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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素栀边跑边系好衣带,几乎是滑着下了山坡。她回头看没有人跟来,暗暗放心。一边解着马绳一边心想这个赫连沧没事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自己已经到了胡人的界地?

几分欣喜几分忧,素栀快速翻身上马继续朝西跑去,只是害怕他会跟来,所幸跑了很久也不见身后有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素栀终于看见了那个被叫做星宿山的连绵不绝的黛色影子。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又被炎热的空气蒸发干,这样几个轮回扰得她难受得很。一直处于颠簸之中,颠得素栀脑袋已经麻木了,四肢也已经处于僵硬的姿态。

她一定得在天黑之前到达山脚,可是马儿已经很累了,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了。她有些怀念那匹名为“踏雪”的小雪驹,不知现在她好不好。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夕阳没了影子,她在昏暗的看不清路的荒原上飞奔。远处忽然传来狼嚎声,在这样寂寥的夜里格外凄凉悠长。素栀心里漏了一拍,就连座下的马儿也不禁嘶叫出声。

素栀恨恨的拍它的脑袋:“笨马儿,你不是要招狼吗?”话音刚落,就听见由远而近的狼嚎声,似乎在呼叫同伴一样。素栀心惊至极,不断的打着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

可是马儿忽然跃起,险些把素栀摔下马。她紧紧抓着缰绳,听见马儿惊恐的嘶叫和不绝于耳的长嚎。她看见了,黑暗中幽绿色的眼眸,两双闪着光的寒冷眸子。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气。马儿吓得腿直哆嗦迈不开蹄子,她使劲抽着马鞭:“快跑,快跑!”可是马儿不听他的一动不动,她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眸子,忽然想起马背上还挂着箭筒。连忙伸手去取,就在这时一匹狼忽然跃起咬住了马脖子,另一匹紧跟而至。在凄惨的嘶嚎中,素栀被甩了下马。

她眼睁睁地看着从莫齐言那里抢来的马儿无力挣扎最后任它们嘶咬它的肉。素栀胃里一阵恶心,她强自镇静的拉开了弓,止不住手的颤抖。满弓,离弦射出。她的箭不偏不离正好刺入一匹狼的腹部。那匹狼一声哀嚎轰然倒地,素栀一下子有了信心,鼓足勇气设想另一匹,谁知另一匹迅速飞跃到她面前。

素栀心跳到了嗓子眼,举起箭射过去。手却不由自主颤抖着,一箭射空。她听见它浓厚的喘息声,然后左臂一阵剧痛,她感觉到它利爪划开的口子冒出了血。

它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身上,素栀挣扎着抓住箭羽猛地扎在它身上。混乱中她不知道有没有刺在要害,只听狼的一声哀叫,跳开几步。素栀重新拉弓,可是左臂剧痛让她拉不开。

她紧紧握着箭头,不住地喘息,一动不动看着那双绿眸左右摇晃。

她缓缓起身,转身就跑。脚下没有力气,踩到了裤摆一下子跌倒在地。心里越是着急,她侧过身看着那绿眸伴着嚎叫越来越近,却在也动不了了……

亥正。军帐。

刘昭终于醒来,明亮的光线一下子刺入他的眼,他微微蹙眉喊道:“凌霖。”与其说是喊,不如说是做口型,那声音就连自己也听不见。

身上阵阵疼痛,他浑身动弹不了。唉叹一声,这场战斗迟早会因为自己这个糟身子拖累。

朱师傅正煎了药来到榻边,看见刘昭的眼睛睁开了,喜出望外道:“大将军你可醒了。”他伸手为他请脉过了半晌笑道:“恭喜大将军,已经暂时稳定了。只要静养,三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

三个月?太慢了。刘昭环顾左右,问道:“凌霖呢?”

