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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湖争斗

时间不长,他已来到双龙帮总堂大院附近。这时,院内隐隐有兵器相撞的声音和喊叫声音传出。他站定身形,侧耳细听起来。听了一会儿后,他环顾四周,见身侧正好有一棵很高的大树,便纵身窜了上去。

站在树杈上,他可以很轻易的看清双龙帮总堂院内的情况。此时,院内宽阔的习武场上灯火通明,正聚集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粗看之下应有两、三百人。这些人正捉对厮杀在一起,兵器相撞后产生的点点火花随处可见,也不时有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院内大多数人身着黑色衣裤,但有将近一半的人有白布罩面,落在陆忠天的眼中,交战双方倒是很容易区分开来,露出容貌的应该是双龙帮众,罩面的应该是其它江湖门派中人。

陆忠天大概看了一下,已看出交战双方现在是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而在场内中央处,却有非常明显的两块开阔地,正有四人捉对战在一起。

其中一对,一手持厚背大刀的高大壮实汉子与一白布罩面的手持铁尺之人游斗在一起;另一对则是两个赤手空拳之人,拳来掌去互不相让。

他暗忖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看来这双龙帮总堂院内正在上演着一场传说中的江湖恶斗。

陆忠天目光在院内众人身上游走,试图找到那抢走他虎皮的疤面大汉。但院内人数太多,又是相互厮杀在一起,他找了一会儿后就将目光重新拉回到了场内中央处。

他将目光投向那高大汉子与手握铁尺之人,只见那高大汉子挥动着手中环眼大刀,刀刀势大力沉,刚猛异常。而那手握铁尺之人却不与高大汉子硬碰,只是展开轻身功夫游走在他的周围,偶而攻上一招却也是刁钻阴狠,防不胜防。

在陆忠天眼中,那高大汉子的出手虽然刚猛,但动作却缓慢的很。就是那施展轻身功夫的手握铁尺之人,不断晃动游走的速度也是一般。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二人并没什么稀奇之处,便将目光转向另一侧那空手交战的两人身上。

只见这两人身形乍分乍合,拳掌往来。身上衣衫不时鼓动,想来是拳掌所带起的劲风所致。但落在他的眼中仍是招招看得分明,速度一般。

陆忠天虽然没有见识过江湖中的武功高手,但这四人的武功在他眼里却很是稀松平常。以他目前的实力,即使不施展法术,只凭借他的身法,对付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而这四人应是双方的首脑人物,那两个露出面容的极有可能便是双龙帮的帮主。

了解了双方的实力后,他的胆气不禁壮大了许多。他从树上飘落下来,决定潜伏进总堂院内,近距离再观看一番。

片刻后,陆忠天已经悄无声息地伏在了一座大殿屋顶,广场内的一切已尽收眼底。

此时,广场内中央处的两双首脑人物的争斗仍不分高下,但速度已经明显变慢,看来四人的体力消耗都很大。四周的其他人却已经斗了个两败俱伤,真正在打斗的人数已骤减至百余人,而双方人数相仿,战局仍成胶着状态,分出个胜负相当困难。

陆忠天见那空手争斗的两人在对了一拳一掌,彼此分开了两丈多远后,竟不再近身交战。两人站在那里,怒目瞪视着对方,嘴唇微动,正在交谈着什么。稍后,两人同时举起右臂,高声喊道“住手”。

随着喊声响起,先是那高大汉子和手握铁尺之人跃出战圈,然后四周众人也都纷纷收手站在了原地,众人都是急剧的喘息着,这时倒地伤者的呻吟声方显得格外刺耳。

双方首脑招招手后,各自的手下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站定。这一战后,双方都是死伤大半,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陆忠天在屋顶皱着眉,广场内挥散而来的浓重血腥味让他有些恶心。他见双方似乎已经达成默契,双龙帮众人只是无声地站在那里,目视着罩面的入侵者们将死去同伴背在身上,搀扶着伤者离去。只是片刻后,这些入侵者便走的一干二净。

亲眼目睹了一场江湖帮派间的血腥争斗后,陆忠天震惊之余,也暗叹着生命的卑微和命运的多变。那些死者,前一刻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这一刻却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他们永远离开了人世,生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这时,广场内的双龙帮众人也开始清理起战场了。

且说双龙帮的两位帮主,大帮主姓张名正风,江湖人称“风云掌”;二帮主姓秦名大有,江湖人称“霸王刀”。他们二人十五年前创下双龙帮,至今已在怀阴县城内一帮独大,手下帮众逾二百人。

而此时,张、秦二位帮主却阴沉着脸,木然地站在广场中央,看着手下人清理着战场。他们等到死者和伤者都安顿好,场内血污也冲洗干净后,吩咐手下众人散去休息。随后,二人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聚义厅。

聚义厅内,二位帮主一言不发,瘫坐在宽椅内怔怔的发着呆,脸上挂着沮丧神情。不知过了多久,大厅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走进了一人。

他们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裤、长相普通的青年人已向他们走来。

“咦,你是谁?”

“娘的,谁让你进来的?”

张、秦二人同时发声质问着这个平凡青年人。

这人正是陆忠天,他所伏之处恰巧便是聚义厅的屋顶。待到双龙帮总堂院内恢复至一片沉静后,他轻轻地从屋顶飘了下来,推开了聚义厅的大门。他已断定先前进入此处的二人就是双龙帮的首脑,既然已摸清了他们的实力,他信心十足起来,决定找这二人解决一下他与双龙帮的那档子事。

那张、秦二人见下等小厮般模样的陆忠天,竟对他们的质问不加理睬,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本就心情郁闷之极无处可发泄,这时更是火冒三丈,勃然大怒。

“小杂种,你他娘的找死啊。”高壮的秦大有说完便腾地站了起来,眼露凶光、面目狰狞地迈步向陆忠天逼近。张正风也坐直了身子,想要好好欣赏一下小厮被打的满地找牙的样子,以此来缓解一下心情。

陆忠天见秦大有已经一拳朝他的面门击来,身子只是一晃,便已来到了他的身后,抬手一掌击在了他的脑后。眨眼的功夫,高壮的秦大有已经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陆忠天迈步走到张正风对面的一把宽椅处坐了下来,看着满脸愕然、眼里充满难以置信神情的他,轻声问道:“你是双龙帮的帮主吗?”

