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00000101

098 童子身

秦御斜斜靠在软榻上,舒展着身体,长腿交叠搭在榻尾的扶手上,乌发松散,上头只挽着一根碧玉簪,面容还略显苍白,身上穿着素白的中衣,外头也只松松垮垮的套着件银灰色绣银线松枝描边的长袍,腰间没系腰带,衣襟松散,露出里头穿着白绸裤的笔直长腿来。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将本就妖冶无双的面庞染上了些暖意,使得脸部线条流畅而柔和,有些苍白的面色使他带了些病弱之感,他不像生气的模样,这般模样,倒是比平日还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俊雅,就像玉雕精琢的漂亮少年,安静慵懒,而不具危险性。

惜薇和惜芹奔出上房,瞧见这样的秦御,哪里能错过机会,两人面泛桃红,纷纷迈着好看的莲步到了近前,一个奉上香茗,温柔的道:“太阳这样大,二爷怎么能呆在这里呢,有什么不能到花厅里去审呢。二爷且先喝杯茶,润润喉,也压压火气。”

惜芹不甘落后,上前一抖那银蓝色冰蚕丝的斗篷往秦御的身上披,道:“虽是太阳照着,可这外头也有风啊,二爷才刚病着,晒出了汗再吹风可还了得。二爷若是病情加重了,岂不是要让王爷王妃担忧。”

两人一个比一个温柔贤良,秦御目光并未扫二人一眼,不过却也没有扫了她们的好意,唇边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令已从秋爽院回来的宋宁接过了惜薇奉上的茶,倒是任由惜芹将斗篷披在了身上。

惜薇见此,面色便难看了起来,银牙紧咬,努力笑着,垂着的眼皮下,目光嫉恨往惜芹身上扫。

两人即便方才还合作了要赶沈清走,可那是利益攸关,赶走沈清,秦御才能回到凌寒院来,到时候她们都得利,如今嘛,自然是各显神通,又互相嫉妒,巴不得拆对方的台了。

惜芹见秦御没拒绝,却是浑身都兴奋的有些发抖了,将斗篷给秦御披上,便绕到了前头,柳腰款摆得跪在了地上,倾身过去给秦御系脖颈前的带子,秦御却不耐烦的挥了下袖子,惜芹便跌倒在了地上。

穿着薄纱袖的手腕擦过地面,顿时就见了血,惊呼一声,面色发白,惜薇差点没笑出声来。惜芹咬着牙爬起身来,站在了秦御的身后。

却与此时,那碧绿被带了过来,她面色惨白一片,一听秦御要亲自审问,便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陈嬷嬷的反应就不大对,会不会郡王也发现什么端倪了,郡王一向不爱理院子里的事儿,今儿却要亲自审问,却不知是福是祸。

她到了院子里,见惜薇和惜芹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秦御的两边,却并不见那个沈清的踪迹,这才觉得心中安定了一些,她面上带着惊魂不定的屈辱和悲伤,正要往地上跪下哭诉,秦御却不耐烦的开了口,道:“满口的胡言乱语,既然她不会说真话,便教教她怎么说真话吧。”

碧绿愣了下,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也都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郡王竟然连碧绿的话都不听,便一口咬定了碧绿是在说假话,连审都不审问便给碧绿定了罪!

这算怎么回事,怎么是这样的,难道真是碧绿说谎污蔑那个沈清?

众人惊愕在场,碧绿却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接着像是反应了过来般,发出尖利的哭声,跪着就往秦御的脚边儿扑,可侍卫怎会让她接近,不等她靠近,宋宁便一脚将人踹开,接着以手嘬至唇边,发出一声响亮而悠扬的哨声。

也就是眨眼间,扑棱棱的响声传来,一道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掠出,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声,眨眼间那剪影便割开蔚蓝的天空,到了近前头顶,飞冲而下。

眨眼间秦御的软榻旁便站了一只硕大的海东青,那该是一只雌性海东青。

比雄海东青更大,它就落在了惜芹的身旁,身高竟然达到惜芹的肩头以上,它飞冲下来,因一时间来不及收回展开的双翅,那半展的两翼便有成人男子的身高等长。

头部羽毛白色,缀有褐色斑点,暗灰色的身体羽毛,雪白色的尾,鹰嘴厚长,喙爪皆像铁钩一般,一双冰冷的黑色眼眸,带着嗜血的寒意扫视睥睨着院子里的众人。

它落下来时,带起一股强劲的风,遮天蔽日的,那一声啸声却宛若惊雷一般,就像是有一头怪兽惊现。

惜芹侧头看了眼,接着便突然尖叫一声,身体一软,面无人色的往软榻上倒,这回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的软了腿。

不过秦御却不会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没等她跌过来,便拍出一掌直接将惜芹给打的宛若一片被疾风吹起的树叶飘了出去,而后重重落到了地上,紧跟着便吐出了一口血。

“聒噪!”

