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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贾母呵呵笑道:“今儿个玉儿初来乍到,我心里高兴,想多看她一会子,竟不必午睡了。”

那鸳鸯正欲答话,黛玉已起得身来,“外祖母年岁大了,很该好好儿保养才是,若因玉儿的到来,反而带累了您的身体,可让玉儿怎么样呢?横竖玉儿一时半会儿亦不会家去的,外祖母想看多少不能够?况玉儿也觉着有些儿累了,就请外祖母不拘打发那位姐姐,先带我屋里去歇息歇息罢。”

闻言贾母方恍然道:“瞧我这记性儿,竟忘记玉儿已累坏了。”说罢佯怒的对着一旁的鸳鸯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我?”

说着唤了另一个丫头名唤琥珀者过来,吩咐道,“立刻带你林姑娘去雪浪阁。”

琥珀忙答应着,上前引着黛玉主仆几个,一道往后院去了。

出了后院儿门,便往东转弯,又穿过了一个东西的穿堂后,琥珀方于一所有着三间小小房舍,瞧着很是精巧的房舍面前停下了,“回林姑娘,这里就是雪浪阁了。”

黛玉淡淡一笑,道:“有劳姐姐。”说着扶了雪雁,随她进了正屋,登时一股清新亲切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但见屋子中央,一只紫檀直棱格架将居室一分为二,格架上则堆满了卷轴画匣,供案上摆着一只龙泉窑贯耳青花瓷瓶,瓶中养着几只翠绿的兰蕙儿。供案边竖着高高的灯台。

紫檀格架隔开的里屋,正中则摆着一章黄花梨大理石面书桌,其上摆着青花高士对弈山水笔架,竹刻梅花六角笔筒,另有雕花靠椅一把,小方凳两只。

再看内室,则仅设了一宽大的卧榻,榻前摆了一小几,几上置着几本书籍。纵观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便是清洁雅素,更有缕缕清香,似有似无。榻后却是一扇花窗,可以想见明月夜时,该是如何的一室清辉。

几乎是只看了一眼整个屋子的布局,黛玉便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因转头笑向琥珀道:“有劳姐姐回去禀告外祖母,就说我很喜欢这里,待会儿洗漱休整毕了,再过去服侍外祖母。”

琥珀笑道:“如此奴婢便不打扰姑娘了。”说完福了一福,方转身离去了。

目送她的背影行远了,黛玉方笑向雪雁姊妹道:“说来也真真奇,我虽是第一次来这间屋子,却莫名的觉着分外的亲切。”

一语未了,却见一旁王嬷嬷已是泪如雨下,“姑娘那里知道,这雪浪阁,就是你母亲未出阁时,打小便居住了一十六载的屋子啊……”

“嬷嬷此话当真?”闻言黛玉惊问道,一双美目里亦攸地染上了一层氤氲的水色,“怪道我竟觉着这里的每一样儿东西,每一件儿成设,都瞧着这么亲切呢。”

王嬷嬷满室转了一圈儿,里里外外亦摸了一遍,方饱含感情的道:“二十年了,倒不想,这里的成设一点子未变,倒不想老太太竟命人将这里照看得这般经心,也不枉太太临走前,心心念念还想着自己的屋子了……”说着不由又掉下泪来,心里先前对贾母的那几分猜忌和不满,亦随之去了个七七八八。

“娘亲若能泉下有知,知道我今儿竟替她重游了一番故地,心里不定怎生喜悦呢。”黛玉亦是忍不住满脸的泪痕。

一旁雪雁雪鸢见她一老一小都这般伤感,唯恐哭坏了那一个都不好,因不住拿话儿来解劝,方渐渐劝得她二人好了起来。

正欲找个丫头问一下该去往何处打水,以便黛玉能洗漱洗漱,就见鹦哥儿带着分别捧着热水和手巾等盥洗之物的两个小丫头子进来了,雪雁忙迎上前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鹦哥儿笑道:“这原是我的本分,妹妹快别这么说。”说着上前麻溜儿的拧了一帕子,服侍黛玉洗漱起来。

黛玉见她生得很有几分水秀,唇不点而朱,又穿着一身红紫相间的掐肩背心,恰似那一只啼血的杜鹃,心里便很有了几分好感,因笑吟吟道:“望帝春心托杜鹃,鹦哥儿姐姐,从此后你便叫做‘紫鹃’,与雪雁雪鸢姐妹相称可好?”

