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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黛玉心中一团团的疑问,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才十几岁,连真正的权利都还没有握到过的少年生出谋反之心?一心为国的太王为何会因为一个老友的的请求就放过一个一心想要谋逆的人?以至如今养虎成患?先皇呢?那样一个英明的君王,他会不知道此事?

见黛玉紧锁的秀眉,水溶不悦的抚平。道:“又在乱想什么?”黛玉不满的道:“你告诉我了这么多我能不想吗?何况,老是不许我想这想那,变笨了怎么办?”水溶笑道:“会顶嘴了?既然你要想,不如想想我吧。”

“想你什么?”黛玉不解。水溶笑道:“想想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黛玉刷红了粉脸,说不出话来。水溶轻叹一声,吻住那点朱唇。黛玉一愣,就要推开他,水溶轻声低喃道:“黛儿,我爱你。”黛玉一愣,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你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

“是警幻姐姐说的爱么?”

“如果你早点修成人形位列仙班,我就爱你。娶你做我的王妃。”

黛玉皱着眉,努力想要抓住脑海里的声音。

“黛儿?”水溶苦笑,让他吻有这么难受吗?这是什么表情?黛玉回过神来,“嗯?”水溶轻抚着她的小脸,道:“不舒服吗?”黛玉摇摇头,回想起刚才的事,羞的小脸通红,瞪着水溶道:“你……干什么……突然……”水溶微笑着抬起她的脸,道:“我喜欢你,所以想要亲近你。”黛玉无言,偏过头不再理他。水溶知道她脸薄,也不去打扰,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她。

回到郡主府,黛玉思考了几天,才命雪雁将林跃召来。朝政之事她不了解也帮不上忙,至少她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努力将伤害降到较低的程度。

林跃看着黛玉递过来的东西,眼中有意思担忧,道:“姑娘一定要这样做吗?”黛玉道:“林叔叔有什么意见吗?”林跃道:“王爷,还有老爷夫人都不希望姑娘搅进这些事里来。”黛玉轻叹,起身走到林跃跟前,道:“林叔叔,黛儿已经长大了。我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能改变一切,但是,明明可以做的为什么不去做呢?如果最后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我希望可以快点结束。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好吧,对爹娘也安全一点。”林跃默然,姑娘说的他都明白,只是如此……目前不会怎么样,但是将来难保姑娘不会有危险。

黛玉安抚的看着林跃,道:“林叔叔,我不是软弱的人,也不想被豢养在温暖安全的温室里。我想要的是像娘,像王太妃一样可以与他一起去飞,而不是躲在他的翼下取暖。”林跃见黛玉如此坚定,点头道:“姑娘果然长大了。已经有资格接任林家下一代家主之位。属下领命。”

林跃告退,黛玉倚着窗户站了许久才道:“紫灵,蓝鸢。”

紫灵蓝鸢出现在窗外,紫灵笑道:“姑娘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黛玉笑道:“我不知道。只是随便叫叫。我记得是叫雪雁在外面服侍?”紫灵干笑道:“雪雁姐姐不舒服,去休息了。”黛玉点点头,就往里走。淡淡的抛下一句,“不许告诉王爷今天的事。”

“啊?”紫灵叫道:“可是姑娘……”黛玉回眸一笑道:“不会有危险的。何况还有你们不是吗?还是说……你们觉得保护不了我?那就叫他换人吧。”紫灵咬牙跺脚,道:“姑娘什么时候也会威胁人了?”黛玉浅笑道:“我本来就会。只是不喜欢用而已。”出生大家,家学渊源,又在贾家那样的地方生活了这么些年。不会算计,那是不可能的事吧。只是……不喜欢而已。

果然没几天,西丁王府就发出喜帖,这个月十五西定王与吏部尚书叶大人之女叶澜成亲。收到喜帖,水溶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啸霖是铁了心要这样做了。”黛玉从他手里拿过喜帖,看了看道:“你不愿意与他为敌?”水溶道:“不愿。这也是我当初不愿理朝廷事务的原因。不过……却不能真看着他将天下弄的一团乱。”黛玉看着精致的喜帖上并排的两个人名道:“叶澜小姐是个极难得的姑娘呢。可惜竟也要插进这场风风雨雨中。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水溶轻轻环着黛玉,道:“皇权争夺,自古以来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如果啸霖输了,结果可想而知。同理,如果他们输了,埋葬的将会是整个水氏家族还有他的黛儿。所以,他绝不能书。水溶眼神坚定,为了黛儿,为了整个北静王府,甚至是水氏一族,他别无选择。黛玉轻叹道:“真不知道他们争得到底是什么?”

