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越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朝堂上,默不作声地听着臣子们的奏事,他的心烦乱之极,那件事发生后至今他都没法安定自己,那一幕简直就像是噩梦萦绕着他。
“皇上,血玉国的大军还在犯境,请皇上尽快做出决断。”兵部尚书沉言道。
“皇上,此事颇为棘手,需仔细斟酌。”又一大臣上前进言道。
哗啦——
慕天越愤怒地踢到了御案,冲着下方的臣子咆哮了起来:
“混账东西,简直是混账!朕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小小的血玉国都无法摆平,竟然还有脸来拿到朝堂上烦朕。”
“皇上息怒,臣以为,此事不难办,那血玉国弹丸小国岂能与我鸣凤国抗衡?只需让大将军严守边境,等到严冬来临,他血玉国粮草不接,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面目俊朗的男子上前安抚道。
“嗯,北原侯倒是有些见地,此事先这么办,退朝!”慕天越急匆匆地离开了朝堂。
那位刚刚出尽风头的北原侯却是冷冷地看着慕天越离去的身影,毫不客气地扫视着殿中的一干臣子,他在摩拳擦掌着什么。
“云公子,你,你不要再喝闷酒了,伤身体。”叶霏雪劝解地夺下了慕天越的酒杯。
“怎么,你也要烦我不成?”慕天越带着怒火瞪着她。
“云公子,”叶霏雪顿了顿,毫不畏惧地正视着慕天越,她从他的目光里发现了悲凉,“能跟我说说吗,你为何总是有烦心事?”
“跟你?跟你们女人是无法说得清的,因为你们本身就是无法说得清。”慕天越醉醺醺地笑着。
“公子是受了女人的气?”叶霏雪秀眉微微一挑,莞尔一笑。
“你在耻笑我?笑我看不住自己的女人对不对?”慕天越突然抓住了叶霏雪,将她死死地拦在怀中。
“公子,你……抓疼我了。”叶霏雪依旧带着笑容看着慕天越,她的声音轻柔之极,“做人哭,做皇上更苦,不是吗?”
“你……”慕天越怔怔地放开了叶霏雪,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知道我是谁?”
“云公子,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霏雪的知己。”叶霏雪一张精致的脸蛋流露出平静的神色。
“做我的妃子,好吗?”慕天越情不自禁地道。
“不,我既不配也不想,不想被深宫禁住了自由,你能理解吗?”叶霏雪摇头道。
“我知道了,你们女人总是让人搞不明白……”慕天越站起身,苦恼地看着傍晚的夕阳。叶霏雪背对着他,难过地闭上了双眼,她的心也在痛。
刑部大牢里意外地出现了慕天越的身影,他自碧云阁出来后便是不自觉地来到了这里,此处关押着子煜。于是,眼前的情景没有什么矫揉造作也没有什么爱恨纠缠,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白。
“皇上,你来了。”
“朕想来看看你的一颗心到底是不是忠诚做的。”
“皇上,臣的心永远忠于皇上,誓死不改!”
“哼,是吗,忠于朕就做出了这种事来羞辱朕?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忠臣。”
“皇上!臣跟了您这么久,难道您不了解臣是个怎样的人?”
“……先不说这个,今天朕想知道你子煜对白雨帘到底是何心意,老实回答朕,你是不是喜爱她?”
“……”
“你在撒谎,你们之前的眼神欺骗不了朕。”
“皇上,臣真的没有撒谎,娘娘在臣心中就像是个高高在上的仙般,臣心中从未敢对娘娘有任何冒犯,这次之事绝对是有人陷害!”
“陷害?就这么轻巧的一句话就能将已经发生了的一概抹去?你居然跟朕的妃子睡在一张床上,你简直该死!”
“皇上,臣真的不知情,那日臣在巡逻时突然就被人暗算了,据臣所知那是一种自血玉国传来的极为厉害的迷药。之后的事臣就不知情了。但臣并未对娘娘做出有悖纲常之事。”
“朕问你,中了此种迷药后,你还能否动弹?”
“不能,中了此种迷药后浑身便如同死去般,可任人宰割。”
“不管你如何说项,你们都已经伤透了朕的心。已经发生的难以挽回……”
慕天越落寞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子煜,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白雨帘,是杀、是放,还是将一切都抹去从头开始?
突然,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附在慕天越耳边说了几句便站在了一旁。
“你说什么?怎么会失火?马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