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东方不明刚好把一大块肥肉送进嘴里,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嘴里“啊”的一声,没再出声,而闻君雨则更是,左手拿着一只大鸡腿,拼命咬上一大口,也不放下鸡腿,右手拿起酒杯,嘴里嘟嚷着“嗯嗯”不断,就是不肯说任何祝福语。宇文庆和白剑青都脸色大变,但最终没有发作,毕竟是宇文庆的大喜之日,不好弄出事端,悻悻地走开了,皇甫倚绿感激地向两人点点头,再次跟随着宇文庆而去。
正在此时,突听入云殿报事官朗声叫道“女儿国二国主司马飘雪前来贺喜!”众人都是一惊,急抬头望向门口,只见走来几个清一色女子,领头的是一个年青女子,容颜俏丽,正是女儿国二国主司马飘雪。
众人只见司马飘雪向众人连连点头,微笑道,“对不住,来迟了,望宇文庆和皇甫倚绿能见谅!”宇文庆和白剑青走上前去,宇文庆满心欢喜道,“不客气,二国主能亲来,已令我大喜不已了,不敢有所责备。”司马飘雪爽快地道,“好!祝你和皇甫妹妹白头到老”,说完莞尔一笑。白剑青也不甘落后,从旁边桌上抢过一只酒杯,递给司马飘雪,嘴里说道,“飘雪国主姗姗来迟,当罚此一杯,我想其他人应没有会反对吧!”旁边众人笑着应和着,宇文庆则更是开心地说道,“对!二国主理应和白兄干此杯,算是对我和倚绿的一个交代!”
司马飘雪先是一怔,接着微微一笑道,“我会喝下一杯罚酒,请大家稍安勿躁。”说完,司马飘雪并未用手去接白剑青递过来的酒杯,避开白剑青含情脉脉的目光,径直走向东方不明和闻君雨那一桌,刚好那一桌有空位,她举起一只酒杯,遥向白剑青大声道,“白兄,我就先干了此杯罚酒。”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喝完,脸上已微现红晕,接着又用妩媚的眼神,大胆地看着东方不明,稍有酒意,东方不明不禁呆了,众人大片喝彩,白剑青则是尴尬地喝完杯中酒,脸上通红,眼露怒色,不知是由于喝酒多的原因,还中愤怒,妒忌的缘由,脑门上已是青筋微现,眼珠不停转动。
宇文庆似乎已看出什么来了,急将白剑青拉到一边,似乎在说着什么,好在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到女儿国二国主司马飘雪的身上,并未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正在此时,突然报事官大叫,“诗音公主偕大燕国王子公孙有成前来贺喜,并奉上火龙果两枚……
你们现在出面,众人均寻声望去,只见入云殿门口处走来一群人,领头之人让人不由眼前一亮。一身雪白的衣衫,衬托着玉脂般的肌肤,两颊现红霞,玉唇红妆,玉齿轻咬,莲步微挪,身姿迎风摇摆,恰似仙女降临,又似九天神女下凡,让人不由砰然心动,正是天下第一美女诗音公主。跟在其后的是大燕国王子公孙友成及其他随从人员。
绝大多数人都陶醉在诗音的美貌之中,没去顾及其他的人。司马飘雪见到诗音公主的神彩,也不禁大为震惊,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对自己说,又象是在对东方不明讲述,“好美啊!以前还以为自己美貌冠绝天下,如今和诗音公主一比,则不可同日而语,真的好羡慕诗音姐姐的容颜。”说完不禁幽幽一叹。
东方不明接腔道“二国主也勿须妄自菲薄,其实你也很美,虽少了点娇弱,却比诗音多了份巾帼气质,这不是任何女子所能具备的,我就喜欢你的这种气质。”司马飘雪白了一眼东方不明,嘴里说道,“东方大哥太夸奖我了,我哪有那么好。”但心里受用无比。东方不明急忙解释道,“我说的是肺腑之言,并无任何的矫揉造作。”司马飘雪此时已是满面红晕,低下了头。
白剑青也看见了诗音公主,强捺住想上前的冲动,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身姿,似有鹤立鸡群的感觉。然后轻咳一身,咳声不大,却能令所有人听见,似是针对诗音公主。接着抬眼望向诗音公主,感觉诗音公主也在看着他,不由心头一喜,脸上露出微笑,紧接着头一偏,望何别处。
