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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惊吓

顾卿晚原本就不想和秦御,娄闽宁多做牵扯,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会接受娄闽宁的帮助,在娄闽宁的安排下离开了。

如今既逃了出来,若是借着眼前人的力量,走的远远的,秦御也好,娄闽宁也罢,都寻不到她,那才叫好呢。

故此听闻苏子璃的提议,顾卿晚眼珠子转了转便道:“我会尽力,但我一个闺阁姑娘,也不过是看了些密道机关的事儿,并不算精通,未必便能帮上公子,若是帮不上忙,公子也不能为难我。”

苏子璃便算准了她会应下,一抬手道:“本公子不是那么没品的人,自然明白这个。咱们击掌为誓,本公子帮姑娘从这里脱身,顾姑娘替本公子寻这密道,且对外保证不透露此事,如何?”

顾卿晚瞧了眼苏子璃,抬手便毫不迟疑的和他对击了一下。

放下手,顾卿晚瞧着苏子璃,道:“既然咱们已经暂时结成了同盟,我却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的。”

苏子璃眯着眼睛笑了下,道:“本公子姓苏,如今暂居在京城,顾姑娘冰雪聪明,难道猜不出吗?京城中姓苏的,又像本公子这么风流倜傥,风姿俊美,雅人深致,才貌双绝,有逸群之才,又兼器宇不凡,颠倒众生,轩然霞举,惊才风逸的美男子,该是独此一家,一猜便中的吧?”

苏子璃扬眉看着顾卿晚,脸上好似写着,你快猜,很好猜,爷很出名的,你一猜保准就中。

顾卿晚唇角抽了抽,禁不住满头黑线。

谁说古代人含蓄的,谁说古代人谦逊的?狗屁!

她想了想,还真没听说京城有这号不要脸的人物,禁不住开口道:“像苏公子这样,狂蜂浪蝶的京城可能真不多,只是小女子从前拘于深闺,又自来只关注正经人,眼界有限,还真想不起一个姓苏的有大名气的公子。”

苏子璃,“……”

狂蜂浪蝶,只关注正经人?这女人分明暗骂自己是小倌馆里的不正经人!

他冷哼一声,扭过了身去,冷着脸闭上了眼睛,一时间是真不想搭理顾卿晚了。

这么牙尖嘴利,不讨喜的女人,燕广王和镇国公世子都瞎眼了吧?!

顾卿晚是真没想起来京城有什么姓苏的公子,京城的高门大户中也就建安侯府和左都御史家是姓苏的,可两家都没有公子是符合苏子璃年纪的啊。

见苏子璃生气了,顾卿晚也没多在意,撇了撇嘴从窗口看出去,这一瞧,倒见马车边儿跟着侍卫,可却并不见碧娇的身影,她钻出马车确认了下,果然不见了碧娇,不觉诧异的看向苏子璃,道:“碧娇姐姐人呢?”

苏子璃闻言这才抬起眼眸来,古怪的看了顾卿晚一眼,却抬手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裳,道:“这件衣裙是给碧娇置办的,你穿在身上倒也大小差不多,你们俩的身形却也相差无几。”

他言罢,便又闭上了眼眸,一副不准备再开口的模样。

顾卿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道这人什么意思啊,她问碧娇,他说她们俩身形差不多,这驴唇不对马嘴的,什么和什么啊。

那厢,几匹狼确实也杀不了吴国公,马车跑远没多久,吴国公便摆脱了困境,不过那些狼倒也乖觉,许是知道官道上人来人往,并不安全,见马车载着顾卿晚跑远了,它们片刻便也相继离开了。

吴国公和吴丙三个汇合后,却多多少少都挂了伤,那后来接应的人,伤的最重,被撕掉了一条手臂,还没止住血,吴国公伤的最轻,可身上衣裳也已不成样子,伤口却也不少,狼狈不堪,只是没伤到要害罢了。

更重要的是,经过狼群这一攻击,他们的马全都跑了,如今三人站在官道上,四下无人,前后没个着落,便连去追顾卿晚也得全凭双脚了。

吴国公气的脸色发绿,沉声骂道:“这个死丫头,抓到她,看老夫不剥了她的皮!走,追!”

