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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素栀盯着他月华下微蹙眉的面容,心里一阵阵刀绞。

月落,日起。天边染上橙色,一点点蔓延开来。素栀看着白晃晃的太阳,眼泪直流。身边的人轻轻翻了身,无力问道:“现在几时了?”

“还早呢,再睡会儿吧。”素栀看看滴漏,“今天不要去早朝了。”

刘昭却笑笑:“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素栀怒瞪他,不待他说话已经扬言道:“飞翎!今天皇上不早朝了!别让各位大臣劳烦了!”

刘昭拉住她的手微微笑着:“别闹了。”那厢飞翎已经快速应声退下了,好像就怕他拒绝一般。

“谁闹了?”素栀又瞪他,却感觉到他手心的薄汗,微叹着息帮他盖好被子,紧紧抱着他。静默了很久之后,她闷闷问道:“你的事情,周楚逸知道吗?”

刘昭亦是沉默了良久,幽幽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识大体又善解人意。可是……我却只能负了她。”素栀听他话语中的感叹,不由得酸酸说道:“没事,你完全用不着负她。又没有人强迫你……”

刘昭听了,轻轻笑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吃干醋?”

“谁吃醋了?”素栀笑着软软捶着他,却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白心里一惊慌忙说道:“又开始了吗?”

刘昭微微点头,却没有多言,只是很用力隐忍着。素栀连忙翻下床扬声道:“来人啊!飞翎,传御医!”

须臾,飞翎冲入室内,麻利封住几处脉络,防止疼痛入心。他侧头正瞧见一脸焦急的素栀,叹息道:“姑娘,请您回避一下,要开始医治了。”

素栀摇头说道:“我就在这里,我要陪着他。”

飞翎蹙眉说道:“姑娘,请您回避。不要让皇上为难。”

素栀看了看榻上虚弱的男子,只好作罢。再不言语,退出了寝室。

起了风,卷着萧瑟的寒冷扑面而来,素栀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向前倒去。翠屏连忙伸手搀住她,带着泣音唤道:“您没事吧。”

素栀定了定心神,沉默了良久,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翠屏闻言一惊,问道:“姑娘?出宫可不是小事情。您……?”

她的眼眸一下子转冷,厉声说道:“难道还要让我说第二次吗?”眼中寒意让翠屏心底一颤,再不敢多言,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素栀回眸看着紧闭的朱门,心里恍然,犹豫了很久才举步离开。

佑天院。

仇夜疾步踏入书房,却被屋内的人挡在了门口。只听那人声音慵懒,缓缓说着:“仇夜何时也学会了不请奏的毛病?”

仇夜原本已经踏进了一只脚,听了这话连忙退出去,抱拳道:“王爷,人来了。”他似乎是一路急奔,此刻仍然是气喘吁吁。

刘焕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果真。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素栀就已经踏入了屋子,冷冷看着他,一连平静让人心惊。刘焕但笑不语,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素栀也不说话,只是仍由他打量着,却一步一步踱到他的面前,微扬起头注视着他的眸子。只是,那里面,没有一丝情愫,只是无边的冷漠。

“是不是你?”素栀淡淡问他。

“嗯?”刘焕微微挑眉,好笑地看着她,似乎听不懂。

“刘焕,是不是你?”素栀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刘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刘焕说着,缓缓笑了。回答的这样坦然干脆倒是让素栀一愣。刘焕继续说道:“素素既然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素栀咬着下唇恨恨地看着他:“为什么?”

“素素说呢?”刘焕依旧浅浅笑着,兀自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一路也累了吧。喝些水歇息一下。素素也是难得回来一次,要不要到处转转,回素心院看看?”

她看着他如沐春风的微笑,心里千回百转,真有一种冲动此刻就将他杀了。打落他手中的茶盏,叫道:“刘焕,够了!你以为我想来吗?你要知道,要不是因为……我恐怕至死都不会主动来找你。不要再将这些没用的话,你不累吗?”

刘焕嘴边的笑意渐渐收回,目光漠然。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和点点水渍,冷冷哼道:“本王自然知道。那么既然你这么不情愿,来此作甚?”