秦御一声冷淡而冰冷的字,顿时便令所有人都捂着嘴,生生将要出口的尖叫声给压了回去。

瞧清楚还凶猛的海东青,这会子众人的心神也都回来了。

婆子丫鬟们多是王府的家生子,从前郡王是个好玩乐的,没出征前就喜狩猎,又有斗兽的兴趣,王府在京郊就有一座百兽园,里头专门饲养郡王的那些珍惜猛兽,听闻不乏斗兽的虎豹之物。

王府后头也建了一座兽园,倒没放那些骇人的猛兽,却养着一些猛禽,王妃见那些猛禽都是被驯服的,轻易也不会乱叫乱飞,便也由着郡王去了。

这些其实丫鬟婆子们都是知道的,从前秦御没出征时,出去狩猎,她们也曾见过那些猛禽冲天而起,从王府的上空飞掠而过,都习惯了。

如今三年多过去,倒是忘了这一岔了。不过从前就算见过,可秦御也从来没将这等凶猛的东西带进院子里来啊,她们哪里如此近距离的瞧过这东西,即便知道是驯服的,不会轻易伤人,也个个面色难看,瑟瑟发抖,恨不能挤到一起去。

那跌坐在地上的碧绿更是骇的瞪大了眼睛,她可没有忘记,秦御是要审问她,才叫来的这海东青。

郡王要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她吓的眼泪都停了,宋宁同情的瞧了眼面色惨白的丫鬟,真是不知死活,没事儿非得去算计主子心尖上的人,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嘛。

虽同情,可并不影响宋宁执行主子命令的一颗心,他上前一步,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只见他手中寒光一闪,蹲下身,在那碧绿面前晃了一下,然后随手一丢,便有一片红呼呼软绵绵的东西被丢了过去。

那海东青便兴奋的扑了两下翅膀,上前就刁住了那片东西,玩乐般昂着头,又将那东西抛起来瞧了瞧,因这一下动作略慢,那血淋淋的东西便让人瞧了个真切,竟然是一块皮肉!

众人亲眼见着,那皮肉在空中一晃,被海东青张嘴吞了进去,惊惧瞬间席卷了全院子。

与此同时,一声尖利的惨叫声方才响起来,众人望去,就见碧绿正左手扶着右手臂,疼的在地上打滚,她的指缝间有鲜红的血,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几声短促的惊叫没能响起便被发出者强行压了下去,院子里死寂一片,除了碧绿的惨叫声,滚动声,就只剩下那只海东青因没被喂饱,又尝了血腥而兴奋拍动翅膀的声音。

“一片肉哪能解馋,还是不肯说实话吗?爷记得苍青最爱吃眼睛,想必美人的双眸比之那些畜生的总是要更鲜美滑嫩些吧。”

秦御依旧清淡舒缓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就好像在说时辰到了,该吃饭了一般。

可那声音,却再让人听不到半点暖意,令所有人本以为不能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毕竟是女人,经不住什么刑罚的,要是下手太重,人晕厥过去便莫谈什么审问了。故而宋宁其实没下重手,瞧着血淋淋的,却不过是在碧绿的手臂上削下来一片皮肉罢了,其实伤不到什么。

碧绿惨叫不停,更大的来自内心的绝望和恐惧,此刻秦御的话她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哪里还有半点抵抗说谎的勇气,她扑上前便道:“是惜芹和惜薇,是她们二人怂恿奴婢污蔑沈公子的!她们说,只要奴婢帮忙将沈公子赶出王府,二爷便能回来凌寒院住着。事后她们不仅能帮奴婢顺利的退亲,还能替奴婢美言,给奴婢寻件好差事,还会送奴婢一百两银子做酬谢。二爷绕过奴婢吧,奴婢是三等丫鬟,惜薇和惜芹都是一等大丫鬟,姐姐们的命令奴婢哪里敢违背啊。”

大概是害怕秦御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心中惊惧到了极点,那碧绿连喘息都没有便瞬间将惜薇和惜芹两人都招认了出来。

秦御本也不懂的丫鬟们直接的弯弯绕绕,也没那么多心思揣摩这些东西。其实他来此审问前,心里还在纳闷呢,凌寒院一个三等丫鬟没事儿干嘛要陷害污蔑沈清。

他也略想了下,便以为是吴周两家动的手段,想让王妃赶了沈清出去,等沈清脱离了王府,他们才好寻沈清报仇。

他心中还冷笑不已,心想吴周两家的手还伸的挺长,只可惜这行事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一个丫鬟能顶什么用。

没想到原来这事儿根本就和吴周两家不沾边,竟然是两个大丫鬟想要他回凌寒院来住,就搞出来的!

