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慕天越醉酒后,紫宸宫里的太后果然坐不住了,于是便早早地把白雨帘宣进了宫。白雨帘安然地坐在太后身旁,听她的一番教诲。
“你是皇上的宠妃,行事更要谨慎,怎地皇上他外出逛青楼你都不规劝?那种地方岂是皇上能去的?莫非连你都拴不住皇帝的心?”
“太后,我,我不知道皇上他去了那种地方。这几日皇上都不到广游宫来,我……”白雨帘委屈地回着太后,自己也为慕天越感到痛心,难道他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宁愿去与风尘女子厮混也不愿看到自己吗?
“你呀,自己的丈夫都搞不懂。”太后苦恼地看着白雨帘,显然是觉得她有些不好,当年的云妃在世时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太后教训的是,我的确是没能好好地了解皇上。”白雨帘咬着嘴唇道。
“你入宫也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怀上孩子?”太后突然转了话题,很感兴趣白雨帘的肚子为何至今没有动静。
“啊?我……”白雨帘害羞地低下了头,由于之前的种种原因她至今都没被慕天越临幸,哪谈得上坏孩子。好不容易她想开了,并逐渐地接受了慕天越,哪知后来又发生了这些个事,“我还没呢。”
“你要学着该怎么做皇上的女人。皇上即位至今尚无子嗣,你知道这来来往往有多少人盯着的吗?”太后语重心长地对白雨帘说道,“我虽不过问政事,可是也知道鸣凤国目前的处境,内有权臣结党,外有敌国来犯。你说倘若国储不定,皇上他即便再如何英明能干又哪里敌得过那些狼子野心?”
“太后,可是太后,我也想好好地爱着皇上,但他并不爱我呀。”白雨帘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把她所有的委屈都悉数释放着,“您知道吗,皇上他心里只有云妃娘娘一人,我……我从来都是她的影子、替身而已。他的心,我进不去,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他……”
太后惊讶地听着白雨帘的哭诉,对自己的儿子感到难过,他终究是不能忘记旧情,云妃的死真的对他造成了如此大的伤痛?可他是皇帝,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云妃,今天就到这里吧,皇上那里老身会好好开导的。记住,你是皇上的女人,不能让他肆意妄为。现在我是指望不上皇后了,就剩下你了……要争气啊,鸣凤国的未来就靠你了。”太后沉言道。
白雨帘拜别了太后,自紫宸宫一路往回走着,她的心里装满了慕天越,这些如同大石头般压在了她身上。
“皇上,若是你真的不爱我,那么,我是该离开这里了。”
勤政殿处的侍卫很尽职地把守着,他们的皇上这几日一直都在这里处理政事,一般来说后宫的妃子是不会来到这里找慕天越的,因此白雨帘的到来就令他们很惊讶了。
“娘娘,您,您不能进去的。”一侍卫挡住白雨帘。
“哦,我有事来找皇上,你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白雨帘娴雅地请求道。
“可是,皇上有令……”他看了看白雨帘,有些犹豫了,驳了皇上宠妃的面子他今后怕是别想在宫里混下去了,“娘娘请进。”
白雨帘点了点头,走进了勤政殿。
她站在殿中等待着慕天越来见她,这里的摆设皆是以书为壁,所有的一切告诉她慕天越是个勤勉为国的皇上,这种男人本应该是天下所有女人理想中的归宿,可是却把她伤得如此之深。
突然,北面的书架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白雨帘。她走过去,怔怔地看着画中之人,那居然是她!但继续看下去时才知是另一个人。画末尾的落款竟然清楚地写着一行小字:爱妻云玦……
爱妻云玦?
白雨帘若有所悟地退后几步,这画中的女子应该是云妃了。她笑了,原来自己在慕天越心中都比不上一幅画,可悲。
“你怎么来了?”慕天越从屏风后走了过来,看到白雨帘正看着那幅画便二话不说地将它摘了下来。
“皇上,我今天有事来找皇上。”白雨帘躬身施礼道。
“什么事?”慕天越卷好了画,端坐于座。
“我想回家省亲,望皇上允准。”白雨帘将奏折递了过去。
慕天越迟疑地接过奏折,也不看内容如何,只是双目无神地提起笔在上面做了批示后扔给了白雨帘。
“多谢皇上。”白雨帘捧着奏折,回头难过地望了一眼慕天越便转身离去。
慕天越目送白雨帘离去,不知怎么的就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