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也是哭泣不止,她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何人害她。难道是黛玉知道她们算计她的事,现在来报复了吗?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而且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啊?
但若不是黛玉,又会是谁?她不记得自己还得罪过谁?难道是哥哥在外得罪什么人了?连带上了自己不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肯定的是,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虽然她很清楚和哥哥是清白的,但他们抱在一起是真,别人怎么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千般讨好、万般算计,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往日里精心维持的端庄贤惠的形象也全毁了。想到此,宝钗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浑身瘫软,泪水长流。
薛姨妈吓了一大跳,忙摇晃着宝钗哭道:“我的儿,你怎么了?可别再吓妈妈了呀,若你再有个好歹,我还怎么活啊。”
这时薛蟠一脸愤怒的冲进来,怒道:“在这哭有什么用?都是你们娘俩嘀嘀咕咕算计别人,如今人家报仇来了,连带的我也遭了殃,你让我今后还怎么见人?”
薛姨妈气的指着薛蟠大骂道:“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打死了人命,你妹妹早就成宫里的娘娘了,那还委曲求全呆在这里被人欺负?若你成器,我和你妹妹何必处处算计,还不是想找个好人家将来也能帮帮你?你个混账东西不知感激你妹妹,这会出了事倒还怪罪起来,你害不害臊?”
薛蟠刚想说什么,便被宝钗抢了先,哭道:“我们算计什么来着,你倒说说看?你整日里在外打架生事,还不知惹了什么人,指不定就是人家找上门来报复的。我一个女孩家的清白就这样毁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真恨,有你这样的不中用的哥哥?”
薛蟠恼羞成怒骂道:“算计谁?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林姑娘中毒就没你的份?别忘了上次的药还是我找回来的。人家现在好好的,能不报仇吗?你倒好,把什么事都推在我头上。”
薛姨妈忙道:“钗儿,你说会不会是像你哥哥说的,林姑娘知道了,在报复我们?可她刚刚好,每日也都在潇湘馆调养,刚刚出事的时候也在老太太那啊?况她父母双亡,这么多年来,并没单独出去也没见什么人找她。至于北静南安王府不说知不知道我们害林姑娘的事?就算知道也不至于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宝钗这会也不哭了,沉吟了一会才道:“我也想过了,正如妈妈说的,人人都知道是赵姨娘害的林妹妹,姨妈和我们做的手脚并没外人知道。林丫头也没人为她出头,况她也不是这样狠毒的人。我现在也理不清头绪,只能说这人非常恨我们家,很明显是要我们薛家颜面尽失。”
薛蟠这会也清醒了些,怒道:“你们尽管放心,我这就去查出凶手来,等我找到是谁害了我们,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说完也不理薛姨妈的叫喊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薛姨妈抹着泪,哭道:“我的儿,这可怎么办?你姨妈想来是恨死我们了。你和宝玉的婚事恐怕也……”
宝钗万念俱灰的道:“妈妈,我是不是遭报应了?林妹妹一个孤女,又那么纯真善良,我们却为了利益毒害她。前段时间人人都说林妹妹是百花仙子下凡,我还不信,现在倒有点相信了。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
贾母晕了过去,太医看了只说年纪大了,情绪波动太大,气血不足昏迷的,休息一会就好了,只是以后再不能受刺激。并开了些益气补血的方子,便离开了。
王夫人又羞又气又怒,也没去贾母处,只打发玉钏看看,有什么事回来告诉她。一个人回到屋里,越想越气,今天真是丢脸丢的家了,连北静南安两位太妃都知道了。
谁不知道宝钗就快要嫁给宝玉了,是贾府未来的宝二奶奶。可现在出了这样淫乱的事,怎能做她的儿媳妇?可是人人都知道是娘娘亲赐的金玉良缘,喜帖也早就发了出去,闹的人尽皆知,婚期也就剩二十来天,想退也来不及了?不退,她们贾家的颜面何存?
更重要的事她该怎么像老太太老爷交代,谁不知道,宝玉和宝钗的婚事是自己千方百计凑成的。自己平日里又常夸宝钗温柔宽厚端庄守礼。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不是打了自己一嘴巴吗?这样她如何见人?