原来,司马飘雪未接他的酒杯,令他几乎下不了台,对于自诩风流,骄傲的他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令他颜面尽失,心里甚是不快。今见诗音公主到来,不禁想在她身上找回点颜面,对诗音公主还是比较自信的,必竟他们曾约会过。因此,白剑青强忍住想上前和诗音公主见面的冲动,期待着诗音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自己,期待着众人羡慕,妒忌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未见诗音公主向他走来,却听见众人的惊呼声,急抬头观看,不禁大怒,只见诗音公主正站在莫天身边,神情旖旎,面色红润,最受不了的是诗音脸上还充满了满足的眼神,自己以前和她在一起时,还从未见过如此神情。
皇甫倚绿见到莫天也是大声惊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原本失去光彩的眼神突然绽放光彩,眼里充盈着点点泪珠。宇文庆见此情景,不由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冲向莫天,口里叫道,“好个欺师灭祖的叛逆,还敢再回北峰,此次定要让你有来无回,各位北峰弟子们,替师父报仇的机会来了,上啊!”说完,祭起乌金剑,飞奔莫天,北峰弟子及一些其它仙霞派弟子受其蛊惑,纷纷祭起飞剑攻向莫天。
莫天见此,不禁大吃一惊,知道善罢不了,急推开诗音道:“诗音姐姐,你和友成大哥他们一起离开吧,我不想拖累你们。”诗音正待说话,被公孙友成拖开。
莫天冷冷地盯着飞奔而来的气势汹汹的人群,漫天飞舞的飞剑,不慌不忙,祭起龙渊剑,龙渊剑带着大片金色光芒,迎向满天的飞剑,其上竟有两把火炎剑,原来,莫天的霓霞神功已突破七重。
东方不明和闻君雨正待上前阻止,却被司马飘雪阻止,“你们现在不可前去,一来莫天已是公认的魔界中人,如强行阻止,恐对你们不利。二来,宇文庆和白剑对你们似乎有成见,恐怕会引起你们门派之间的纠纷。”
闻君雨气愤地说道,“难道任由他们如此冤枉莫天,我实在看不下去,魔道又怎么了,魔道中也有好人,正道之中也有佞臣。”东方不明也气愤不已,满脸通红。司马飘雪微微一顿道,“莫天也许是冤枉的,可我们要帮莫天澄清事实,还他清白,须从长讲议。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弄得更糟。”
此时,莫天已和宇文庆等战在一处,莫天和宇文庆功力在伯仲之间,如一对一,没有几千招分不出胜负,可现在有众多的仙霞派弟子帮忙,其中不泛五重的高手。“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儿,莫天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白剑青不屑联手对付莫天,但依然对他虎视眈眈。
这一次,莫天的龙渊剑击退其它的飞剑,却无法击退宇文庆的乌金剑,只听“当啷”一声,莫天的龙渊剑被击落,乌金剑夹着余势直劈向莫天,此时的莫天已是退无可避,招架无力了。正在此时,只见一道绿色身影出现在莫天身前,正是皇甫倚绿,她紧紧抱着莫天,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眼睛看着莫天,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但坚定的眼神述说着这么做她决不后悔。
宇文庆也发现皇甫倚绿,大惊失色,想收回乌金剑已是不可能。宇文庆拼命转动剑诀,终于掉转剑锋,但乌金剑依旧拍在皇甫倚绿后背上。众人见皇甫倚绿口吐数口鲜血在莫天脸上,身上,紧接着和莫天一起被撞飞出一丈远,撞翻了几张酒桌,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始料不及,不禁都惊呆了,宇文庆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原本奏着的欢庆曲也已停止,喧哗声也听不见了,只有皇甫倚绿轻声述说回荡在众人耳边。“天哥,你…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杀害…我爹,我真的…很想…知道。”莫天悲痛地说道,“倚绿妹!我可以杀任何人,甚至杀我自己,也不可能会去杀害师父,快别说话了,我来替你疗伤。”
皇甫倚绿摇头道,“不用了,天哥…,我不行了,我内脏已…被震碎了,恐怕活…不多久了,请让我…把话说…完,不然我…死也不…瞑目。”
莫天带着哭音说道,“好的!你说吧,我听着呢。”“天哥,!我能死…在你怀…里我很…满足,感觉…很幸福。”
