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后。
蓝天,白云,绿草。
一个少年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叼根稻草,悠闲地看着天上的白云。
吐蕃的少年很少有如此之胖的,也许只有土司家才会有这样的孩子
五六岁的样子,胖嘟嘟的小脸上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如果他能再瘦一点,那么当真是,目若朗星,准头端正,四字阔口,牙排碎玉,齿白唇红。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可是,就是那么得稍稍的胖了一点,所以如果真的来形容他,也只能说是“可爱”了。
圆滚滚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上下微颤。
来吐蕃快一年了,在塔欣活佛的教导下,已经完全克服了刚来时的头痛、胸闷、心悸、恶心呕吐等症状。
如果妈妈看见当时他那副可怜相,一定心痛地捧着她的小脸说:“看把阳儿瘦的!”
可惜,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寒风城,具体有多远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道紫平伯伯带自己飞了好久好久。刚来的时候还很开心,这里的山美,水蓝,草绿,比寒风城美多了。
可是,时间长了才发现原来……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想家。
“午阳!你又偷懒不练功,当心师傅骂你!”
一个俊美少年跑了过来,一头飘逸的长发随着微风在空中飘舞着,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那双眼睛,那么的清澈那么的纯净。
也许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词语来形容他的眼睛,因为只有天上的晨星才会如此的闪烁。
“书羽,你怎么跑来了?”午阳看了看书羽,懒洋洋的说。
自从来到吐蕃,他的名字就改叫“午阳”,原本是出于安全考虑,后来还发现一个用处,就是这小子太能折腾了,到那里都鸡飞狗跳的。叫午阳至少不会给风宗丢人。
书羽跑过来老老实实的蹲在午阳的身边。
午阳斜眼瞧了瞧书羽,撇撇嘴没说什么。
自从第一次见到书羽,他就觉得他比较烦。
记得第一次见他也是在这海子边上,那时候因为高原反应剧烈,午阳整天头晕晕的,特别想念寒风城的妈妈爸爸,还有那些叔叔伯伯,虽然妈妈在他的太极玄天戒中放了多的不能再多的好吃的,但是……
也只有在这里,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阳光照进湖里,白色的鸟类在湖面滑翔,水色明澈如玉,光滑如丝。感觉才会慢慢的好起来,一些单纯明晰的味道在心里慢慢浸融开来,叫做喜悦。世间一切烦恼在心中层层剥落。
有一天,他看见一个吐蕃孩子在花丛中采花,那个孩子是那么的美丽,尤其他的那双眼睛,让他看见了世间的美好。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午阳轻轻的走了过去,仿佛怕吓到这个仙子般的女孩。
“我?你是在和我说话么?”那个孩子抬头看了看午阳,好奇的问道。
“是啊,是啊!”看见仙子和自己说话,午阳乐的急忙点头回答道。
“哦!我叫书羽。我不是妹妹,我是男的!”
“男的?不信,绝对不信。”午阳胖嘟嘟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真的,我真的是男的!”估计经常被别人这么误会,书羽多少已经习惯了,不温不火的回答道。
“你别骗我了,男的长的再帅,也就和我一样!哪有你这么漂亮的!”
“你长得很帅?”吐蕃之地民风淳朴,书羽以前接触的人多为善良单纯的吐蕃少年,所以遇见午阳这样小小年纪就舌尖嘴滑的,书羽还真的不适应。”
“我?当然了?看看我这脸!看看我这嘴!看看我这身躯!那样不充满了男人的阳刚……”午阳在书羽不断地摆着姿势,很想讨好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女。
“哦……”书羽犹豫了会,点头相信午阳的话了。
“呵呵,小妹妹我这里有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午阳献媚的对书羽说。
书羽先是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很好吃的!”午阳着急的说,边说边跟变魔术似的从太极玄天戒中取出中原的美食,一样样的递到书羽面前。
看着面前的东西,书羽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以前自己在家,也有好多的吃的,但是不丹小国和华夏泱泱大国是没办法比较的。
书羽使劲咽了口吐沫,闭上眼,使劲摇头道:“我不吃!”
“为什么!”午阳郁闷的说,
“因为,因为我真的不是女孩子!”。
“你真的不是?”午阳把肥嘟嘟的小脸凑过去,超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小美女”,最后,还是摇头道,“算了,就算你不是吧!”
没等午阳说完,书羽就伸手把午阳递过来的东西抢了过去,飞一样的塞到嘴里。
经过聊天,午阳才知道书羽比他早来半年多,爸爸原来是不丹一个部落的酋长,后来因为战争,整个的部落就剩下他一人,是一位苦修者从废墟中找到了他,最后远赴吐蕃,交给塔欣活佛来抚养。
看着面前这个美少年,午阳不仅升起一种莫名的同情之心。感觉他和他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吃得太多,喝的太饱,午阳跑到一棵树后去小解。
“呵呵,这个小美女还真挺逗,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女孩子,嗨!估计是受到刺激才会这样子吧!”午阳自顾自的遐想。
哗……啦啦!
午阳转过头,看见同样一道水柱从身边滑下,往上看了看“啊……你真的不是女孩啊!”