素栀恼怒地看着他:“刘焕,我来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

刘焕“嗤”地笑出声来:“我想我的态度你应该也很清楚,既然知道所说的都是废话,为什么还要来自讨没趣?”

她秀美紧紧拢起,脸上泛起异样的红晕,双手握的泛白。几乎是吼叫着:“刘焕,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如斯心狠?”

“本王的心狠素素又非第一次见到。再者,本王早已没有了弟弟,没有了任何人。”他紧紧盯着素栀,五分恨三分狠二分伤。素栀不敢再深看他的眸子,别开了视线,声音也不由得软下来:“你要怎么才肯罢手?你要怎么才肯给他解药?”

刘焕双眼微眯,问道:“素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素栀微愣,缓缓说道:“就算是吧。你要什么?我一定帮你完成,只要你把他的毒解了。”

他却轻轻笑了:“素素真的什么都能给吗?”

她不知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心里有些忐忑,良久没有说话。刘焕笑着说道:“我想要的,素素一定给的了。”素栀盯着他,静静等待着他的条件。

“孩子。”刘焕轻吐出两个字。

“嗯?”素栀一愣,似乎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一直有一个遗憾。每次想来,都是一阵惋惜。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还在人世,也许已经可以识字了,也许会缠着他的母亲讲故事,缠着他的父亲教他射箭。”他淡淡笑着,可眼眸中却是那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我只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让我好好补偿他。”

一语说罢,只听见素栀重重的喘息声。她紧紧抓住身上的衣襟,止住时刻欲涌上来苦血。死死咬着嘴唇,抑制住那时刻欲发出的泣音。尘封多年的痛事一下子被想起,变得伤痕累累,不敢直视。

她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只是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条件……

感到浑身无力,素栀不由得后退几步,撑住桌子。艰难抬眸看着他,凄苦一笑:“八哥在说笑吗?八哥觉得,时至今日,我们还有可能吗?”风雨过后,他还是他,她还是她。可他们不再是他们了。

“只要你觉得可能,它就可能。”刘焕这样说。

素栀却缓缓笑了:“八哥,你太偏执了。玉碎了是再也不能拼合的,人的心已是如此。如果你想要孩子,想给你生孩子人多的是。八哥何必死守前尘不放呢?”浑身颤栗着,她死死抑制着自己涌出的泪,眼前却已然迷离一片。

“这不是前尘。素素。”刘焕走上前,一步一步靠近,眼睛从没有离开过她,“我只想要你和我的孩子。其他女人的,我全不要。如果这是条件,你答应吗?”

素栀垂下头,默默不语。

他又说道:“只要你答应,我就给他解药。”

素栀看着他玄色金边的袍角,恢复了心神淡淡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过几日我会给你答复。”说罢,不敢再多呆,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屋子。身后的男子扬声提醒道:“你的时间不多了。不,是他的时间不多了。”素栀闻言,强忍着眼中的泪,死死咬着下唇,加快了步伐。她知道,她是木,他是火。二人的交际,原本就是命运的劫难。她遇上他,注定是要伤的体无完肤。

拐角时却撞见了一人,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子靠着墙壁缓缓滑落,脸上是肆意的泪水。素栀先是一愣,随即小跑出了晋王府。尚婷看着她消失在府门口,颤抖着的双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琳琅在门外等了多时,有好几次都有闯进去的冲动。现在看见素栀出来,惊喜道:“姑娘……夫人,你可回来了。”

素栀浑身发冷,实在没有力气。匆匆上了车便道回府。马夫见她神情异常,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不敢多问,连忙策马回宫。

马车在不平的路上颠簸着,她的心也随之颠簸着。坐在车内的素栀回想起方才的一字一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捂住嘴痛哭起来,咸咸的泪水从指缝渗出混着嘴唇上的鲜血,一滴滴滴落下来。那无法言喻的悲伤泣音湮没在车轮轰隆声之中。

刘昭似乎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魇,他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四周蔓延着的枝蔓缠上他,无限的延伸在黑暗中,紧紧勒着他的四肢和身体。在这样的黑暗中,滋生出他心底最幽深的恐惧来。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枝蔓上锋利的锯齿刺入肌肤,吸取着他的血肉。

不!他惊呼着睁大眼睛,却发现原来是一个噩梦,心里舒了口气,继而自嘲一笑,醒来有何尝是一个噩梦?

