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知道。”手掌隐隐作痛,可见花容的力道多大了。苦笑一声,凤烨庭转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深邃的黑眸里浸着浓浓的占有欲,再也隐忍不住出口隐忍道:“花容,本殿的忍耐终是有限,你好自为之些。”
“微臣的忍耐也是有限得狠。”不屈地挑眉,将自己的手狠狠抽出。
“很好。”戏谑一笑,凤烨庭深深看了花容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他不想再见那张脸,必须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他指不定有出格的欲念!新一轮的游戏才开始,他还不想用强结束!
眼见他离去,花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淤青,伸手漫不经心的揉捏起来。半响后,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伸手将凤烨庭书桌上的画卷全部拽到自己跟前,迅速翻阅起来。
时间在画卷哗啦哗啦翻阅流逝,眼看已下早课,她总算将那些画卷全部翻阅完毕,那么多女孩子,她的眼睛都快花了。疲倦的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间,外面走廊里响起阵阵脚步声。
转头望去,门口,一个宫女打扮的小宫女探头在屋里来回扫视,最终将视线落到了花容的身上,小跑进来请安万福后,开口道:“花大人,我家娘娘听闻您素爱莲花,因而想邀请您参加她举办的东宫莲花宴。
“哦?”她什么时候和东宫的妃嫔扯上关系了?眉头一皱,不解问道:“你家娘娘是?”
“柔妃。”
安囿苑。
湖里,朵朵睡莲的开得正盛,微风过处,淡淡花香。
湖边,早已摆开了数张桌子,数名东宫妃嫔分坐其间,为首的主位上坐着一身朱钗绫罗的马娇柔。
一旁的次座上,坐着她的胞兄马瑞峰,从二品官位。不过三十来年纪,但是体型枯槁,形容甚为猥琐。尤其是那双浮肿的眼睛,苍白的脸色,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此时,他半张着嘴,双眼圆睁,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跳舞奏乐的歌姬舞娘们,时不时发出一阵下流的淫笑,引得众妃嫔一阵皱眉,但是顾忌到马娇柔,一个个敢怒不敢言。更何况,马娇柔现在可还在气头上呢,她放话给各房的嫔妃,说太子爷喜欢上了花大人,搞得整个东宫的妃嫔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万一殿下真的喜欢上了男人,她们岂不是要全部失宠?!
今天她们就要灭灭花容的威风!思及此,一个个正襟危坐,翘首等待花容的到来。
一炷香后。
“微臣见过各位娘娘,见过马大人。”不远处的台阶下,花容一身白衣似雪躬身行礼,温润的声音美妙得令人几欲醉死其中。
抬头,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魅惑众,在场所有人都失神了片刻。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美的男人。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马娇柔还是呆愣了半晌,脸上甚至不知觉染上了一片嫣红。半响之后才缓地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两声道:“花大人您总算是来了,赶紧入座吧。”
“谢娘娘。”
待花容坐好后,马娇柔直直的看着她,轻笑出声,“久闻太傅美名,今日一见,果真少年英才,名不虚传啊。”
“娘娘过奖了。”醋味好重!挑眉一笑,花容点头回礼,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她的口水是用来数钞票的,不是用来争风吃醋的!
“啧啧,花大人还真是谦虚得狠。”意味深长的冷哼一声,马娇柔转头看向一旁的妃嫔,故作遗憾道:“姐妹们,知道这世上最美的人是谁吗?”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妃子附和讨好。
“那还用说,当然是姐姐你啦!”
“就是就是,妹妹你最美!”
“我哪里担当得起?”伸出食指一摇,马娇柔转头望向花容,娇笑道:“这最美的人啊,当属花大人呢。要不然怎么会深得殿下的宠爱,当选为太傅呢?”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看向花容。不知内情的人,也从马娇柔的夹枪带棒里听出了点门道。在座的妃嫔各个更是满眼妒火,心底将花容骂了个几百回!
宠爱?
挑眉不语,花容兀自低头饮莲花茶,马娇柔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表面温柔端庄,却能在三言两语间轻易勾起了在场所有女子的妒恨之心。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马娇柔拿起丝帕擦了擦嘴角的点心渣,斜眼示意一旁候着的丫鬟为花容倒酒,“花大人,有劳您日夜为殿下操劳,本宫敬您一杯。”
“娘娘恕罪,微臣不会饮酒。”酒后乱性(别),更何况身处这样醋波横生的环境,她更不能喝!