三人拖着狼狈的身子一路狂追,奔的直喘气,这才追到了那停在路上的马车处。

却见马儿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起不来,车厢中却已没了顾卿晚的踪影,吴国公一拳头砸在车上,阴沉着脸,道:“死丫头是大家闺秀,一双脚没走过路,跑不远的,找!”

三人很快便寻到了那处棉花地,沿着痕迹一路寻到了一处山涧,却发现山沟上丢着一只鞋子,布满荆棘刺的山坡处有人滚下去的痕迹。

荆棘上还挂着一点红色的布料,查过之后,果然是之前为顾卿晚准备的嫁衣布料。

三人缓缓下了山坡,在下头找到了没了气息的“顾卿晚”,因坡上的荆棘,她的脸已经被刮的不成样子,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过瞧身上穿的破烂嫁衣,还有那身形,倒是让吴国公等人确信该就是顾卿晚。

他们骂了两声便带着这具尸首再度赶路,往周家的祖籍云来县赶。

他们并没有走多长时间便碰上了因久候不到,再度派人前来接应的周家人,顺利的登上马车,在一个时辰后赶到了地方。

这时正是三更天,已经错过了先前安排的拜堂吉时,周鼎兴见吴国公三人一身狼狈,不由上前询问,吴国公将事情简单的提了下,周鼎兴便拍着吴国公的肩头,道:“实在是辛苦委屈亲家公了,亲家公为了睿哥儿受了这么些苦,睿哥儿他在天之灵,也必定安慰。”

吴国公闻言眼眶微红,道:“睿哥儿死的冤,这丫头是祸源,如今送她下去陪着睿哥,只望着睿哥儿在那边也能快慰,行了,老夫的伤都是皮外伤,养个几日便好,先安排拜堂,莫再错过了下棺的吉时。”

周鼎兴点头,却冲周江延使了个眼色,道:“将顾家那丫头的尸首带下去,好生再换身衣裳,放进棺木,抬过来拜堂。”

周江延示意下人上前,约莫两柱香时辰,方才有下人来禀报,一切都安排好了,请吴国公等人前往小祠堂中观礼。

周鼎兴和吴国公互让着进了小祠堂,因是行冥婚,祠堂里一片素白,却点了红烛,瞧着甚是怪异。

祠堂中间摆放着两口棺木,周鼎兴和吴国公等人刚刚坐好,正要示意司仪开始,外头便突然冲进来个披麻戴孝的人,边跑边喊,道:“外头……外头燕广王和镇国公世子来了!”

周鼎兴闻言面色一变,豁然起身,看见了吴国公,道:“亲家公露出行迹了?”

吴国公蹙眉,道:“没有啊,老夫敢保证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他们怎么会寻到这里来!”

周鼎兴并不知道萧南江那里出事儿了,却觉得必定是吴国公出了什么纰漏,让秦御和娄闽宁顺藤摸瓜的寻到了这里来,脸色便有些发沉,蹙眉道:“只怕他们是为顾家姑娘而来,来者不善啊,可如今就差一道礼,就拜堂,板上钉钉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面露为难之色,又声音哽咽,对着周睿的棺椁道:“我可怜的孙儿,生前连成亲都不曾,怎就去了,到了那边,竟也是想娶一房媳妇都这么难……我这个当祖父的愧对你啊!”

吴国公闻言面露沉痛之色,却一握拳,道:“老夫出去挡着他们,亲家公赶紧让他们行礼拜堂,盖棺上钉!”

他说着大步便往外走,周鼎兴眼瞧着他出去,挥了挥手,道:“快,上钉!”

司仪闻言一诧,道:“大人,还没拜堂行礼呢!”

周鼎兴却摆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拜什么堂,盖棺上钉!快!”

外头,秦御和娄闽宁几乎是同时赶到的,周睿的棺椁暂时停放在周家的祖宅之中,停灵一个日夜,清晨才会正式出殡,两人带着人直奔灵堂这边,一路自然无人敢拦,却在临近灵堂的地方被吴国公和其带的人拦下。

吴国公上前见礼,道:“燕广王和镇国公世子从京城来给睿哥儿他送行,老夫代睿儿谢谢两位。”

秦御闻言冷笑,率先道:“人呢?”