“皇上?”飞翎见他醒来额头上又是一层冷汗,凑上前查探。刘昭摇着头,那冷汗已经浸湿了锦衾。

“素栀回来了吗?”身上已经不痛了,刘昭心里放松了些,却已经无力再多言语。飞翎一阵犹豫:“这个,姑娘她……”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召传声。飞翎一个箭步上前打开了门。素栀缓缓迈进门槛,看见刘昭已经醒了,笑意盈盈走上前,在榻边坐下,紧紧握住他微凉的手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刘昭柔柔笑道:“好多了。劳你操心了。”

素栀嗔怪他道:“你说什么呢?真是……”

飞翎识趣地退了下去,顺手带上了门。刘昭笑着看她替他抹去额上的汗,柔柔问道“刚才去哪了?”

“嗯?”素栀手势一僵,“方才,我……嗯,是这样的……”她踌躇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刘昭却笑着说道:“不愿意说就罢了吧。只是,不要为难自己,违逆了自己的意愿。凡事我只要你顺心就好。”

素栀强笑道:“我知道。”却马上将头转到一边,不让他看见她摇摇欲坠的泪水。她却不知道,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那个榻上目光柔和着她的男子,是怎样一番怅然神色。

未时。

原本晴朗的天空好似烂了一个窟窿忽然下起了滂沱的大雨。素栀走出寝宫,看着那雨幕之中模糊不清的亭台楼阁,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恍惚。这样模糊的未来,自己该如何举步?

凤栖宫里早有人在等候着了,素栀已经换上了干爽的天青色长裙,笑意盈盈走上前看着坐下两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让两位妹妹等了许久,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戴蓉穿着一件黄缎百花裙,格外鲜丽娇媚。她微微撇撇嘴,想抱怨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摇摇头。周楚逸莞尔一笑:“姐姐哪的话。妹妹们也刚刚来不久。”素栀瞧着她们桌边的茶水已经不再冒热气,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娘娘们来凤栖宫有何事?逸贵妃您如今身子可不比从前,千万要小心才是。”她看着周楚逸,心里没由的为这个女子伤感起来。

周楚逸却笑道:“姐姐费心了。”

戴蓉见她们寒暄半日却不说正题,便也挑开了:“姐姐,我们听说皇上身体欠安。特来问问皇上身子可曾好些了?”话一出口,那两个女子都面带愁容,只是,唯独戴蓉不知内情。

素栀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皇上好些了。只是这几日太操劳了,所以有些疲 惫。不用太过担心。”

“呼……”她长长舒了口气,莞尔笑道,“这就好,这就好。”素栀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眼眸中笑意复杂难辨,她看看周楚逸,和她一样。

戴蓉心里的事放下了,脸上的阴云也就少了许多,笑盈盈地和她们聊起了天。却见她们似乎没有什么兴致,觉得无趣,只好作罢施礼回去了。

周楚逸却没有急着走,当大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她凄楚一笑:“皇上都告诉姐姐了吗?”

“嗯。”素栀闷闷回答,好似随意托起墨色茶盏,慢慢啜饮起来。

周楚逸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向脸色苍白的她,继续说道:“还希望姐姐不要怨怪皇上才是。皇上心里……只有姐姐,他只是想让你不要为他忧心。你……不要误会皇上的良苦用心。”

如今听她这般劝告自己,心里更是难受。放下茶盏,素栀抬眸看向好似风轻云淡的周楚逸幽幽问道:“我明白。皇上有他的苦衷,你亦有你的苦衷。只是,你可曾怨过我,抑或是怨过皇上?”