秦御还不至于连两个大丫鬟处心积虑的算计,想让他回来凌寒院住的原因都想不明白的。

正因为想明白了,顿时便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恶心的要命,脸色几乎瞬间便难看了起来,目光带着几分厌恶的戾气扫向了站在旁边的惜薇。

惜薇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眨眼间的功夫,碧绿就将她给招了出来啊。

冷冷的目光盯视过来,惜薇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心中越是害怕,越是不敢认罪,她尖叫着扑过去拍打碧绿,道:“你这个贱人!做什么污蔑我!我没有指使过你!二爷,奴婢都是被冤枉的啊!”

既然不关吴周两家的事儿,秦御便没了半点兴致,搭在扶手上的两根修长的玉指略点了两下,侍卫便抬起了软榻,往翰墨院去了,根本没再理跪在地上喊冤的惜薇。

惜薇眼见秦御要走,岂能不知郡王走了,一切就都定论了,她也完了,她爬起来喊着要追,人却被宋宁拦住,吩咐婆子们,道:“统统堵了嘴拖下去,杖责五十丢出府去。”

惜薇摇摇欲坠,还想挣扎,宋宁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从前我也吃过你泡的茶,这才多句嘴,你确定要拦下二爷,让二爷亲自处置你?”

惜薇被他点醒,哪里还不明白,真要让秦御亲自下令,她们多半要没命的,一时万念俱灰跌坐在了地上。

这边儿消息传到了秋爽院,陈嬷嬷听闻碧绿三人已经被秦御给发落了,禁不住便叹了一声,又折返了花厅,禀报了礼亲王妃。

礼亲王妃略怔了一下,方才道:“阿御自来就不管院子里的事儿,如今身上伤着倒还替那沈姑娘出头,倒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她说着叹了一声,又道:“原本还想惜薇和惜芹总归伺候过本王妃一场,给她们指了人发配出去便算了,如今却是……罢了,也不用挑什么人了。阿御院子里的事儿,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你退下吧。”

王妃这是不准备再管惜薇和惜芹了,也没为这两个丫鬟说情的意思,陈嬷嬷并不意外,便是有从前的一点主仆情,也没为她们拂亲儿子脸面的道理。

五十板子,身子弱点,大抵抗不过去就没命了,怪也只能怪她们心思不正,命该如此了。

翰墨院,顾卿晚听到动静便也吩咐了问琴去打听消息,问琴回来时,脸色发白,有些惊魂不定的,看向顾卿晚的目光也战战兢兢,好像多了些惧怕和忌惮。

顾卿晚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问琴便忙垂下了目光,回道:“凌寒院的三等丫鬟碧绿污蔑姑娘,竟然说姑娘将她拖到了假山中企图强了她,二爷方才亲自审问了碧绿。碧绿才老实交代了,说是惜薇姐姐……不,说是惜薇和惜芹指使她这么做的,二爷便让人将三人都杖责五十丢出王府去呢。”

顾卿晚闻言倒愕了下,想必那什么碧绿便是先前她回来时遇到的那个极为不善的陌生丫鬟了。

她不觉拧起眉来,道:“惜薇和惜芹不是你们郡王的大丫鬟吗?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难道是她们也相信了自己是秦御的男宠,所以心生嫉妒,从而这样污蔑陷害自己?可是至于吗,两个女人,倒将个男人当情敌,怎感觉这样古怪呢。

问琴见顾卿晚竟然不明白,便道:“姑娘不知道,惜薇和惜芹都是从前王妃赏赐给二爷的,本来是预备给二爷做通房丫鬟的,可二爷一直也没碰她们,她们在凌寒院都闲了三五年了,如今二爷回来了,她们年纪也大了,自然就心急了一些。偏二爷带着姑娘住在这翰墨院,二爷又不准丫鬟进这里来,她们近不了二爷的身,自然就恼上了姑娘,想着将姑娘赶走了,好得了近身伺候的机会呗。”

顾卿晚闻言倒愣住了,只因她一直以为那惜薇和惜芹早就是秦御的通房丫鬟了。自然便想不到惜薇和惜芹是急着让秦御回凌寒院去,才这样算计她的。

从第一回进了凌寒院,瞧着那两个丫鬟穿金着银,妖妖娆娆的围着秦御,她便以为两人是秦御的通房,却原来竟不是啊。

她有些惊异不定,睫毛微眨看向问琴,道:“可是惜薇和惜芹不是一等丫鬟吗?她们不是殿下的通房,难道二等的才是?”