吴国公却道:“睿哥儿吗,他如今正在……”

秦御却随手冲身后摆了摆手,宋宁便抓着个穿淡紫色长褙子,身段窈窕却遮头裹面的女子上前一步,秦御一把便捏住了那姑娘的脖颈,道:“本王再问一遍,本王的人呢?吴国公若是继续装蒜,本王不介意先让手中人吃些苦头,尝尝鬼门关的滋味。”

他说着便微微用力,那瑟瑟发抖,偏又没发出半点声音的姑娘顿时便被提了起来。

吴国公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那姑娘的身上,即便是被遮住了头脸,他也从身形上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的外孙女,是周清秋!

周清秋自从在仙岳楼上受了惊吓,便病倒了,接着便发生了周睿在义亲王府死掉的事情。

因周睿的死,周大夫人怪责周清秋害了哥哥,打了周清秋两巴掌,周江延也因此罚周清秋跪了两日的祠堂,反省己过。

周清秋本就娇滴滴的,从小被宠着长大,从前即便受罚,也有下人糊弄上头,这次因事情太大,没人敢通融,便使得周清秋老老实实跪了两日,结果便病倒了。

也因此,周睿从京城出殡,周清秋就没有跟来,而是留在了周府养病。

吴国公怎么也没想到,秦御竟然敢公然将周清秋从周府中掳了出来,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下,捏着首辅家嫡长女的脖子,威胁他!

秦御怎么干!

吴国公脸色铁青,沉声喝道:“秦御!你怎么敢如此放肆,你放了……”

他话没喊完,秦御便微压低了声音道:“吴国公,众目睽睽的,她可是被本王的侍卫抱来的,这姑娘家失踪了一夜,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吴国公若是喊出来,却怪不得本王不给周吴两家留颜面了。”

他是盛怒,可也知道挟持首辅家千金是要遭御史弹劾,遭群臣攻击的,他倒是没所谓,可却不想将礼亲王府拖进来。

行事便不得不顾念一二,做的周全。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旁人听不到,可吴国公习武,却听的一清二楚,果然,闻声吴国公顿时便住了声,秦御那边却抬了抬手,顿时将周清秋提留的更高了。

周清秋大抵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嘴,又被卡着咽喉,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只一双脚不停的提着,却眼瞧着越来越无力,秦御冷冷瞧着吴国公,道:“本王再问一遍,本王的人在哪儿!”

吴国公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秦御吸引了过去,娄闽宁却绕过人,直接便往院子深处去了。

秦御自然瞧见了娄闽宁的举动,但是他没只瞧了一眼,便淡淡转开了视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吴国公身上,甚至将手臂抬的更高,捏着人的手上也更加用力,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抓周清秋过来,不过是怕吴国公抵死顽抗,不肯告知顾卿晚下落,以防万一罢了。毕竟他手中并没有人就是吴国公抓走的证据,吴国公若是死活不承认,也不能将人怎样。

而今他也并不确定,顾卿晚是不是在这里,所以才直接逼问吴国公,而不是冲进去搜找。

不过,娄闽宁趁人不备进去探看,却是和他一个目的,该联手的时候,秦御并不会意气用事,这时候谁先找到顾卿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能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至于其它的,等人安全了他自然慢慢算这笔账。

吴国公就只有周清秋和周睿这么两个血脉相链的孙辈,周睿还没有周清秋贴心,如今周睿死了,吴国公怎忍周清秋再有个什么不测?

见周清秋踢腾的双腿越来越无力,他顿时便坚持不住了,怒声道:“畜生!你松手,你找的人就在祠堂里!在祠堂里!”

他还算有些理智,不敢告诉秦御说顾卿晚已经死了,生怕秦御一激动会直接掐断了周清秋的脖子。

秦御闻言,当即便松开了周清秋,却将周清秋顺手丢给了身后的宋宁。

宋宁接过人,吴国公便出了拳。方才他不敢和秦御动手,怕秦御真弄死了周清秋,如今秦御不在这里,几个侍卫,吴国公觉得他们不敢真将周清秋怎么样。

他一拳打到,宋宁却反应迅速的将周清秋拉到了拳头下,吴国公气的头顶冒烟,忙忙收拳,大吼一声,道:“混账!老子杀了你!”

