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我在山林里漫步散心,忽的一滴水滴到我的脸颊上。起初我以为下雨了,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蹲在树上睡觉,我的眼力极佳,一眼就看到她的嘴角溢出透明粘液,那粘液还滴滴答答往下掉。
一时间我感到额头青筋暴跳。我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把她叫醒。 本来想跟她理论一番,她倒是窘迫的满面通红,不过她说出的话却疯疯癫癫,她竟说她一觉醒来,自己便到了树上,还求我救她下来。
我也懒得跟她计较。自从若干年前我在那场斗争中铩羽而归,退隐山林以后,我的暴躁脾气就敛去了许多,我只当她一个人在树上可怜,做件好事而已。
我飞身上树,想救她下来,谁知她竟然出脚伤我。难道是皇弟还不放心,派人来赶尽杀绝?我怒气飞升,只想一掌拍死这个该死的刺客。
谁知她竟躲也不躲,就那么呆呆的闭眼等着。难道她不会武功,是我多疑了?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煞是可笑。只是她的衣着过于暴露,难道是皇弟派来的奸细,迷惑我的?可是就算要使美人计,也找个漂亮一点的吧,看她那酒糟鼻,那水桶腰,啧啧。我把披风抛给她,谁知道她接个披风还能差点滑到树下,从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我把她弄了下来,她竟然忘了自己还包在披风里,就那么跌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拱来拱去。我的心情竟然豁然开朗,我怎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上呢?我实在不忍看她如此笨拙滑稽,把她拉起来。谁知她竟得寸进尺,一把抓住我的手。
当时我已经蓄足内力,只要她有轻举妄动,就发力把她的臂膀卸了。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凌乱,不像习武之人。我才慢慢放下心来。她的手软绵绵肉嫩嫩的,握着倒也舒服。
那个女人打听我的姓名。我本不想说,可是心中却有让她知晓的愿望,于是我告诉她我叫夕白,可是那笨女人却以为我姓夕,我只好好心的告诉她我姓赵。这个名字本也是化名,告诉她也无妨。
我心里又想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盼有一天能够再见到这个有趣的家伙。当她第一次唯唯诺诺的说出她的名字时,我简直在心里笑翻了天,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俗的名字!我又逗她,装作听不清,她又小声说了一次,我继续偷乐,还是装没听见,她便发怒了,发怒也是极搞笑的样子。
到山庄时,我一时竟舍不得放手。许是在深山老林里寂寞太久,能遇到这么个活宝实也难得,不过我终是放心不下,担心她是皇弟派来的奸细。我把她甩在路口,丢她一个人自生自灭。那个女人看着实在蠢笨,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活下去。不过想了想我又释然了,这家伙没财没色,估计连狗也会厌弃,更不会招来宵小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