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那个漂亮的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萧南目光一凝，然后拿着书本步出了教室，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方佳柔站在原地，向他微笑，漂亮的她安静而美好。
她缓步过来，唇边的笑容加深：“阿南，有空吗？我请你吃晚餐。”
萧南根本没有想过她会亲自来这里找他，看来那天和她的谈话根本没用，她在用她的毅力告诉他，她绝对不会放弃。
“萧教师，你的女朋友真漂亮。”清脆的笑声响起来。
“佳柔，你不应该来这里。”他不悦地皱了皱眉，表情冷淡，然后扫视了围成一圈的学生，“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们可不能这么胡说坏了她的名声，吓跑了她的追求者，这可就是你们的罪过。”
学生们立即捂嘴止住了笑声，方佳柔的脸色则浮起伤心的黯淡。
“我知道了，上次老师抱着的那个美女才是你朋友是不是？”
“这次说对了。”他浅然一笑，别有深意地看着方佳柔，“她还在家里等着我吃晚饭，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然后他冷淡地转身离开，方佳柔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紧随他的脚步，也不说话。
萧南走到停车场，无奈轻声叹息：“佳柔，我那天说的话已经很明白的表达了我的意思，你这样对谁都不好，而且我会厌烦你。”
“阿南，我听阿唯说你病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我已经爱了你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关心你的一切，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想你，不看你。”方佳柔站在离他一米的距离，饶是骄傲高贵的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都是脆弱不堪，“就算你的心里没有我，可是哪怕是静静地远远地看你一眼也好。阿南，就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你忘了吗？我放弃了我哥为我安排的生日宴会，偷偷跑到这里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顿简单的晚餐，我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罪，我只是爱上了你，我只是爱得无法自拔而已。”
她说得无奈又忧伤，眼角已经浮起了丝丝水气，刺痛了她的眼眶，胸口窒息到痛苦，纠结着她的心。他可以无视她，但是不要连她看他的权利都剥夺了，这样太残忍了。
“佳柔，不是我要这样残忍，而是你在对自己残忍，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心软。”萧南没有回头，打开了车子，准备开出去。
方佳柔上前拍着他的车窗，泪水就流淌下来：“阿南，你就陪陪我好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当方家的人，我可以不做方家的女儿。阿南，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们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多好？”
萧南的车飞驰出去，方佳柔的身体像是随风飘摇的落叶，跌落在地。她泪眼朦朦地看着车影，趴在地上，哭泣如迷路的孩子，细嫩的手脚都与地面摩擦，渗出了血丝。
“阿南——”她咬着唇，哽咽着。
那么多年，他们生日的那天都有彼此在一旁祝福，为什么长大了就变了？
方佳柔咬着唇，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直到尝到了口的血腥味，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那晶莹的泪珠成串跌落，未干又湿。
不知道过多久，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停顿在她的身前，嗓音淡淡：“给，擦一下吧。”
方佳柔浑身一怔，缓缓仰头，抬起眸子，是不敢置信的惊诧和喜悦，唇角的笑弧缓缓勾起，破涕而笑，笑中有泪，颗颗晶莹的泪珠在夕阳下无声滚落。
萧南看着她，眼里更多的是无奈，是惆怅。
曾经，他们是儿时最纯真的伙伴，可是在什么时候渐渐疏离了彼此，甚至变得如此冷漠。
纵然他对她不曾有过男女之情，但是在他眼里她始终是那个惹人活泼的妹妹。
她爱他，没错，而他不爱她，也错，可潜意里却有着说不出的错误。
“佳柔，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回来也不是因为心里有你的位置，而是我只把你当成妹妹，当成朋友，对你绝对不会有男女方面的心思，你要明白。今天我可以陪你过生日，仅仅因为你是我的妹妹。”萧南把立场表明得十分明确，不想她有丝毫的误会。
“这就够了。”方佳柔接过他递过来的面纸，满足地擦着脸上的泪痕。
如果她知道这顿晚餐将会带给萧南和她毁灭性地打击，还会不会这样固执的坚持。
“想去哪儿？”萧南询问她。
“去哪都可以。”只有要你在地方都好，静静地看着你就好。
后面那句话方佳柔没有说出口。
她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去了西德餐厅，当餐厅的服务人员把双层的水果蛋糕推上来时，方佳柔吃惊极了，惊讶到双手捂着嘴倒抽了一口气，欣喜的眼泪也是抑不住地落下来。
今天她伤到极致，也喜到极致。
这一顿晚餐方佳柔吃得很开心很开心，在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也是甜蜜无比，唯一的缺憾是她爱的人永远不可能爱她，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离婚的女人。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岳然，可能说她甚至比她更优秀，家世，工作，关系都比她好，只是这么多的好依然无法构成萧南爱上她的因素。
在这一场爱情追逐赛里，她终究是输的那个人。
“佳柔，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一切都看开点，不要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你可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你可以拥有更优秀的爱人和完美的幸福。”萧南在把她送回方家，临别时他对她说，“记住，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过生日，以后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开车离开，一路沉默，瞳孔幽暗无光。
今天晚餐他并没有吃什么，他的一颗心其实都悬在了岳然身上，他只是想用这表方式和方佳柔做最后的告别。
他好想她，在这个时候，每一个细胞都在想她，疯狂地思念着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