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忍不住意味深长一笑,又是一捧水洗脸。很快,溪边挤满了前来洗漱的士兵们,而花容早已坐在一旁吃起了干粮。不刻,所有的人集合在空地上,开始了第二日的行进。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日和第三日的行军速度快了很多,大伙的脸上渐进有了丝坚忍,似乎很快适应了什么。
第三日,快到傍晚的时候,十二军营的教官和士兵便来到了友营第一军营。说是友营,到显得有些虚伪。
庆志的军营一共三十五个,老兵新兵加起来足有两百万人,基本上各个营房的士兵爆满。但是,惟独第一军营的士兵很少,不过一万人。然而着一万人却是千挑万选而出的人中翘楚,谁人不知第一军营向来只收精英。
能进了第一军营的将领士兵,对其自身而言,是何等的荣耀?也因此,第一军营无论军官还是士兵向来都是俯视着其他军营,优越感十足。加之伙食配备更好,着实气煞了其他的军营。但是,哪个军营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因,第一军营隶属于大将军龙战。此人,乃庆志的第一武将,骁勇善战,战无不胜。身为军人,何人不艳羡他的能力?如此,他的军营优越一点,似乎也无可厚非了。
刚进第一军营,一声声艳羡溢出口。
不远处的教场上,上千匹铁骑正扬起滚滚烟尘操练着,急促杂沓的马蹄声震得人心下一阵澎湃。武场上,一排排刀剑弓弩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寒芒,直直刺花了一票新兵的眼。
见第十二军营的人来了,第一军营里的负责接待的教官王效武很快迎了过来。但是,却不是善意的迎接,他有意叫十二军营的新兵蛋子出糗吃瘪!
教场上,操练的骑兵很快撤去,空出了偌大的地方。周围,站满了第一军营的将官士兵。他们打着“切磋切磋”的口号,摔跤,搏击,剑术……直直将十二军营的大部分新兵摔打在硬邦邦的地上,惨叫哀嚎声四起。这比起这三日的行军,可要痛楚的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打摔,却无能为力。
“哈哈!这都什么兵啊?孬种兵吧?!哈哈哈!”见教场里的惨状,前来观战的第一军营将兵时不时大笑着,伸手对着场上的新兵指指点点,轻蔑不屑。
站在新兵群里,花容环胸,一只眼睛掩在面具后,冷眼看着场上黄土四起的格斗搏击。第一军营的士兵果真是有可取之处,凶狠骁勇,伸手快捷狠辣。但是,十二军营的士兵不过才入伍三日,根本来不及训练。第一军营的人对他们下如此重的手,着实欺人太甚,故意刁难。
冷眼观望着,但见自家营里的士兵被第一军营的人跌摔踢打,鲜血丝丝乱溅,惨叫求饶声声。花容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一群废物!如此的骨气,怎能上阵杀敌?!
不远处,眼看场中的丢人败兴,教官张士齐重重一口吐气,头疼的揉捏着太阳穴。他今年刚接手十二军营,励志要将十二营的烂帽子摘掉,可是现在看来……比登天还难!
先不说自己士兵软弱无能,第一军营的人年年如此霸道猖狂!试问,其余的三十四个军营,哪个新入伍的新兵没被他们的人揍过?
“啊!”
“娘!”
场上,一声声惨叫喊娘声,张士齐窝心的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士兵,真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下去。丢人丢到如此地步,叫他以后怎么在众教官面前抬头做人?!
“喂,张教官!”对面,第一军营的教官王效武一声耀武扬威的大喊,直直吓了张士齐一跳:“赶紧叫你们营剩下的新兵蛋子上场嘛!你看看,人都被打趴下了,我们不够打啊!”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趴在教场上挣扎痛哼的几十个新兵,笑得轻蔑。见状,第一军营的士兵跟着起哄,放声大喊:“出来,出来,新兵蛋子,出来!”
“知……知道啦!”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张士齐皱眉看着不争气的新兵们。转头看向身后还没上场的新兵,大概还有二十来个。
身后,见张士齐猛然转身,定是要挑人下去“送死”了。顿时,一个个惊慌的低头向后躲闪,生怕张士齐挑上自己。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站满人的地,空了一大片,任由黄沙卷起萧瑟凄凉。
见状,第一军营那边的笑声更大,起哄骂娘声震耳欲聋。
“胆小鬼!”
