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群花毒需花解,雪群乃至阴之花,艿阳花就生长在天琴同雪域之间一个很微妙的小地方——木犀镇。一号说,艿阳花只有木犀的气候才能培育出来。
艿阳是一种奇花,木犀也是一个特别的小镇。木犀昼夜温差很大,午时可能是艳阳高照地表温度趋近40摄氏度;夜间却会突降到零下,奇寒无比。正是在这种气候下,艿阳花才能生根发芽,却依然不会开花。
一号告诉我,其实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只是因为雪群花毒乃雪域之花,世人便是知晓此花的人都少之又少,更无从说是知道解毒之法了。我突然间很狗血的想到时间万事万物其实莫不是如此吗,特别是考试的时候。你觉得出题的变态,殊不知,答案其实就在那里,高数书138页——不远不近……
扯回正题,艿阳花的寿命很长,一般能活一百年以上,却大多只发芽生长,却不开花。然而解毒所需的却正是艿阳的花蕊,艿阳开花无需等几百年亦或是上千年。只要所需之人能够尽心培育便是,培育之法却又过于残忍。每日以含有雪群花毒的人血喂之,约需半年方可开花结果。
我想是,为了活命以血肉之躯喂之也未尝不可的。只不过服用艿阳花蕊解毒后,人都会表现出快速衰老的症状来。也就是说,我会以一日十年的速度迅速的衰老,变丑。也倒也是没有什么,别说这是因为解毒期间所引起的暂时性的副作用,就算是真的一辈子这样又有何妨?我宁愿老丑到没有人认识我,到时候断了我自己对幕天南的爱,就让他以为我已经横尸郊外了吧。我同紫嫣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几年舒心日子。没有阴谋、无关爱情,只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弱女子而已。
我好奇的看着门匾上大大的“木府”字样,一号告诉我,这里是主上的地盘,无关上官山庄以及江湖任何事情,只是木犀一家最普通的人家。我在这里不用担心有人发现我,只需在此安心养伤即可。
木家老爷子听闻我们的到访赶紧带着全家人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这不大不小的阵势把我吓得面色惨白。
不知道为什么,在赶路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的生活。没有皇帝、朝廷,更没有大侠、江湖。虽然有一个不冷不热的家伙会总是在你最嗨皮的时候,蹦跶出来将你拖走。却丝毫影响不了这种淡泊的心境,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天琴的美景,心里一直在想:虽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可是又有哪一个皇不是固步自封,由生自死的守在先辈打造的黄金笼子中。埋头工作于大臣们呈上的奏折之中,这些名义上属于他们的王土,他们又能欣赏的到吗?既然看不到,那么拼了命的去争那一寸土地又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名义上的强大,又或者说,一年几百石粮食的赋税。
“老大,我们先进去吧。”
看着木家全家人诚惶诚恐的表情,我心里隐隐的带上一丝不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到底是在唯恐什么。若是我们以本来的身份入主岂不是暴露行踪了吗。可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他们不用问我们的来头,就能如此诚惶诚恐的供养着我们?
天刚蒙蒙黑我便进了西厢休息了,紫嫣与我同住一间。虽然我不太习惯丫鬟守房的习惯,但是紫嫣一直以来的坚持让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我不允许她彻夜不眠,只是与我同睡一间房而已。一号就住在我们隔壁,以便能随时保护我的安全。
木家很奇怪,仿佛所有人都对我们敬而远之似的,我无从知道木家老爷究竟对全家人吩咐了些什么,才导致他们对我们有如此态度。除了那一日举家出迎的盛况之后,我便鲜有机会再见到木家的主人了。就算是下人也很少踏入西厢的境地,甚至于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到我们房间中来。这些我倒不以为意,反之,我也乐得没人打扰我安静的生活,这样我便可以没日没夜尽情的发呆了——额,是思考。
住下的当天用过晚膳之后,一号便出去了,两日后才回来。回来之时除了满身的淤泥与血痕,还为我带来了最好的艿阳花。我很感激他,虽然他认为这只是他职责所在。我却不认为一个人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命,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是一件小事。
从那以后,我便听话多了,不再每天跟一号那儿瞎捣乱了。只是每天尽心的血喂养我的艿阳花。一号说,血不能断一天,否则艿阳花就会因为营养供应不上而死去的。我听得一愣一愣,暗暗的记在心中——主要是我觉得要是死了的话,那之前的那些血不都白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