“啊!”张正风一下子从宽椅上站了起来,陆忠天的轻声问话将他从失神中惊醒过来。他用有些呆滞的目光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大有,确认刚才他所见并非是眼花所致后,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对面悠然而坐的陆忠天。

“你是双龙帮的帮主吗?”陆忠天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哦……”张正风嘴里含糊应了一声后,眼中凶光一闪,突然踏步发力一掌击向对面的陆忠天。

陆忠天看似悠然而坐,实际上他心里也加着小心,刚才所见的血腥场面已经使他绷紧了神经,知道这些江湖帮派中人都不是善类。此刻方一见张正风踏步发掌,他已经飘然离开了宽椅。

“啪”的一声,陆忠天所坐的宽椅已经支离破碎,但他已经向侧面飘出了两丈远的距离。他见张正风一旋身,右脚尖一蹬地,又是一掌袭来,便施出了冰晶术,一个亮晶晶的防御光罩已经在身外形成,他倒是有心试试这冰晶术的防御效果如何。

张正风一掌击在了光罩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掌上的力道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隐约还有反震之力朝他袭来。他错步滑向一边,加力又是一掌击向光罩,这次是全力施为,掌中挟带着劲风再次击在了光罩上。眼见光罩一晃,他却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随着他的掌力的加大,光罩的反击力量也变大了。再看那光罩,依然亮晶晶的包裹着青年人,丝毫没有变化。

光罩内的陆忠天,见张正风两掌之力对他施出的冰晶术没有半点威胁,也放下了心来,看来修士的法术一旦对凡人施展出来,确实是不同一般。信心倍增的他依然站在光罩内,想看看这面前之人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张正风被震退之后,心中已是骇然无比。面前这个不起眼的青年人施出的护体神功他是闻所未闻,他借以成名的风云掌在他面前有如儿戏一般。多年的江湖历练积累下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再轻举妄动下去了。

“在下张正风,双龙帮大帮主,请问这位公子……”张正风抱拳向陆忠天一礼,收敛起了凶态,转瞬间便换成一付客气的面孔,彬彬有礼的说道。

陆忠天见状,平静地说道:“哦,原来是张帮主,你手下人在集市内抢走了我一块虎皮,我来此只是想问问你怎样解决为好。”

“这位公子,在下先代手下向您陪个不是。”张正风拱了拱手后,接着说道:“在下对此事并不知情,不过要找出那些不长眼的混蛋手下却是易如反掌,不如现在我就招人来此,半个时辰后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交待。”他的语气是越来越客气了,但没经过陆忠天的同意,却也不敢贸然唤人前来。

陆忠天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后说道:“算了,我不找人了。我本想把虎皮卖掉换些银两的。既然你手下人拿走了它,便算是卖给你们双龙帮了。你是一帮之主,便由你来支付虎皮的银两吧。”

“行,没问题,公子怎么说就怎么办。我出三百两,不,五百两,您看如何?”张正风痛快地回答道。

陆忠天一听,这位张大帮主还真有钱,张嘴便是五百两银子,与他心中想要的一百两银子一下子高出了数倍。要还是不要呢?一时他倒犹豫起来了。

张正风可不知道他是嫌钱多了,却以为他嫌钱少了。他一咬牙又说道:“公子别嫌少,在下出八百两银子。”

“行了,你给五百两银子吧。”陆忠天开口说道。

张正风一愣之下,心里虽对他的折中要价出乎意料,但嘴上却赶紧说道:“好,一切听您的吩咐。不过,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二十五锭大元宝,在下身上是不会有的,要不您稍等片刻,在下进内室给您拿去。”

“张帮主,你进内室拿去吧,不过要动作快点。还有,你最好不要趁机有所异动,否则……”陆忠天边说边收起了冰晶术,迈步走向一把宽椅坐了下来,右手伸指向身边的茶几一点,只见红光一现,那茶几“呼”的一下冲起了火苗,眨眼间便化为了灰烬。

站在原地的张正风,此时是面目表情僵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灰烬,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突然,后脖颈处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这是什么功夫,竟会有如此威力?他本来心中的一些不甘之念就此算是荡然无存了,反而是盼着赶紧用银两速速将此事了断,这位大爷他可是万万招惹不起。

陆忠天坐在宽椅上,目光平和的看着张正风战兢兢地转身向内室走去,心中却泛起了无聊之感。要不是看那些双龙帮手下穷凶极恶,欺压老实百姓,惹他动了怒,一张虎皮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他的举动,反是以力压人趁火打劫了。但转念一想,这双龙帮不知做了多少恶事,让他们损失些银两,吃点苦头也是对的。

陆忠天想着想着,竟然坐在宽椅上发起了呆。过了一会儿,张正风回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公子爷,小的已将银子取来了,您过过目。”张正风托着一大盘元宝来至陆忠天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陆忠天是初次见识到这么多这么大的一碇碇银子,但他对钱财并不上心,只是看上一眼,便开口说道:“张帮主,还要麻烦你将这些元宝包起来。”

张帮主倒是手快,眨眼功夫就将银元宝用一块包袱皮包好了。然后将它用双手托起,站在陆忠天的面前,等着他开口说话。

这时,躺在地上的秦大有哼了一声后,坐了起来,目光迷离地望向二人。

“二弟,快快站起来,前来拜见这位公子爷。”张正风紧张的边说边冲着秦大有使着眼色,唯恐他这位脾气暴躁的二弟醒来后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还是免了吧,既然我们买卖已成交,我也该走了。”陆忠天说着伸手拿起沉甸甸的元宝包袱,转身便向大厅门口走去。

“公子爷慢走,还是由小子送您出去吧。”张正风赶紧说道。

“那就有劳张帮主了。”陆忠天也觉得从大门走出去为好,毕竟大半夜的手里拎着大包翻墙跳出并不妥当。

“公子爷,您走好。”一出了双龙帮总堂大门,张正风便恭敬的向陆忠天施礼说道。

“多谢张帮主相送,在下告辞了。”陆忠天朝他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张正风望着渐行渐远的陆忠天背影,长叹了一声,看来这一夜发生的事着实让他心中郁闷的很。

且说回到客栈的陆忠天,看着土炕上那装有元宝的包袱,心里却是一片空白。虽然他对钱财并不看重,但也知道有了五百两银子后,他一夜之间已经摇身一变为有钱人了。出了一会神后,他微笑着盘坐了下来。