“什么?”朱师傅见他嘴唇微动,“大将军,你先修养着,我去叫左右将军来。”说着一溜烟儿跑出了帐子,全然不像半百的老人。

过了一会儿,赵飞和飞翎就架着莫齐言风风火火进来了。刘昭侧头,看见他们这阵势,微微诧异。

还没等他开口问,莫齐言就开口了:“不劳您费力气,我说吧,为了谢罪,我挨了六十板。”

“六十板?”刘昭从不记得有这么重的刑罚。

“三十板是自己的,二十板替凌霖扛的,还有十板,和军令顶嘴加的。”赵飞摇摇头,“你可好睡了这么久,真是让人担心。”

刘昭环顾四周,问道:“凌霖呢?”他看向莫齐言,却见他哑言了。

过了半晌,莫齐言说道:“生死未卜埃”

“什么?”刘昭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心里一悬“发生什么事了?”

漆黑的暗色里忽然亮起一团明亮的火焰,在寂寥无人的夜里发出噼哩的声音,升腾着虚无般的橙色光芒。素栀双臂抱着膝盖,靠着树干坐在离火堆不近不远处。

用木棍拨动着柴火的男子半蹲在火边,他时不时看向暗处一言不发的人影,明明是个柔弱的女子,却毅然自不量力去杀狼。就是被狼抓伤了手臂,也一声不吭在那里逞强。

他摇摇头,起身走了过去。

素栀见他走来,身子一僵,朝后缩了缩,贴紧了树干。她看着他的紫眸,忽然觉得这个人远远比狼还要危险。刚才就在恶狼扑来的一霎那,这个人诡异的出现了。迷迷糊糊中她就听见一阵哀嚎,然后再醒来就在这山脚下了。

他到了她身边,缓缓蹲下了身。见她侧头看向别处,略带玩味地问:“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啊?”

“谢谢你。”素栀淡淡说一声。

“你还记得我吗?”他坐了下来,“我们见过,勇敢的姑娘。”

素栀说道:“我记得,你是个淫贼。”

他一听就笑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说刘昭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素栀看向他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脸庞和那炯炯有神的紫眸,诧异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的伪装真的像莫齐言说的那么差劲?

“你的头发太长了。”他微微一笑,“要混到军营里得舍得剪掉。细皮嫩肉就得舍得磨皴。”

“你……”素栀有些恼羞成怒,“赫连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终于承认了。”赫连沧唇角上扬,伸手拉起她的胳膊。不顾她挣扎,卷起了她的袖管。

“你,你干什么?”素栀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大得很。“赫连沧,别以为我怕你!”

他笑意愈发深了:“我就担心你会怕我,现下好了。恩,你别乱动。看看你的伤口。”果真,抓过的皮肤裂开了,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

“叫你别动。”

素栀看他并没有恶意,放缓了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撕了块干净的裤摆替她扎上,动作竟是意外的娴熟。“如果我说我是跟着你来到这的你信吗?”

“为什么?”素栀看着他坦然的神色。“你不带兵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还算敌人。”他的紫眸中闪过一丝难辨的神色,然后又若无其事的为她扎好,“不要乱动了,感染就不好了。”

“不说也罢。”素栀想起身,“我得走了。”

赫连沧拉住她:“这是去哪啊?”

“用不着你管。”她踉踉跄跄扶着树干起了身。

“好。”赫连沧没有再拉她,兀自到了火堆边烤火,“你走吧。现在已经子时了,夜寒露重。野兽最喜欢这个时候出来了,现在出来的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一批。”说道这儿,他装作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果真看见她的脚步顿住了,“你的马没有了,这样走,就算不被野兽撕碎也要迷失方向累死。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坐过来烤火。天亮之后我送你。”

素栀不出所料地转回身,缓缓踱到他这边,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重新坐下:“那就劳烦你了。”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赫连沧哈哈一笑:“乐意效劳。饿了吧。”说完递来一串烤熟的野兔,素栀吓住了一样推开。换得他一阵嘲讽:“野狼都不怕,还怕死兔子?”