“一会儿师傅就回来了,看见我们偷懒肯定生气的!”书羽语气平静的说道。
想起师傅生气的样子,午阳一个猛子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一天天过去,转眼午阳和书羽来吐蕃已经一年多了,这期间除了紫平伯伯来之前的头半年看过他三四次,此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午阳和书羽已经形影不离,其实主要还是书羽比较缠他,而午阳确实也跟吐蕃当地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用他的话,尿不到一个坑里。
“今天去海子里抓鱼吃吧!”午阳的提议很快得到了书羽的同意。
因为师傅是修行者,所以平日里就是粗茶淡饭,对此,师傅在的时候还可以忍受,师傅一离开,午阳的肚子就在抗议。开始的时候书羽还比较的排斥,后来在书羽的威逼和烤肉的利诱下,经常会在海子边看见两个光屁股的孩子在那里摸鱼。
“你说他们为什么那么傻?这里的鱼儿多肥多大多傻,干嘛不吃啊!”午阳嘴上说着,手里不停的翻烤手中的鱼。
闻见烤鱼的想起,书羽又没出息的咽了咽吐沫。
“咦?那群人在做什么?”午阳满嘴塞得都是鱼肉,鼓鼓囊塞的说。
“我也不知道,刚来的时候看见过一次,后来就没见过。”书羽比起来,还是把主要的精力用在消灭眼前的烤肉。
“走,跟着看看去,最近闲得慌,天天就知道练功了!”午阳拍了拍屁股,拉着还在拼命啃烤鱼的书羽,悄悄地跟了上去。
众人走到一座小山上,在山顶有一块约一丈平方大小、用鹅卵石铺砌而成的池子,池北边有一块两尺高的长方形石块,是那一伙人把一个尸体放到了台上,台子南面还竖立一根约10余米高的经幡旗杆,上边有骷髅骨雕塑,顶部悬挂着很多褪了色的经幡。
不看则已,一看吓得午阳和书羽两人,双腿直抖,想必是师傅以前所说的天葬。本想离开此地但一是退不听使唤,二来好奇心作怪,想看个究竟。两人紧紧地用手捂住眼睛,又岔开一个小缝,偷偷地往外看。
就见一人将尸体送至一位老者面前,首先焚香供神,天上很快就出现许多鹫,见烟火而聚集在天葬场周围。老者随即将尸体衣服剥去,按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最后用哨声呼来鹫,按骨、肉顺序别喂食,直到吞食净尽。
就在鹫吃完尸体准备走的时候,午阳看见书羽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只蝎子,“啊”的一声叫起来。
群鹫仿佛受到了惊吓,冲天而起,不住的在午阳和书羽头上盘旋。
看见头上的群鹫,午阳两人心,快跳的蹦出来。赶紧撒腿就跑。
为首的一只大鹫似乎从二人身上看到了什么,突然俯冲下来,抓住二人展翅远去。
刚才还在因为午阳两人打扰了死者升天而生气的众人,不免大吃一惊,赶紧大呼小叫起来。
天葬台边的鹫一直都只吃死人,被当地人视作神鸟,今天不知道神鸟为何发怒,叼走两个孩童。
有人见过午阳和书羽,赶紧跑下山去找塔欣活佛。
午阳、书羽吓得小脸煞白。开始还不停的挣扎,等到一飞高,两人反倒无比的安静。两人手拉着手,手越攥越紧。
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起,刚才还紧张的二人现在稍微的放松下来。看着眼前的美景。
圣山冈仁波齐屹立不远处,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山顶。冈底斯山峦如涛,冈仁波齐峰仍然白雪覆盖,犹如海面升起的圣洁白莲常年笼罩在云雾里的圣山,在这一刻露出了他最美的容颜。朝晖夕阳下,橘红的冈仁波齐峰又似普照西天的明灯。
“好美!”书羽喃喃的说。
“是啊!好美。”午阳也被此景所吸引,全然不顾他们所处的环境之凶险。
“会不会把我们带到圣山上吃掉?”书羽好奇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午阳撅着嘴,心中满是懊悔。
就在二人好奇自己的归属的时候,大鹫忽然俯冲下去。
瞬间的下降,让午阳两人,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啊!”
扑通!扑通!
大鹫受到惊吓,松开爪子,把二人扔了下来。
“还好,掉到水里了。”午阳心道,可是他马上意识到不对。这水无比的寒冷外加苦涩难咽。
等到两个落汤鸡爬上最近的小岛,天色已经渐渐的转暗。湖面上妖气腾腾,在渐暗的天色更使其湖面幽暗而诡秘。
“书羽,你知道这是那里么?”午阳问道。书羽很聪明,平时也比他用功很多,所以基本上许多事情他都会问问书羽。
“嗯……”书羽撅着小嘴,一边拧着衣服,一边打量四周。
“啊!”只见书羽面色惨淡,双腿打颤。
“怎么了?”午阳皱着眉头的道,“刚才死都没死成,现在害怕什么?”
“神经一向比较大条的他,毫不在意的叉着腰,环顾四周哦!”