水溶道:“权势,从来都只会令人疯狂。”黛玉望着水溶,道:“那么你呢?你会不会为了权势而疯狂痴迷?”水溶轻笑着搂着怀中的人儿,低声道:“黛儿,这世间只有你才会让我痴迷。”黛玉无言,心中却是甜如蜜。她不爱权势,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痴迷权势的人。

“罢了。”水溶笑道:“事已至此,本王倒也不怕他。只是……”

“只是什么?”黛玉道。水溶看着黛玉,微笑道:“啸霖不过长了我两个月,却已经成亲了。黛儿,我们却要何时才能成亲?”黛玉红了脸,水溶最近总是提到成亲,便道:“这你怎的问我?”水溶一笑,拍拍额头笑道:“倒是我急糊涂了。这边写信给伯父伯母提亲去。也叫父王母妃快些回来为我们主婚才是。”

黛玉红着脸看水溶一副乐坏了的样子,泼冷水道:“你莫忘了,现下正是多事之秋,爹娘只怕无法回来。皇上会许你现在……”水溶扫兴的低咒一声,道:“我要不是皇室中人多好。”说来说去还有怪先皇那只老狐狸,竟然说什么一天不帮皇上平定朝野一天就不许和黛儿成亲。真是……

水溶拉着黛玉,道:“黛儿,等一切都解决了。咱们就离开这里可好?”黛玉温言道:“你若放得开,我自然是愿意的。帝都虽然繁华,是非也多。不然爹娘还有太王伯伯他们怎么都不爱呆在这里。”水溶笑道:“真好。就是为了这一天,我也要这些事情快点结束。”

水湛召水溶进宫去,也不等水溶喝口茶,便道:“啸霖和叶家联姻之事你怎么看?”水溶喝着茶,看了水湛一眼,道:“你不是早有打算?问我做什么?”水湛一窒,没好气的道:“朕是问你有什么看法?”水溶放下茶杯,道:“吏部掌握着官员升迁之事,吏部叶士朗又一向对啸霖忠心耿耿,两家联姻自然更方便啸霖掌控朝中百官。倒是你……当初将叶士朗一个礼部侍中升为吏部尚书是什么意思?”

水湛道:“朕就是想看一看到底有多少人想跟着啸霖反朕。”

水溶道:“所以这就是你故意给的啸霖机会掌控朝中文武百官,然后一网打尽。即便啸霖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他还是不得不吞下这个饵。因为这是他最好的机会。”水湛只有叹气,道:“朕也知道此事极为冒险。先皇在世时,只是控制着不给啸霖机会。只要与他亲近的官员,全部找借口贬了。所以啸霖一直不曾妄动。可是……明知道有人虎视眈眈还要假装天下太平,朕不想。索性,朕就给他这个机会又如何?”

“皇上这是在赌?”轻轻敲着桌沿,水溶道:“先皇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啸霖。意图谋逆,这是任何一个天子都无法忍受的事。到底为什么,先皇,父王,都要去忍受他的存在?水湛道:”朕也不是很清楚,开始,可能是因为西宁王爷……后来,啸霖掌控了西宁王麾下的三十万铁骑。名义上,西宁王去世后,他麾下兵马全部回归朝廷,可是,朕即位后就发现,这些兵马……朝廷根本就调不动。而这,父皇不可能不知道。”慕啸霖点点头,道:“所以,先皇去世前将另外三十万兵马给了北静王府、南安王府,和东平王府就是为了牵制啸霖手上的兵马?”

水湛沉重的点头,道:“我朝一向重文轻武,真正能单大任的除了当年的西宁王和北王叔。如今只剩下你和啸霖了。堂兄……”水溶接下他的话,道:“皇上放心。臣答应先皇的事绝不会变。”水湛闭着眼靠在龙椅上,沉声道:“朕输不起,也不能输!”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无奈。不想赌,却不得不赌这一把。成为王,败为寇。而他,败了就只有死。

水溶无言,给了啸霖机会与皇室抗衡,同时也是皇室的一个机会,一次将所有逆臣一网打尽。赢的一方,笑傲天下。输的一方,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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