王夫人有种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不出一盏茶功夫,可说是传的人尽皆知,下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宝钗本就是不知廉耻的人,三更半夜总往怡红院跑,这下总算露出真面目了,只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会饥不择食的和自己的亲哥哥乱来。有的便反驳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也难怪平时那呆霸王千王老子的话都不听,气的薛姨妈只是哭,只听宝姑娘的,原来有这么一腿;有的说宝钗端庄守礼的,不像是那种人,肯定有什么蹊跷,被人陷害了;有的说可能是呆霸王在外面喝醉酒,把宝钗当成青楼女子了;或是在外面的醉了什么人,人家来报复他连累了宝钗;还有的说人本来就是双面的,越是表面端庄正经的人,内心越是轻浮浪荡,宝姑娘做出这样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总之什么说法都有,鄙视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应有尽有。
当然李纨凤姐探春惜春等都不相信事情是真的,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败坏宝钗名节的。但不管怎么说,兄妹两睡在一起是事实,宝钗的名节是毁了。
黛玉等到太医说贾母没事,休息会就会醒,便辞过凤姐李纨等人回了潇湘馆。一路上黛玉都沉着脸,一语不发。紫鹃扶着黛玉想说什么,最终没开口。
还没进屋,就听雪雁拍手笑道:“这下宝姑娘完蛋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欺负姑娘,活该被人整。要是我知道是谁,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春纤笑道:“你这坏蹄子,就会幸灾乐祸。这话在这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千万别乱说,不然人家还以为是我们做的。宝姑娘虽不好,这出了这样的事?也是好可怜的。以后还怎么活啊。”
雪雁笑骂道:“我哪有,我们又没做过,才不怕她们怀疑呢?”
“你们都住口,雪雁,谁教你落井下石的?真把你们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黛玉怒道。
雪雁春纤吓了一跳,雪雁还想说什么,却见黛玉脸色不好看,便闭了嘴。
回到屋里,紫鹃服侍黛玉躺在床上,见她从薛姨妈那出来到现在,脸色一直很难看,一句话也不说,有点担心,看了看外面,雪雁和春纤去了外间,迟疑道:“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怀疑宝姑娘的事是鹰王做的?所以生气了。”
黛玉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虽然恨宝姐姐她们那样对我,但却从来没想过报复她们。前段日子,我也告诉他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计较了。可没想他却这样做了,宝姐姐她虽可恨,但这样未免也太狠了,姑娘家的名节是多么重要。虽说有点头脑的都知道,宝姐姐是被人算计了。但不管如何,兄妹两衣衫不整抱在一起是事实。说什么也不能挽回名节了。这样的事对我们姑娘家根本就是生不如死,就是死了也落个骂名。我怎能不生气?”
紫鹃劝道:“姑娘,现在也不能确定是鹰王做的啊。即使是,也是她罪有应得。姑娘也不想想她们是要姑娘的命呢。鹰王不过毁她名声罢了。再说了,是别人也许早都自杀了,可宝姑娘,要不了多久,照样若无其事,活的稳稳当当的。姑娘就不要操这份心,有时候还是要心硬点好,姑娘就是太善良,才让她们一次又一次欺负。这次要不是鹰王,姑娘早都没命了。这会还为她操心。”
黛玉叹口气道:“肯定是他吩咐属下做的,我刚刚就奇怪,绿珠不就是春柳吗?怎么会吓成那样,现在想来,定是她故意把大伙引过去的。只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平日里也有好的时候。这样的惩罚太重了,我们都是女的,知道女人的名节比生命更珍贵。再说我不希望他这么狠毒。”
紫鹃笑道:“只要他真心对姑娘好就行了,其余的管他做什么。何况一个国家的王,不狠点,怎么治理国家。姑娘就别再自寻烦恼了,反正又不是你让王那么做的。忙了一天了,姑娘先睡会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黛玉点点头,紫鹃帮她盖好,放下床帐才走了出去。
话说那日轩辕辰辞别黛玉回到京城别院,红颜等已等候多时。连仟勒子风影云影电影秋菊冬梅也在。见轩辕辰进来,前者忙都跪下请罪,后者只是鞠躬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