天大亮后,他来至客栈堂前,又加付了一些定金,决定先在客栈内多住上一些时日。

至此,除了隔上几日出去买些水果点心外,他将所有的时间全用在了修炼上。店内伙计虽对他经常闭门不出有些奇怪,但得了他的吩咐,也没有轻易去打忧他。

二个月后,陆忠天在修为上又有所突破。他在五色石的灵气辅助下,成功地迈入了炼已期第六层。对于修为上的突破,他感到了莫大的满足,恨不得能放下一切事事,就这样继续专心修炼下去。

可他转念又想到了家中的父母,牵挂却涌上了心头。但想到一回到家中将要面对父母的婚事纠缠,他又觉得很麻烦和无奈。轻叹了口气后,他决定出客栈去县城内转上一转。

陆忠天沿着街道缓步向前走着。他对县城的了解还是停留在去集市卖虎皮的那一路上的走马观花所得,今日既然想放松一下,便索性想四处多走走多看看。

他漫无目的地在县城里转悠着,看见店铺就进去瞅瞅。但他发现这些店铺的伙计并不友好,都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裤,脚上蹬着的一双破草鞋,陆忠天终于恍然大悟。就他这付打扮,一看便知是个穷小子无疑,店铺伙计自然会冷眼相待了。

唉,自古如此,世人皆是以衣冠取人啊!

他虽然对此不屑一顾,但身在世俗,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陆忠天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便寻到了一家成衣店铺。进店后,也不看伙计脸色,直接从怀里掏出一碇银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吩咐伙计去拿一套合适的长衫和一双鞋来。

从成衣店铺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袭月白长衫翩翩行,早已没了山村的质朴,蜕变成了一付富有的读书人模样。还真是应了“人靠衣衫,马靠鞍”这句话了。不过,他却没舍得扔了原来的那身旧衣衫,将它们打在了一个包袱内,拎在了手上。

换了装后,他再进其它店铺的时候,店里伙计均是笑脸相迎,跑前跑后的不厌其烦地侍候着。

陆忠天在一家首饰店里发现了一个银质中空的长命锁,他买了下来,将五色石装在了其中,并用一根结实的丝带挂在了胸前。这样做既可以防止石中灵气被其他修士发现,又可防范他一时大意将之遗失。

又逛了一会后,他在一家茶楼前停住了脚步。逛了半天了,他也微微有些口干,有意想去茶楼内见识一番。

伙计见他衣着得体,嘴里连声称着公子爷,恭敬地将他请上了二楼。

陆忠天见楼上零散地坐了几桌饮茶人,他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吩咐伙计泡一壶好茶上来。

饮着茶,望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仿佛有如隔世。数日前他还是个小山村走出来的穷小子,现在改换一下门面就变成一个潇洒风流的公子爷了。

但他真的改变了吗?

“张兄,我有一处空置的院子想急着出手,可一时却难找到买家……”身侧一桌茶客的对话引起了陆忠天的注意。

他注目过去,见那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神态悠闲,衣着得体,一看便知是富有之人。他心中一动,见那刚才发话之人也无意中向他看来,便就势向那人抱拳做礼,然后开口说道。

“这位兄台,冒昧打扰一下。刚才无意中听到你有空置的院子要出卖,而在下也正想购置一处房产,不知能否相告一二。”

“哦?请问这位公子,不知想买什么样的院子?”那人愣了一下后,对陆忠天拱了一下手说道。

“这位兄台,我只想买一处小院即可,不知……”

“哈哈,我正是有一处不大的院子闲置着正要出卖。如果公子有兴趣,可随我一同前去看看,那地方离这里并不远。”那人听后笑着说道。

“好,我随兄台去看看。”陆忠天听了也很高兴。

那人听后便与同伴告辞,叫过伙计前来结帐,并爽快的将陆忠天的帐也一同结了。

那处院子确是离茶楼不远,陆忠天跟在那人的身后,仅一刻钟便到了那处院落近前。

他见院落周围环境挺不错,应是富裕人家的居住区。随中年人进了院子,绕过影壁墙后,来至了宽敞的正院内。院内青石铺地,有正房五间,房前一东一西还种了两棵枣树。

陆忠天对院子相当满意,而那人因是闲置之房产,早有出售之念,要价只为五十两纹银。他听后觉得要价确实不高,便欣然同意以此价成交。

那人见他办事爽快也很高兴,这时才互通了姓名,算是相互有了买卖缘。二人相约在半个时辰后,在此处交易房契和银两,便分手各奔东西。

隔日后,陆忠天便搬进了新买的院子,正式在县城内安家落户了。他见这里清静,便上街买了些花生、核桃等可以久置之坚果,将院门闩好,竟抛开了所有事事再次闭门修炼了起来。

半年一晃就过,陆忠天修炼的忘乎所以,自觉修为进展快速。但高兴之余,他才猛拍脑门,骂了声糊涂。本意是买了院子要接父母进县城来住,结果他倒是先不顾一切的修炼了起来。

意念至此,他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收拾行囊往家中赶去。

陆忠天怀里抱着一坛子烧酒,背上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回到了陆家村。

村中之人不时的与他打着招呼,众村民见他穿着讲究,纷纷聚在一起指着他背影议论了起来。他也不在意,径直向自家走去。

回到家中,见过了父母,二老见他安然归来,先前的挂念和担心也就消失无踪了,本想埋怨的话语也被儿子归家的喜悦埋在了肚里。

父亲见到儿子还带回了烧酒,嘴上说着他乱花销实际上心里却很是欢喜,母亲更是喜极而泣。

陆忠天向二老大概讲了些他离家这段时间的境遇,当然全都是他事前编造的善意谎言。

他说自己在县城里卖了虎皮后得到了一些银两,又机缘巧合结交了一些做山货生意的商人,随着他们去远方的一个大城贩卖了两次山货,收入很丰厚,一时只想着多挣些银两,却耽误了回家。

二老见他现在衣着得体,而对他所说的生意之事又不甚懂,但了解儿子自小就乖巧听话,断不会做出什么歪门邪道之事,也就完全相信了他所说之事。

陆忠天将大包银两与房契交于父亲,又将在怀阴县城买了处小院之事也道了出来。二老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大元宝,一时俱是目瞪口呆起来。但再老实的人也知道财不可外露,父亲就赶紧哆哆嗦嗦的将元宝寻隐匿处收了起来。

陆忠天等二老稍微有些缓过神来,便将他有意与二老搬进县城的想法说了出来。此时的二老已经被这些突变搞的六神无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只好让他们商量一下,要是不愿意离开陆家村也可以,反正这事由二老做主便是。

一家三口随后的团圆饭吃的既沉闷又怪异。父亲端着酒碗,一会看着碗中酒发呆,一会突然就来上一大口。母亲则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一碗兔肉,半天不动一下。

陆忠天是一会看父亲一眼,一会看母亲一眼,见二老都像是在梦游,后来他索性悄然回到了他自己的屋内,估计二老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一定知道。

他在屋内暗自感叹,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二老是好是坏?