问琴却愕然的瞧向顾卿晚,道:“那怎么可能,二爷他还没通房丫鬟呢,沈姑娘竟然不知道吗?”

顾卿晚闻言却又是一怔,脑海中闪过些画面,秦御那么好色,竟然没有通房丫鬟?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想着她便又道:“不是说权贵家的少爷们,十三四就有丫鬟教导人事吗?你们郡王怎么可能没有通房丫鬟呢,是不是先前的通房丫鬟惹恼了他,已经被打发了?”

和顾卿晚谈论这个问题,问琴脸上早便一片轻红,见顾卿晚竟然面不改色,追问不休,除了惊愕不信,脸上却连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问琴嘴角直抽抽,却也不敢不答,道:“旁的府邸公子们都怎么样,奴婢不知道。不过王府三爷四爷和五爷屋子里是都有姐姐们的,可世子爷和二爷屋里的丫鬟们却都只是丫鬟罢了,嬷嬷们都说,是因为世子爷和二爷眼光都太高呢。”

问琴言罢偷眼看了下顾卿晚,这才又道:“不过如今二爷身边有了沈姑娘,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直接纳妾了呢。”

顾卿晚听的蹙眉,便没再接话。问琴见她拧眉不语,也不敢再多言,忽而又想到大厨房那边给顾卿晚熬的汤差不多也该好了,便转身出去了。

屋中静了下来,顾卿晚靠着大迎枕却有些神思不属,想着问琴方才的话,再想想秦御方才的各种反应,尤其是她砸出瓷枕时,他涨红的脸色和慌不择路往外去的步伐,她不觉越想越是狐疑。

难道方才他真不是故意的?难道秦御在男女之事儿上还真没什么经验?那混账色心不轻,难道还是童子身不成?顾卿晚禁不住眉头打结,甩了甩脑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再说,就算他从前没女人,那也和她没半毛钱的关系,也不能掩饰他对她犯下的恶行。

这样想着,顾卿晚又开始继续用意念各种虐待厮杀秦御。

庄悦娴那边已经安置了下来,又有周睿的事情没有解决,她若出府还需秦御安排人手跟随。可发生了那种尴尬的事儿,顾卿晚现在是一点都不想面对秦御。故此她便在厢房中住了下来,接下来的两日,都窝在厢房中,没事儿就画画草图,看看书。

秦御大抵也是觉得尴尬,这两日竟难得的没过来寻她麻烦,亦没传她过去,便连兔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整日也没个人影,顾卿晚倒是相当清净的过了两日。

到第三日的一早,刚用过早膳没多久,顾卿晚正绘图,问琴便进来,禀道:“沈姑娘,前院刑部和大理寺又来人了,说是先前义亲王府中周公子被人打死的案子有话要问,二爷让沈姑娘收拾一番,过去书房那边。”

皇帝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事,当日就来了人要提审她,却被秦御给挡了回去,顾卿晚早便知道还会来人,却没想着竟然拖了这两日。

她随身就携带着化妆的东西,忙对镜梳妆修饰一番,这才出了厢房。

她刚进书房,就觉一道视线盯视了过来,宛若实质,禁不住本能的瞧了过去,顿时便迎上了秦御的目光。

他坐在书案后头,书案旁的轩窗洞开着,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进来,令他的俊美的容颜瞧着有些模糊朦胧,只一双异色的眼眸却有种逼人的亮光。

四目相对,顾卿晚略怔了下,眼前再度闪过那日混乱而尴尬的情景来,她拧了下眉,还不待反应,却不想秦御竟率先移开了目光。

他像是触电一般,动作有些突兀,顾卿晚再度一诧,虽然看不清阳光下秦御的面容,可她莫名觉得他脸红了,他这样子倒好似比她更加尴尬难为情。

这个发现令顾卿晚心中的郁气和恼恨竟神奇的略消散了一些,她转开视线,这才看到东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个穿朱紫色朝服的中年男人,两人一瘦一胖,面容年纪都不尽相同,可端坐的姿态却差不多,脸上神情肃穆,一身官气倒也相差无几。

“这两位一位是大理寺卿黄大人,一位是刑部尚书蒋大人,你拜见下吧。”秦御的声音传来,顾卿晚心中微微一惊。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这都是朝廷顶级大臣了,手握重权,如今倒因秦御的阻拦,被迫亲自前来礼亲王府审问她这个无名小足,想必也是一肚子闷气吧。

她上前躬身冲两人行了礼,两人端坐着受了,秦御方道:“两位大人就是来问问你当日的事情,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顾卿晚便又转身冲秦御作揖一礼,道:“是。”

秦御瞧着她却轻咳了一声,挪开视线,又冲黄大人和蒋大人道:“沈清当日在义亲王府伤了腿,两位大人可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让他坐下回话?”