“这……这好像是老师所说的鬼湖‘拉昂错’。”书羽看着湖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鬼湖!拉昂错!”午阳也想起来,老师曾经提到过这个湖。
拉昂错不仅诡异异常,而且紧邻圣湖玛旁雍错。传说两湖原本是一对夫妻,死后变成两潭湖水,也有人说拉昂错的西边如弯月,而神湖玛旁雍错如圆日,是天神特意安排来下界守护圣山的侍卫。两湖以前是连在一起的,后来不知为何而分开,但曾经还有运河连接,后来水位变化才只剩下了河床,但是迄今为止据说两湖的湖底应该是相通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神湖的水清甜甘洌,鬼湖的水却苦涩难咽,神湖清晰透亮时常倒映着神山佛光,而鬼湖却是常年妖气蒸腾,湖面显得幽暗而诡秘,据说那湖水的颜色也在黑、白、蓝之间变幻不定。
“呵呵!”午阳笑了笑,拍了拍身边微微颤抖的书羽,说:“没关系,别害怕!有我呢,当初出来的时候,妈妈爸爸,叔叔伯伯给了我好都东西,其中就有几个很厉害的符印咒印!我们不怕它!”
看着午阳自信满满的样子,书羽颤抖的身体多少有些缓和。
“等明天,我们就游到岸上去!”
湖面在月光的映衬下,变化多端,诡异异常。忽而深蓝、忽而亮蓝,又旋即变成洁白,交错呈现。本来没有风,但是却听见哗哗的波浪声。巨大的浪花一次次的冲刷这午阳他们所在的岛屿。这暗红色的小岛也十分的诡异,岛不大,但上面没有一点花草。原本想生火取暖的午阳和书羽,只好瑟瑟的站在岛上,每人手里抓着一把从太极玄天戒中取出的匕首。
湖面上的水雾,随着波浪而波动。月光仿佛被其扭曲,忽明忽暗。
午阳和书羽虽然跟老师学过一点修行法术,但是由于惊吓过度,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书羽揉了揉眼睛,退了退身边的午阳,道:“快看,湖里有灯会火!”
被书羽冷不丁的推了一把,午阳吓得跳了起来,“啊!”
“你别瞎说好不好,吓死人不偿命啊!”午阳不满的回答道。
“真的,真的!”书羽跺脚道,“你看你看!又出现了!”
顺着书羽的手指方向,午阳隐约地看见有五个如灯芯一般的亮光在湖水中闪烁不定!
“哇!有鬼!”午阳吓得把手中的匕首都扔下了,拉起书羽及往后跑。
可是刚跑几步,就停下了,因为!这还是在岛上啊。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不住的战抖。如果说当时被大鹫叼气时的害怕,是对死亡的恐惧。那么此时,他们就是对未知的惧怕。
小时候就不敢听鬼故事的午阳,刚才还安慰书羽现在反倒颤抖的厉害。匕首掉到湖边,虽几步之遥,但却没有一点的勇气走过去拾起来。
随着圆月升高,五个灯火也渐渐亮了起来。慢慢的浮出湖面。
午阳书羽两人,紧紧拉着对方,慢慢的后退。
书羽此时勇敢的举起手中的匕首,虽然那只手在不住的颤抖。
“怎……怎么办?”午阳的声音也和诡异的湖面一样,颤动不已。
“我不知道!”书羽虽然也害怕,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始终站在午阳的前面,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你们来啦!”“我等你们好久了!”“太好了!你们竟然一起来了!”
“谁?是谁在说话?”午阳问道,突然而来的声音,让他血冲大脑,差点晕了过去。
“是谁在说话?”书羽拿着手中的匕首,大声喊道:“你好,我们是塔欣活佛的弟子,被大鹫叼到这里,你是谁?能帮我们么?”
面对书羽的勇敢,午阳不仅黯然。
湖面上只有书羽的回音,一遍遍的响起。五点灯火依旧在哪里闪烁。
两人静静的站着,默默地,谁也没有说话。
一阵哗哗的水声,五点灯火下方的湖面湖水突然分开,让出一条黝黑的小道,伸向黑暗的湖底。
“你是让我们过去么?”书羽大声的问道。
没有回答,湖水还是那样不停的波动着,但却没有淹没出现的小道。
书羽、午阳两人对望很久,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事情。
虽然小时候就愿意听爸爸讲故事,讲他和叔叔们打九头怪鸟,杀九尾巨蛇的事情,也梦想着能和爸爸一样,成为大英雄。可是事情真的摆到面前,他犹豫了、他害怕了。
突然间,身体好像被什么牵引,一步一步的走向湖底。
他想叫,但却发不出来声音,转头看了看书羽,发现他一样样,表情痛苦的走在身旁。
湖底的卵石很滑,一不小心差点滑倒的午阳,用手扶了下两旁的水壁,手噗的一下就插到身旁的水壁中,两边的湖水猛烈地冲击着他插进去的手掌。
回头看了看书羽,发现他也在很好奇地看着他。
让人默默无语。
就在此时,湖底剧烈的颤动,湖底裂开一道巨缝,一个好像塔尖的建筑从裂缝中伸出来。
“啊!”午阳挣扎的退后,可是脚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命令。
“啊!”紧握书羽的手,被同样紧张不已的书羽攥得好痛。
就在午阳投去不满的眼光时,他发现书羽根本没看他,而是紧盯着他前头。
一个巨大的鹰嘴出现在午阳的前方……
面对如此栩栩如生的雕塑,午阳开始被吓了一跳。
一只用纯金打造的金翅大鹏鸟,展翅欲飞。往下看,一座宝塔从深不见底的裂缝中直插出来。
虽世间所筑之塔也有铸金为顶,顶有金鹏,皆因世传说龙性敬塔而畏鹏,故以此镇之。可是没有像眼前之塔如此,以一只纯金大鹏鸟为塔顶的。
如此之大手笔,让午阳和书羽为之咂舌。
“好深啊!”午阳咂了咂舌道,扔下去的石头好久才听见回音。
“感觉这个塔好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午阳小心翼翼的探头往下看去。
“那怎么办啊?后面的路在我们进来以后就堵死了!”书羽活动着身体道,重新支配自己的身体,感觉一阵阵的酸痛。
“是啊!该怎么办呢?”午阳为难的皱皱眉头。
前面是深不见底的地缝,后面是漆黑诡异的湖水,真是进退为难。
“我觉得刚才那个声音没有恶意,也许他是想把我们引到这个塔里面?”书羽仔细看着面前的塔。
在五朵闪烁不定的火焰下,黑漆漆的湖底,微微出现一座白色宝塔。在黑暗中忽隐忽现。
“今天真邪门!”午阳撅着嘴,不高兴的说,“这个该死的火焰,把我们引来了,又不管我们,难道让我们飞到宝塔里面?”