周楚逸一愣,这个不在她欲初的话题之中。她盯着眼前那个眸子清亮如同秋水的女子,凄凄然笑道:“有过。怎么会没有呢?楚逸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也曾伤过,怨过,恨过。我一直自负,觉得凭借着自己的才貌,不可能不获盛宠。虽然,表面的确是这样的,可是其中缘由却不是因为楚逸。”她自嘲笑道,“楚逸怨过皇上,也怨过姐姐。但是,楚逸亦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个人。听过姐姐的事情,好像是在听传奇一般,知道自己与姐姐永远是无法比的。这怨不得皇上更怨不得姐姐。这一切,都是楚逸的命。一个女子,注定的命运。楚逸怎么抗拒,怎么挣扎也好似逃不脱的。”话说到这儿,她停顿了许久,微微垂下眸,素栀却仍然看见她睫毛上隐隐的湿润。命,这是命。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命呢?

周楚逸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浅浅笑道:“可是楚逸现在已经很知足了,不想怨何人记恨何人。只想好好将他生下来抚养成人。这是楚逸唯一的奢求。至于皇上……楚逸只求他可以一日日好起来,做他恣情的事情。皇上无论是哪一点,都是无可挑剔的。姐姐,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他。事到如今,楚逸也再帮不了什么了,只有全身而退了。”

半个时辰,寂寥的大殿上是她断断续续的叙述。素栀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听着。那一字一句生生敲在她的心上,脑海中只盘旋着这样一句话:“是命,这一切都是命。”

是命,是命,这一切都是命。

是命,是命,这一切都是命。

逃不脱的,逃不脱的。

就好像魔咒一般,任凭素栀怎么不愿想起,可那话语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要!”素栀一声惊呼,却看见寂寥的大殿内只有她一人,那叫喊声穿透冉冉的熏香,无力地落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没有留下一点残余的声响。原来,周楚逸已经走了许久呢。翠屏听见她的惊呼声,连忙和赶过来。却看见坐席上只有气喘吁吁的素栀。

“姑娘!您怎么了?”翠屏上前几步,素栀却一下子腾地站起来,踉跄几步奔出了门。

“姑娘!”惊疑不定的翠屏连忙追着跑出去。

素栀赤足奔跑在长廊上,玉髻落下,坠地的一瞬摔得粉碎。那如瀑的乌发柔顺洒下来,随着她的奔跑左右摇摆着。翠屏被她吓得不轻,一边哭着追一边喊道:“姑娘,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停下来。

春雷在不远处开始轰鸣起来,一声声似乎要将这平地炸飞。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素栀恍若未闻。兀自奔跑着,跑出了长廊,几步到了院子里。倾泻的雨水瓢泼而下,将她浑身淋个透。素栀终于站定,仰头看着灰白的天际和迷离的雨幕,缓缓笑凄然了起来。

为什么,天意弄人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到底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停止对我的玩弄?老天!

一声凄厉的哭喊从那具瘦弱的身躯中迸发出来,天地动容。翠屏听见那哭喊,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一声春雷,大地颤动。

素栀依旧笑着,在稠密的雨水中肆意地大笑。她的眼睛被雨水迷住了,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入嘴,却是一样的苦意。

为什么?为什么?挣不脱?她一遍遍问着自己,问着老天。可是,没人回答她。胸腔澎湃着难言的波澜,一阵腥意涌上。她看见自己吐出来的一片片鲜血被雨水冲刷干净,本想伸手去触摸那不真实的颜色,却在下一瞬陷入一片寂静黑暗之中。

春雷声声,好似撕裂了长空炸毁了大地。掩住了翠屏尖锐的呼喊。

……

求人不如求己。

素栀强忍着方才从雨里带来的不适,在他榻边坐定。榻上的男子依然在昏迷之中难忍疼痛,嘴唇翕辟,似在默默念叨着什么。

素栀似在愣神地盯着他,脑子里千回百转着。那心痛的一幕幕闪现在她的面前,刘焕深意的容貌,他的一字一句就好似春雷轰然现在想起来依旧是眼前发懵。为什么一定要听从刘焕的?她可以自己寻找解药不需要他的帮助。这样……想到这儿,素栀再也按奈不住,不愿再在这里耗费一寸光阴。

匆匆起身奔到耳房,已是气喘不止。无念自从前几日入宫便一直逗留在皇宫里,见了素栀,淡淡笑道:“您这是?”