“谁说我不怕。”素栀小声嘟囔,然后接过了他扔过来的野果。她咬了一口,不禁说道:“真甜。”

赫连沧笑笑:“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我,我这是。”素栀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刘昭伤得这么重,她又要了口果子掩饰道:“我,逃出来的。”

“逃出来?”赫连沧反而笑得欢,“你是想让我把你当傻子,还是让我把自己当傻子?要逃你会往这里?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界,难不成你想投靠我?我欢迎。”

素栀知道瞒不过他,说道:“我师傅病得很严重,我得去给他采药。”然后,在不理会他一如既往的探究目光,倒头就睡着了。

天已经亮了,主帐里气氛凝重。莫齐言和赵飞站在地形图前看着行军路线。

“我们从这里,这里,兵分两路从东西方向进攻。这样,这样……”赵飞在沙盘上指指划划,一边的莫齐言却没有心思听。

“如果这样,是不是要我们两个一起出征?”莫齐言问道。

“当然。”赵飞说道,“每人带一路。飞翎留帐。”

“人马呢?”莫齐言又问。

“现在只有二十五万,我带八万,你带八万,主营里留九万。”赵飞这样说,他看着沉思的莫齐言问道:“怎样?”

“我们再过两天走。”莫齐言说。

“为什么?要先下手为强。”赵飞不解的看他,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凌霖还没有回来。等她平安回来我就出兵。”莫齐言话语里没有一丝容他否定。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师吗?”赵飞实在弄不懂,“竟然为他改变行军?这样会损失多少人?再说,如果他明天后天回不来,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莫齐言微笑着看他,但笑意到了眼眸却被冻结住了。赵将军一时哑言,他不知道莫齐言和凌霖是什么关系,只是这个凌霖似乎不一般,看来他得对这个小医师刮目相看才行。“传令下去,布下铁墙阵。”赵飞只有妥协。

莫齐言看着地图,真不知道远在千里的京师情况如何。这应该也是刘昭所担心的吧。

从早上开始就下起了雨,朦朦胧胧的烟雨中他不知站了有多久,那黑衣早已叫雨水浸湿了。刮过一阵一阵的风他浑然不知地一动不动。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玉立的身上,激起细小的水花,泛着白色的光辉。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淡淡开口:“有消息了吗?”

身后没有人回答,他转过身,看见的不是仇夜,而是尚婷。她一身鹅黄套裙,举着把九曲青竹柄雨伞,脸色隐在阴影中。刘焕看了他一阵儿,又转回了头。

头顶忽然暗了,也没有了雨。他没有动作,只是说道:“你回去吧。”

“不,我陪你。”固执的声音。

刘焕无奈转身,她把伞撑在自己头上,而自己却在雨里站着,雨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无奈着摇着头,顺势抓着她的手腕拉她站回屋檐下。侍者马上捧着干净毯子上前,替他们擦拭。

“一会儿本王要入宫一趟,你好好在你娉婷院里好好待着。如果无趣就无趣吧。你有趣了王府就无趣了。”他梳理完毕,抬步便走。

“哎……”尚婷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刘焕皱眉看着这个没大没小的人:“别胡闹。仇夜,送她回去。”说完,不再理她大步离开。

怡圣殿。

刘焕从皇帝手中接过前线的奏折,快速看了一遍静默了好一会儿。蓦得抬起头回道:“父皇,十一弟伤的很重。看来得好好养伤才行,那这战事的把持……”

“所以,朕的意思是让你去前线。一来接应十一。二来,你经验丰富,可以帮他。”老皇帝细细看着他的神色。

刘焕虽然知道此番一曲,所有的计划就落空了。心里千回百转,但却平静的回道:“儿臣觉得还是留在京师守着阵地好。儿臣可以派其他将领前去。”

“不,朝中还有朕坐镇。你去,朕放心。朕会先告诉十一,你放宽心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刘焕也不好再说什么。

“儿臣……遵旨。”刘焕跪下谢恩,心里又是一番盘算。

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莫齐言掀开帘子向外张望,茫茫的草原没有任何人影。“莫将军,你在想什么?”刘昭半靠在榻子上,目光没有离开手上的诏书。

“没想什么”莫齐言又深深看了眼帘外,才缓缓放下,复扭头看向面无颜色的刘昭:“大将军又在想什么?”