有时候,气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就在午阳发牢骚的时候。
从金雕口中射出一道金色光芒,包裹住午阳和书羽二人,将其吸入鹰嘴中。
午阳、书羽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缩小,仿佛进入了一个金色的通道,一道道金色的线条从身边飞逝而过,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这是哪里?”午阳揉了揉眼睛问道,突然的黑暗,让他眼睛很不适应。
“这里好像是塔的内部。”书羽大眼睛好奇的四处乱转。
“你们来啦?”一个平和的声音淡淡的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但午、书二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两人紧紧靠现在一起,往黑暗中看去。
一个枯瘦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我等你们很久了!”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之感。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午安走上前好奇的问道。
“我?”那个枯瘦的身影摇了摇头,“我只是佛前的五朵灯火,负责在这里接引你们!”
“我们?可是老爷爷我们不认识你啊!”书羽眼力较常人要好很多,一开始他就看见黑暗中的身影是一位枯瘦的老者。
“呵呵!”老人并没有诧异书羽能够在光线这么昏暗的条件下看清自己。
“这都是冥冥天意注定的!”老者自顾自的回答道。
看着午阳书羽两人一脸的困惑不解,老者笑了笑“两位小友不必担心,只因命中注定你我三人会在此相遇,此为定数!”
“此塔名为‘金鹏塔’,塔**奉着金翅大鹏明王飞仙之前的肉身舍利,飞升之后燃灯古佛特命我在此等待有缘之人,谁知一等就是几千年。”
“我们?”书羽好奇的问道,“我们就是你要等待的有缘人么?”
书羽以前所受佛法熏陶远非午阳所能比,对所谓的佛度有缘人也是确信无疑。
“确切说,我等的是他!”老者枯瘦的手指慢慢的指向午阳。
“我?”虽然明知道是自己,但还是回头看了看身后。
“是的,你就是,因为你身上有大鹏金翅鸟的血脉遗传!这里的东西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得到!”
“我?”午阳肉掐了掐嘟嘟的小脸,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经过灯燃老者的介绍,午阳二人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午阳多上古传说所知甚少,但经过书羽在一旁的解释,或多或少的明白其所以然。
“金鹏塔”分九层,取义有九重天,一层为中天,二层为羡天,三层为从天,四层为更天,五层为睟天,六层为廓天,七层为咸天,八层为沈天,九层为成天。他们所在之处正是九层塔顶。塔顶有一展翅欲飞的金做大鹏鸟,鸟嘴也即是接引他们而来的入口。这第九层塔内四壁雕刻有佛像,共十八个佛像,所有都是忿怒相,或瞪着眼,或龇嘴、举着各种法宝兵器,头顶上都飞有一只大鹏金翅鸟。
“小友请随我来!”午阳跟着燃灯老者慢慢的走进黑暗之处。
在五朵灯燃下,午阳看见这层的中间放着一座金色的佛龛,上面供奉着一个银顶黑漆的匣子。
“八重宝函!”书羽吃惊的捂住嘴巴,双眼紧紧地顶在八重宝函上面。
“八重宝函?”午阳好奇的问道。
“是的,就是一个由大小不同的八重金银宝函套合而成的多重宝函。主要存放得道高僧的舍利或者佛门圣物!”