到底是两位有头有脸的朝廷大员,屈尊降贵的来了这里,秦御表面上还是愿意给两人几分薄面的。

两位大人也素来知道秦御的性子,心想着,他们便是不答应,想必这燕广王也会赐座吧。

人还是得识时务,不然还等着被打脸吗,当下便笑着道:“既是伤了腿,便坐下回话吧。”

宋宁搬了个椅子,顾卿晚行了一礼便坐下了。

那刑部尚书蒋大人示意了下,便由瘦脸的黄大人询问道:“沈清,你可否将当日吴崇军三人离开湖心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再叙述一遍?”

顾卿晚闻言忙应了,其实当日的事情她在义亲王府已经有过一套说辞,今日不过是将当日那套说辞具体化一些罢了。

她早知道会被审问,这两日闲着也将措辞语言神情什么的都琢磨了好多遍,如今自然是半点披露都没露出。

待他说完,两位大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秦御见两人无话可说,便扬声道:“本王听闻刑部的仵作已经对周睿的尸身做了验尸,不是已经确定周睿乃是中毒而死吗?不知道可否已经确定那毒是何时所下?”

蒋大人和黄大人脸色便不大好看起来,刑部验尸的结果确实显示周睿是中毒而亡,且中的乃是剧毒,虽人已死,已经验不出中的具体是哪种剧毒,但仵作却敢肯定,那周睿从中毒到毒发身亡,绝对不会超过一炷香时候。

若是这样的话,便可以确定,那周睿是被周家人从湖中救上来以后才中毒身亡的。可当时这个沈清已经失踪了,且当时秦御在湖中正忙着找寻沈清,两人都不可能动手啊。

他们这两日也已经再度询问过娄闽宁,确认了沈清并非打周睿的人,若不然,便是有秦御和礼亲王府护着,他们也早来索拿沈清去用刑审问了。

所以,如今这桩事儿,成了无头公案,周家那边逼的急,皇上也勒令他们速速破案,可案情却半点都没突破,让黄蒋两位大人也是颇为头疼。

此刻听闻秦御的话,两人便知道秦御大抵是从什么渠道已经得知仵作验尸的结果了,那份验尸结果事实上已经足够说明沈清不是致死周睿的人了,他们讪讪一笑,站起身来,道:“我等打搅郡王养病了,便不多搅扰了,告辞。”

那边自有小吏上前,让顾卿晚在记录口供上按了手印。

黄蒋两位大人行礼后往外走,秦御在他们快出门槛时却禁不住勾唇道:“皇上要破案,两位大人赶紧给皇上一个凶手不就完了,这么热的天,为这么件破案子着急上火,何必呢,那周睿不过一介白衣,又不是个好东西,死就死了,哪里犯的着死后让两位大人为其如此操劳。”

他这话,分明就是话中有话,黄蒋两位大人顿住了脚步,纷纷看向了秦御,秦御却闭了眼眸,道:“关键不在是谁杀了周睿,而在皇上想要一个什么结果,两位大人是聪明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秦御这话说的便透彻多了,黄蒋两位大人面色微微一变,再度对视了一眼,道:“郡王说的对。”

“多谢郡王提点。”

两人拱手后,转身前后脚的去了。

待人走远,宋宁便踏前一步关上了房门。

屋中,顾卿晚原也不想和秦御单独呆着,可她对方才的事儿有些不解的地方,周睿的死,如今直接关系到了她的人身安危,容不得她不关心。

屋中半响安静,秦御闭着眼睛不言语,顾卿晚睫羽轻闪,片刻才率先出声,道:“周睿是中毒而死?他是何时中毒的?”

秦御听她出声,这才睁开了眼眸,似嫌外头阳光刺目,抬手挡了下,接着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倾身过去关上了窗户。

顾卿晚见他如此,不知为何呼吸略窒,总觉得和他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浑身都不舒坦。

秦御却背对这边,一面关窗,一面淡声道:“那日爷踢他下湖时便喂了他一颗毒丸。”

他言罢,转过身来,却也没瞧顾卿晚,倒靠着窗台,屈指抚着窗边儿放着的一株兰花的花叶,几分漫不经心的样子。

顾卿晚却从他的姿态中瞧出了些僵硬来,这让她紧绷的身体略松缓了一些,又问道:“刑部验尸的结果怎么了?为什么你一提这个,他们便灰溜溜的走了?”

秦御这才瞧了顾卿晚一眼,倒是有问必答,将刑部的验尸结果告知了顾卿晚。

顾卿晚听后便愕了下,疑惑道:“那毒丸是你喂给周睿的,可刑部的验尸结果怎么周睿的中毒时间却推后了?”

