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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明 (2)

遥遥地与台下的昀哲相视,就算看不清楚,也可以感受到他温柔感动的目光。

恩雅心如柔丝,轻轻一叹,闭上眼让自己沉静下来,双手摆在钢琴上,“咚”的一声敲响了第一个音符,接着如流水般清澈婉转的《思念》,便倾泻而出,让观众再度陷入着迷。

流转万千带着浓浓情丝的思念,终于在大家的恋恋不舍中结束。

恩雅再度起身,在掌声中深深地鞠躬,安可的声音此起彼伏,恩雅微微一笑,又在话筒前一边说一边比起了手语:“感谢各位,下面要带给大家的是今晚最后一支乐曲,这首曲子是我的新作,从未收入进任何专辑里,给我这首作曲灵感的便是我的丈夫和女儿,我把这首曲子命名为《爱》,在这里送给大家,也送给大家的家人、朋友和你们的爱人。一直以来,作为妻子跟母亲,我都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也发生过很多事,但我现在学会了珍惜,全部想要好好地珍惜身边的一切,我爱的人,不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今后都会努力去地做好。这首曲子,想要表达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也希望大家能感受到珍惜的心情。”

她非常认真地比着,眼睛只望着昀哲的方向,昀哲看着她比出的手语,眼睛都有些微湿了,他爱的这个女人,他的妻子,带给他这样多的感动,满溢到他不知该如何收藏、如何感谢。

恩雅,我的爱,他湿着眼睛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名为《爱》的乐曲,柔柔的,轻轻静静的音符开始敲入人心,慢慢地流转成悠扬婉转的旋律,就好像潺潺的溪水弯曲流转最后汇入清澈的山涧,流过清脆的竹林,流过各色的山石,清新温柔地带着暖意,流淌进心中。

一曲时缓时歇的完结,那种温暖流转的感觉还缠绕在心头,大家都意犹未尽,曲子却已结束。

恩雅站起身,再度深深地鞠躬致谢,在玲珑曲声中徜徉的观众,这才爆发出连绵的掌声。

芷悠忍不住握住丈夫的手:“恩雅真是太棒了!”

谊冰也回握住妻子,笑着点头,两个人一起去看身边的昀哲,那家伙,分明眼中还闪着泪光,好吧,在这样的场合,别说是昀哲,就是他们听了恩雅方才的一席话,作为一直看着这两人一路走过来的朋友,也都会深深地感动,心里都是热热的。

回到家,已是深夜。小公主已经进入了甜甜的睡梦,浩然夫妇打着哈欠告别,看来照顾小家伙也够他们受的。昀哲和恩雅忍笑送别了好友,一下屋内静静的只剩两个。

两个人彼此凝视了片刻,不觉微笑,手握在了一起,恩雅牵着昀哲走到唱片机旁边,弯腰打开了音乐,一下朦胧缥缈的waltz音乐又回荡在室内。

“知道我现在放的是什么曲子吗?”恩雅对昀哲比,温柔的眼睛闪着光。

昀哲笑看着她。

“The waltz,那天和你跳的舞。亲爱的,再和我跳一支怎么样?”恩雅笑问老公。

昀哲摸了摸她额头,“你不累吗?”

恩雅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摇了摇头,“就想这样和你静静地跳一支舞。”

“那好吧,我亲爱的妻子。”昀哲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再度优美地

比道。

恩雅偎入他怀中。

Strike up the band let it play

Love songs to haunt meand I will stay

But when it comes to a waltz

优美的音乐回荡在耳边,靠着丈夫宽厚的胸膛,被他搂在怀里,恩雅觉得幸福极了,演奏会的疲劳全都一扫而光,心里只有暖暖的安心与惬意。

“我想对你说一句话。”昀哲忽然放开她,慢慢地比,“不是用手指,而是用说的。”

恩雅怔怔地看着他,昀哲的这句话的确叫她太惊讶了。

心上有些轰轰的响声,搞不清是什么,又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整个人都是激动又雀跃的,完全不知如何回应。

昀哲再度拥紧她,恩雅感觉他再靠近自己,贴近自己的耳边。

“我爱你……”这句沙哑的有些缓慢的话语清晰地映入她的耳中,虽然失了声调,虽然那声音嘶哑模糊,但这些都没关系。

恩雅就这样哭了出来。

昀哲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爱语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

恩雅紧紧地拥住他,任由眼泪流溢,一边哭一边回应:“我也爱你昀哲,我也爱你……”

她颤抖的嘴唇回应着,有多久没听到丈夫的声音了,甚至不曾期盼他会有对她说话的一天,然而他开口了,在这样艰涩破碎的声音里,他还是对她开口了,仿佛扯掉了两人之间那最后的阻滞,变得再无障碍、再无遮拦。

纯然透明的爱情,那样深挚的爱情,摆在自己面前,恩雅泣不成声。

这一生都不可能再遇到一个这样爱自己的男人。她是何其幸运,可以遇到这个男人。

“昀哲,我爱你,我爱你……”恩雅拥抱着丈夫,只是颤抖地呢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被我的声音吓住了吗?会很难听或是很可笑?”他怔怔地瞧着她的眼泪,有些疑惑地比。

“不是,不是,他们很好听,不会难听更不会可笑,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我好喜欢!”恩雅急急地回应他,深情的吻便覆上来,吻住丈夫不那么自信的脸。

昀哲轻叹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虽然在烧坏声带之后曾想过再也不会说话了,但他却还是为她打破了。他知道那个声音不会美妙,也不会动听,然而她的妻子这样说,那么就是最好的回答,最好的肯定。

他爱她,不仅用比的,也想用说的告诉她。

恩雅,我的妻,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结束之后

对这本稿子我有很深的感情,故事轮廓的最初构想是在许多年前了,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学生,坐在地铁上返回大学的途中,站在靠窗的位置,忽然就有了一些场景掠过,属于恩雅和昀哲的故事就那样开始了。

写他们的时候,常听的一首中文歌曲《The piano》,特别喜欢这首歌的歌词,记得里面有两句:“白键是那一年,海对沙滩浪花的缱绻,黑键是和你多日不见。”

这美丽的歌词总是让我想到海边,海鸥飞处,蓝天白云,拍打着潮水,恩雅就站在那里,怀念着昀哲,思念的时光,可能背景处还会有红色的灯塔,笑,这是我想象的画面。

很喜欢昀哲这样的男子,温柔又坚韧,就像大海一样存在,深蓝、湛蓝、浅蓝,会呈现出不同的情绪不同的颜色。

比着手语的男子,手指修长,安静而温和。

恩雅在幻想中,是位很漂亮的女子,秀丽典雅,会让昀哲深深地倾慕。

这样的爱恋,存在于我的理想中。

无论如何,这都是对我有特殊意义的一本书,故事中的人物,经过这些年,已经不仅仅是小说里的人物,而是我的某种情节,只要一想到他们,心里就会很平和,有些治愈的感觉。

我一遍遍地修改着他们的形象和言语,想象着他们成书的那天。也有过失落和伤心,希望,失望,再到希望,这样不断重复的心情。

终于,经过了这些年,可以在手里捧住他们,心里的喜悦和感动无法言说。

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一些人,也会把这特别的一瞬永远记住。

最后也谢谢捧起这本书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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