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若颜狠狠的把茶杯往小几上一扣,满面怒色,双眼锋利的瞪着楚炫炽,一副‘你有胆再说一句,就要了你小子的命’的架势。
什么都可以忍,现在居然动到她名节问题上来了,她怎么还能给他好脸色看。咱都还没提他那几日的待客之道呢,他还自动往枪口上撞,不是找死是什么。这下,若颜更加确定了要报仇的想法。今天必须得办他一下,不然心里的这口气终是消散不去。还流言蜚语之情呢,他也不怕咬着自己的舌头,脸皮呀,比城墙还厚。
“瞪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楚炫炽还装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
看得若颜心里的火又是高了一丈,却还是将这股火忍了下去,低头有些自嘲意味的笑了一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秦兄说得甚是有理,能和秦兄此等位高权重之人有此一层关系,当真是我修了八辈子的德了。”
“嗯。”楚炫炽还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皇帝爷似的说道,“你能有此见解,甚好,甚好。”就差没说出‘孺子可教也’这五个字。
若是可以的话,若颜真想一耳刮子甩他一个锅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哼一声,甚好是吧,等下你会更好的。
“对了。”楚炫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大事件似的,看了一眼若颜,然后扫了一眼整个青楼,最后又是看向若颜,要笑不笑的说道,“我虽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但却也知道凌王喜好流连烟花之地,十天里面有九天在青楼,这会儿会不会……”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秦兄知道的还真不少啊。”若颜垂眼拨弄着自己的扇子,脸色淡淡的,谁也看不出她此刻是何情绪,倒是有几分冷淡之色。
只听她淡淡的说道,“遇人不淑,看人不准。等看穿一切之时,已经无法脱身,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用那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来安慰自己。”声音虽淡淡的,却能听到几分伤感之情,而她的表情,此刻看上去也有惹人怜惜之色。
看得楚炫炽一阵诧异,随即摆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如何脱不了身,办法千千万万种,总会有的。”边说还边甚是怜惜的拍拍若颜的肩膀。
若颜见时机成熟,藏于袖下的左手食指指尖暗中在榻上重重碾了几下,她的每一根手指甲上不仅有刀片,刀片上更是有毒,每个指甲的毒都不一样,十个指甲就是十种毒,而每一种毒单独使用都是没有用的,否则动不动就把人给毒死了,或者一个不小心先把自己给毒了。每一种毒只有配上另一种或多种才能发挥其毒性。也就是所谓的调和毒,完全靠阅历和知识发挥。只要本事高,十指之间能够变幻出千百种毒。
就好比现在左手食指上的毒,沾上胭脂,再渗透进人的血液里,一刻钟之内就能让人欲火焚身,也就是传说当中的春药。而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胭脂,这张榻上满是胭脂味儿,青楼里的榻和椅子什么的,都是香粉俗气味儿,那些个女人,胭脂粉儿擦得跟什么似的。正好,她看见自己这张榻上居然有一抹胭脂,肯定是谁蹭上的吧。哼,楚炫炽他今天死定了。
在那抹占了胭脂的地儿划拉了一会儿,食指上已经粘了一点胭脂。然后状似嫌恶的看向楚炫炽搭着她肩膀的手,再看看楚炫炽,扯扯嘴角说道,“秦兄,男女授受不亲,我家王爷要是真在这里,碰见了可如何是好?”
“男女?”楚炫炽状似吃惊的上下看了若颜两圈儿,惊讶的问道,“你是女人?”
淡定!要淡定!若颜心下对自己大声说道。等下他就知道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接而,若颜沉着脸,甩开楚炫炽抓着她肩膀的手,食指不着痕迹的就想划进他的手背。只是,楚炫炽却一把躲开了,冷然道,“不碰便不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有那点心思。”
若颜停在空中的手讪讪的动了动,死小子,收得还真是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然早不抽回去晚不抽回去,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收回。
放下手,扯扯嘴角,躺回榻上,悠悠然的说道,“没有便好,还……”话未说完,就听到楚炫炽略微兴奋带点嘲笑的声音,“你看楼上那位是谁?”
若颜一听他的声音就明白了七八分,往他的眼神看过去。楼上走下来之人,不是玄无夜是谁。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不争气不长脸的东西,他还真的在这儿,看那下楼的样子,似是要离开了。纳闷儿了,如此不检点的生活素质,为何到今天都没得花柳病呢。
未等若颜反应过来,楚炫炽突然起身,一下子拉起若颜,搂过她的肩膀,大步流星往玄无夜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大声打招呼道,“凌王爷好啊。”
“哎你……”若颜火大了,这个死小子,他想干什么他,她没想和玄无夜照面儿呢,省得等下又是一阵开打。左手食指狠狠的划上楚炫炽的手,刚才的机会没了,现在他自己送上门儿来,可别怪她不客气。
没成想,楚炫炽又是轻松的躲开了,狠狠的抓住她的左手,让她不得动弹,虽然若颜的武功很高,可敌方的武功也不弱,甚至比她还要高上几分,再加之,男人和女人天生力气的区别,她硬是挣不开他的束缚。他知道她手上有毒?
好,算他阴。左手不成,她还有右手,只是右手刚出手,也是被抓住了。右脚蹬时发力,脚下的玄金刀弹出,还未等她出脚,足裸处被轻轻的踢了一脚,踢得很轻,可却让她的脚发不了力,她知道,他是碰到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