秦御自然不意外她会问这个,解惑道:“当日爷喂给周睿的毒丸,虽是剧毒,发作极快,然而血热之时却当场毙命,血凉自要发作略慢一些。爷踢周睿落水时,令他心脏受震,血流变慢,跌入湖水中,浑身冰凉虚弱,那毒药自然便发作的慢了些,这些仵作是验不出来的,除非他们能刨开周睿的尸体细验,可周家又怎可能让仵作刨出周睿的心脏?”

顾卿晚听他如此说,一时倒生出些钦佩来,秦御倒是算无遗漏了,怪不得他当日敢下手弄死周睿,原来他都算计好了,确保周睿的死,他能洗脱干净。

且再想方才秦御和黄蒋两位大人说的话,顾卿晚便都明白了。

皇上让黄蒋两位大人查周睿之死的案子,其实皇上对谁杀的周睿,大抵真没什么兴趣。

皇上如今任命周鼎兴为内阁首辅,中用周家,必定忌惮周鼎兴这个第一文臣,会和义亲王府或者礼亲王府走的过近。

如今周睿死了,礼亲王府已经牵扯了进来,和周家有了嫌隙,皇上自然更乐意看到,义亲王府也被牵连进来,和周家交恶。

秦御那话,分明在说,找不到凶手没关系,将凶手栽在义亲王府的头上准没错,没有凶手,你们可以制造个凶手出来嘛,反正皇上那边能够交差就成了。

想明白这些,顾卿晚瞧着秦御的目光深处闪过些忌惮,秦御这人瞧着是个嚣张跋扈,飞扬简单的,其实论起谋略腹黑,手段城府来,也是毫不逊色。

当日他还是在盛怒的情况下,行事却也算好了下头的几步,随手便将义亲王府给坑了。

这样的秦御,莫说是被娇宠长大的她,便把她丢在权利漩涡里再挣扎个十年,她也未必是这人的对手啊!

这个认知,让顾卿晚有些泄气沮丧,她真的能从秦御的手掌心逃掉吗,顾卿晚有些茫然不确定起来。

她顿时怏怏的没了半点精神,也不再多问什么了,垂着头迈步就往外走。只她刚走到门口,手触上房门,便有一只手臂从背后绕过腰肢,将她抱进了怀里。

接着耳边响起秦御有些小心翼翼的话,道:“你还生气呢?那天爷真不是有意的。”

他不提还罢,一提,顾卿晚便瞬间红了脸,原是要推开他的,这会子倒有点不敢看他,只得挣扎了两下,怒声道:“你胡说!当时我都说了两遍了,你又不是聋子,能听不见吗?!还说不是有意的,傻子才信!你放开!”

她说着抬脚便去踩秦御的脚,秦御倒也没躲,由着她踩了两下,可惜这不是现代,没个细高跟,顾卿晚那点力气,穿着软底的绣花鞋,踩他两下简直就不疼不痒,她折腾的出了汗,秦御却哼都没哼一声,还是看她踩的越来越恼怒,他才福灵心至的哎呦哎呦叫了两声。

可他之前都没吭声的,突然又这样,分明就是装的啊,倒像是在讽刺顾卿晚一样,引得她更加怒火三丈,挣扎起来,结果她还没挣脱秦御,就觉身后秦御浑身紧绷起来,喷吐在她耳边的气息也灼热了些,顾卿晚浑身一僵,神情瞬间暴怒。

------题外话------

月票掉榜了,求个票。谢谢lltt625625 送了10颗钻石10朵花花、寿司晴 送了1颗钻石、娴悦伴生 送了9朵鲜花、来1杯咖啡 送了9朵鲜花、上官飞虹 打赏了188520小说币

同类推荐
  • 转机时刻(1970-1979)

    转机时刻(1970-1979)

    本书详细介绍了从1970年至十一届三中全会结束这一时间段内在我国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文化大革命”的第五个年头,按毛泽东的估计,通过前几年的大乱应该达到“大治”以“圆满结束”这场革命。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彪在设国家主席问题上挑起了事端。长达十几年的全国性的学大寨运动,并没有改变我国广大农村贫困落后的面貌,反而使农村生产力遭到了巨大的破坏。本书从史实出发,把中华民族在这个时期的发展转机展示在大家面前,让读者能够很好的了解历史,借鉴历史,以历史来规避自己的一言一行。
  • 被误读的中国历史