那鹦哥儿未料到黛玉竟如此看重她,不独特特赐名,还一来便将她与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一般看待,心里喜之不禁,忙跪下道:“紫鹃多谢姑娘赐名。”

黛玉忙命雪雁搀起来,又送了她一支白玉钗,一套紫色的衣衫,那紫鹃自是感激不尽,自此后便一心一意服侍起黛玉的日常起居来,不在话下。

说话间,黛玉忽然想起以前曾听母亲、近日亦曾听王嬷嬷提起,贾府一共有四位姑娘,然今儿她分明却只见到了三位,因淡笑着问紫鹃且说黛玉下榻于母亲贾敏昔日的闺房雪浪阁后,一番梳洗休整并收拾卧室、安插器具下来,已是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去,然前面还未传来贾母歇中觉起来的消息,黛玉也乐得清闲,因唤了紫鹃过来,细细盘问起她有关贾府的一些人和事来,以便自己以后相处起来更容易些儿。

道:“先我在家里时,曾听母亲提起过外祖母家有四位姐妹,怎么今儿我却只瞧见了三位呢?”

紫鹃忙笑道:“回姑娘,咱们大姑娘才因贤孝才德,于年前选入宫作女史去了,是以您今儿未能得见。”

“原来如此。”黛玉点头道,心里却是明白紫鹃所说的“选进宫中作女史”,不过是好听些儿的说法罢了,以贾府这样包衣人家出身的身份,府中的姑娘们,是没有资格参加三年一度的选秀的,她们能参加的,不过的一年一度的宫女选拔罢了。

正说着,忽然一个小丫头子进来回:“老太太起身了。”

闻言黛玉方止住话头,携了紫鹃与雪雁过去,王嬷嬷与雪鸢则留在屋里,整理黛玉自扬州带来的衣衫书籍等物。

一时到得前面儿,就见邢王二夫人、纨凤妯娌及三春姊妹俱已侯在那里,贾母却是还未出来。

见得黛玉进来,凤姐儿忙迎上来笑道:“妹妹可还喜欢你屋里的成设?丫头婆子好是不好?你缺什么东西或是缺人,千万记得打发人告诉我。”

“姐姐美意,焉敢不从?只愿姐姐明儿不嫌我麻烦就好了。”黛玉含笑应道。

一语未了,忽然有丫鬟道:“老太太来了。”邢王二夫人争相迎了上去,殷勤的服侍了一回,方领了贾母之命,各自告了座。忙有鸳鸯带了一众小丫头子与各人奉了茶。

贾母一坐定,便笑着对黛玉招手道:“玉儿过来这里坐,咱们娘儿俩也好说几句体己话。”

黛玉心里亦愿多亲近亲近自己这位与母亲长得七分相似的外祖母,闻言遂欣然上前,挨着贾母坐了。那贾母见她梳洗了一番后,越发显得超逸脱俗,心里愈喜,一面伸手慈爱的满身满脸摩挲抚弄起她,一面柔声的问起她爱吃何物等话儿来。

一旁侍立着不时捧茶捧果的熙凤见了,不由打趣儿道:“老祖宗显见得是有了林妹妹,就忘了我和大嫂子和三位妹妹了,真真是个偏心眼儿,只不知过会子宝玉回来了,能不能灭过林妹妹的次序去呢?”

话音刚落,众人皆掌不住笑了起来,那王夫人更是一面笑,一面嗔她道:“真真越大越没了分寸,倒敢说起老太太的嘴儿来了!说不得要我打发你去做点子事情,忙得你连气儿都没空喘匀了,看你还说嘴不说嘴。”

凤姐儿忙笑道:“月钱我也放过了,太太要我找的缎子我也找着了,其余您交代下来的事情我亦办完了,您可找不到事情打发我去做了。”

王夫人笑着正欲接话,上面儿贾母忽然笑道:“我倒觉着凤丫头这样很好,家常没人,娘儿们原该这样,方显亲热,横竖大致的礼体不错,也就罢了。”

倒是一旁黛玉,才刚闻得凤姐儿提及“月钱”二字,心里一动,忙款款起身笑道:“横竖这会子大家伙儿都在,有一句话,我想先回过外祖母和二位舅母。”

众人都道:“有什么话儿,你只管说。”

黛玉方正色道:“此番黛玉虽为望亲而来,临行前家父亦说了,很快便会打发人来接我家去,但要叨扰外祖母与舅舅舅母一年半载,只怕却是免不了的,尤其我还带了几个人来,吃穿用度,势必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是以我想着,明儿我那雪浪阁的一应日常开销,包括现下紫鹃及其余粗使之丫头婆子们的月钱,还请凤姐姐都列上一个明细清单,到月底我好按数给银子,不知老太太和二位舅母意下如何?”

临行前如海曾与她交代过,“虽则是到你外祖母家作客,到底不比自家,况你又爱写写画画儿的,每月光笔墨纸砚,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外祖母家又人多口杂的,时日一长,保不住会有人说三道四,是以你一到了那里,先就要找一个大伙儿都在的时候,当众讲明你自理一应吃穿用度之事,即便你外祖母不同意,你亦要坚持己见,明白吗?”说着递了一叠银票与她,又叮嘱道,“倘明儿不够用了,就告诉你嬷嬷,她自会替你想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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