不管它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二日一大早,陆忠天就跑进山里练习火球术和冰冻术去了。他要给二老足够的时间来适应一下这突如而来的变故。

修为达到炼己期第六层后,他施出火球术和冰冻术的威力明显有所提高,这两种法术原来的攻击范围只在一尺内,现在已经快达到一丈远了。

他一时童心大起,对着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一下子火球术,一下子冰冻术,让这棵树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没多久便被他搞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不过这么一折腾,陆忠天才发现他自己体内的真元气象被抽空了一样,浑身上下是大汗淋漓。他想纵到树上也办不到了,没办法只好手脚并用,费了半天劲才爬到树杈上,盘坐调息了起来。在五色石的灵气相助下,他恢复的倒是很快。

他经此事件才认识到,真元气和人的力量是一样的,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回忆了一下,刚才也就施用了二十几下法术而已。

傍晚归家后,他见父母表面上平静了许多,但做起事来还是有些毛手毛脚。他猜测二老心内仍未平静,凭空出现的巨大财富已经打乱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此后的数日,陆忠天是白天在山里修习法术,晚间在屋内盘坐修炼功法。他倒是心无旁骛,逍遥自在的很。

二老经过了几日的心跳过速、失眠多梦后,也终于拿定了主意,同意一家人迁居至县城内生活。

由于这么一折腾,陆忠天的婚事,二老也暂时忘记了。

二老同他商量,既然一家人将要迁居县城,一定要与族长和村中众人知会一下,最好是宴请一下全村老少。大家本是同祖同宗,将来仍会有些亲戚来往的。他听后自然是点头同意,这些事全听二老的安排就是了。

父母忙于在村中各家辞行之际,陆忠天也进山猎到了十几只野猪为宴请做好了准备。

这日,全村老少聚集在陆家村祖宗祠堂前面的空场内。场中央已经支起了十几口大锅,锅里煮着野猪肉,另有十数坛子果子酒摆放在一旁。在族长的主持下,陆忠天一家三口祭拜过列祖列宗后,他们的告别宴就正式开始了。

空场内,全村数百口人,不分老少,均是一人一大碗野猪肉,会饮酒的外加一大碗果子酒。一时场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两个时辰后,陆忠天同母亲一左一右搀着已醉酒的父亲回到家中。待将父亲服侍安歇后,他回到他的屋内,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次日,一家三口开始收拾起来,他们将衣服包成了一个包袱,铺盖的兽皮卷成一个大卷。父亲又想到了还有晒干后的虎骨,又包成了两个包袱,加上包有元宝的那个包袱,所有家当已经收拾妥当。

母亲不舍饲养的野兔,又将数只兔崽装在了一个藤篓里,其余不能带走的野兔分送给了邻里。

其它的锅碗瓢盘等日常生活之物,行走山路不便携带,也只能作罢。至于他家的屋舍院落,父亲已将它交与族长处置了。

陆忠天将元宝包袱放在装有兔崽的那个藤篓里,背在了身后,左右肩上又各挎着一大包虎骨。父亲背上那大卷兽皮,母亲挎上衣服包袱,一家三口就这样离开了那住了几十年的自家院落。二老是三步一回头,脸上挂着依依不舍的神情。

时间一晃而过,陆忠天一家人已在怀阴县城内生活了两个多月了。他们在县城内的生活要比原来强上了许多,衣、食、住等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这期间,陆忠天有空便拉上父亲在县城各处逛上一逛,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见父母逐渐适应了县城的生活,他也兴起了离家找个隐蔽之地独自闭关修炼的念头。

拿定了主意后,他便将事先编好的说辞对父母道了出来,无非就是假借做山货生意之事要离家一年半载。

父母听罢自然非常支持他,都说家里的事不用他管,尽管忙他自己的生意去吧。他们又说些路上小心、吃好喝好等嘱咐言语,便忙着帮他打理起行装了。

陆忠天告别父母离开了家,他出了县城便直奔太玄山区而去。到了他熟悉的那片区域后,他便开始仔细的搜寻起来,花了将近一日的功夫,终于找到了一处满意的栖身之地。

那是个天然洞穴,在人迹罕至的一座小山峰的半山腰处,洞口前杂草丛生,很是隐蔽,洞内空间不大,但足够他栖身修炼。

为了阻挡野兽侵扰,他找了块巨石堵住了洞口,只留少许空隙用于通风。

待一切收拾妥当,他的第一次闭关修炼也正式开始了。

山中不知岁月,转瞬间一年已过。

洞穴中的陆忠天睁开了双眼,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这次闭关修炼使他的修为再次攀升,到了炼已期第七层。

在无人指点独自修炼的情况下,以他的普通资质,能有这样的修炼速度还是蛮不错的。当然五色石充足的灵气相助,才是他修炼速度较快的主要原因。

说到五色石,这块无意中得到的小石头,陆忠天庆幸不已。在他最需要灵气辅助修炼时,它从天而降,助他修为不断提升。他并不清楚它的真实来历,但也断定它绝非凡品。他有时也会暗自担心,怕它有朝一日灵气殆尽变成废石。不过目前还好,五色石还没有显示出一丁点灵气枯竭的迹象来。他也曾将五色石与红色仙石做了比较,却发现仙石内能够直接感应到的灵气要比五色石弱的多。

他推开封洞的巨石,站在半山腰上,迎着扑面而来的山风,心里感叹:又是一年过去了。

正在这时,陆忠天无意中发现山坡上的一片树林内有白影闪动,运目看去,竟是一只白狐,从模样上看,好像是他先前遇到的那个与老虎玩耍的小家伙。他突发兴致,一溜烟似地向那树林奔去。