莫天此时已掉下眼泪,“我已失去了疼我爱我的师父,不能再失去你了。”皇甫倚绿咳了咳,嘴角又溢出血来,接着说道,“天哥!能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虽死…无憾,我会…带着…今生…的回忆…去来世,在那…等你。”
莫天禁不住哭出声来,皇甫倚绿艰难地抬起手,摸着莫天的脸,说道,“天哥,不要…难过,要难…过的人…是我。我不该…听从…妈的话,不该…在今天…嫁给…宇文庆,不过…我…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依…旧…是…清…白…之…身,我…要…留…这…清…白…之…身…来…世…奉…献…给…你…”话没说完,头一歪,永远沉睡下去,带着幸福的微笑,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莫天再也忍受不了情感的爆发,此刻,情感正在肆虐地发泄着,大声地,旁若无人地痛哭起来,哭声震动了整个入云殿,众人都悲凉无比,有的人竟也陪着落泪。
最美的花,总要经过血的洗礼方能鲜艳绽放,
最刻苦铭心的爱,总要经历风风雨雨的折磨,
最美好的回忆,总是在经历万分痛苦之后。
因为有你,我的人生才会更加美好,
因为有你,我的天空才会永远美丽。
你的笑容,让我的世界永无阴暗,因为阴霾已被你埋葬。
你的美丽,让我呼吸永远急促,让我充满激情,
你的天真无邪,让我永无恶梦,梦中只有粉红的笑语。
在我心中,有一句话,我永远开不了口,那就是我…爱…你,
前世,今生;昨天,今日,未来;今生,来世,万世。
我后悔自己的怯懦,
痛恨自己的无知。
一句话,几分钟;
却换来来世,渺茫,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等待。
且说莫天痛不欲生,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皇甫倚绿,心里一直在呐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何如此待我。是谁造成这样的结局,我不甘心,我要向老天,向全天下讨个公道,倚绿妹你不能白死。”想到这,莫天突然抬起头,双眼盯着不远处的宇文庆。
众人看见莫天的神态都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莫天此时双眼红得吓人,连两眼珠都已通红,任谁见了都不由心生恐惧。那眼神似乎要吞噬一切,愤怒已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那眼神是来自地狱,是来自令人恐惧的修罗魔界。头发已是根根竖起,直指上天,脸色已极度扭曲,全身也笼罩在红色烟雾中,越来越浓,越来越大,最后已将莫天全部淹没,渐渐地,红色烟雾汇聚成一把血红的大刀,鲜艳欲滴,立在莫天头顶。
众人都不禁大声惊呼,“血刃刀”,竟是传说中的魔界绝学。比上次见到的血影刀更霸道,更凶残,更强大。这刀似乎只存在修罗魔界,根本不应在此出现。莫天的眼里射出红色光芒,但也隐藏着些许悲哀。少数多愁善感的人已读懂了莫天的眼神,“为了皇甫倚绿的死,他已不顾一切了,为了复仇,哪怕坠入修罗魔界,地狱也在所不惜;士为知己者死,无悔也;为了红粉知己,粉身碎骨又有何所惧。”
一个来自地狱,来自魔界的声音从莫天口中传出,“杀!”接着就见莫天冲向宇文庆,“血刃刀”在他头上剧烈地抖动,带着沉闷的风声。
此时的宇文庆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满眼的戾气。原来他也被皇甫倚绿的死神志全失,原本的美梦成真,如今又变为黄梁美梦,他再也沉受不了。只见他浑身冒出黑色浓烟,最后在头上凝聚成一硕大的鬼爪。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妖冥鬼爪”。
此刻的宇文庆也是大吼一声,“杀!”紧接着冲向莫天。众人见此情景,都惊的合不拢嘴,只见血红的“血刃刀”和乌黑的“妖冥鬼爪”撞在一起,发出一声炸雷,震的众人耳边轰鸣不已,入云殿上方已被震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妖冥鬼爪”在撞击中已烟消云散,宇文庆被撞出七,八尺远,口吐鲜血跌倒在地,昏迷过去。莫天也被震退数尺,吐出一口鲜血,,“血刃刀”还立在头上,血色在莫天吐出一口血后更加鲜艳。