“小友,这便是大鹏明王飞升前的肉身舍利!”燃灯老者语气中满含尊敬。
午阳看了看老者,在其示意下,对八重宝函拜了又拜。
郑重其事的上前打开宝函。
它的最外层是一个长、宽、高各一尺的银棱盝顶黑漆宝函。
所谓盝顶,就是函盖上棱成斜面的函。它是用极珍贵的檀香木制成,用雕花银条棱边。银棱檀香木函内是一个略小的鎏金盝顶四天王宝函,用一条约两寸宽的绛黄色的绸带十字交叉紧紧捆扎。函顶面錾刻两条行龙,首尾相对,四周衬以流云纹,每侧斜面均錾双龙戏珠,底面錾饰卷草纹,四侧立沿各錾两只迦陵频伽鸟,身侧饰以海石榴花和蔓草。函的四侧面分别刻着四大天王图像,正面是北方大圣毗沙门天王,左面是东方提头赖吒天王,右面是西方毗卢勒叉天王,后面是南方毗娄博叉天王。
第六重是素面银宝函,
第五重是鎏金如来坐佛说法银宝函。
每打开一层,午阳书羽都跪拜一次,心里也一次次的被眼前所见震惊。
启开第四重宝函时,绸带绑的和金锁锁的是一个纯金盝顶宝函。大约重三斤。函体四面立沿上,各錾四只鸿雁。正面为一幅六臂观音图,观音菩萨慈眉善目,前边两只臂手交叉于胸前,后边四臂手环形伸向云天,她的座下为数层莲瓣的莲台,两侧天空有几位天女正向三千宇界抛撒鲜花。函身右侧为普贤菩萨坐像,两旁为6只小兔和8尊金刚为其做伴。函左侧是文殊菩萨坐像,菩萨安坐于一头长毛雄狮背上,一侧是沙门天王驾着祥云接引19位沙弥和使者飞入天宫。函的后面是帷帽菩萨图,头顶是玉女手擎的华盖,四周是几位弟子虔诚地听经。
打开第五重宝函,又是一尊纯金宝函,函身镶满红宝钿、绿宝钿、翡翠、玛瑙、绿松石等各色宝石。函盖顶面和侧面红、绿二色宝石镶嵌成大大小小的莲花。函身四面用绿松石各镶二只鸳鸯伴以花卉。
启尽重重宝函,呈现在午阳和书羽眼前的是一座精致的小金塔,高四寸,塔顶飞檐高翘,彩光闪烁,金砖金瓦层层如真,最顶端雕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鹏金翅鸟。塔身四壁刻满纹饰,并有四扇小金门。塔座上有一小银柱,盘为细颈鼓腰状,喇叭口径处雕12朵如意云头,鼓腰上二平行线连为四组三钴杵纹杆状十字团花,衬以珍珠纹,腰底为莲瓣形,银柱托底也呈八瓣莲花状。间以三钴杵纹,柱底还有一墨书小字“鹏”。一颗纯青琉璃色心脏就套在这根小银柱上。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午阳怕出言不妥亵渎神灵。
“这就是大鹏明王的肉身舍利!”
“那大鹏明王他……”书羽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大鹏明王现在在灵山随佛祖修习佛法!这是他前身的舍利,那时他叫‘羽翼仙’!”看着老者神态肃穆,午阳又对舍利塔拜了又拜!
午阳和书羽向楼下走去,一边走午阳一边摸着自己的心脏,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说发生的事情。
在老者的帮助下,大鹏明王的舍利连同舍利塔一起被放到了午阳的心脏里面。就在老者手托宝塔伸进午阳的身体里面之时,午阳以为自己死掉了,吓得紧闭双眼。
等睁开眼睛,看见书羽一脸羡慕的看着午阳。摸了摸自己心脏所在,“没有任何的伤痕,还好!心脏也依旧再跳,多少快了点!”
“书羽,你说下面会有什么?”老者并没有跟来,午阳和书羽在五朵灯燃的指引下慢慢的下到八层。
八层为沈天,墙壁上雕刻一男子,修炼得道,飞升之前,体内诸龙吐毒,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肉身毒发*。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啊?”午阳看见壁画所画内容,小脸吓得煞白,“这个大鹏明王竟然吃龙和毒蛇!那他的舍利不是五毒俱全啊!”
书羽赶紧捂住舞阳的嘴巴,手指竖在嘴前,“不许瞎说!会受佛祖惩罚的!”
午阳急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书羽的后面。
七层为咸天,墙上雕刻壁画中,有一位道人在空中端坐,跨鹿乘云,香风袭袭。怎见得他相貌稀奇,形容古怪!真是仙人班首,佛祖流源。有诗为证:“一天瑞彩光摇曳,五色祥云飞不彻;鹿鸣空内九臬声,紫芝色秀千层叶。中门现出真人相,古怪容颜原自别;神舞虹霓透汉霄,腰悬宝无生灭。灵鹫山下号燃灯,时赴蟠桃添寿域。头顶有一只大鹏鸟,怒目向下。
六层,为廓天塔内四壁雕刻有羽翼仙(千年大鹏雕),被燃灯道人降服,在其座下修行成佛的故事。午阳看了看图上的燃灯道人又回想了燃灯老者,摇了摇头感觉不是很相像。
五层为睟天,雕刻当初燃灯道人收服羽翼仙的故事。
四层为更天,羽翼仙大斗地仙,散仙,煞是威风。
三层为从天,雕刻着羽翼仙大斗群龙,十数条巨龙中间围着一只大鹏金翅鸟,鸟眼中充满了傲慢和不谑的神情,地上有数十条龙的尸体,每条都或是被鹰嘴叼穿心脏,或是被鹰爪撕裂身体。“这雕真猛!”午阳不由的赞叹道。
二层为羡天,分别雕刻大鹏金翅雕修炼千年成仙之后的事情,画中充满了杀戮。一种大鸟,翅膀上发有种种庄严宝色,头上有一个大瘤,名为如意珠,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它每天要吃一个龙王及五百条小龙。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物,体内积聚毒气极多。
一层为中天,雕刻有一个金色鸟蛋,在七彩祥云和天地灵气的润孵下,一只金色小鸟破壳而出,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
“看完了!下步该怎么办?”书羽看了看还在愣神的午阳。
“哦?”午阳回过神,“我也不知道,那位老爷爷让我们下来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他不是说你的机缘不在这里么?”