    被误读的中国历史

    揭开误读的面纱,抚摸历史的真相从颠倒的黑白中,从隐藏的真相中,从褐色的画面中,从纷乱交错的事实中,从被尘封地记忆中追踪历史原貌的蛛丝马迹。洗去铅华,剥掉粉饰,还历史一个本来面目。深层考证,客观评价,给世人一面真实的镜子。《被误读的中国历史》的目的在于让人们真实地了解人类的过去,同时本着新生史实的精神,对其进行科学的探究,从而拨开层层迷雾,还历史的本来面目;在于使读者辨清哪些是道听途说,哪些被颠倒混淆,形成对历史真相客观、公正的认识与判断。要想真实地了解人类的过去,在流传至今的浩渺史书中,空间有多少历史真相被隐藏了?又有多少是非黑白被颠倒混淆呢?请走进被误读的中国历史去看个空间吧!
  • 汉末之中华崛起

    汉末之中华崛起

    王宇是一个全世界最顶级的特工,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却意外的来到了三国时期。来到了三国时期,他是如何改变三国文化,又是如何成为那些一个个诸侯的噩梦,听到他的大名都乃为之胆寒。将那些天下闻名的文臣武将一一收入麾下。统一了汉朝,又是怎么远征R本,H国等亚洲国家的!
  • 武昌起义

    武昌起义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每当翻开中国历史的厚重画卷,古老中国的沧桑与恢弘就一次次在我们面前铺陈开来。中国近代历史,是一部交织着愚昧与觉醒、压迫与抗争的历史,也是古老的中国走向新纪元的重大转折时期。辛亥革命一举推翻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开启了中国近代历史的新局面,而发生于1911年1O月1O日的武昌起义,则以它的胜利结束了清王朝的统治,宣告了辛亥革命的发生,其伟大的划时代意义,直到今天仍被后人所铭记。
  • 中国历史故事一本通

    中国历史故事一本通

    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中华文明亦称华夏文明,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也是世界上持续时间最长的文明。发现于云南元谋的“元谋人”,距今约170万年,是中国境内已知最早的原始人类;距今四五十万年前居住在北京周口店一带的“北京人”,能直立行走,能够制造、使用简单的工具,并懂得使用火,已具备了人的基本特征。近代考古发现了公元前1350年商朝的甲骨文、约4000年前至5000年前的陶文、约5000年前至7000年前具有文字性质的龟骨契刻符号。这些都是华夏民族悠远起源的见证。后来,大禹治水,平定九州,开启了中国历史王朝盛极必衰更替的序幕。
热门推荐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一错成婚:前夫惹不得

    一错成婚:前夫惹不得

    “离婚就离婚,谁不离谁就孙子”一对男女站在犹如废墟一般的家里,愤怒的对峙。然而不知道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姻缘未了,五年后再次遇到。这才发现原来离婚并不是结束,而且缘分的另一种开始。再次接触,他一次次的破坏她各种桃花,各种嫌弃,各种鄙视,并且霸道的宣布:“即使离婚了,你也是我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死的男人,你只是前夫,请你注意你的身份。”
  • 这样说别人才会愿意听 这样做别人才会重视你

    这样说别人才会愿意听 这样做别人才会重视你

    谁都想让自己说的话有人听,都想让自己做的事情被人重视,那么如何去说、去做就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一个人是否具有良好的人缘,是否受到别人的欢迎,是否能够得到他人的大力支持,不仅受到其地位和出身的影响,更取决于他是否学会了说话做事的艺术。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有些人虽然才华横溢,却总是四处碰壁,步履维艰;而有些人尽管资质平庸,却能够步步为营,无往不利。很多人为此困惑,迷茫,而本书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本书从说话的技巧和做事的诀窍入手,告诉人们说话做事如何才能有效率,以生动的例子和含义深刻的评述告诉读者说话有人愿意听,做事有人重视的奥秘所在。"
  • 逆天九公主

    逆天九公主

    她是擅长音律的忘忧教圣女;她是受尽欺凌的废物九公主:她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推入湖中,香消玉殒;她为追随自己的亲生姐姐跃入深渊,魂断山崖!一朝重生,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那她便要扶摇直上,凌驾九霄!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所有人,她再也不会被威胁!这一切都会改变,因为她,玉落璇!【片段一】“玉落璇!”月汐国主连忙出声,“赶紧向凤小姐和月浅二皇子殿下道歉,否则我月汐帝国将不再认你这个公主!”“不认又何妨,荣华于我如云烟,宫墙于我如牢笼,这个世界,既然强者为尊,那么这公主的身份,又有何用?”玉落璇轻笑着,“今日的话语,我绝对不会收回,我定会尽我所能,与你们,誓不两立!”【片段二】“血脉之缘,如何断?”少年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右手三指朝天,“今后我若是听到谁再说一句璇儿的不是,我玉语彦在此对天起誓,必穷其一生,与那人不死不休!”这句话如一道惊雷,狠狠的击在了玉落璇的心上,她愣怔的站在原地,心头一酸,几欲落泪。抬头看去,那被泪水朦胧了的少年身影,是那样的坚定,无悔付出,亦不求回报!只因那一句血缘!他们是血脉至亲!【片段三】“那便……依凤小姐所……”月汐国主犹豫片刻,叹息一声,挥挥手,道。“慢着!你们主宰的是我的婚事,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未等月汐国主的话说完,玉落璇掷地有声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楹雪殿,“我说,我不同意!”楹雪殿中间席位,一名红衣女子傲然起身,眼神直直的对上凤菡青的目光,语气中的狂妄丝毫不输于凤菡青。【本文为成长型女强,古风玄幻,不喜慎入~O(∩_∩)O~】★好友文文推荐★黑格格【唯宠】菲菲姐【斗魔唯尊】
  • 首席记者

