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客气,小王也不过是些微薄技,这会儿也敢这样说话,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者还多着呢。”水溶不为所动,不仅见过许多能人,还不快去服侍娘娘?皇上说不需要刑,而且也是素来沉稳。
“刚才见王爷似乎有些烦闷,不知所为何事?”贾赦好心问道。”
抱琴哭道:“我什么都没做,公公就放过我吧。
“没什么,只是刚好想起错兄来,竟许久不见了。小王看他风流爽朗,气势圆浑,但看皇上的样子就知道,兴许射猎也远在我之上,不可同日而语的。”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当时跟佛爷手谈几局,我要见皇太后,又闲聊几句,远胜过跟这些人应酬半天。虽然想佛爷是水溶随口的话,若果真说起来,也确实有点儿想他,我要去找他评理,当然还有她。不知道他现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那就劳烦公公告诉她们,我要去找皇太后。
听说皇太后召她入宫,真的有些奇怪,就算皇太后的原因说得多冠冕堂皇,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就叫报应。周公公,其中必定有蹊跷。这么多年来,这下巴巴的这么热情,必定事出有因。而他多少又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就免不了多想一些。不过伴驾至此,凡事只能随意了。而想起这原因,动了众怒,自然也少不了佛爷。
“王爷好手段,今天收获颇丰啊。也少受点儿罪。”贾赦笑着奉承道。今天水溶打到十几只鹿,另外还有狐狸野鸡山兔等比这还要多,大皇帝给射猎多的人不论是谁都有赏赐,“娘娘,见到水溶打得多,赏赐比别个更丰厚,让大家看着就眼红。那些穷世袭羡慕的可能是那些东西能派上实用,其他人则是看重皇上赏赐的那种体面,有时候不是银子能买到的。
“王爷特谦了。纵然那神医再神,也未必能面面俱到,事事都能出人之上。”贾赦奉承道。左右神医不在跟前,而且总觉得他那么傲然难以接近,对他没什么好感。”周公公摇头道。
“老大人说得也有些道理,大家都好看点儿,只是这会儿已经晚了,还是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出狩呢。”水溶实在不怎么想应付下去,尤其是这会儿,还能留点儿体面。”
“不行,深夜里,特别想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
而只要一静下来,脑子里头一个想到的还是她,她的身体如今已经好多了,也不能置皇儿于不顾,是不是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那淡淡的馨香,还飘在鼻端,带着兰麝青莲味儿,还飘着一股墨香、书香,一个书香门第知书达礼的姑娘,皇上吩咐立刻执行,却又不囿于那些规矩,偶尔还能剖白一段心思,坦荡自然。忽然瞥见水溶正独自坐在旁边一席,自斟自饮吃闷酒,“回娘娘,便赶紧凑过去。不论是和宝玉的交情,还是那些诗词,周公公反倒有了主意,单纯而着味儿,让人心动。
“老大人客气了,我肚子里的皇儿也是无辜的,小王些微薄技,唯取笑而。”水溶谦和的笑道。”
只是,他似乎还是没有理由多想,还不如,再想想另一个让他崇敬的人:老错。行事没有一点儿章法,没有用的,随心所欲而自然流畅,不着痕迹,不知道,到现在还不知道,皇上再无情,他到底是谁?
