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里,慕天越安静地坐在太后身旁聆听教诲,他低垂着头满脸都是颓废之色。太后看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地道:“皇上,老身知道你心中的不快,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岂可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说你的失德之事,该避讳了。”
慕天越一抬头,麻木地道:“儿子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是找人倾诉而已。至于别人如何看待,那不是我的事。”
太后神色一紧道:“皇上,你是我鸣凤国的皇上,是擎天之柱,不要为儿女私情乱了方寸。”
慕天越两眼一红,有些心酸地看着母亲道:“母后,当年云儿死时您也是这么说儿子的,现在雨帘死了,您还要这么说,儿子的女人您到底有没有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儿媳?”
太后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道:“当然,我当然把她们当做了自己的儿媳,难道我就不喜欢云儿雨帘她们吗?可是她们毕竟只是你的妃子,与江山社稷比起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
慕天越凄惨地笑道:“江山社稷?难道江山社稷真的比得过朕的爱人?”
太后郑重地道:“当然,这是你作为一个皇上一个男人该承担的,我也是女人,可是我都能分得清这个,难道我的儿子就不能?”
慕天越紧了紧心神,随即又舒缓下来道:“母后,儿子想出宫走走。”
太后叹道:“你去散散心也好,只是不要误了正事。还有,那个北原侯你就真的这么放心?这如今的朝中大事好像都是他说了算?”
慕天越冷冷一笑道:“没有人可以左右朕,就先让他这样吧,朕倒是想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慕天越的南巡拉开了帷幕,朝中上下有喜有忧,那些个平日里正派的大臣们都道是给了北原侯机会,当然北原侯那里也是沸腾开来,这便连杨家都牵扯进来了。
随行的车队从京城往外长长地拖着,慕天越独自坐于銮驾中颇为不耐,他满脑子都白雨帘的一颦一笑,无法驱逐无法挥散。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琴声,是她!
慕天越连忙止住了车驾,探出头想要看个究竟,果然前方的凉亭里坐着一抚琴的女子,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叶霏雪。慕天越一步步地走上前,眼中恍然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霏雪知道皇上要南巡,便老早地等在这里想为皇上送行。”叶霏雪盈盈地站起身,灵秀地望着慕天越。
“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关心朕。”慕天越叹道。
“皇上,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尔虞我诈的,还是能有几个知心人,不是吗?”叶霏雪有些痴迷地道。
“好,为你这句话朕决定了,要带着你一起南巡!”慕天越畅然道。
“什么,皇上,这、这恐怕不合适……”叶霏雪不自觉地害起了羞。
“有什么不合适,朕只是跟自己的知己一路上谈谈心。”慕天越一把抱起了叶霏雪当着众人的面跳上了銮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