莫天停住身后,毫不迟疑地再次走向晕倒的宇文庆,似有非杀此子不罢手,浑身散发的漫天杀气,令众人喘息急促,功力低者竟坐下调息。
正在此时,一道白色身影挡在了莫天和宇文庆之间,正是白剑青。原来,白剑青见莫天使出天魔血刃刀,担心宇文庆抵挡不了,想去助宇文庆一臂之力,但依旧晚了一步。见宇文庆被莫天击晕过去,不禁大怒,急运《天书》上的无上神功,在他头顶上聚集着一柄白色巨剑,挡住了莫天的去路。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玄天剑”,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天界,魔界,妖界的传说中的绝学竟相亮相,令众人忘了自己在哪,要干些什么,忘乎所以地只想看看这些绝学的比拼。
此时的莫天已经神志全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皇甫倚绿报仇!”胆敢阻止他复仇,不管是谁,哪怕是天,魔,妖界的神魔,都会遭遇同一结果,那就是“杀!”众人只见莫天的天魔血刃刀毫不留情地砍向白剑青,刀上闪着诡异的血色。
白剑青毫不犹豫,操控玄天剑相迎。只见刀剑并举,战在一处,响起无数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将入云殿顶掀起,毁坏酒桌无数,震惊的人群纷纷避让。交战数百回合,入云殿已是一片狼籍,此时,“玄天剑”和天魔血刃刀各自退回,似在攒足力量,做最后一搏。
不一会,莫天和白剑青都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玄天剑”和天魔血刃刀再次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众人定睛观看,只见“玄天剑”和天魔血刃刀都消失不见,莫天和白剑青则是口吐鲜血连连向后退出一丈多远,白剑青“扑通”一身跌倒在地,不在动弹;莫天则是站在那,双脚直哆嗦,两眼虽还是通红,但眼神已是空洞一片,好一会,才慢慢倒下。
由于太过震撼,众人均未发出任何声响,场面寂静的有些吓人。过了好一会,才见一道白色身影飞也似的直奔莫天,正是诗音公主。接着就听见诗音公主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莫天弟弟!你醒醒,你怎么了。”
此时,众人才如梦方醒,纷纷奔向圈内。东方不明和闻君雨及司马飘雪也不禁大吃一惊,急奔向莫天,一探试,只见莫天双眼紧闭,七窍出血,身上也到处是血。急一伸手试试鼻息,气息全无,再试试手上脉相,也是如此,并且感觉其手冰凉,不似常人之手。
东方不明和闻君雨均虎目含泪,悲愤不已。原来,东方不明和闻君雨对莫天均有惺惺相惜之感情,如今已是人去楼空,怎能不伤感。司马飘雪也在一旁安慰诗音公主,“诗音公主!请节唉,我相信莫天也不。”
正在此时,忽听北峰殿主李醪岫大声说道,“莫天这逆贼,害死师父还不够,如今又害死小师妹,打伤宇文庆和白剑青,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应该将他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众人都随声附和着。
且说经北峰殿主李醪岫一鼓动,许多人都气愤不已,纷纷奔向莫天,欲对其尸体不利。东方不明和闻君雨再也顾不上许多了,挺身而出,挡住众人去路。
东方不明面有愠色道,“莫天人已过世,你们还要对他尸体强加兵刃,这难到就是我们正道人士所为?这样做和魔道中人又有何区别?”李醪岫强辩道,“对于魔道中人,我们不应有仁慈之心,必须以非常手段对待,何况他还害死师父,小师妹也因他而死。对于这种恶人,你们还偏袒他,是何道理?”
闻君雨反唇相讥道,“要说魔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那么妖道中人又如何,宇文庆能使出妖冥鬼爪,那他是不是妖人?你们又作何处置?再说了,皇甫前辈被害之事是否为莫天所为,也只是宇文庆一面之词,你们就这么信这可能是妖界中人的话,难到你们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醪岫面上红一阵,青一阵,嘴巴直哆嗦,最终未再出声,其他众人也都作声不得,尴尬地站着,不知所措。正在此时,就听有人大声喝斥,“放肆!你们竟敢为了包庇莫天而强词夺理,不顾正道之义,难不成你们和他是一伙?”