    首席记者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
  • 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把人当历史读,是毛泽东的一成功典范。本书收集了他对中国历史长河中众多人物的独特评述和精辟创见,读来令人睿智、发人深省,不但是我们读史习史的一把钥匙,也是毛泽东留给后代的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美女妈咪很抢手

    美女妈咪很抢手

    少女时她对他,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而他对她,冷酷无情,视而不见,厌恶至极。永远是爸、妈骄傲、期盼、宝贝的她,却被奶奶视为耻辱,扫把星,不祥物,亲姐妹的拌脚石。一朝睁眼十六岁的灵魂与二十二岁的身体相结合,将会有怎样的变化,又将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波。睁眼后,腹中尽多了块肉,可她不再是她,而是她,高贵、冷漠、睿智、腹黑如她。六年后她带着一五岁儿子,聪明、乖巧、可爱、帅气如他。回国后,她破茧成蝶般地慢慢绽放出她的光芒。同一城市,同一地点,同一场景,她与他相遇,她冷漠走过,他为她沉沦。此时,他对她,庄生晓梦迷蝴蝶,而她,对他冷酷无情,再不沉沦。她爱他时,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她不爱时,他便是地上的一潭泥……◆☆★◆☆★◆☆★◆☆★◆☆★◆☆★◆☆★◆☆★◆☆★◆☆★◆☆★片断一女孩手持一张验孕单,一脸高兴地跑了过去,温和地道:“少邱,我怀了我们的小孩,你看。”说完递上一张单结果显示---阳性的验孕单。龙少邱一脸不在乎,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瞟都懒得瞟女孩一眼,低着头,声音冰冷地道:“谁知是那个野男人的野种,给我滚远点,看你那副德行,多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听了龙少邱的话女孩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眼角挂着两串晶莹的泪珠,带着哭腔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除了你,我怎么可能还有别的男人呢?”卧室里,走出一位身穿红色性感睡衣的妖媚女人,一脸不屑地看了女孩一眼,拍掉她手里的纸,讽笑道:“怀孕又怎样,做掉就是,别以为少邱真喜欢你,当初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再加上你死缠烂打他会跟你在一起吗?真不要脸,你去死吧你!”片断二五岁的小男孩,冲进办公室,一把手抢往办公桌一扔,漂亮眼儿一眨,嘲讽道:“龙先生,不要再追着我妈咪不放了,就算你陪上这家公司,再求婚千次,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龙少邱脸庞一绷,俊唇一抿,瞪着那双与他一样的蓝紫色眼眸不言。小男孩利落跳上办公桌,小手轻轻扯住他的领带,身子朝前探,小脸蛋与他相离寸许,双眼与他对视,坏笑道:“不要再我妈身上浪费时间,看,门口扫地那阿姨,你买个1克拉的钻戒去求求看,看她愿不愿嫁给你。”手抢抵住他的太阳血,坏坏的笑……文风:现代都市重生宠文,女主非万能,但没有她却万万不能。高贵、冷漠、睿智、腹黑如她。
  • 大胆说出你的爱:最经典的爱情散文(时文选粹)

    大胆说出你的爱:最经典的爱情散文(时文选粹)

    本书编入了近百篇经典爱情散文,其中既有当今的网络红文,也有文学新锐的得意之作,这些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有的虽如流星,只是瞬间划过,却在夜幕里留下永恒的光亮;有的虽如落英,仿佛似曾相识,却让人欲罢不能,让你在掩卷之际,忍不住回眸顾盼。这些爱情故事将生活的各个片段、各种场合、各种细节作为切入点,将爱情的细腻和伟大表达得酣畅淋漓,用朴实无华的小故事来抛砖引玉,以精简准确的爱情感悟作为提示和点拨,让您在读完每篇文章之后都有思考和感悟,悟出爱情的真谛,呼吸爱情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