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顿时止声,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本来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泄气。对于东齐三王会抱着个女人,打死她也不相信啊。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爷抱过府中任何女人。
柳如雪颤声道:“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半句不真!天打雷劈!”
没人说她说的是假话!她发这么毒的誓干嘛?
阿荨垂着眸,眸子里犀利的锋芒闪过。抬眸之时,清澈得如清泉。“祁钰哥哥,我没扯谎。”只不过是骗骗人。
祁钰眸间冰冷,眸光幽深得似一汪寒潭。再相信她一次!至少他也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女人去勾搭别的男人。
“出去!”祁钰朝着柳如雪喝道。声音带着愠怒,让柳如雪脸色顿时惊惶。
“爷,妾身亲眼所见,妾身身边的小丫环音儿也可以作证!”柳如雪还是不死心啊,虽然语气没刚才那么嚣张,但是眼神还是很嚣张的。
女人摇醒了晕倒在地的丫环,那丫环迷迷糊糊一睁眼,见到自家王爷时,吓得腿都软了。
“你这死奴婢快把实情告诉王爷!”柳如雪揪着音儿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是,是,王爷……夫,夫夫人听说公主受伤了,所以吩咐奴婢将帐房一株千年老参炖了给公主补身子。谁知刚才走到门口,就看见,看见……”这奴婢只称公主,而不称王妃。肯定也是柳如雪教的!
阿荨脸色温和,眸间幽芒隐隐。抬眸之时望着跪在地上的丫环,问道:“你看见什么?是不是看见本宫被一个男人抱着?”
“是,是!奴婢看见……王爷抱着公主!”这丫环不知是开窍了?还是被刚才那一下子给砸蒙了?总之是柳如雪被气得脸都青了,她心里正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丫环了。
“你可以滚了!”祁钰面色淡漠如霜。女人真是很麻烦,父皇送她的女人更是让他烦!
柳如雪嘴唇抽了抽,不甘心道:“爷,妾身……”
“滚!”祁钰厉道!长袖一挥之时,一道隐形的劲风扫向柳如雪,柳如雪妖艳的脸庞上被生生刮了一道红痕。
女人目露俱色,梨花带雨般,我见犹怜。
阿荨眉头一皱,学她装可怜也没用!不是一个级别的,就连祁钰这么笨的家伙都不会上当!
柳如雪目光如毒蛇剜了一眼阿荨,极不甘愿地离开。
阿荨埋着头,眼神瞟了瞟走远的柳如雪。弯唇淡笑,原来这木檀香的味道是祁钰身上的。淡淡的,清冷的。
祁钰冷寂的目光泛着丝丝柔软,折射出与平素毫不相同的锋芒。他的绛儿笑起来,两颊也会出现深深酒涡。眼神看起来温和柔美。
他的绛儿会站在金色宫殿后面的枫林里等着他,叫他:“祁钰哥哥。”
“祁钰哥哥,今天我笄第。我收到好多的礼物哦,不过我最喜欢这个了。”少女冁然而笑,火色的枫叶在她的身边轻轻摇曳,那抹绝色的身姿如遗落在人间的仙子。
少女摊开掌心之时,手里是红绳穿着的一片翠绿的玉片。玉片上雕琢的是一个绛字。字体显得极其的幼稚与笨拙。
少年面庞俊秀,声音那般的低沉冷寂:“绛儿,这个东西有什么好?难道我送你的玉珠金线缕裙不好吗?”
少女面色一窘,秀脸刹时一红,映出惊艳的光芒:“其实这是十九妹送给我的,盈妃住在冷宫,宫里的人刻薄她们。没有好的东西,这是十九妹亲自刻的,漂亮吧?”
“漂亮。什么东西在绛儿手里,都会变漂亮。”少年说道,将身上玉锁取下递给了她。“绛儿这个送给你。你的玉片给我,我们交换。”主要是那玉片刻得实在很难看。不知是哪个笨蛋刻的?难得他的绛儿还把它当成宝。
“好哦。祁钰哥哥,这算不算互换定情信物?回去之后我跟父皇说,我要嫁到东齐去,嫁给你。”少女笑得灿烂。
少年面色一红,淡笑道:“公主好不知羞,既然如此,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那怎么行?本公主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跟着你去了东齐,没有两国的国书,父皇下的婚书。名不正言不顺。那就是私奔。”少女美眸轻轻眯起,眼底仿佛流淌着似秋水一般潋滟之色。笑得柔美清灵。
“私奔?那绛儿就随我私奔吧。”
祁钰垂眸之时,女子娇小的身子紧紧地依在他的怀中。阿荨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襟,脸色更是煞白得吓人。那参汤没毒,不过盛汤的勺子抹了毒,刚才她一脚踩上去的时候,那毒素已经蔓延开来了。
女子抬眸之时,眸光里映着狡黠倔强的光芒。开口道:“祁钰哥哥。”
祁钰面色一寒,将阿荨扔在了地上。思绪纷纷翻涌,有着和绛儿一样的印记有什么用,毕竟她不是绛儿,不是!
阿荨被重得地摔到了地上,手掌被碎瓷刺伤。生生的痛!她咬了咬牙,该死的暴力男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以后不准你这么叫!”祁钰目光静睿冷寂,清冷深邃的黑瞳间有暗泽隐动。
不叫就不叫,她还嫌恶心呢,真是!呕!断袖!变态!神经病!
“夫君……”阿荨眼中含着水,便趴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祁钰蓦地一怔,看到女子脚上流出的黑血,心莫名一跳,一股寒冽的颤栗由心底流转周身,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蹲下来抱上晕迷的女子,朝着门外厉道:“来人!”
彦三赶紧走了进来,必恭必敬道:“爷?”
“门口是谁守岗?为什么没有人?”他已经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来。为什么还能让柳如雪进来?
“好像是赵业,不过我刚才看他出府了。”彦三也不明白,那赵业出府这时,还傻傻地乐,穿上了那件他过年才穿的新锦袍子。
“擅离职守,废了他武功,杖责二百!赶出府!”祁钰抱着女子的手臂开始颤抖了,女子的气息渐渐薄弱,像马上就会消失一样。
这毒,不一般!可以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男人顿了顿,脸色泛着青,神色复杂。难道她不是故意自己弄的伤吗?好吧,就信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