众人均是一惊,回头观看,正是天都派掌门白吟豪。原来,白吟豪见白剑青被莫天打成重伤,不禁怒火攻心,心神已乱,无法再有顾大局的想法,因而大声驳斥。
东方不明毫不动摇地回应,“我们并不是偏袒何人,我们只是就事论事,我们正道人士行为光明磊落,做事明辨是非。如我们行事不论是非,只凭自己意愿,那会使天下人寒心,望白前辈三思。”
白吟豪先是脸上一红,接着又变为铁青,再次怒声道,“休得多言!对魔道中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如你们还要阻挠,就视作魔道中人处理。”说完,手一挥,只见天都派门人,竟还有地酉门及王屋派门人齐聚在他周围,大有非将莫天尸体乱刃分尸不可。
仙霞派掌门东方启亮和少阴派掌门宋无骨此时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两人走到东方不明和闻君雨一边,身后跟着各自的弟子,竟还有万毒门的弟子掺杂在内,两边成对峙状态。
东方启亮委婉地说道,“白掌门!莫天已死,你又何必为了一具尸体大动干戈呢?再说了,白剑青只不过受了点内伤,我刚才看过了,不出半个月,他就可以完好如初了。”白吟豪脸色愈加铁青,没再出声。但场上气氛很是紧张,稍一不慎便会出现火拼的场面。
此时,司马飘血再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只见她轻启朱唇,“各位!请听我一言,你们都是正道中威名显赫的人物,何必为了莫天的尸体闹不愉快,那只会让魔妖中人高兴,如今,邪道正盛,我在此代表天下苍生肯请你们罢手吧!”说完,竟跪倒在地。
众人又是一惊,东方不明急忙前去搀扶。白吟豪长叹好一会才道,“唉!为了天下苍生,我就放过莫天。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邪道君子国和我们正道在两处对峙,我们这一边就只管北边的龙誊郡,于君子国相抗;南边齐洲郡就由你们掌管了,我们各不相扰,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手一挥,率领天都派,地酉门,王屋派悻悻而去。只留下其他众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此局面产生。
这一夜,北峰后山走来一人,正是宇文庆。只见他四处瞅瞅,确认无人时,立刻大步流星地奔向一棵大数。那是一棵柏数,高约数丈,两人合抱都不能抱住。只见宇文庆脚一点地,“蹭”地一下便上了树,来到一数枝前,拨开树叶,探出右手,在树干上转了三圈,一拉,露出一洞口,刚好够一个人进去。
宇文庆想也不想便钻了进去,借着星光望去洞内竟还有阶梯,底部还有微弱的光亮传来。下到底部,只见四周都是岩壁,有几颗夜明珠镶嵌在岩壁内。宇文庆找到一突出的石块,用手轻转数圈,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岩壁处竟开了一扇门,门内亮如白昼。
只见门内是一卧室,在床上坐着一人,头发蓬乱,胡子老长,身着黑衫,两眼空洞,竟瞎了双眼。
宇文庆走了进去,轻声叫道,“义父!义父!”黑衫老者应道,“嗯!是庆儿,今日不是年底,你进来有何事?”宇文庆面有不忿之色道,“我…我要你给我种下妖种。”“什么!你真的想通了,那太好了!我总算没白收你,我的绝学终于后继有人了,哈哈!”黑衫老者情绪激动地说道。
宇文庆看着老者面无表情。黑衫老者似乎想到什么,又说道,“孩子!告诉我你怎么想通了。”宇文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服气,我练的妖冥神功,竟抵挡不了莫天的魔功,连白剑青的《天书》都不如,我不甘心。”
黑衫老者微一顿道,“孩子!我早和你说过了,我们妖冥神功必须要种下妖种才能事半功倍,发挥最大功效。两万年前,我们妖界出了几个不士之才,冥妖,骷髅妖,地煞,幻妖。列入十大绝顶高手,冥妖排在第二,其实他的功力不在排在第一的天魔之下,只不过名声不是很响,才屈居第二。我观你资质不在当年冥妖之下,如种下妖种,勤加修炼,一定会大有前途,我想我们妖界超越魔界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
宇文庆听到这也不禁热血沸腾。心里暗自说道,“莫天!我知道你很有可能还活着,我要作你一生的敌人,我要全天下都拜服在我脚下,我要在四界称雄,莫天!我要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竟敢和我抢女人,我也要让你终生孤独!”