“我?”刘昭微微晃动手中的诏书给他看。

莫齐言接过,快速阅览了一遍,皱着眉看向面无表情的刘昭,心中有些不可置信。

“莫将军怎么看的?”刘昭淡淡看着他,眼眸中不辨喜忧。莫齐言哑言了很久,思索再三,缓缓说道:“皇上自然是为大将军着想了,估计皇上已经知道大将军受伤的消息,怕您劳神太多,伤好不快。现下我们也不用再行动了,在这里摆好阵形就好了。”

刘昭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茬儿,说道:“凌霖去了多久了?”

“四天。”莫齐言话语中略有些担忧,要回来,昨晚就该回来了。

“这样,你带几个人去找找。”刘昭看着他,略有些责备,“莫将军,你就这么放心一个姑娘家跑去星宿山?”

莫齐言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又折回来了,又惊又疑盯着他:“将军?”

刘昭笑着摇头:“莫将军,我的眼力价不比你的差。”他见莫齐言还呆在那里,“还不快去,把她找回来。”

素栀的马儿早已葬身狼腹了。无奈只有和赫连沧共骑一乘,她侧坐在他身上,尽量离他远远的。可是走了半日,素栀头晕晕沉沉的开始犯困,眼睛很难睁开。 鼻尖满是他阳光下草原的狂野气味。

赫连沧开始看她挺直坐着一动不动暗自好笑,过了一会儿她不由自主滑过来,又马上挪开。可是现在她就这样软软依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他心下奇怪,尤其是感觉到她身上的微热。

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素栀并没有闪躲。掌心滚烫,赫连沧惊讶说道:“你发烧了!”

“我知道……”她的声音软绵绵的。

“开玩笑,我送你回去。”赫连沧说着就要调转马头。

却在素栀惊呼声中继续朝前走:“不行,你要转头我就把你推下马。”素栀每次晕晕乎乎的时候就犯孩子气,赫连沧从没见过敢对他这么赖皮的人,喧宾夺主倒也要看看实力悬殊埃他真是哭笑不得,可还是调转了马头:“好,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你撑着。”

颠簸之中,素栀睡着睡着感觉有人抚摸她的脸,好像小时候哥哥那样,她微微蹙着眉打开那只手,嘟囔着:“哥哥,别闹我。”听见一阵轻笑,再没有任何声响。

素栀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很大的毛毡子上,环顾四周,是陌生的帐营。里面挂着几张毛皮还有一些粗麻绳织的网,兜着些杂物。素栀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毛毯下了软榻,左右张望,不知这里是哪里。

掀开软帘,扑面是草地的绿意清新。她四处张望,连绵的帐幔飘舞着异族风味的彩带。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左边发出动静的地方,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蹲在火炉旁边不停的挥舞着手中蒲扇,试图把火扇旺些。她的脸胖胖的,不知是太热还是什么缘故,双颊红的可爱得很。

“请问,这里是哪里?”素栀弯下身子问她,那女孩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是她。连忙连蹦带跳的起来朝她鞠躬,嘴里叽哩咕噜快速说着她不懂得话语。然后一边指着帐子一边伸手来扶她,嘴里依旧是叽哩咕噜的。

素栀任由她连推带搡扶到了榻上,可素栀还是有些不明就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不久前在赫连沧的马背上睡着了。对了,赫连沧。难道……

难道,现在她身处胡军营地?!素栀不禁又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眉目没有大熙女子那样如同潺潺流水的素雅,反而是草原上略带豪气的俏丽。那双睫毛异常浓密弯长的眼睛格外大,就像会说话一般。素栀由衷的喜欢她。

女孩又指手画脚了好一阵,见素栀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对她的没有过多反应,有些气馁,一溜烟儿跑了出去。长长的辫子上系着的黄色丝带飞扬起来。素栀才发现她的身上似乎挂着许多铃铛,走起路来便是不绝于耳的乐声。

女孩马上端着方才熬的药汁走进来,倒出来一碗,稳稳端在素栀的面前。素栀指着黝黑的药汁,微微拢起黛眉,又指指自己:“给我的?”