他的靠近惊动了白狐,小家伙察觉到不妙后,便身子一窜,动作轻盈且迅速,打算远离此地。

望着前方白狐辗转腾挪如闪电般快捷的奔走,他有意想与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玩耍一番,便提速紧跟在了它的身后。

小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灯,不但奔跑似闪电,而且狡猾异常,以陆忠天的身手差点将它跟丢了。

他好胜心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紧尾随在它的身后,让它没有丝毫的喘息空闲,倒想看看这小家伙如何是好。

于是,这一人一狐,开始在树林中各显其能,拚尽了全力展开了一场体力消耗战。

最后,终究是白狐体小力薄,被他捉在了手中。

陆忠天怀抱着白狐,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额头,用微笑来安抚它眼中的惊惧。

过了一会儿,聪明的白狐似乎感觉到了他没有恶意,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柔软了起来,它转过头望着他,眼中竟似含着泪水,一付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情。

陆忠天轻柔地用手拍了下小家伙的额头,冲它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将它放到了地上。

白狐获得自由后立即窜跳出数丈远,在他认为它很快就会远离此地时,却见它在远处站定并转过身来,眨动着机灵的眼睛看着他。

陆忠天微笑着冲它挥挥手,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明白人语,对它说道:“再见吧,小家伙。”

白狐竟像听懂了他的言语,转身远跳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陆忠天回到了怀阴县城,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茶楼。

他打算在茶楼内先将编撰的说辞再理顺一下,以便归家后向父母谈及他一年来的经历时,能够自圆其说,不被父母听出什么破绽来。

他刚在二楼上坐下不久,便觉得好像有人在窥视他。他假装不知,暗地里却开始留意起来。这一留意才发现,原来今日这二楼之上很是冷清,除了他以外,就是身侧不远处就坐的另一位茶客了,而正是这这位茶客不时的望向他。

陆忠天侧过脸看向那位茶客,见是个年龄十六、七岁光景的少年,身着玄色长衫,浓眉大眼,透着威武。

他礼貌的向那少年点头笑了笑。少年见自己的小动作已被发现,也赶紧笑着相应,并拱了一下手后开口说道。

“这位兄台,小弟这厢有礼了。”

陆忠天一愣之下,脑中却是一个念头闪过,赶紧运起灵目术再次看向少年。这一看他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觉得少年气质非凡,原来竟是个炼已期六层的修士。

“在下陆忠天,这位兄台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同桌共饮可好。”陆忠天对能在茶楼内遇到修士感到意外,不过他可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与修士相识的机会。

“小弟蓝孟,谢陆兄相邀。”少年报了姓名后便爽快的在陆忠天的对面坐了下来,坐定后他接着说道。“小弟手里有几件修仙物品要卖,陆兄有兴趣吗?”

陆忠天听蓝孟之话,心里暗笑,怪不得他在旁不时偷看,原来是打算推销修仙物品。他也有意见识一番,便开口说道。

“蓝兄,不知有些什么物品?”

蓝孟一听,马上来了精神。

“小弟刚从落霞谷交流大会回来,在那里设摊卖货,现在手头上还有几件物品没有卖出去,要不都拿出来给陆兄你看看。”

“蓝兄,在下有些孤陋寡闻,不知这落霞谷交流大会是何去处?”陆忠天兴趣大增。

蓝孟见有人向他请教,很高兴地解答了起来。

“落霞谷是宋氏修仙家族的居住地,宋家每五年都会在那里举办一届低级修士交流大会,为期半个月。宋家无偿提供场地,让低级修士有机会相聚在一起,相互交流一下修仙物品。”

“宋氏家族举办的这个交流大会很受低级修士,尤其是无门无派散修的欢迎。所以,每届交流大会都会吸引众多的修士前往,方圆千里内的低级修士只要有时间都会赶往那里。交流大会场面大,物品多。有些修士即使没有物品需要交流,也会到那里见识一番的。”

陆忠天越听越有兴趣,不禁插话道:“蓝兄,不知这落霞谷如何走法?”

“陆兄,落霞谷离此地并不太远,就位于这怀阴县城北面的越秀山区内,很容易就能找到的。不过,现在去了也没用了,下次交流大会要在五年之后召开了。”蓝孟回答道。

“哦,蓝兄,不知你手头上可有修仙典籍出售吗?”陆忠天心里一动,开口问道。

“嘿嘿,陆兄,我这里只有本《法符集粹》,你可能没什么兴趣吧。”蓝孟回答道。

“哈,在下倒是很感兴趣,蓝兄能否简略介绍一二。”陆忠天有心想多学些东西,便开口说道。

“这本书主要内容是法符常识和将法术制成法符的法门,还有制符需要的符纸、符笔和朱砂三样材料的制作方法。

陆忠天对将法术炼制成法符很感兴趣,心中也打定了要学习制符之法的主意。

他有自己的打算,无论是在凡人界还是在上界,要想生存必须要有一技之长。以他对上界的初步了解,他认为,修士肯定都会一些法术,但不一定会制作法符,如果他会制作法符,就多了一项大多数修士不会的技能。所谓技不压身,将来他如果进入了上界,那么很可能会凭借这项技能站住脚跟。

“蓝兄,这本书要价多少?”陆忠天开口问道,心里已打定主意,只要能买的起,他一定要买下来。

“陆兄,你真的要买?这书不贵,只要二块低级仙石。”蓝孟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报出了要价。

“当然要买了,怎么?蓝兄不相信吗?”陆忠天有些搞不懂蓝孟的说话语气。

“陆兄,制符所需要的材料虽然相当便宜,但制符是必须要使用仙石的,而且制作时成功率极低,结果就是大量仙石的耗费,而仙石耗费掉了却不一定能成功制出法符,所以这根本不是炼己期修士所能承受的。这些陆兄不会不知道吧?”蓝孟倒是诚实的很,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嘿嘿,蓝兄,在下只是散修一名,是想学习一下制作符纸和符笔,也好赚些仙石用于修炼啊。”陆忠天脑子一转,已经想出来买书的借口了。

“哦,我说呢。陆兄,修习制符可是让大多数修士望而却步啊。”蓝孟这才恍然大悟。

陆忠天的真实心思可是放在了制符上。他心里想,修习制符需要的是不断的尝试而形成经验的积累,如果忽略掉大量仙石的消耗,当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制符应该就会很容易成功。

