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这瘦弱男子替鬼逍挡暗器,这一举动使鬼逍异常惊讶。可如今听见他口中这句话后,鬼逍的表情已经是彻底震惊!
云澜、云澜!
这个名字是如此之熟悉,熟悉到他曾以为自己忘记了,却在再一次听见时,心中依旧不能平静。而那一句云澜哥哥……
鬼逍怔怔的望着怀里的瘦弱男子,仔细的瞧着,看着。直到寂遥走来为他查探伤势,这才猛然回过神。
“快!我们去找大夫。快!要救他!”
从不曾见过鬼逍如此慌张的模样,某白嘴角微微一勾,看吧!他早说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寂遥伸手搭上鬼逍的肩膀,出声安抚道:“别急,没事的!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么?这里太过混乱了,我们还是先回客栈,我再好好为他治疗。”
经寂遥这么一提醒,鬼逍才恍悟,抱着男子站起身点了点头。
“好!我们先回客栈!”
时值正午,正是各家客栈酒楼做生意的大好时段。可这无双城某条街的某家客栈,却在大白天的关上了门。
这去的时候是七个人,回来的……却是八个!
客栈老板摸了摸后脑勺,随即无谓的耸了耸肩。管他呢!反正这家客栈都给他们包了,别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一群人都没问题啊!呵呵,数钱!继续数钱去咯~~
关上房门,小舞好奇的走上前,看着刚刚从鬼逍怀里放上床的瘦弱男子。
此刻,他趴在床上,后背满是血迹。鬼逍放下他之后,就单膝跪在夙夜身前,面色凝重道:“求主子救救他!”
夙夜眉梢一挑,转而对寂遥点了点头。随即,寂遥 便了然的走到床沿,伸手一下便撕开了男子后背的衣裳。
小舞离得近,吓的一下子倒吸凉气后退了几步。 别误会!她可不是被男子的裸背给吓着了,而是被他那伤势以及……
寂遥也是表情一愣,下意识的瞥了小舞一眼。两人在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下都默默点了点头。而这时,因为小舞的举动,流光好奇的走上前欲看看男子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却不料被小舞伸手死命的拦了下来。
流光挑眉不解的望着她,小舞尴尬的讪笑两声。眼珠子转了转,拼命的想着该如何忽悠过去时,寂遥及时出声解围道:“三爷,九爷,这里交给我就好。还请你们去隔壁房间暂时休息,我想……鬼逍应该有话跟你们说。”
“哦?”夙夜低头望向仍旧跪在地上的鬼逍,稍稍弯腰扶起了他。“是关于床上的这个人么?我若没看错,这人……不就是那什么青城门的弟子么?说起来,我们跟他还真有些缘分!三哥可就是拿了人家的邀请函,才使我们顺利的进了仁义山庄。”
流光闻言,扭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擦!你有必要老记着邀请函的由来么?有必要总提起这事么?老子已经看你很不爽了,喊一声三哥,还真把老子当你哥了?要不是还得陪着舞小猫在这个地方多玩些时日,老子早挥一挥衣袖,让你带不走一片云彩了!
“……”
鬼逍低着头,沉默片刻后,缓缓道:“请爷和各位先去隔壁房间吧,我……会跟你们解释清楚。”
“好!”夙夜也不再多问,对流光摆手招呼道:“三哥!我看我们就先去隔壁吧!”
哼!流光虽脸色不好,但还是配合着离开了房间。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唯有小舞磨磨蹭蹭。就在小白想要出声催她时,寂遥忽然开口道:“可否麻烦月姑娘留下帮帮忙?”
“……好啊!”
小舞眼眸一亮,高兴的应和。却不料门口的小黑插话道:“干嘛找小舞?要帮忙我留下就好了!”说着,脚步一迈,就准备走进屋。
“不行!”
某舞一声大喝,飞速冲到了门边,硬是把小黑给推了出去。
“为、为什么!?”小黑一脚还卡在门缝中,所以门还没被关上。遂迷惑的问道:“他一个大男人受伤,就应该是我去帮忙照顾啊!你一个女孩子家瞎忙活什么?要待会他脱了衣服光着身子,你看着也不太合适啊!”
呸!你看着才不合适呢!
