儿了,夕儿是看姐姐那几天心情不好,也想着姐姐与秦小姐素来交好,不过是借着这名头想让她来与姐姐做个伴,夕儿哪想到姐姐倒是真把人家当成使唤丫头了,还与人家吵架。”
把球推回给颜雉,颜雉惨白了一张脸,嘴巴开开合合,却似被噎了,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倒是颜昊不悦的瞪了颜雉一眼,叹口气道,“哎,原来如此,雉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本是客,你倒是实在的很,让人家一个小姐每日做些低三下四的活计,不与你吵架就怪了!赶明儿就随为父去秦府给秦老爷赔礼道歉!”
颜夕有一种擦汗的冲动,老爹还真是,到底是他没主意呢,还是故意不想理这些事呢?
“爹爹,依我看,现在如果姐姐与秦小姐关系紧张,就算爹爹带着姐姐和秦小姐一同去秦家赔礼道歉,难免到时候秦小姐会在秦尚书面前添油加醋一番,就算秦尚书是个识大体的人物,也会向着自家女儿,这于我们两家的关系更是不好。”
颜昊赞同的点头,“这也是为父所担心的,不过眼下不这么做,会让别人家更是误会我们虐待秦小姐,三个月期限一到,若我们不能和秦小姐相处融洽,还指不定她回去乱说些什么,素闻秦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怕是到时便再无转圜余地了,民不与官斗,况且我们做生意的更是不好与当官的有什么不合,他们若是当真计较起来,我们可对付不了。”
颜雉皱眉,被颜昊说的有些心虚,低声不解道,“真有这么严重么?可是外婆我是说上官老夫人不是先帝亲封的郡主么?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给她老人家几分薄面,更何况是一个区区尚书!”
颜昊瞪她一眼,冷哼一声,颜雉一抖,垂下头去不敢再多言,颜夕也冷笑道,“姐姐倒是想的简单,外婆虽然是郡主,但只是先帝的义妹,如今先帝已然不在,皇上给外婆几分薄面那是对她老人家的尊重,我们该知足感恩,若是我们不知足,时常去叨扰,皇上若哪天有个不耐烦,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圣恩难测,更不可强求,况且有这层关系,是福是祸也尚未可知,姐姐难道这点都看不透么?”
颜雉撇嘴,“小妹何必如此危言耸听?就算上官老夫人是小妹的外婆不是我的,可我好歹是颜家的大小姐,就算她老人家不想帮我,可这次关乎我们整个颜府,若是真与秦家有了什么过节,可是会连累到大娘和小妹的。”
颜夕好笑的看着振振有词的颜雉,这个女人未免太过无赖了,祸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倒是很会牵扯上别人,好像外婆不为她说话便是外婆的不对了,真是给她几分颜色便真的要开起染坊了!
“姐姐好口才,莫说是此事牵扯我与娘亲,保不齐算起来还牵扯出上官家呢,我说的对吧我的姐姐?你当这是连坐之刑么?先不说此事只是你的一时任性与秦小姐发生了口角,与我们整个颜家和外婆她老人家都无半分关系,就算是秦小姐真的想要追究我们颜府,秦尚书官拜正二品,自然是明事理之人,你真当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与我们颜府过不去么?恐怕到时候若是我们一家人都不管你,也只有你一人会受责难罢!”
颜夕一番话即把秦尚书夸赞了一番,也将事情的利害关系道了个明白,说到底此事说轻便只是两家的小姐发生口角而已,各家护各家的小姐,若想息事宁人只要把当事人推出来就是了,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明面上打对方的脸,这就要看秦尚书疼爱女儿到何种地步,而颜家又将颜雉看重到何种地步了,毕竟只为了这儿女之间的小打小闹而闹得两家不和实在是小题大做,只要她颜雉有点眼力见儿,就不该说出这番不中听的混账话!当她颜夕是很愿意帮她的么?真是不知好歹!
颜雉听出颜夕话中带刺,当即不满道,“小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将我推出来息事宁人么?我好歹是和你一个爹爹的亲姐妹,你倒是狠心!说到底这事也原是赖你,若不是你让秦若兰做我的婢女,也不会闹出今天这档子糟心的事!我当时还道是小妹你真心对我好,却原来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爹爹,今天你也都听到了,你可要为女儿评评理呀!就算您再疼小妹,也该给我一个公道,我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说罢,颜雉竟然开始抹起眼泪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颜夕觉得恶心,不过她这话倒是说对了,自己本来也是想把她往火坑里推的,谁叫她招惹了自己呢,是姐姐如何?若非她自己还不必浪费精力和时间在众人面前挽回颜面呢!如今不过是小小的惩戒,能看出来也算她不笨,不过看出来又如何?自己不承认她又能耐自己何?况且自己才是这颜家名正言顺的嫡生女儿,是不是爹爹的亲生骨肉还不一定呢,对了,看颜雉的长相,与自己并不相像,而且,与爹爹也不甚相像,虽有几分李玫的样子,却没李玫生的娇艳,难道。呵,看来这颜雉也不一定是自己的亲姐姐呢,是该着人好好查查了,偌大的颜府,若是把一半交给一个不善的外人,可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