且说诗音公主等带着莫天的尸体回到首阳山脉,众魔怪都伤心已,悲嚎不断,正准备安葬,突见一少女凭空出现。只见那女子,约二十左右年纪,身着打扮却是让人有放荡,粗野的感觉,只见那美女头发两分,左红右绿,耳朵上戴着两个盘碟大小的耳环,身着浅绿色上衫,红肚兜露出少许,酥胸微露。下身穿一水绿色丝裤,裤脚较短,露出一截玉脂般的小腿,赤足,两脚上带着金色脚环,脚环上还点缀着一些粉红色珠子,两眼含情,红唇吐香。真个是妖似妲己倾天下,媚如貂蝉惑千军。正是媚姬。
只听媚姬说道,“你们就这样埋了他,不是太可惜了。”众怪与听都愣了,好一会,玄武才说道,“他已死了,我们也没办法。”说完,面露悲色。
媚姬没有直接回答诸怀兽,也没有理睬众怪疑惑的眼神,继续讲道,“按常理,一般人死了几天应该没救了,但我相信莫天肯定不是普通人。据说《天魔录》中有一疗法,可以有起死回生,返璞归真之效。你们何不试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曰,人之精,气,神。即所谓本元,三魂,六魄是也,本元即人之根本,三魂六魄之母体;三魂即天魂,地魂,人魂,在天则为日,月,星;六魄即喜,怒,唉,乐,爱,恨,在天则为风,云,雷,电,雨,雪。
人之死亡,三日内六魄化气而散,实因喜,怒,唉,乐,爱,恨皆气所化,此乃回归自然也。七日内,人魂离体,翱游太虚;二七日内,地魂离体,升入虚空;三七日内,天魂离体,进入空无;四七日内,三魂进入幽灵界。七七四十九日,本元因三魂六魄离体而消亡。
四象者,太阳,少阴,少阳,太阴是也;在天则为春,夏,秋,冬;在地则为东,南,西,北。四象归元即吸取天地之灵气,因阴阳之调和,逆天行事,修补本元,回归三魂,凝聚六魄,再现生机。其法是,四功力高强者,分居四时,即四方也,而后……。
众怪听后不由神往,都露出喜色,只有朱雀还在问,“会不会消耗道行?”媚姬答道,“那是肯定的,并且施法者都要损失一千年道行,以前从未试过,不知效果如何。”
朱雀面有难色道,“我就说嘛,哪有这好的事,我曾看过伏魔大元帅的《天书》,还真没见到过有令凡人起死回生之事,那定是骗人的把戏,不然,我们白耗费一千年道行,却又救不活莫天大王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看还是把他埋葬算了,最多我们每年多烧烧纸给他。”
长佑怪不悦道,“那怕只有一线希望,我和诸怀兽都会去尽力,不知你们怎么样。”玄武忙道,“我这条命是莫天给的,只要可以,我会尽力的。”长佑怪看着玄武直点头。
然后三怪都眼瞅着朱雀,朱雀连连后退,“不…不要都看着我,不是我不想帮,没把握的事我朱雀犯不着去冒险,那…那可是一千年的道行,我们修炼也不容易。”
“既…既然朱雀不…不想干,就…就算我…我一个,救活莫…莫大王,好…好让他带…带我看…看花姑娘,吃…吃美食,呵!呵!”