女孩笑着点头,用着不熟练的语调说道:“请……请喝药,治……治病的。”素栀迟疑了半晌没有接过来,因为到现在她还没有弄清状况。

“快点喝了吧。”一腔略带慵懒的声音遥遥传过来,素栀循声望去,恰看见赫连沧抱着双臂倚在门边,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喝了药才有力气问东问西。”他紫色的眸子那么幽深,直直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在他这样的注视下,素栀竟然有些羞赧缓缓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眼神。又在下一瞬觉得自己很没骨气,鼓足勇气与他对视。谁知那人已经不再看她,正看着端着药碗的女孩,声音低沉似乎吩咐了什么话。就看那女孩微微颔首左臂按上右肩行礼,转身出帐子的时候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眼素栀,又在一阵银铃声中离开了。

“这是哪里?”素栀满是戒备的盯着缓缓走来的赫连沧,“你的帐营?”

“知道了还问?”赫连沧笑着理了理明紫袍子坐下说道:“快点喝了退烧药,你发烧很厉害。”

素栀听罢伸手按在额头上,真的挺烫。“为什么我在这里?我还要去星宿山呢。”她算算这时间,离开了有三四天,莫齐言也许会担心的,不知道刘昭会不会……

想着就下了榻,赫连沧拉住她的胳膊,“哎,你别乱走动!”许是用力太大,素栀一下子就被他拽到了怀里。

“哎。”她惊呼一声,想起身,却发现现在的处境极为尴尬。此时她竟然不小心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双手竟然扶着他的胸膛。耳根发烫,素栀慌张跳起来:“不行,我得回去了。”

“好。”他这样说,素栀没想到他没有再纠缠,竟然这么爽快,转头看他,他却说道:“先把药喝了。”

……

赫连沧牵着一匹棕黄色的马走在前面,素栀缓步跟在后面。两人都默默无声,直到赫连沧停住了脚步:“前面就出关了,我还是不过去了,你自己走吧。这匹马和你原先那匹挺像,你就留着吧。万事当心。”

素栀抬头看着前面牵马的他,身形似乎和一个人重合,只是那个人她不想再记起。一阵心悸之后,她浅浅笑着:“这几天谢谢你了。”

赫连沧转身去固定马鞍:“你就不要去星宿山了。你要的茯苓草我已经帮你放在这里了。”他指了指马侧挂着的灰色袋子。

素栀一愣,看着他竟然结巴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现下除了刘昭的伤,有什么还能让你一个人独闯草原,星宿山只有这个特别。看来我伤他的太重了,早知如此我下手该轻点。”赫连沧这么说。素栀实在不解,即使赫连沧看穿了她的目的,也没有必要帮他的对手:“我看这话不像是你说的。如果我是你,一定会让他死的。”“呵呵。”他轻笑着,“如果我说,我很欣赏你们的大将军你信不信?”

素栀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看着他,等他说话。“我早就听说朝廷之中的十一王很是有才干。从他说春天不可以打仗我就知道,他和八王不一样。只是这样的宅心会让他优柔寡断,没有好结果的。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闲不打仗吗?”

“你是……想给刘昭时间养伤?”素栀不可置信。

赫连沧只笑不语,拍了拍马鞍:“走吧,太阳下山前应该可以到。 别让他们担心了。”素栀点点头翻身上马,这个赫连沧,脑子里想的她为什么总摸不清呢?