小舞没好气的心里嚷嚷道,使劲的把某黑的脚给踢了出去。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门外,小黑还不死心的想要敲门。却被小白猛地揪起耳朵,半拖半拽的把他朝隔壁房间拉去。
“喂、喂!哥你干嘛呀!?”某黑吃痛,不解的出声问着。
小白不解释,丢他一个白眼道:“我还要问你想干嘛呢!”
“我?”小黑迷茫了,“那寂遥不是想找人帮忙么?我就自告奋勇啊!”
“呸!你还自告奋勇?”小白无奈道:“成语是进步了,但是用错词了。你那应该是自找没趣!
“啊咧!?”
某黑眨眨眼,表示完全木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白见他那样,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推开隔壁房门,把他扔了进去。“得了!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人都走完了,小舞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床前瞧了瞧床上之人,在瞥了眼一旁的寂遥,不由有些尴尬道:“呃……这个……现在该怎么办?”
寂遥脸色平常,耸耸肩悠哉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
好在他没有说“凉拌”,要不然小舞绝对动手抽他。
“咳!~~那……”她啧啧嘴,有些纠结道:“哎……她、她不会是女孩子吧?!那个……胸那边……咳咳!是裹胸布吧?”
寂遥闻言打了个响指,调侃道:“没想到月姑娘眼神不错啊!不过说起来……听我们主子提过,月姑娘好像之前也挺喜欢扮男装的,所以对这裹胸布应该不陌生!没错,她是女孩子!”
“……”
小舞皱起眉,眼见着寂遥拿过一把剪刀要剪开床上人儿裹在身上的布条,下意识的就伸手挡下。
寂遥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非但不惊讶,反而停下动作微笑道:“月姑娘认为男女有别,担心我坏了她的名节是不是?”
小舞摇了摇头,“不是!我才不担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在我们那,还有男大夫为女子接生呢!我呀,只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看女子的身体都看麻木了?我见你刚才撕开她的衣裳看见裹胸布时,好像就愣了一下下,然后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木有。”
“呵……”寂遥失笑,“我若告诉姑娘,自我见这人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姑娘信还是不信?”
“呃……”小舞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信!我见你本事像是挺大的!”
“哈哈!姑娘谬赞了!”
说着,寂遥继续动作,下手利索的剪开了那缠在女子身上的染血布条。拧干毛巾,先帮她清洗着伤口。自始至终,眸子都一片清澈,未带半点情欲之气。
寂遥的轻功很好,人也跟轻功一样,使人捉摸不透。小舞心想,或许只有金叶子才真正的了解他……
也罢!反正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嘛!看了看盆里已经染红的脏水,小舞撸起袖子,端起脸盆出去重新打水。
这时,寂遥稍稍停下了手中动作,眸子沉了沉。他想……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主子会喜欢上这个月姑娘了……
“什么!!?他、他他他……是女的??”
隔壁房间,鬼逍开口先道出了床上之人的性别。众人一片沉默,似乎早已了然。只有某黑一人惊讶的大喊。
流光皱起眉,嗖的一下对他放出冷光扫射。某白一把捂住小黑的嘴,对流光笑得一脸讨好。
“呵、呵呵!他抽风,请无视就好!”
夙夜微笑着摇摇头,示意无碍。接着望向鬼逍,让他继续说下去。
鬼逍颔首,思绪良久之后,开口轻声道:“可能……两位爷多半也猜到了!起初我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不过那……那一声云澜哥哥我绝对没有听错!只有她,只有她才会知道我的名,只有她才会唤我云澜哥哥!”
云澜!万云澜!万家最后一滴血脉,妖刀血灵认定的主子。曾经一度以为这个名字今生都不会再被提起,谁曾想……
只叹世事无常,真是躲不过,注定也逃不了碍…
这话说完,屋子内又是一片沉默,小黑推开小白的手,憋了许久还是憋不住疑惑道:“你、你把话说清楚啊!我脑子笨,那什么两位爷能猜到,我可还迷糊着呢!什么云澜哥哥?她??她就是那个受伤的男,呃不!那个女子?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
小白对鬼逍歉疚的笑了笑,意思就是我这弟弟脑残着,你别跟他计较哈!
鬼逍倒是无所谓的叹了叹,好心解释道:“云澜就是我。我以前的名字叫做万云澜!那之前被我抱回来的受伤之人,也就是唤我云澜哥哥的人。她……她就是当年刑家的小女儿,我唯一没有伤害的。刑秋的妹妹,刑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