他现在有着大多数修士无法比拟的优越条件,那就是五色石。五色石现在有着充足的灵气,制符过程中的仙石消耗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那么他只需通过不断的尝试,当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就可以完全掌握这项技能了。

于是,陆忠天从怀中取出二块仙石,很痛快地买下了《法符集粹》。

由于交易成功,二人在茶楼内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友情已是增进。

人与人交往便是如此,经常在一起的人并不一定是知心朋友,反而是遇见情投意合的人后,却能很快成为知交好友。陆、蓝二人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却话语投机,彼此坦诚相待,自然相见恨晚。

蓝孟真诚直爽的性格甚投陆忠天的脾气,他已将蓝孟视为朋友。他将自己家里情况说与蓝孟听,道出了他凡俗事缠身无法一心修炼的烦恼,并将他对日后进入上界的顾虑也讲了出来。

蓝孟劝他还是将父母安排好后,尽量早日进入上界修炼,毕竟修士的追求与凡人不同,在凡人界长期滞留不是长久之计。对于他对上界的顾虑,蓝孟将蓝氏家族居住地听风谷的位置及行走路线详细地告诉了他,希望他日后进入上界后直接来蓝家,在听风谷内帮他找一处栖身之地,也好有个照应。

他用心将地址记牢,无论日后如何发展,他都会找机会登门拜访的。

蓝孟见时辰已不早,说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只能就此别过了,日后有机会再见。

陆忠天将蓝孟送至城门外,与他依依不舍的告别,目送着他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他的身影后,才转身进了城。

陆忠天来到自家的院门前,他拍响了大门便静等着父母开门。过了一小会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小女孩面孔。

“请问这位大哥,你找哪位?”小女孩开口问道。

“哦?小妹妹,这是陆家吗?”陆忠天有些吃惊地问道,禁不住向四下察看,别稀里糊涂地走错了门。

“没错,这里是陆家,大哥要找哪位?”小女孩的话让陆忠天止住了张望。

“凤儿,是谁叫门啊?”门内传来了母亲熟悉无比的声音。

“娘,是我,孩儿回来了。”陆忠天大声冲着门内说道。

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声后,他看见母亲已经站在了门内,正眼含着泪慈祥地看着他。母亲的变化不大,精神也不错,这让他心内大宽。

他给母亲见过礼,发现刚才开门的那个小女孩正用怯怯的眼光看着他。

“娘,这个小妹妹是……”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凤儿,快过来,他就是为娘经常跟你提起的小天大哥?”母亲将那小女孩招到了他的面前。

“妹子小凤见过大哥。”小女孩很规矩的行了个礼后说道。

陆忠天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小凤妹子来,见她大约有十一、二岁光景,生的眉清目秀,一付乖巧可人的模样。

“来,小凤妹子,跟大哥进屋说话。”陆忠天一见便喜欢上了这个小妹妹,他一手拉着她的小手,一手搀扶着母亲向屋内走去。

“娘,爹爹不在家吗?”他边走边向母亲问道。

“你爹他闲不住,去外面找人喝茶闲聊去了,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母亲这么一说,他知道父亲在县城里过的很悠闲。

进了屋后,他说着编造好的谎话,却是自如的很,看来说谎次数多了便会顺理成章、习惯成自然了。

母亲自然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事情,听他将话题转到了小凤的身上,便开始对他讲起了小凤的身世来历。

原来小凤的娘亲早已亡故,她随着落魄的父亲流落到此地。父女二人住在一家小客栈内,靠着小凤父亲外出卖画勉强糊口。没想到灾难从天而降,小凤父亲因心力交瘁病倒在了床上,不久后竟撒手而去。

小凤自小也读得诗书,甚是重孝,便行起了卖身葬父之举。陆忠天的父亲在街上看到后,见她人小重孝,便帮她安葬了亡父,得知小凤本也姓陆,父亲认她做了女儿,领回家收养了她。小凤乖巧懂事,二老甚是疼爱她,自是如同亲生闰女一般抚养。

待母亲讲完,小凤在旁已哭成泪人般。陆忠天赶紧安慰着她,想着她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凄惨经历,也不禁心中暗自感叹人生际遇的不同与多变。

小凤只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泪水,反倒安慰起一旁陪着落泪的母亲来,小小心灵经过磨难后早早的成熟了起来。

母子三人转了话题后又聊了一会,父亲便回来了。父亲见儿子回家异常开心,只说了几句后,就笑呵呵的出门打酒去了,打算和儿子边喝边聊。

陆忠天见父亲身体硬朗,心情愉快,他也是开心不已。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一起渡过了几日快乐时光。

这日一早,陆忠天便向父母辞别,二老早已得知他只是回来采办山货不会久留,虽心中依依不舍,却也面带着笑容送他出了院门。走出很远后他回头一看,见二老拉着小凤仍站在家门口目送着他。

陆忠天在街上采买了一些坚果,然后出城直奔原来闭关的那处自然洞穴而去。

来至洞穴前,他先四下仔细察看了一番,确认无人发现此处后,才放心的走进了洞穴。

盘坐在洞**,他展开了竹简,认真研读起《法符集粹》来。此集粹中详细地介绍了法符的炼制材料、等级分类、炼制方法等。

符纸、符笔和朱砂是法符的炼制材料。但符纸和符笔也是分级别的。

先说符纸。符纸分为普通符纸和特殊符纸两种。这两种符纸的制作方法和用料截然不同。

普通符纸是用七叶草的叶片做原料制成的,制成后的符纸对灵气的吸存有一定的能力。而特殊符纸所需原料却十分珍贵,如:羊脂白玉、白象牙、白犀牛角等能用来制作的材料都是稀有之物,并不容易获得,自然用这些原料制成后的符纸具有强力吸存灵气的能力。

再说符笔。符笔也分为两种:普通符笔和灵性符笔。这两种符笔也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

普通符笔是用稍有灵气的飞禽走兽的毛发制成,用在普通符纸上制符。而灵性符笔却要用已结成内丹的灵禽灵兽的毛发制成,既可以用在普通符纸也可以用在特殊符纸上制符。如果用灵性符笔在普通符纸上制符,可一定程度上提高制符的成功率。

由于使用的符纸有着巨大的差异,所以也分为法符和宝符二个档次。

用普通符纸制成的是法符。它可以分为三个等级:低级法符、中级法符和高级法符。低级法符只是低级法术的应用,炼己期修士可制;中级法符是较高级法术的应用,筑基期修士可制;高级法符是高级法术的应用,结丹期修士可制。