长佑怪感激地看了看熊怪说道,“感谢你的好意,你功力还差点,恐怕帮不上忙。”此时,玄武对朱雀说道,“你这只臭鸟,招雷劈的笨鸟,你何时才能改掉坏毛病,老是斤斤计较,总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什么时候才能为别人着想。”朱雀面有愧色地低下头。
亚特蓝蒂斯大陆如今是多事之秋,君子国雄起,已占据整个西部,又与东南北部各国拉开了两条战线,在北部龙誊郡与正道对峙,南部在齐洲郡与各国郡相持,此时又传出仙侠派北峰殿主父女身亡,宇文庆失踪……。亚特蓝蒂斯大陆上已是人人自危,个个惊慌。在这节骨眼上又传出天医派比武招亲的花絮,让原本象绷紧的亚特蓝蒂斯大陆总算有些松弛,说也奇怪,这一段时间两大对立阵营竟然没有大的冲突。
这一日,在仙侠派北峰后山一山洞内。宇文庆充满自信地对着黑衣老者说道,“义父!自从你给我种下妖种,半个多月来,我的功力已突飞猛进,以现在功力,在半个月前,一定能将莫天击毙。”
黑衣老者嘿嘿一笑道,“嘿嘿!从你身上散发的杀气我感觉到你的功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在年轻一辈中应鲜有对手,很好!我没看错你,你的资质也许还在冥妖之上,继续努力,我希冀你能突破《妖冥宝典》的极限,界时,统一四界,称王环宇已不再是梦想,不过其艰难当是无法预料。一代奇才冥妖耗时数千年也无法突破,你也许要几十,几百,甚至永远也无法达到。但一切事情又都存在机遇,变数,我对你充满信心。”
宇文庆目露精光,大声说道,“义父!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一定要让你看见我一统四界的威风。”好的!“好孩子,有志气。”说完,黑衣老者欣慰地点点头。宇文庆接着说道,“再过十天左右,就是天医门比武招亲的日子,我要出去一趟,天医门主之女秦文君因被莫天所迷,故要在八大门派中挑选一人,已绝其女之念。我曾发过毒誓,今生定要莫天孤独终生,既然此女对莫天一往情深,那我非得弄到手不可。”说到这,宇文庆目露凶光。
黑衣老者似已感觉到了来自宇文庆的重重杀气,微微一沉吟说道,“嗯!快意恩仇是我妖辈的一惯作风,不过你一个人前往恐会势单力孤,再说,你现在已自动脱离仙侠派,恐为天下正道所不容。”“我倒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视他们如鱼肉,我为刀俎,任我宰割。我要看莫天是否会出现,我要报一剑之仇。”宇文庆傲然说道。顿了顿,接着说道,“哦!对了,和你相处这么久,你又教了我这么多,还不知您尊姓大名,实在是太不尊重了。”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道,“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你不是我妖辈中人,如今你已种下妖种,已是我妖辈中人,即使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且听听我说一段往事给你听。
“相传在很多年前,天下只有人界,而无妖界,魔界,天界。彼时之人非此时之人,嗜生食肉,好啖腥血,厌烟火;喜凶残,恶和善。一日,一神圣自天而降,无人知晓其从何而来,数百载后,也无人知晓去了何方,人称通天祖师。
通天祖师彼时之状况,挑选三个资质极佳之人授其艺,意在改变其现状。此三人便是后来妖界,魔界,天界的开山鼻祖,名曰:玄妖,玄魔,玄天。后三人又收了十名门徒,正是两万年前四界公认的十大绝顶高手。玄妖收有四徒,冥妖,骷髅妖,地煞,幻妖。
忽一日,四界动荡。原来,魔界至尊——天魔叛出魔界,后不知为何成为四界公敌。当时的一代天骄天魔,先是在翠微峰山脚下和妖界冥妖因诗音贱人而绝战,不知为何,曾经和天魔在北潞山激战数千回合不分胜负的冥妖,竟抵挡不了天魔的十记天魔夺命标,被当场击毙;天魔后来又大闹天界,听说也是为了诗音那贱人;最后在王屋山被四界高手包围。
围剿者都是四界的精英,妖界由骷髅妖和地煞领军,魔界由地魔,混世魔王和鬼王统领,天界由伏魔大元帅和丹阳真人领头,人界有苍梧道长领队,四界几乎是倾巢而出。其实天魔当时也有机会逃脱,但因诗音贱人自刎在其身前,引发天魔天地之怒,山川之悲,竟不惜损毁自身之本元,使出血魔分解大法……。”说道这,黑衣老者竟然不寒而栗,浑身抖个不停,可见当时场面是何等惨烈。