“机缘?”书羽咬了咬嘴唇,说心里话,他很羡慕午阳的机缘,当然他心底善良淳朴,虽然有点失落,但很快就为朋友感到高兴。
“咦?那是什么?”午阳两人之前一直沿着塔壁四周游走,没看见一层中间还有一个奇怪的石台。
“这是什么?”书羽指着石台上插这的一把奇怪的兵器好奇的问道。
“这叫‘方天画戟’,是中土的一种兵刃。”午阳总算找到比书羽懂得多的地方了,赶紧炫弄一把。
书羽试着伸手摸了摸方天画戟,没有拔动。
“好沉!”
“我试试!”午阳跳到石台上,双手用劲吃奶的力气,“啊……”
两人试验了好久,依旧纹丝不动。
“怎么办啊?好像老爷爷就是让我们来找它的!”书羽累的无力的坐在石台边上。
“我怎么知道?”午阳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方天画戟,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午阳从太极玄天戒中取出匕首,在手指上轻轻划到伤口,把血滴在兵刃上。
“听爸爸说神兵仙宝都要滴血认主才能使用,我怎么把这事情忘了!”午阳兴奋的说。
“啊!拔出来了!”午阳刚要高兴,突然感觉从兵刃上传来一股气息,时而雄心傲骨,时而慷慨激昂,又转而充满了无限苍凉和无可奈何的不甘,一种个人的意志。一种俯视,对人世间、对红尘的俯瞰。
书羽看见午阳脸上表情急剧变化,一时间吓得不知所措。最后认定是那件奇怪的兵器在捣鬼。
拉了拉午阳,没有反应。有拽了拽方天画戟,没有动弹。
最后没办法,使劲一撞……
“啊!……”
扑通!两人摔倒在地。“你……”午阳刚要发火,看见书羽关切的看着他,“你好了么?刚才怎么了?”
“刚才?”午阳看了看手中的方天画戟,回想起刚才的情景。
轻轻的抚摸着方天画戟,突然想起一句诗来:“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方天画戟仿佛听懂了午阳所说的话,有所感应似的发出一阵青光。
就在这时,刚才的石台突然崩裂,露出一个深深的地洞。
地洞里面有条向东的地道,黑暗中充满了潮湿的气味。
五朵灯燃并为跟着过来。就在午阳和书羽进入地洞的瞬间。地洞入口处的石台自动愈合,把洞口堵住。
伸手不见五指,偶尔听见墙上渗下的水滴,划破空气滴在地上的声音。
午阳手中握着把似刀非刀,似斧非斧的兵刃。
刚才进来之前,午阳觉得方天画戟太过于长大,不仅嘟囔一声,“小点就好了!”
结果,方天画戟真如他所言,变小了很多。
看见宝物显灵,午阳又突发奇想的让它改变了模样。变成一把双刃斧,只是斧背之刃要比正面斧刃小上很多,只有其三分之一大小。正面斧刃前端很长好像一把奇怪的刀。算是刀和斧的结合吧。
午阳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称其为“无风斧”,就其而言,最喜欢的就是那种比较力量比较直接的攻击方式。
没有火把,午阳只好把戒指中的衣服取出来,缠在斧上点燃当火把使用。
在跳动的火光下,午阳书羽二人这才看清所处地道的模样。一道黝黑的通道伸向远方。
地道四壁都是由白色的巨石做成的石壁,很是光滑,只是有些上面已经长满了深绿色的青苔。
当午阳燃烧掉最后一件衣服,两人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阴冷的通道内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一阵阵冷风直往二人的脖子里灌。
今天经历过多次的生死考验和惊吓,二人现在坦然多了。只是经常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鼻青脸肿的两人敲了敲面前的石壁,“没路了!”午阳看了看书羽,说道:“怎么办?不会刚得到宝贝就憋死在这里面吧!”
书羽用手在石壁上四处寻找,脸色比午阳平静许多,“找着看,肯定会有路的。”
“咦!这里好像刻有什么花纹!”
午阳听见书羽说此,急忙过来。剥去墙上附着物,一道道粗细不同的纹路出现在眼前。
“是什么呢?”午阳好奇的说,随手划开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刚好能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好像是一把扇子”午阳看了看,托着下巴道。
“不对,是一只孔雀!”书羽摇头道,“这个图案我小时候在家族的图腾上面看见过!”
“是孔雀开屏!”书羽仔细的辨认了一会,缓缓的道。
“孔雀开屏?”午阳呵呵一笑,“我小时候听别人说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书羽回头看了看午阳,幽幽的说道,“我原来的那个部落所崇拜的图腾就是孔雀。”
“孔雀?”午阳好奇的问道,在他的思想里,既然称作图腾,就要是那种比较威猛、强大的动物,像龙啊!虎啊!狮子大象什么的。孔雀仅仅好看而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书羽微微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那是一只世上仅有的孔雀!”
“你是在想为什么选孔雀作为图腾吧?”看着午阳一脸困惑的样子,书羽笑了笑。
“其实原因有很多种,具体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们部落以此为图腾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如果不是……”想起战死的父母亲人,书羽不禁暗暗流泪。
“没关系!你身边还有我呢!”午阳拍了拍书羽的肩膀道,“等我长大了,一定替你报仇,让你所信仰的孔雀再次开屏!”午阳说着,小手挥了挥,使劲拱起手臂上刚刚有的那一点肌肉。
“嘿!嘿!”看见午阳这样子,书羽破涕为笑。现在他身边只有老师和午阳这两个亲人了。
“其实孔雀开屏即把最美丽的尾巴展现给别人,也把最丑陋的屁股暴露出来!”