法符的每个等级因制符者的制符技术和法术威力不同,实际也可细分为上、中、下三个品级。拿低级法符来说,就可以细分为低级上品法符、低级中品法符和低级下品法符。而这些用普通符纸制成的法符,都会有着使用次数限制的,只要法符中的灵力释放完后,法符也就灰飞烟灭了。

特殊符纸制成的是宝符,元婴期的修士才能制作。宝符也分着上、中、下三等,由于吸存的是高等级的法术,吸存的灵力巨大,只能使用一次便会消失。

用普通符纸制符的方法很容易就能学会。制符者借助仙石的灵气,用符笔将自己所修习的法术按照制符法门要求灌注并封存到符纸上即可。

虽然制符方法很容易,但学会了不一定能成功制作出法符来。这就需要从不断的失败中掌握经验和技巧,而且运气成份也占有一定的比重,这样才能成功的在符纸上灌注和封存法术制成法符。

集粹中虽然提到了宝符,但却没有它的制作方法。想来元婴期高手才能制成的宝符,它的制作方法应该也不易得到。

陆忠天对此并不觉得遗憾,能学会制作法符就已经心满意足,他这个炼已期修士连能否筑基成功都没有把握,可轮得到他去想宝符之事。

集粹中也介绍了法符的好处和一些限制。

好处在于,修士施出和自己修为同级的法符只会动用少之又少的真元气,并且施法速度很快,产生的效果却如同施法者亲自施展法术一般。

限制在于,修士如果想施出超出自己修为级别的法符,是需要一定的施法时间,并要动用大量的真元气才能成功施出。

还有,各等级法符的威力效果要视对敌方的修为级别而定。低对高基本上没有作用。比如,低级法符攻击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基本上可视为废纸一张;而高对低则威力巨大。比如,炼己期的修士使用中级法符攻击同是炼己期修士的话,那基本上可以做到一锤定音,但前提条件是施法者必须有足够的施法时间才能施出。

拿定了主意后,他便以洞穴所在的山峰为中心,向外扩展着搜寻起来。要说他的运气确实不错,只用了几日的时间,便在一处小山谷内找到了一大片的七叶草地。

兴奋的陆忠天索性在小山谷内驻扎了下来,守着七叶草地开始制作起符纸来。符纸的制作工序确实繁琐,好在他热情高涨心存期望,且性格坚韧,每日忙忙碌碌倒也并没觉得无聊。

随着小山谷内的七叶草渐渐的减少,他也实实在在的有了很大的收获。现在,几百张普通符纸摆放在面前,他欣喜地看着这些符纸,尽情享受着付出汗水终有所获的那份心灵上的无比满足感。

他背着符纸兴高采烈地朝着栖身的那处洞穴奔去。行至一片密林时,突然不远处有一白影窜过。他运目望去,却是那只可爱的小白狐。

这时见到白狐真是好事成双,法符集粹中着重对它进行了记录,它可是具有十足灵气的小兽,用它的尾毛制成符笔甚是好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向白狐追去。

机灵的小白狐见有人追来,本想加速逃走,但抽动了几下鼻子后,它竟然站住了身子,扭头向陆忠天看来。

陆忠天见白狐好像还认识他,便止步在离它几丈的远处,微笑着向它招了招手。

“小家伙,还认识我吗?”他试着与它了交流一下,然后慢慢地迈着小步向它靠近。

白狐见他走近,便一下子向前窜出几丈远,又站住了回头看着他,却似有意与他再来次追逐玩耍。

陆忠天见状,知道还是要亲手捉到它才行,便纵身向它跃去。白狐见他快速扑来,也四只小爪加力猛蹬,向前方窜去。

经过一番追逐,白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它被陆忠天又一次抱在了怀里。他轻抚了一会儿小家伙,见它在怀里十分舒服的样子,他暗暗咬了咬牙,在它的尾巴上快速的拔了几根毛下来。见怀中的小家伙没有什么反应,想是并未弄疼它。于是他又接着在它尾巴上的不同部位拔下了若干尾毛下来。

见手中的一小绺尾毛已足够制成一支符笔后,他住手不再拔取,又开始温柔的轻抚起它那柔软的毛发来。

“小家伙,我带你去我修炼的洞穴认认门,好不好?”他见白狐并未表现出想离去的样子,便抱着他向栖身的洞穴奔去。

来至洞穴前,他将白狐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小脑门说道:“这里就是我的修炼之地了,你现在就回家去吧,再见了。”

白狐真像能听懂他的话似的,蹲坐着仰头冲他抽动了几下鼻子后,便起身向山坡的密林处奔去。

陆忠天也转身进了洞内,琢磨着怎样才能获得朱砂。他依稀记得在县城内的画斋中曾见过此物,看来只能回县城一趟看看是否真的如此了。

洞**,已经从县城回转的陆忠天盘坐在地,身前摆放着符纸、符笔和朱砂,制符用的材料已经全部备齐。

他静静的盘坐着,心中正认真地复述着制符法门。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一张符纸运动真元气将它定浮在了面前,右手执起沾有朱砂的符笔,左手握住了挂在胸前的长命锁。待到心如止水时,将火球术的法力依法门所述缓缓地灌注到符纸上。

“呼”的一声,他面前的符纸火光一现便化成了灰烬,他的第一次制符失败了。

他当然不会妄想第一次就会成功,只是也没想到还没一点感觉就已经以失败告终了。

定了定神后,他又拿出一张符纸扔向空中。

陆忠天盘坐在席上,脑子里在总结着制符的一些感悟。几十张符纸已经灰飞烟灭了,他也总算积累了一点点经验。

他盘坐了良久后,又将一张符纸定在空中,右手执笔左手握锁,开始将火球术法力灌注到符纸上。稍后,只见他手中的符笔明显顿了一下,而空中的符纸又‘呼’地一声化为火光没了踪影。

不过,刚才这次制符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他实际上收获很大。他已经可以成功的将火球术法力灌注到符纸上了,可正想封存时却明显是毫无经验,只动作上的稍一迟缓,就前功尽弃了。但他能成功灌注法力至符纸上已经是迈出了制符的一大步。