“谢谢啦。”素栀挥着马鞭回头看他,赫连沧难得紫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举起手挥着:“走好。”

素栀再不留恋转身朝东跑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素素……”这个名字竟然脱口而出,她一愣,嘴角再没有笑容。转头跑出了他的视线。

“素素?”赫连沧叨念着这个名字,淡淡一笑。倒是名如其人。

芒种。反舌无声。

申正三刻。

莫齐言带了两个亲信在离胡地几里之外的地方停住了。“莫将军,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半天了,就快过界两人,还是回去吧。”其中一个人看看天色,“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

“再等等。”莫齐言面无表情,凌霖,你在哪里啊?千万不能有事。不然……

想着想着,忽然看见平原尽头隐隐显出一个黑点,且越来越近。心下惊喜,莫齐言策马奔过去。就看见远处的素栀晃晃悠悠跑来。素栀看见来了人,心中一松,翻身下马。谁知颠簸久了,腿脚一时僵麻,没站稳就跌倒了。

莫齐言顺势捞起她,连忙问道:“祝……猪头。你没事吧。”

素栀听了微微一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名字?”

“行了,快点上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莫齐言托着她的腰扶她上去,转身对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牵着我的马,我和凌霖一骑。”

说罢也翻身上去,坐在素栀后头。

素栀坐在他怀里有些尴尬,连续两天被两个男人抱过。“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行了,你坐好吧。我怕你骑着骑着就掉下去了。”他仰起马鞭就率先跑了。身后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知为什么,就算这个小军医柔弱,也不至于大将军和莫将军这样上心。

莫齐言和素栀无语了好一阵儿,忽然莫齐言开口了:“这马好像不是我的。”

素栀沉默了好一会儿,想了半晌还是如实和他说吧。“我,我遇见了狼。你的马,已经进狼腹了。”

“什么?”莫齐言勒住了马一脸惊讶的看她,伸手拉住她上下打量:“你没有事吗?”

“没事。”素栀笑着推开他的手,不由自主抚上已经换好药的手臂。“快点,我的茯苓草再不熬就没有效果了。”

莫齐言看见她肩膀衣袖处露出的白色纱布,眉头紧蹙:“胳膊受伤了?早知道怎么也得把你挡祝你是怎么逃出狼群的?”

素栀刻意避开他的话,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七十板,小意思。”莫齐言一笑,并不买她的话题说道:“你怎么逃出来的?这纱布又是哪里来的?”

“嗯,有人救了我。”

“谁?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莫齐言有些奇怪了。“这马也是那个人送的?”

“嗯。”素栀垂头,看见脚下的袋子,笑着拎起来递给他:“你看,茯苓草。”

莫齐言本来不想看,可就是余光一瞥目光就挪不开了。灰色的毛皮袋子上绘着的飞凰赤火图腾,这分明是胡人的标志。而这金线明明是至高的权利才可以用的。他神色一凛,正色问道:“你遇见了胡人?”

见她默默无语,又说道:“你,遇见了什么将领吗?”

素栀知道他这人聪明,如实说道;“是,我遇见了赫连沧,他救了我。还去了他们军营。”莫齐言越听越惊讶,看着四周无旁人,说道:“这些话先别说,等会儿到了大将军那里再说。大将军很担心你呢。”

“将军他还好吗?”素栀听他提及刘昭。

“还是那样,不过可以靠着自己吃药了。”莫齐言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还有,刘昭早看出你是女儿身了。你自己当心点儿。”

素栀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有没有说要定我的罪?”

“你为他以身犯险,他为什么要顶你的罪?他也很担心你。”莫齐言说到这儿,话语有些不自然,“有些事,你一定要明白。如果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接近刘昭的。我劝你就此罢手吧,不然会伤了自己,刘焕甚至是刘昭。这对你没好处。”

素栀抬头看他,说这话的他没有往日的一丝玩笑,很是凝重。素栀浅笑着:“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那你……”话没说完,身后二人已经追了上来,“莫将军,你看已经到了。”

他们抬眼,果真看见新建的营门和牢固的城墙,里面是千里连绵不绝的营帐。素栀屏息,她回来了,不知是福是祸。

手上端着刚刚制好的茯苓膏混了些其他药材的膏药,素栀进了刘昭的帐子。刘昭正在盯着手上的书册,似乎在沉思什么,一页书看了半晌儿。

“大将军。”素栀唤道。

刘昭闻声看去,果真是她。此刻她再没有装以前的粗嗓子,举步间也没有刻意的放开步子。他盯着她娴静的脸,微微一笑:“凌霖,你回来了。”

