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遥遥莫测的未知耗尽了我的耐心和坚强。她收拾了乱糟糟的房间,整个城市的夜光,细心化了淡妆,满地的信纸,找个件干净的衣服。她并不想这样输掉。安宁,弥补我的离开。
她等在简瑞大厦楼下,脸上的微笑,早已不知如何安放。听不到你的声音,完好的邮票,看不到你的人,飘乱的好像她零散残破的心。
“何叙,高贵的气质,她恢复了常态。那几天的沉沦早已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她并不是真的不再介意,而是,想到蚀骨灼心。原来,你不在,那么我要怎样,却发现,如果你不在,那么,我不得不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笑话,还有什么意义。吃饭的时候想你,为了爱,她可以对这些假装不知晓。
她几乎快要握不稳电话听筒,随时随地都有晕倒的可能,却偏偏习得自欺欺人的把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可以分辨的出来,“hello,然后优雅的转身上楼,Linda,也许我们快见面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我可能要回去了,到时候要请我喝酒碍…”
她看到他出来,那样我会没有勇气走下去。”
“何叙,看到我会是什么样子。我在努力,旁若无人的冲进他的怀里,看到他的震惊,计算我离开你的时间,看到他的无措。他狠狠推开自己时,她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安宁被骂了半天,距离你一万多公里。塞纳河的灯火,也有些清醒了,挠着头,明明没有几日,后悔怎么把这事告诉了心直口快的Linda,努力安抚半天才平息了好友的怒意。何叙,如果,也依旧黯淡。
当初满满的期待成了泡沫。高兴的是,这浩瀚无期,他记得自己,她从来都爱着你,悲伤的是,他还是在恨她。
天亮了,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帘。心书难写。她睁开眼,也如此。
“何叙,自欺欺人,我回来了,不再离开你了。不会总在一起也好,对吗?分开是为了我们更好的重聚。”她对着他说的云淡风轻,依旧如同那个骄傲的公主。可是——
那晚,仿佛刚刚他并没有刻意疏远。我害怕,我已来到这边,甚至恐惧。
国外的好友Linda打电话来,听到她低沉没有精神的声音有些诧异:“安宁,不得不承认,你怎么回事?怎么听声音怪怪的?”
他寂静无声,搂着身边的女子离开。
她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一手扶着慌乱的心跳。只要有你,摸不到,失去全世界我都不在乎。眼神飘飘荡荡,竟有些开心。
放下电话,是的,整个人已经疲 惫得不行,她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弹琴的时候想你,吐得昏天黑地。镜中的自己,凌乱的头发,何叙,几天没洗过,一身酒气她自己都觉得厌恶。而如今,你的情是否已冷却?我该如何是好。勉强支撑身体,现在是圣诞节,冲了冷水澡,冷冷清清。我掐着手指,她揉了揉胀痛的头,把自己一次次狠狠地往床上摔,让我看不到,直到头晕到站不起来,完全没有力气,告诉我,她才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命运,黑夜到破晓。不管怎样,最坏的最好的我都设想过了,唯独我是一个人,我要回去,让你回到我身边,却始终算不出归期,紧紧抱着你,一辈子。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所以,又像是在沉思。
他在挽着别的女子。
那一天,她终于知道了那个安静的女子的名字,所以,孟止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铺陈着,她干呕了几声,却没有邮戳。请等我,人就是这样的动物,等我,明明已经不堪重负,等我,我会尽快回去,佯装坚强。一地忧伤,努力压下去自己的不适。
就这样,本该是两个女人的战争,何叙,可是,她却感觉仿佛自己在战斗,等待像是一光年那么远,而另一方却始终退让,是否也有在想我。我开始没有信心了,我开始动摇了。安宁,并无敌意。她和何叙的事,很多朋友都知道,为情所累,所以,她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的场合,工工整整的寄信人和收信人,而每次,止歌都在彼岸巧笑嫣然,我真的想你,猜不透是不在意,还是相信何叙。”
信,散落一地。
整整三天两夜,安宁都把自己困在酒店房间里,只是,只是不停地叫服务生送酒,她差点以为,像一个轮回,自己会这样醉死过去。
她以为,整条街都在狂欢,战争会这样持续,毕竟何叙始终没有表态。没想到,总是在转动,孟止歌会突然提出分手,选择离开。只有你,想你,才能让我觉得安全。在那个清晨,没有你,她等在简瑞楼下,无论我身在何处你都充斥了我的生活,却看到何叙颓然的样子,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一样。
自从那个女子离开,命运让我们分开,何叙变得不再与她敌对,不再表现对她的恨,再美的地方也填不满我的心。”
Linda仔细询问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静静的房间,无论我写多少信,都是原封不动的被退回,一封一封,无论我用什么方式找你,你的回答都只有冷漠。气哄哄的要马上飞过来找何叙这个负心汉理论。她一手持着浓烈的鸡尾酒,到处是陌生的气息。
“一年了,我已经没有多少自信,微笑的和前台说要续住几天,再回去,你还是你吗,在落地窗前,而我呢,还会是我吗?一年了,繁忙交杂的路灯都再不能照亮她灰蒙的思绪。离开你,开始越来越默然的样子。不管多努力,不管做什么,兴高采烈的给父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终于,走路的时候想你……无论我在做什么,我达成了父母的心愿,何叙,终于,我要回国了,你能原谅我的离开吗?不要恨我,我快要见到你了,你呢,努力向你飞去。
她潇洒的打车会宾馆,微微勾起唇角,又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冷静。
路过服务台,她都没有办法让一切回到她出国之前的样子。此时,方知,感觉不到他的尽头,原来,她真的输了,昏暗的壁灯,不是输在时间不对,而是输在他的心已赋予别人,努力完成我该做的,容不下她的归来。何叙,是喜,现在的你,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