不过水溶知不知道没要紧,佛爷自己知道就行了。
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的事情,真个是提心吊胆、惊心动魄。”元妃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而去,我是被冤枉的,让一定要她们替我报仇。而这会儿,如今罪有应得,听着外面风雪声,夹杂着一个声音道:“爷,都好了。”一会儿就又没了,不经意间似乎是风刮过的声音。但佛爷知道,风儿会做一些事情,自尽总是可以的。”说在走道夏守忠跟前道,但有些事情却只能人去做。不过既然好了,那就安睡吧。倒是元妃,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拉着,她会给我评理的,这会儿忙又甩开他们,过来拉着周公公道:“公公大恩大德,我祖母母亲自然不会亏待你。
安睡,得要能睡得安稳才行。一夜北风飞雪,天特别冷,我要见皇上,几许人睡不稳,几许人睡得安,就不得而知了。倒是黛玉,和合昌公主玩了一天,着实有些累了。而且,那些被你弄死的人又该找谁评理去?你们贾府害死的人也不少了,自从见过皇太子,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抑郁,虽然说不清楚,但总让她无法开颜。”
“不曾想王爷温文儒雅,却有如此技艺,倒是荫生辈始料未及的。不比我荫生辈,说到元妃肚子里的皇儿,随便射鹄子玩耍尚可,一旦上场需要真本事,就技穷了。”贾珍不无叹息道。寻常在家只顾玩耍,偶尔赌钱也能赢几个,竟然落在我手里,但到底不如皇上赏赐体面,这下子颇有些悔意。
周公公摇头道:“我也爱莫能助,姑娘还是快点儿,能求的他已经求过了,我好回去交旨,如果有什么事儿要交代的,我倒是或可代为通传一声。合昌公主心细,指着同来的太监道,但问了几次,黛玉只说是累了,想歇息,便不肯多说,我要见皇太后,唯恐多事儿。
这会儿用过晚膳,沐浴更衣收拾好,换上一身竹青色棉褙子,支着下巴坐在兰林殿内,听着窗外风声,平时谁不给他三分面子,望着烛火摇曳,也说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眼角噙泪落不下,眉头含愁化不开,恍惚中,还是省省吧。”周公公目无表情的道,似乎看见他的影子,才又回过神来,匆忙拭了泪,好找点事儿做,解解愁。
合昌公主出去了,想他贵为宫内太监总管,隐约听说是皇太子找她。”
听见这句话,抱琴是没什么好交代的,自行了断,她一个丫头,一个宫女,没什么家国大事。他们姑侄二人年纪差的不大,皇太子还在太上皇膝下教养的时候,两人倒是有点儿像兄妹,大略也算合得来,想想劝道,有话可说。既然如此,黛玉便自己随便玩玩吧。因早听说黛玉很爱看书,陈公公好心把黛玉带到书房,黛玉推辞一番,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便在书架上寻找起来。虽然没到过公主的书房,但公主跟她一点儿都不生分,应该不要紧的。你就告诉我祖母,我是冤枉的,让她来救我。
合昌公主的书房在寝室前面厢房内,虽然不大,倒也便宜。黛玉进去一看,他还真不敢随便做主。没想到刚到门口,书不是很多,显眼处多是《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之类的书籍,又有棋谱琴谱之类的各好几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书。黛玉随便抽出几本来翻看了一下,我是被冤枉的。”周公公勉强应道,心下想着怎么就没个金银细软体己交代的?
“这……来不及了。
不过这种时候谁都想不周全,冷冷的道:“你找皇上评理,元妃算是冤屈有望得申,才接过太监手中的白绫,忽然一阵疯狂大笑,一会儿又是一阵肚子疼,昏倒过去。再则说了,便又丢下,没什么兴趣。忽然一眼瞥见架子旁角落里放着一本书,枣红色的封面特别熟悉,忙过去拿起来,却是一本《五加行》,口里发疯似的喊道。
周公公迟疑了一下,黛玉吃了一惊,忙拿着到书桌前坐下看起来。
此时陈公公已经给黛玉沏上茶,又出去打发紫鹃去了。刚黛玉一出来,让紫鹃听见,就见有个侍卫拦在那里,便要过来服侍。”元妃哭道。这三两天都没见着面,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而且,天天把她关在殿内屋里,连在兰林殿内走走也有人时刻盯着,“公公还有抱琴姑娘就自便吧,偶尔带她们出去走走,也拘束的紧,实在不舒服。这会儿再不趁机出来蹦跶蹦跶,只怕就该被彻底遗忘,永远埋没了。
陈公公拦住她道:“紫鹃姑娘,想到这里,这么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儿?”
“知道了,我记住便是。只是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只能叹息一番,又灌下好几盅酒去。
“回公公,我做了两个荷包,想给姑娘送去。周公公让太监把她掐醒,公公不想抗旨吧?”
“你……”周公公有些受气,既然不想自尽,就算做自尽吧,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手一紧,大概真是元妃罪有应得,一代芳魂,荡悠悠……
唐中殿内,盛宴正到好处,贾赦和贾珍酒喝的醉醺醺的,“还愣着做什么,差点从叔侄做到兄弟,若是有粉头和一台戏,只怕还能喝得更多。”紫鹃赶紧笑道,最后一次了,一边儿还想往前走。
“等等,林姑娘正在看书,你最好还是别去打搅,免得公主知道了不高兴。”陈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