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这一场是平局埃”
君倾笑嘻嘻的在楚北捷和苍云肩上拍了拍。想不到黑狐狸内功那么厉害,两只数百斤的石狮子竟然毫不费劲的接下。
兰辉夜理了理衣服,微笑回应。“是啊,两人都未曾松手,这最后一局竟然是平局呢。倾姑娘可要加试一场?”
君倾闻言眸光一亮,神秘兮兮的凑到兰辉夜耳边道:“要不,你和那碧落比一场?我看他底盘很稳,是深藏不露的人才埃”
兰辉夜眉心一蹙,失笑伸过手在君倾头顶敲了敲。“你倒是挺会算计,竟然让我和我手下人比试?”
“哎哟!臭狐狸你干嘛敲我!”君倾不满的抱头嘀咕着。真是的!本来在场的就他和碧落没有比试过了。凭什么他们俩只看戏不出力!
比试最终以平局结束。众人虽觉得有些惋惜,但也差不多了解了双方的实力。所谓不打不相识,对于君倾和楚北捷,甚至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宁朗,都已经刮目相看。后有随从来报,碧落闻讯上前一步在兰辉夜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随即苍云一干人便疾步匆匆的随着兰辉夜离开了。
一个月后,太子府。
一阵冷风灌进,君倾猛然张开眼。她翻身下床,袖中白绫缠绕在手臂上,心里微微泛着不安。
窗外正是暗夜天,无月。
莫名地,她心一跳,感到太子府有些骚动,她推开门,见到圆形拱门外,火光不住闪耀,但没有任何禁卫兵进入她所住的院里。
她举步轻盈,隐入黑暗避开军兵,苍云匆匆自书房出来,他着禁卫兵服……他是兰辉夜身边的人,绝非小兵小卒,她听得苍云吩咐人道:“快去把衣服拿出来,多教几个高手换了衣服,一块入宫护着殿下。”
君倾略略迟疑,尾随那人走进另一处,暗地去了一件小兵服迅速换上,再回到那间书房。她手肘轻推窗口,露出一小缝,往内看去,果然是兰辉夜,另一名老人是叶老将军,也就是苍云的父亲。
她见过一、二次,她记得这老人对她“死而复生”不以为然,更对兰辉夜昭告她是太子妃的举止十分不认同。苍云在兰辉夜手下“血影四将”中排行老三,却能一直跟在兰辉夜身边服侍。多半也是因为他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原因。
那老人道:“殿下此番前去必要格外小心。这一年来看似风平浪静,但难保不会在最后一刻闹出事来。”
最后一刻?君倾怔住,是老皇帝不行了吗?
兰辉夜速速落笔,嘴里应道:“父皇临召儿臣,儿臣岂有不去见最后一面之理?宫里本王已有布线,你不必担心。”
“宫里?七贤王手里的兵马已近京师,眼下该闭城门,封京师四条大道才是,与宫中何干?西玄宫中不动刀枪,殿下……”
君倾听见廊上有脚步声,她抬眼一看,正好对上碧落诧异的目光,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匆匆步入书房。
“殿下。”
“这是密令与令牌,若见宫里施烟,即可率本王名下兵马入宫。”
“等等,殿下!”老人叫道:“这一步错,全盘输,您将主力放在宫门之外,万一京师……”
君倾听得他们交谈,才知老皇帝今晚是熬不过了。这一年来,前任太子表面没有动静,但私下与已有领地的皇叔密切联络,其他皇子各有盘算,有的心知与皇位无缘,索性得了领地将手上部分军权出去,一走了之;有的与前任太子同盟,就盼得此刻。
西玄皇子再怎么争位,也不会在宫里动上刀枪,此时该防的是京师外的兵马,这是气呼呼的前任老将军坚持的。他笃信前任太子失德也不会得了失心疯,甘冒西玄先祖们不讳,敢在宫里弑未来的主儿。
兰辉夜沉声不语,想法显然与他不同。后又听的碧落道:“殿下是皇上亲自册立的太子,大皇子若真有谋位之嫌,必得对天下交代,臣疑他们会假立遗诏。”
“本王心里有数。”兰辉夜匆匆而出。
君倾混进尾随的侍从,临去前回头一看,瞧见那叶老将军拉住碧落低声说着:“老夫征战数十年,自是清楚那些小娃子心里是怎么个谋位法,殿下天性聪颖,但毫无经验……老夫跟着去就是……”
君倾不及细听,见到兰辉夜已翻身上马,连忙追上去。快步跟上,她挑马上去的同时,又听到他对一名随从道:“本王离去后,太子府只准出不准进,府里若出了大事,就找碧落和青冥,找不着就直接找倾姑娘,懂么?”
君倾眨眨眼,她自认有宽广的肩可以给爱人或朋友,但她想,她还没有肩厚到可以顶下西玄太子府,兰辉夜是有心拖她下水,还是只能将最重要的后方托给真正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