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彦话音一落,院子里就开始嘀咕起来,三娘被丫头搀扶着,上前一步:“彦儿,你可查出凶手是谁?”
“娘,你放心,我会找出来的。”
骆阳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以一个猎人的目光打量着骆彦,不放过他的一言一行。他心中微叹,原来自己身边,一直都隐藏着这么个厉害角色,而这个人竟是自己那个闷蛋四弟。他翘唇,看来以后自己不会无聊了。
骆彦下了石梯,从哪些人面前一一走过,大娘二娘三娘,直到走到段柔儿身边,他才停下脚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大嫂,你可是怕了?”
“怕,我为何要怕,人又不是我杀的。”段柔儿一脸傲色。
“是,人不是你杀的,但是身为主谋之一的你,晚上是不是睡不好觉呢。”骆彦冷笑道,不等她回答,径直走过她,向第二排走去,然后伸手,一把将一人拉过,摔倒在地上。
“彦儿?”大娘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惊呼。
骆彦像是没有听闻到,直接上前,一脚踩在那人胸口,重重的,让她动弹不了分毫。
“彦儿,怎么可能是云姑,她可是跟了娘几十年的埃”三娘拉住骆彦的手臂道。
被骆彦踩在脚下的云姑,满脸憔悴,眼睛通红,她看着骆彦,悲切笑着:“四少爷,我跟随老夫人多年,她这一走,我也是无心苟活。如果这样可以救得少夫人一名,老妇认罪,人是我杀的。”
骆彦依旧冷眼看他,冷哼一声,像是看着一条臭沟里的蛆虫。
“四弟,不可能是云姑。”骆婷蹲下身扶着云姑,抬起头有些恨恨道。
“当然不可能是云姑,可她不是云姑。云姑早已经死了!”
“什么?”骆婷一惊,退后一步坐倒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姑,“云姑,你,你……”
“四少爷,我死,可以,可是你不能这样污蔑我的身份。”云姑摇头,泪水落下来,顺着脸上的沟壑滑下。
“别哭得这么凄惨,我知道你的演技很好,千面郎君史高!”
地上的云姑眼神一闪,快的像是你的错觉:“四少爷,如果你认定了,我无话可说。”
“哼!”骆彦鄙夷冷哼,“吕博问,把尸体给我抬上来。”
人群中让开一条道来,吕博问同另一人抬着一担架上面,白布盖着,可是根据形状,可以分辨得出,那是一个人。
吕博问将尸体放下,随即一手扯开白布,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呈现众人眼前。
尸体脸部严重受到损害,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头发也披散着看不出男女。尸体是全裸的,身上一丝不挂,不过现在已是在身上搭了一块白布,遮住隐秘地方,可微微隆起的胸,让人明白,这是个女子。
“你杀了云姑,毁了她的容貌,目的是让人认不出她来,为此,甚至丧心病狂的将其衣服都脱得干干净净。可是你没有想到吧,你将尸体埋在后山,为的是让积雪把新翻的土盖住,这样也就没人发现,况且这大冬天的后山也几乎是无人前去,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可巧的是我却让人去搜山。尸体被埋在地下近十天,虽说天冷,时而会下雪,可是那味道却瞒不过鼻子灵敏的狗。”
地上的云姑脸色已经开始泛白,连挣扎都没有,任由骆彦死死的踩着。
“你以为你将云姑的脸毁了,衣服脱了,就没人认识她了么。云姑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我们对她的熟悉犹如对奶奶,就那一双手,因为天冷还来不及腐烂的手就足以让我证明她就是云姑。”
骆婷听闻,难得胆子大的上前查看尸体,她握着尸体的手腕,前后翻看了一番,接着就抽泣起来:“是云姑,真的是云姑。”她连忙起身,跑到史高面前,伸脚就在他身上踩几脚,“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
骆彦加重脚上的力,目光犀利的盯着史高:“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做的?”
“我不承认你所说。”
“到这份上还嘴硬!”骆彦一把抓住史高的衣领,从腰间掏出匕首来,压在他脖子上,“我知道你的易容术很厉害,脸上是找不出一点破绽,可是……”骆彦手中的匕首在史高身上翻飞,那厚厚的棉衣如碎布一样的飞起来,“可是,是男是女你可伪装不了。”
众人看到的,是平胸,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史高知道再也无法隐瞒,恢复了原来的声调,大笑起来:“想不到我千面郎君竟是栽在一个孩子手里。”
骆彦黑了脸,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匕首,他快要忍不住,忍不住将匕首插进史高的胸膛,也就是因为他,笑笑此刻还在牢中受苦。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我千面郎君在江湖上也算的上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被你抓住,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史高挺起露在外面的胸膛,大有一翻番骨气地说道。
“呵,是么?”骆彦冷笑,“颜欢,把东西抬上来。”
“是,门主。”颜欢挑眉,知道有人要受罪了。
台上来的是一个空坛子,还有几个大袋子。
“把他给我扒光了丢进去。”
骆彦话语一落,就又几个护卫上前,将史高的衣服一一脱了,只剩下一条底裤。女眷们纷纷侧了头,而剩下的男子自由骆阳是一副好奇的样子。他看着史高被按进空坛子,然后再看着吕博问等人将那口袋里的东西倒进去,直到盖到史高的脖子。等他看明白那是什么,身子一颤,脸部僵硬,暗道这个四弟惹不得。
那些,是盐!
史高被困在坛子里,动弹不得分毫,可是眼里却满是惧意,这样死,是不是太可怜了。
骆彦俯视他:“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们谁是主谋,我以我七夜门主的身份担 保,我绝不会杀你。二,让你呆在这坛子里,感受自己体内每一份水分的流失,活活变成一块腌肉。当然,你也许会想到咬舌自尽,如果我们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