一个月的悄悄过去了,陆忠天盘坐在席上苦笑着。这段时间内,他一边不断地失败,一边又从失败中获得了经验,已经耗废掉将近二百多张符纸了,但他离成功制出法符还是差着一丝火候。

他认真总结了经验后,知道他离成功制出法符也许只差一线之隔了,也许只是差了一点点运气而已。

要说像他这样不间断地练习制符,尤其是他这种炼己期的修士,估计是绝无仅有。这样的练习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仙石的消耗早就会让他们心疼的吐血了,要是用消耗掉的仙石去买这种低级法符,很可能会买回来一大堆。

陆忠天却不会在乎什么仙石的消耗,五色石仍是有充足的灵气供他使用,对他来说,他倒是有些心疼起符纸的不断减少了。

不过,他对五色石却越来越重视,见它长时间的制符消耗仍是毫无灵气枯竭的迹象,更是断定它并非凡品,此物之珍贵,绝不能轻易视人,也许它稍有泄露就可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对于亲手制出一张法符的诱惑对他还是很大的。于是,他又抛开了一切杂念,继续炼制起法符来。

又过了许久,陆忠天望着定在空中的一张法符,脸上露出了欣喜之情。在他又付出了几十张符纸的代价后,终于成功的制出了第一张火球符。

这张火球符的成功意味着,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制符过程中法力灌注与封存之间的微妙平衡技巧。虽然还是不能很熟练的运用,但他已经有了自信心,至此以后,他炼制法符的成功率将会成倍的提升,十几张符纸出一张法符的把握还是有的。

陆忠天走到洞外,他要用这张法符进行一次实地演练,以便最终确认他制成的第一张火球符是否真正成功,

他将火球符抛向空中,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后,用手一指法符,便见火球符中射出了一个小火球,向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冲去,那棵小树眨眼间便烧成了灰烬。

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回到了洞内,准备进行更深层次的制符探索。现在炼制成功的法符,只是低级法符中的最下品,炼制成功没有多大意义。他的目标是提高法符的品次,争取在一张符纸上灌注更多的法力,成功封存后,炼制出可多次数使用的法符来。

于是,他又开始了摸索制作多次数法符的经验和技巧了。

刚开始,他只是试着制作可以连续释放两次火球术的法符,经过十几次的失败,他终于成功了一次。

只要有了成功的经历,他便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对以后的炼制就会起到关键的作用。成功就是在无数次的失败后诞生的!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陆忠天经过了一次次的失败,并在失败中摸索着经验。而伴随着经验的不断积累,他也有了一定的技巧,制符技艺不知不觉中在不断的提高着。

又过了多日,盘坐在席上的陆忠天嘴角挂上了满意的笑容。此时,所有的符纸已经彻底消失,但他的怀里却揣着六张‘六次火球符’和三张‘三次冰晶符’。

洞**,陆忠天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他离家已有半年多了。没想到从制作符纸开始到炼制出法符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唉,时光飞逝如电啊!

陆忠天正在若有所思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声衰叫,这声音竟然让他的心里颤抖了一下。

他站起身向洞穴外走去,刚至洞**,一条白影从他身边闪进了洞中。

他扭头一看,却是那只白狐,好像受了些伤。正在一愣神间,他忽然感到前方有股劲风扑面而来,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英俊少年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让开,别挡着洞口。”少年语气生硬地说道。

陆忠天仔细看了一眼少年,见他所穿衣衫的袖口处绣着云形图案,这样的衣衫和图案他曾在落霞谷交流大会上见过,那人自称是天道门的弟子,看来这少年也是天道门的弟子了。又转念想到这天玄山区正是天道门的辖区,这个大门派弟子在自己的家门口,说话自然是看法气冲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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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惑女皇情

    魅者,惑天下也。芳华落尽,在世界的顶点,谁能与之共舞?雪灵儿——胆小爱逃避,被爱人背叛,跳水身亡。女主穿越到她身上,成为一个顽皮又捣乱的皇女。明旭阳——个性温柔但有些懦弱,被逼做了负心人,却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他在等,等她能原谅他,再次扑入他怀中。一次次的伤害,换来什么后果?欧阳可琳——牙尖嘴利,是雪灵儿从小的好友,她被雪灵儿所吸引,愿意做她的影子,保护她。诸葛明月——当朝国师,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对人极为冷淡,却唯独对她不一样轩辕逸——少年将军,俊酷有型,冷漠的表情,深邃幽褐的眼眸,带着勾人心魄的魅力,几次三番救了雪灵儿。忆尘——跟雪灵儿青梅竹马,绝美妖娆、面若桃花,对灵儿痴心不悔。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愿意离开她。温澈——霸道不讲理的小郡王,从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眼高过顶。水冰月——水之国皇子,天生拥有勾人心魂的魅瞳,凡是女子看到他,无一不痴迷不已,目光再也无法移开。他带着目的来和亲,却阴差阳错的嫁给了雪灵儿。……………………保留添加美男的权力!!!正版简介:观赏五百年一次日食的我穿越了,一美丽妖娆的男子靠得我很近很近,状以关心地凝视着我。“你是谁?”我皱皱眉毛,装大头蒜地问。“殿下好坏,老是这样逗弄人家。”他状似害羞的模样,风情万种,撩拨得我心儿砰砰跳。他的一惊一乍破坏了我对他美好的幻想。他冷淡冒出一句:“天下美男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棵草。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男子而想不开……|我倒!魂穿!一风风火火的女子闯进来,一把我狠狠抱起:“臭灵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更加疑惑,待她如黄河犯滥般的话说完之后,无比认真地眨眨眼睛:“你是谁?”她的眼神顿时像在看一只会说话的蛤蟆般,眼圈一红,怔怔半天冒出一句:“灵儿,别伤心了,那浑小子瞎了狗眼了。”原来我被人抛弃了,是个弃妇?不,还未成亲,不算弃妇。少年将军轩辕逸高傲慵懒,潇洒帅气,天性不愿受拘束,但对我唯独不同。眸光定定地望着我勾起一抹邪笑:“|果然六皇女如传闻一般,不好男色。专情不二。”我心里大呼:冤啊!我喜欢美男,但不喜欢你这样的。绝色俊逸的国师诸葛明月,白衣胜雪,飘飘若仙:“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人家就想跟你在一起嘛!”温文尔雅的明旭阳就是抛弃我的人?他眼里的忧伤满溢而出,心疼的眼神望着我,却始终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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