喊罢,招呼着人便和宋宁等人缠斗在了一起。

小祠堂中,娄闽宁脚步匆匆冲进去时,一眼就见祠堂中并排放着两具同样的棺木,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那两具棺木,余光扫过摆放在灵台上的红色喜烛,哪里会不明白这里在做什么?

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他身影踉跄了一下,接着便一阵风般冲到了其中一具棺木前,一掌拍向了棺木的盖子。

他进来时,周鼎兴正令人给棺木上钉,周鼎兴没想到吴国公出去拦人,竟然连一盏茶时候都没拖延住,眼见娄闽宁大步冲进来,上来便推棺木盖子,周鼎兴忙冲上前,急怒道:“娄世子且慢!”

娄闽宁动作未停,一掌击在了棺木盖上,长钉还没上牢靠的棺木顿时发出一声闷响,棺木盖子便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打在了灵台上,顿时灵堂便乱的不成样子。

里头躺着的人露了出来,娄闽宁只扫了一眼,里头躺着的是周睿。人已经死了多日,即便用冰镇着,也有股臭味扑鼻,他面上一片死寂,转身便又迈步往另一个棺木去。

周鼎兴却已冲了过来,再度拦在了娄闽宁的身前,脸色铁青,道:“娄世子,老夫的孙儿虽无官职在身,但也是有功名的人,你便是国舅,也不能如此搅人灵堂,就不怕御史……”

娄闽宁双目微微血红,死死盯着那另外的一具棺木,他在想若那棺木中躺着的当真是顾卿晚。那他该怎么办,他完全不能承受这样的结局,若真是顾卿晚,她便是被他害死的,是他将她带了出来,却没能保护好她。

让她死了还要受这样的屈辱,和周睿这样的人行冥婚,若真是她,那他……他的一生也注定就在今日葬送在此了。

娄闽宁根本就没听到周鼎兴说了什么,更听不到那边周大夫人扑到周睿棺木前的恸哭声,他一把扫开了周鼎兴,有些踉跄的到了棺木前,手抬起,却有些颤抖,推了下棺木盖,一下竟没开。

又闭上眼睛,狠狠一震,那棺木盖才被推的错开,他猛的睁开眼睛,望去,却见棺木中确实躺着一个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只是她的脸竟然布满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根本就看不清五官。

因嫁衣宽大遮掩了身形,她又已经断气,只这么躺着也辨不出是不是顾卿晚。可若不是顾卿晚,他们又怎么会这样狠,便是死都要毁她的容貌,让她死前,经历这样残忍狠辣的事。

且娄闽宁看的出,这尸体的模样,死了不会超过了两个时辰,这也和吴国公带走顾卿晚的时间都吻合。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娄闽宁扶着棺木,头脑一片僵木的空白,只死死盯着那棺木中的人,一时间觉得掉进了虚空而空寂的冰洞般,四周一片漆黑。

而秦御过来时,瞧见的便是乱七八糟的灵堂,洒落在地的喜烛,以及扶着棺木像是石化了的娄闽宁。

娄闽宁那灰白的脸色,僵硬的样子,被抽去魂魄的神态,令秦御脑子轰然一响,宛若被雷电击中,脚步骤然顿住,双腿一瞬间竟有些发软,险些跌倒。

前些天在义亲王府,顾卿晚出事时,彼时他以为那种感觉已经是痛苦的极致,如今方知,不过几日功夫,那女人竟然像吃人心的妖精一样,对他的蛊惑又攀升了新高度。

在义亲王府他起码还有勇气下湖去探究她的生死,如今,他竟生出一股转身而去,无法面对之感。

如此懦弱,平生仅有。

秦御双拳紧握,缓缓迈步,待走近了棺木,神情还算平静的扫了眼那张乱七八糟的脸。

没看到熟悉的容颜,心中竟说不上是庆幸还是疼痛,他探手便伸进棺木中攥着了那女人的双臂,拉起。

广袖滑落,那女人的双手才显露出来,右手赫然已被斩断。

秦御手一抖,低垂着眼眸,捏着女人的手没放开,却有一滴晶莹从眼眶溅落,无声无息的滴在了棺木中。

他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秦御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唇角略挑起,闭上了眼睛。

忽而却听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吱吱声,他有些迟钝的睁开眼,又有些艰难的转头去看,就见兔兔正站在他的肩膀上,一只爪子指着那棺木,一只爪子不停的摇着,见他瞧过来,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晃脑。

“吱吱!吱吱!”