“花大人竟然不会喝酒?”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马瑞峰豁然出口,粗鄙的声音刺耳:“哈哈,老子只听说过女人才不喝酒,难道花大人你也是女人?!”
语毕,在场的众姬妾全部掩嘴笑了起来,齐齐看向马瑞峰,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哈哈。”见这么多美人被自己逗笑,马瑞峰心下顿觉骄傲感十足,越发激起了他的表现欲,反正今天妹妹叫这么多人来,就是羞辱花容这小白脸的!思及此,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大摇大摆的走到花容座位前,将花容的酒杯斟满,递到她眼前羞辱道:“花大人,我听说你有个外号叫‘娘娘腔’啊!怎么着?都娘到不会喝酒的份上了?今儿你要是不喝的话,你就是我孙子!”
孙子?她没当孙子的资本!
抬头,花容冷冷的看了一眼猖狂得意的马瑞峰,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下一瞬,她手腕微转,酒杯一扬,将里面的酒全部泼到了马瑞峰的脸上,阴冷开口:“您的脸好脏,微臣帮您洗洗。”
“呀!”
不过眨眼的功夫,文文弱弱的花大人居然……撒泼翻脸了!
见状,在座的众妃嫔一个个惊呼连连,娇弱地伸手捂住扑扑乱跳的心房,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
只见马瑞峰脸上全是滴滴答答的酒水,嘴角一抽一抽,脖子瞬间被气得涨得通红粗大。区区一个三品太傅,居然敢波他酒水?!
狼狈伸手将脸上的酒水擦去,马瑞峰整张脸瞬时狰狞,扬手向花容的脸挥去。
但是半空中,他的手倏然被花容箍住,他使力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开。看似文弱的花容,力道大的骇人!
“嘎啦!”一阵骨头碰撞的声响,马瑞峰的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他的手腕骨快被花容捏碎了!额上溢出丝丝汗水,他忍不住吃痛的闷哼出声:“放开……放开我!”
对面,花容微笑着,死死箍着马瑞峰的手腕。手上力道渐渐加重,淡淡的声音带着霸道决绝的不容侵犯:“马大人,微臣的脾气不好,您还是不要再来招惹我为好。”语毕,她鄙夷地斜了马瑞峰一眼,挥手一甩,将马瑞峰直直摔倒在地,顿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真难听。”将身子稍微前倾,隔着桌子,花容扯起一抹邪笑,用只用她和马瑞峰听得见的声音幽然道:“马大人,叫得这么凄惨。莫非那一万四千两的赈灾饷银,吞得不够舒服?”
“你!你胡说什么!”一惊,忘记了旁边还有其他人,亦忘记了身上的疼痛,马瑞峰几近失态的吼着,整个人都快要跳了起来,刚擦干净的脸上又是一阵淋漓的汗水。
“呵。”瞧这点出息,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眸光明灿,薄薄的嘴唇挟着傲人的刚毅不屈,花容伸手夹起一块莲花饼,悠哉的咬了一小口,满嘴莲花香气,舒服!但是眼前的人真是刹风景的狠,“识相的话,立刻给我滚!”
“你敢威胁本大人!我……我……”下一瞬,尾声颓然减弱,消失在了与花容对视的视线里,那双桃花眼射出了骇人凌厉的光芒,叫马瑞峰忍不住一个哆嗦,瞬间有些结巴。那是一种恐怖,发自心底的,可以刺穿心脏的,渗入骨髓甚至连灵魂也跟着战栗的恐惧!
花容,不是人!
一阵哆嗦,心底油然生出悔恨,马瑞峰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仿若他毕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惹到花容!
“算……算你狠……”战战兢兢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转身拔腿就走,好似身后有狼追逐。上台阶的时候,一直哆嗦着的腿完全不听使唤,“咚”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台阶上,跌个狗吃屎!嘴里的牙也被台阶角磕掉了好几颗,瞬时满嘴血水。配着一张衰脸,喜剧感十足!
“哈哈!”见他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在场的人抑制不住,各个笑得人仰马翻,连太监宫女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今儿的戏还真好看!一想到马瑞峰和马娇柔平时的嚣张欺压,一个个笑得更开心解气了!花大人,好样的!
“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马大人送到太医那里!”主座上,马娇柔一声怒喝,将众人的笑声遏制。闻言,几个太监慌忙将马瑞峰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