“表面上,孔雀开屏恰恰是与佛法距离最远的龌龊行为,但却暗含佛性总是以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危险悟性而拥有世界的真谛的存在。也就是那句话:“地狱比邻天堂”!
听着书羽这样说孔雀,午阳对孔雀的感觉好了很多,不由自主的凑到近前仔细看着墙壁上的雕像。
“这里好像有个手印!”午阳指着孔雀的前胸。
书羽午阳两人撅着屁股仔细的把孔雀雕像上面的附着物清除,一个隐约的小手印出现在孔雀的前胸,偏临心脏的位置。
午阳伸手比了比较手印,嘟着嘴:“这手掌这么小,但手指怎么这么长啊!”他那肥嘟嘟的小手整整比手印大了一圈。
“我试试!”书羽把右手伸出,按在手印上。
“天啊!一模一样?”午阳惊讶道。
吱嘎吱嘎……
石壁后面传来一阵响声。墙上的孔雀雕像突然亮了起来。
“啊!白孔雀!”书羽眼睛紧紧地盯在面前这个孔雀雕像上。
白色的光芒从雕像上发出来,恰似一直活生生的孔雀开屏图,只是这只孔雀如雪般纯洁,没有任何其他颜色,更有一种神圣之感。
石壁慢慢的旋转,露出后面一道向上的石梯。
书羽率先走了进去,白孔雀的出现带给他太大的惊讶和更多的期待。
因为世界上只有天竺的蓝孔雀以及爪哇的绿孔雀。这白孔雀据说只有他们部落以前出现过。
午阳怕书羽出现危险,手拿无风斧紧跟了上去。
顺着石梯向上,很快就到了一个类似塔基的地方。
午阳四处看了看,说道:“这里好像还是一座塔。”
书羽摸了摸墙壁,面带惊讶的说:“这整间屋子都是由玛瑙所筑成的。”
“玛瑙?”午阳圆眼大睁,贪婪的舔了舔舌头,比划着手里的无风斧说:“我稍微敲下点带回去,没什么事吧?”
“那怎么行?”书羽生气道,在书羽心里佛家的东西都是神圣的,更何况还和自己的部落图腾白孔雀有关。
说着拉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玛瑙墙壁的午阳就往二层走去。
“妈呀!妈呀!”一路上来,午阳的嘴里反反复复嘟囔着这几句话,口水顺着嘴角一次次的流下。这座塔和刚才那座金鹏塔完全不同,塔的石壁上没有任何的壁画或雕刻。但材质却与众不同。每层都是清一色同样材质所构成的。
第一层是码瑙筑成的塔身,这种玛瑙与世间所见之玛瑙有所差别,全部是翠绿玉或带有深绿色光辉的宝石构成,乃世间之极品。
第二层是赤珠筑成的塔身,纯赤色之真珠极其难得,整个塔内赤红一片。
第三层是砗磲筑成的塔身,这层虽较普通,但白珊瑚及白色极品贝壳世间也很少见,整层塔洁白无暇,更显得庄严圣洁。
第四层是水晶筑成的塔身,虽都是水晶,但是世间水晶乃有紫白红碧四色差别,莹净通明宝中最上。以红碧最珍,紫白其次,好如光明砂,纯净无瑕点。这间屋子就是由最极品的红碧水晶所筑成。
午阳使劲咽着口水,用一种及其崇拜的眼光看着书羽,献媚的说道:“还是哥们你厉害,这年头,没有文化真可怕,当贼都当不了好贼!如果不是你硬拽着我,估计我还在一层撅屁股抠玛瑙呢!”
书羽看见他那一脸的谄媚,气得扭过头去。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去对午阳说,“你猜上面还有什么?”
午阳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我估计五层是琉璃,六层是白银,七层估计就是顶层,全是黄金做的。”
“全是黄金?”午阳的口水流出来好长,急忙拉着书羽就往七层跑,“快走!快走!”
真如书羽所言,第五层果然是琉璃筑成的塔身,这种琉璃产于须弥山南面。呈青色,晶莹透彻有光泽,所有事物接近它时都会被之掩映成同样的青色。
第六层是白银所筑成的塔身,经过前六层的缘故,午阳反倒对日常常见的白银失去兴趣,转过头问书羽道:“你是怎么猜到那层有什么宝贝的?”
书羽看了看午阳说:“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午阳急切的问道。
“如果这个塔与我们部落的图腾有关系,不许你动一个东西!”
“啊?”午阳低头想了想,他不愿意伤害书羽,“稍微拿上一点做纪念品,总可以了吧?”