好一会,黑衣老者才平静下来,带着悲伤的情绪说道,“当时,地煞地处很后面,但天魔的血魔分解大法实在太过霸道,任地煞拼着损害双眼逃避,依然落得身负重伤。不知过了多久,地煞醒转过来,双目已毁全身痛楚,真气不能凝聚,无法动弹。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救了地煞,将他带到一处地方,特意为他将一棵树挖空,在树底挖了一个山洞,作为地煞的容身之所。在那人的悉心照顾之下,地煞恢复了三成功力,为了感谢,地煞传给那人功法。
后来那人离开,但每年年底都会派人送来地煞所需之物品。这样过了数年,后来有一年没人前来,又过了一年,地煞所收的门徒竟回来了,只不过已是奄奄一息了,临终前给我一九幽教掌教令,并告知已安排人来送物品,维持地煞生计。
果真,以后每年年底都有人送所需物品,可恶的天魔血魔分解大法,地煞到如今也只恢复五成功力……。”宇文庆听完不禁大吃一惊。
亚特蓝蒂斯大陆如今表面看似很平静,但暗地里的风云涌动任何人都感觉得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际。
且说仙侠派东峰后山禁闭室内,东方启亮对东方不明说道,“不明!如今霓霞神功练得怎样?是否又有突破?”东方不明略有忧虑地说道,“爹!再过一段时间便可突破八重了,不过我感觉照这样下去,在几个月后的八大门派竟技赛中很难胜出。半个月前我不是白剑青的对手,甚至突然失踪的宇文庆功力都在我之上,我是没有一点信心。”说到这,东方不明不禁面露悲伤,两眼呆滞。
东方启亮微微一叹道,“以你现在这样的进度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也料不到他们功力会如此之高。天魔录本义是而我给你的那本书是反其道而行,道为主,魔为辅;道携魔之霸气而不纯,夹魔之威猛而不正。虽在修练上有极大帮助,但和正宗的《天魔录》和《妖冥宝典》及《天书》相比,则逊色不少。因此你与宇文庆和白剑青相差一截也理所当然,如你修练正宗的《天魔录》应不会比他们差,只是……。”
东方不明眼中射出惊人的目光,直逼东方启亮,兴奋地说道,“《天魔录》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如果真如此,我愿学。”东方启亮没有看东方不明,淡淡地说道,“相传天界和魔界及妖界有三本奇书,《天书》和《天魔录》及《妖冥宝典》,其中《天魔录》最为霸道,强悍。两万年前造就过天魔这一奇才,当时以一人之力,几乎颠覆四界。”
也许是对《天魔录》的憧憬,也许是对天魔其人的崇拜,东方不明已是激情无限。之后露出坚定的神色,毅然说道,“爹!我要练《天魔录》,我一定要将仙侠派发扬光大,刚才您有点犹豫,是否练《天魔录》有什么困难?”
东方启亮眼中一喜,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好!不愧是我东方启亮的儿子,有骨气。但练《天魔录》首先得将自身魔化,但魔化后即是魔道中人,后果无法想象,艰难无法预知;但有一点可以知道,只要心修正道不变,虽修魔之道,而我人依然正道中人;这正应了魔亦道,道亦魔,盖因心也,魔亦正亦纯即为道,道为阴为邪即为魔。相传天魔也是由人界入魔界,但至始至终未听说过天魔有滥杀无辜的劣迹。”
东方不明坚定地说道,“要做人上人,任何困难我都会去面对,绝不退缩。我相信,只要坚定道之正义感,稳守道之侠义心,我依旧是正道之士。何况如今正是妖魔乱舞,正道衰竭之非常时期,我辈应不畏困难险阻,以非常之手段应对。”
东方启亮再次欣慰地点头,“很好!我儿能想到这么多,不枉我多年栽培,甚感安尉,我这就教你如何魔化。《天魔录》曰:所谓魔化,亦即反正道而行,由心而始,心存魔,而魔种自种,魔之……。”
亚特蓝蒂斯大陆祸源存于西部,这一日,在西部君子国银安殿内,妖界四大妖兽及涂召靳父子正商议大事。
只听鬏狳说道,“我们的主人地魔和骷髅妖即将破界而出,他们希望出来时,已看见我们统一了亚特蓝蒂斯大陆,不知大家有何好的对策。”君子国国王凃无能道,“四位妖界大使!我君子国如今正于其他诸国对峙,如能动用三十万妖兽军团定可一统天下,不知为何未见妖兽军团有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