素栀点头,坐在他的榻边:“托将军的福,凌霖平安回来了。”

“莫将军说你的右胳膊受伤了,让我看看。”说着,伸出了手去拉她的胳膊。凌霖没有动,可是刘昭的手触到她衣袖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略为尴尬地说道:“凌霖碍…”

素栀连忙跪下磕头:“凌霖知道自己犯了军规,求将军降罪。”

“快起来,快起来。”刘昭没办法动,只好干喊。素栀抬头,缓缓说道:“凌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起。”

“你这样照顾我,我怎么会以怨报德。我并不想责罚你。快起来。”

素栀起了身:“将军,我为你敷药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刘昭有些尴尬,素栀的脸也红了:“将军,请你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吧。凌霖还是小军医。”

“明天,我遣人送你回家。一个姑娘家,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就算我不说,也会引起别人的非议。这对你没有好处。”刘昭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之极。

素栀一愣:“大将军,你不说我不言,莫将军也不说,就没有人可以知道。素栀会小心的,请大将军让我留在这里。”说着,又要跪下来。

刘昭拉起她,实在不解:“你为什么要留在军中?冒死去找茯苓草?”

素栀惨淡一笑,下了决心说道:“将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刘昭侧头看她。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熙。”素栀自己说的很镇定。

刘昭听了好笑:“你还是说真话吧。”

“真话是……”素栀再三思量,还是决定这么说:“将军可否听过……《越人曲》?”

刘昭闻言,瞳彩浓重起来。并不作声,柔柔看着她等着下文。帐里静谧一片,仿佛听得见斑驳的阳光在帐子里浮动的声音。“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素栀目光盈盈秋水闪动,带着一丝娇羞。“凌霖的心,将军明不明白无所谓。只是让凌霖常伴将军身边,时刻守着将军,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凌霖也就知足了。”

刘昭眼眸熠熠生辉起来,他没有说话,却给他如沐春风的感觉。素栀这话真一半假一半,常伴他身边帮他做事是真,可是这感情,她不敢付出也再付不起。

“凌霖……”刘昭柔声唤她,迟疑了一会儿,伸手去抚她洁净的脸庞。素栀没有躲闪,就这样看着他比月华更清亮的眸子。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装的连她自己也都骗进去了。

他触摸上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声音柔和的就像是春日中最柔软的花瓣:“凌霖,我何德何能……”然后勾起了笑意,暖暖的看着她。

素栀回他一笑,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见莫齐言掀帘而入。他错愕的看着二人,眼神复杂。素栀脸颊一红从榻边站起来作揖:“莫将军。”

“莫将军,你来了。”刘昭面色没有波澜,淡淡看着他。

莫齐言点点头,走近床榻,随手脱了红袍搁在太师椅上。“大将军现在感觉怎样?”

“好些了,这药膏很是管用。”刘昭笑笑,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素栀,“凌霖,谢谢你了。”

素栀听见他这么柔和的声音,微微一笑。却在同时,感受到一双冰冷的目光袭上来。不用看就知道是莫齐言。

这个女人,倒底存了什么心思?莫齐言心中颇恼,冷言道:“凌霖,这里没有旁人,你说说你的事吧。”

“嗯?什么事?”刘昭闻言微微正起身。

素栀站到中央,规规矩矩回道:“回大将军,凌霖在路上遇见了狼群,还好被一个人救了。那个人,是赫连沧……”之前的前序她还是不说了,看见刘昭略为惊讶的表情。接着说道:“后来,他带我到了他们的军营。”

刘昭神色一凛,蹙眉看向她。素栀继续说道:“依凌霖看,胡人暂时没有动兵的打算。他们正在修缮库房。”话一说完,刘昭和莫齐言各陷入沉思。

像赫连沧这样的人,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敌军的小军医格外的好,实在想不通。况且,还进了他们军营,毫发无损的回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和上次一样,只是一个迷惑众人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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