“不!”书羽撅着嘴生气道。
“那好吧!如果不是你们部落的东西,你可要陪着我挖宝啊!”午阳没办法的妥协了。
“我的妈呀!天啊!……我的神啊!苍天啊!……”到了七层,午阳嘴都不是嘴,话都不是话了。
第七层整个塔身都是由金色组成,放眼望去一片耀眼的金光。
午阳这摸摸,那看看。眼睛开心的快掉了出来。抱着石柱一顿狂亲,即使都带不走,也要把自己的口水流在上面。
“午阳!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书羽的手指,午阳看见塔室中间同样有个台子,纯金打造的台子,台的四周被一圈碧竹所围绕。在这金碧辉煌的塔内,显得那样的异样,另辟蹊径别有洞天,显得煞是醒目。
“咦!”午阳张着大嘴流着口水就跑了过去……
“唉哟……”
碧绿的竹影一闪,午阳胖乎乎的身体跟皮球一样弹射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书羽还没反应过来,午阳已经重重的撞在墙上。
“受伤了么?”书羽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午阳没理会书羽伸过来的手,拍着屁股一股脑的坐起来,咬着牙,提着斧头又一次冲过去。
“奶奶的!敢摔你小爷!看你小爷劈了你。”
手持无风斧就砍了过去!
铛!吧唧!午阳这次摔得更狠,他连竹子都没碰到。
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很是郁闷的看着那丛碧竹。书羽没再说什么,从刚踏入此塔不久,他就发觉此塔不一般,用佛经传说中的七宝,这样大手笔的铸造一座宝塔,当真震惊天下。书羽突然想到了一件能把七宝完美结合在一起的神器“七宝妙树”。准提道人的法宝,在上古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一件法宝。
“呵呵!如果传说中的准提道人看见此塔会有何感想?”书羽微微笑了一笑,又向午阳看去。
“咳!咳!午阳……”看见午阳摆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书羽不禁暗自偷笑。这个午阳就是太好胜,平白吃这么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午阳小脸憋得紫红,这竹子当真邪门,每次砍它都会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所阻挡,而且每次发出来的力量大小不同,最邪门的是方向也不同。
让他身体每个地方都和墙壁亲密接触过了一遍,痛得他嗷嗷直叫。
看见午阳这样子,让书羽哭笑不得。他知道如此之塔一定有灵气存在,如果真依燃灯老者所说,这塔至少也有千年之久,七宝本身就是天地之精华所在,又在圣湖鬼谷这样神圣诡异同时存在的地方,一定早已孕有灵气。
如果真有心伤害,午阳早就死翘翘好几次了。
书羽对着竹子俯身下拜,三拜过后,慢慢的走向竹子。
午阳怕书羽也和他一样被莫名的力量抛飞,赶紧收了无风斧,张开双臂在后面准备接着。
让午阳诧异万分外加极度郁闷的事情发生了,碧竹仿佛有感应式的侧身让开,一个金色的台子出现在书羽面前。
午阳也想凑上前看看,结果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所阻挡,气得他双手抱肩,一屁股坐在地上,撅嘴生闷气。本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它,但又好奇得很,没办法,勉为其难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色的石台上微微凹陷,石台中间有朵纯金打造的莲花座台,莲花台上有一颗七色彩石幽幽的发着七彩霞光。
“好美。”书羽暗赞道,又对着七色彩石拜了又拜,轻轻的拿起七色彩石,仔细的看了又看。鹌鹑蛋大小,表面很是光滑,石内传出一阵阵的热气,让书羽热血沸腾。七色霞光时而循环交替出现,时而争相斗放。
突然啊七色彩石仿佛有了灵性,七色霞光交错在一起变成一道白光,如一把利剑般刺进书羽的眉心。
“啊!”
听见书羽惨叫,午阳再也坐不住了,抡起无风斧就冲了过去。
可是他身边的空间、时间都仿佛停止一般。午阳保持着持斧前冲的姿势静静的立在那里。
在他眼前,已经没有了书羽。
一道耀眼的白光过后,书羽的身影完全被白光所吞噬,白光慢慢的收缩,幻化成一只白色的鸟,一只白色的孔雀。慢慢的孔雀抬起头。那么的神圣,那么的端庄。
随着一声鸣叫……白孔雀缓缓的展开它的尾巴,有如一道白色的瀑布出现在午阳面前。
“孔雀开屏!”午阳看见此景,心中暗赞,“好美!”
白孔雀它全身洁白无暇,羽毛没有任何杂色,眼睛呈淡红色,骄傲的抬头目视西方。
渐渐的白光消退,书羽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午阳的面前。
看见午阳焦急的望着自己,书羽心中一暖,微笑道:“我没事!放心吧!”
看见书羽没事,午阳半提的心脏也放了下来。可是,身体却依旧保持着持斧向前的样子。
书羽也向西方拜了三拜。转身对竹子说:“这是我的朋友,饶他一次吧!”
扑通!午阳面朝下四仰八叉的摔了下来。
“他奶奶的,又来……”午阳吃力的爬起来,抬头看了看书羽。
“你……你的头发?”午阳颤抖的指着书羽的头发,
“我……我的头发?”书羽拿了一缕头发放到眼前,只见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现在却黑白交错。
“呵呵!没什么!刚才因为那颗七色孔雀胆进入我的体内,所以激发了身体内我们部落所特有的血继,没关系!以后就好了!”
“哦!”午阳放心的拍了拍前胸,“以后就变回黑色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习惯就好了,过一阵子我开始修炼本部落血脉中遗传下来的心法,头发会变成雪白!”书羽笑了笑,全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什么鬼部落!练功练到头发白!”午阳不满意的嘟囔着。在他看来,什么人伤害书羽他都会和别人拼命。
看见书羽不高兴的样子,午阳吐了吐舌头。扭头向碧竹看去。
“咦?竹子呢?”午阳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