秦御脑子却有些发木,若是平日,早便能明白兔兔的意思了,这会子兔兔的动作,却只入了眼,没往脑子跑。

他先前便推测出周家是要抓了顾卿晚,借用她的手,如今这具女尸已被砍了手,自然便认定了她就是顾卿晚。

不然的话,周家也没必要将尸体弄成这个样子。

兔兔见自己表达的这么清楚了,主子竟然完全不明白,一双眼睛更是雾霭沉沉,随时都能落泪一般,兔兔觉得不能让主子继续丢脸下去了,它顺着秦御的手臂便爬到了他抓着那女人的手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的去掰扯秦御的手。

“吱吱……”

它一边儿掰,一边儿叫个不停,那意思很清楚,它是不想他抓着那棺木中的女人。

若然里头真是顾卿晚,兔兔怎么可能是这幅模样?

秦御总算是回过味来了,松了手,声音有些飘忽,道:“不是?”

兔兔双眼一亮,丢了秦御的手,站起身来,拼命点头。

秦御一把松了手,想着方才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丢人,脸上火辣辣的烧,偏这会子竟有些鼻头发酸,喜极而泣的苗头,这让他很恼火,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就冲兔兔怒吼道:“不是她,你不早说!”

兔兔,“……”

委屈的宠物,小屁股一扭,抬着脚狠狠在秦御手腕上跺了几下,钻进他袖中去了。

秦御的吼声不小,以至于将麻木站在棺木边儿的娄闽宁也惊的回过神来,听清秦御的话,他也似一下子活了过来般,上前一步,竟是将那棺木中的女尸衣襟掀开了些,往小腹附近看了一眼。

接着他露出似泣似笑的声音,道:“确实不是晚晚,不是。”

声音如释重负,可秦御刚正常的脸色却瞬间黑带了极点。

旁人离棺木略远,大概注意不到娄闽宁方才的动作,可他就站在近旁,却是瞧的清清楚楚,娄闽宁瞧的是那女尸的腰腹间。

瞧过以后,他便确定那女尸不是顾卿晚。这说明顾卿晚的腰腹间应该有胎记,而女尸是没有的。

腰腹!

不是说两人虽然订了亲,但一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吗?不是说娄闽宁是正人君子的吗?!

秦御有种受骗的感觉,脸色铁青,重重冷哼了一声。他逼上前一步,盯视着周鼎兴,道:“周大人能否解释一下,这具女尸是怎么一回事?”

周鼎兴被他盯视着,却镇定非常,沉声怒道:“睿哥儿他未曾成亲便去了,老夫作为他的祖父,不忍心他在那边太过凄清,便做主让人寻来了一具被狼撕咬过的无主女尸,给我这可怜的孙儿行冥婚大礼,敢问郡王和娄世子又是什么意思!”

周江延也扶着哭的快断气的周大夫人过来,怒目道:“我儿已经去了,娄世子和燕广王殿下还如此惊扰其魂灵,棺木已盖,却生生震开,我周家生受如此羞辱,此事怕是不得不请奏圣上,要个公道!”

周大夫人禁不住在一边儿又哭又喊,道:“我可怜的儿啊……”

她一哭,旁边哭声四起,灵堂中当真是说不出的凄惨。

娄闽宁和秦御,顿时便成了众矢之的,被外头围着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秦御这会子只想弄清楚顾卿晚到底去了哪里,至于周家,便是想收拾,也不能在这里逞一时之勇,这账总是要算的,不着急。

他看着脸色沉沉的周鼎兴,哼了一声,道:“周睿的死多少和本王有点关系,本王心怀愧疚,可是专程过来祭拜周大少爷的,本王可什么都没做,棺木不是本王推开的,灵堂也不是本王砸毁的,周大人要公道,莫算上本王。”

他说着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道:“既然灵堂毁了,本王这香也上不成了,便不打搅了,告辞。”

说着,他转身招呼了宋宁一声就往外走,道:“带上爷的人,走吧。”

他人跨步出了灵堂,却边儿走边儿道:“将本王抓回来的王府逃奴仔细看好,本王原先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不过方才看了周府为周大少爷找的冥婚妻子,突然就有了启发,本王可真是迫不及待想让她试试滋味了。”