素栀上前几步,平复了下心神,问道:“大师,您,知不知道有什么异方或者异士?不管怎么样,如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消息总会有传出去的一天,有些人总会有等不住的一天。”她说完,又是一番气喘。

无念微微蹙眉,目光飘渺起来似在回忆着,良久之后才说:“要说这异方异士?老衲多年前云游巴蜀倒是听了些许,拜访下来却大多有名无实。哦,倒是有这么一位!”无念眼神一亮,双手响亮一拍,“有一位名为方也的师傅,医术很是了得,这些巴蜀的异毒奇毒他是最擅长的了。我们可以去请他来。他也许会有法子!”无念已是年过半百,平日里从不见喜怒波澜,可是今日倒是失了态了。

素栀心里腾起了一阵希望,连忙追问道:“那方也师傅家住何处?”

“应该隐居在腾云山上,可云游四海了也不一定。也许,已经……”无念手持念珠念念有词了一阵,微叹道,“可惜,很难寻到了。”

“不见得,不管他在何方,我一定会找到他!”素栀决绝说道,眼神中熠熠生辉。飞翎早早赶来,现在终于插的上话:“飞翎这就去找。”

“不。”素栀却说,“飞翎,你留下来伺候皇上。我亲自去找。”与其在这里眼巴巴看着刘昭身受煎熬,与其在一边什么事都不能做还需他出言安慰,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还有希望。

飞翎听了她的话,惊疑着:“姑娘,这怎么行?您千金之躯……还是我派人去。”

素栀闻言不明喜怒的笑了:“千金之躯有何用?不行,我不放心也不能这么等着。就这么说定了,飞翎你不要忘了,我也曾是历经过战场的人,这些难不倒我。我马上就去准备。”说罢,转身甩袖离开。

“可是……”飞翎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决定的事,旁人是无法阻拦的。也不再多言,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素栀一向如此胆大,甚至,不计后果。

过了一会儿轻轻哀叹声,才唤了许多卫士暗中保护素栀。无念立在一边,默默转动着手中的念珠,清明的眼神中依旧不见波澜,可他知道,此番她可是凶多吉少。

云涯有奇葩,愿君采撷。却风雨凄凄,路途迷冥。待云消雾散,再看当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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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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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20岁的时候,她告诉他,她要的求婚仪式其实很简单。但必须有八瓣的格桑花来点缀,祝福她们的爱情。他答应了她。在她26岁的时候。他单膝跪下,带着八瓣的格桑花向她求婚,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她还能守住他们的爱情吗?当一切的背叛不断的涌现在脑海里。她,还有能力再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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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盛婚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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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狼孩

    展开复仇厮杀,胡喇嘛村长带猎队灭了母狼家族,哺乳期的母狼叼走无辜者——我的弟弟小龙哺养成狼孩;我从胡喇嘛棍棒下救出母狼的另一只小狼崽秘密养大;于是,人与兽的生存对换,还能是原来的人与兽吗?父亲苏克历尽艰辛寻找爱子小龙,死里逃生,在古城废墟中披狼皮装狼数年想办法与狼孩接近,然而诱捕回来的儿子已然不是原先的儿子,完全是一只心属荒野嗜血成性的半人半兽!被我养大的狼崽白耳,可回到荒野时母狼不接纳它这被人类养大的“逆子”!,多次同灭绝狼族的胡喇嘛等人发生冲突,与母狼、盗贼、恶劣的环境展开了大智大勇的殊死搏杀,通人性而机智勇敢、复仇心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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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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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一只难以驯服的野猫,邪恶残忍的他将她囚禁起来……他有信心让她爱上他,一场灵与肉的纠缠开始了……一夜之间,十船被焚,血河滚滚,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狂妄放肆地道,“小美人,来当朕的小奴隶!”他是野心勃勃邪恶无比的王爷,残忍嗜血;他是一手遮天的皇帝,狡猾如狐,她是穿越到海盗女儿身上的现代惊风号间谍,强悍嚣张,俗称百变女郎;连接二三而来的美男,个个狠毒无比,身手不凡,她,将如何逃出那残暴王爷的手掌心,又如何安全地周旋于众美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