“新兵蛋子,赶紧出来,叫小爷帮你们松松骨!”
“对啊,出来出来!躲什么?是娘们儿吗?!”
“哈哈!不是男人诶,来参军干什么?回家种地吧!”
气死了,气死了!
恼火的看着不争气的士兵们,张士齐头顶险些冒烟!冒火的看着眼前的二十多个士兵,视线一扫,落在最前面的一张面具脸上,胸牌编号——五六七三。
这小子,好像方才没往后躲。
虽然没躲,但并不代表就强!想着,张士齐没抱希望的叹口气,拿着手里的皮鞭直直指着花容的脸,不耐烦道:“五六七三,你,出列!”
没有人不爱权力。
权力,通常是来自于实力。但若这权力是由他人赐予施舍,那就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对于花容自身而言,要想迅速在庆志的军权中展露峥嵘,就必须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和威信!
“五六七三,你,出列!”
“是!”一声果决明亮的回应!
近处,张士齐的耳膜竟被震得有些生疼。心下不由一震,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花容,作为一个男人,她的身板略显较小。脸上,一张月牙形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颊,叫人看不清她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的身子却站的如同杨树般笔直挺拔,和其他站没站相,畏畏缩缩的的士兵比起来,立时凸显其优秀精干!
眼里,掠过一丝赞赏,张士齐转头指了指教场,不容置喙低喝道:“出列,下阵!”
“是!”毫不推脱的领命,花容轻撩衣摆,出列后利落的跳下了黄沙滚滚的教场,径直向场中央走去。脚下,黄沙软绵受阻,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花容走路的力量和速度。
对面,一营的将兵们直勾勾的看着身材娇小,且带着诡异面具的花容,措愣了半响后,不禁又是一阵哄笑声!
“哈哈哈,我说张教官,你们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的?”看着渐进走来的花容,王效武揉捏着脸上笑得生疼的肌肉,一时上气不接下气,戏谑道:“还有二十几个人呢,你就派这么个面具瘦鸡崽?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保证我们一营的兵不会一巴掌把她捏死啊!”
如此轻蔑狂妄的口气直直将十二营的所有人激怒,但是却毫无词语反击,毕竟与一营相比,倒数第一的十二营何其弱小?
但是怎也咽不下这口气,张士齐气恼的冷哼一声,怒道:“还没开始比试呢,说这话未免过早!”说着,他额上的汗水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虽说嘴上不认输,但是想想,这次还定是输!别的不说,就光五六七三那弱小的身板……比他壮士的士兵,还不是一样被摔打的哭爹喊娘?
一旁,斜眼无奈的看着在黄沙中行走的花容,随军的几个副教官脸上也无光。等下,又是一场难堪羞辱啊!思及此,一个个恨不得代这帮不争气的新兵下阵,好灭灭一营那群小兵的狂气!
“哟哟,张教官还不认输呢!口说不算什么,咱们武场上见分晓!”
待花容走到场中央后,王效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头随手指了一个士兵,“四一三,出列,和那位十二营兄弟切磋切磋!看她那样子,指不定一下子被摔死,你们俩就自由搏击吧!”
“是!”领命下场,四一三步伐轻松的向花容走去。身后,一个贫嘴的士兵还不忘“好心”嘱咐一句:“阿志啊,点到为止,下手莫太狠,总得叫十二营的友兵们走着回营嘛!”
“哈哈,说得对!阿志,下手轻点哟!莫吓到了小朋友!”又是一阵跟风的起哄声。
回头,四一三眉开眼笑的的冲营友们显了显自己强劲的臂肌,调笑道:“知道啦,各位看好吧!”
对周遭的嘲笑鄙夷声充耳不闻,花容的嘴角扯过一抹冷笑,踏着脚下的黄沙走到四一三面前。相互行过礼后,二人皆呈备战状态。
两脚微张,花容冷然的看着四一三,沉不住气出手必定先倒霉!眼看四一三闪身向自己扑来,她不屑的冷哼一声,轻松侧身将他甩到身后。
因了她的躲闪,四一三第一击未中,立时一营一阵叫骂声传来,“瘦鸡崽,你躲什么?!”
“赶紧呆着别动,叫阿志陪你练练!”
对面,气恼的看着躲闪开来的花容,四一三恼怒的吐了一口唾沫,又向花容扑来,近身之时他两手直直箍住花容的肩膀,作势欲扔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