他话中的逃奴,分明说的是周清秋,这话也分明是说给吴国公听的,方才吴国公并没有从宋宁手中抢下人来。

周鼎兴等人的注意力都在灵堂上,倒还不知道方才外头发生的事儿,此刻周清秋晕厥了过去,被宋宁扭着手臂,提在手中,浑身脏乱,狼狈不堪,周鼎兴瞧了眼,便挪开了视线,只以为真是什么逃奴,根本没在意。

只吴国公想喊,又不敢吆喝。

想拦,如今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朋四邻都听到动静,拥挤了过来看热闹,众目睽睽的,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毁了周清秋的清誉。

一个大家闺秀,没了清誉,可真是一辈子都毁了。

他浑身发颤,眼瞧着秦御带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看了眼乱糟糟的灵堂,咬牙悄然追了出去。

离周家祖宅不远的小巷中,秦御神情冷然的等着吴国公,周清秋却被他像一条死狗一般丢在脚边儿,她脸上头上方才蒙着黑布已经被扯掉了,露出惨白的面容来,还晕迷着。

吴国公冲进小巷,一眼便瞧见了千娇百宠的外孙女,目露凶光,就要上前,可下一刻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却抵在了周清秋的脸上。

吴国公顿住脚步,蹬过去,宋宁执着匕首的手又往前送了送,叹了一声道:“国公爷还是赶紧将顾姑娘交出来吧,不然属下的手只怕要抖一抖了,周姑娘生的这么国色天香,脸要是毁了,也怪可惜的,吴国公说是不是?”

秦御负手站在一边,冷冷瞧着吴国公。

吴国公额头冷汗直冒,他后悔了,既然那顾卿晚并不是害死周睿的凶手,他做什么还去招惹燕广王这个恶魔,周睿已经死了,为此再搭上一个活着的周清秋,实在是不该啊。

------题外话------

妞们女神节快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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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蒙古王的宠妃:大漠鸾歌

    蒙古王的宠妃:大漠鸾歌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别妄想从我手中逃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把你抓回来……”从蒙古王宣布了她的归属那一刻起,她的身体,思想还有命运始终逃离不开他的控制——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心上人越来越远,却毫无反抗之力。蒙古王的魔音在低语:爱,我也要掠夺!
  • 依依柳岸

    依依柳岸

    未名湖是镶嵌在燕园中的一颗绿宝石。环湖垂柳,柳荫小径,塔影婆娑,波光潋滟。月下观湖,静若惺忪着睡眼的处子,微风花影,则是一杯轻漾的春醪
  • 婚姻之阵地失守

    婚姻之阵地失守

    对话一:苏律己笑着看严以沫,说道:“我已经听介绍人说了一些关于严小姐的事情,我想问下,严小姐怎么看当兵的人啊,”严以沫都没有想直接说:“最可爱的人啊,歌词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为了人民群众,为了春回大雁归,”严以沫看到苏律己对自己这么笑,觉得真是春回大雁归啊,万物复苏啊,苏律己听完以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对话二:接了苏律己又问:“如果严小姐嫁给当兵的人,你也知道当兵的人经常不在家,你能忍受寂寞么,”严以沫也没有想,话直接从嘴里蹦出来:“你们都为人民牺牲了这么多,人民也应该为你们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么,这样才能相辅相成么,国家才能进步,社会才能和谐,”说完话,严以沫心里暗暗为自己说了一声耶,反正自己也不能嫁给你,话当然都得挑好的说了。苏律己听到这个答案,拿着水的手僵了一下,就恢复到自然。对话三:苏律己又笑了笑说:“那严小姐嫁给当兵的人,怎么看待房事,”我们缺根神经的严以沫说:“现代这个社会,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所以房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苏律己正在喝水,听到这样的回答,差点没有呛到,低下头时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心想:大姐你可真能想啊,此房事比房市啊,当然严以沫都没有看到。
  • 中国古代司法制度

    中国古代司法制度

    本书主要内容包括:夏商司法制度;周朝司法制度;秦汉司法制度;三国两晋南北朝司法制度;隋唐司法制度;宋、辽、西夏、金司法制度;元、明、清司法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