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哥哥,救我!”她要被杀死了吗?恐惧感占满了柳依依的心。
“阿一!”终于,李昊亭摆脱那些人的纠缠向柳依依奔来,但就在他要拉到她的时候,头头的刀在柳依依的背上狠狠的划过,只差那么一点点,李昊亭就可以救到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倒下.
“阿一!”李昊亭搂住她.“宣哥哥,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柳依依气若柔丝的问.天啊,她不能死,要是她死了,爹就真的没救了.
“不会的,阿一,宣哥哥不会让你死的.乖,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就没事了.”李昊亭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帮她减轻疼痛.“你……该死!”李昊亭怒瞪头头,脑中充满了愤怒.就见李昊亭一抱着柳依依,一手拿着软剑,凌厉的招式让头头应接不暇,只得跪地求饶.
“饶了我吧,大爷,我们在也不敢了.”那头头再也顾不得在手下面前,竟然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饶了你?你刚刚为什么不饶了他?他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值得你下这种毒手吗?”李昊亭用软剑直着头头的喉咙,只差一丁点就可以划破他的喉管.
“我错了,爷爷,祖宗,你饶了我吧,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头头由默默的流泪改为号啕大哭,而且,比女人还大声.而他的手下则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往日敬神明的老大,有几个还难以置信的擦擦眼睛.
“主子,我看……”卫东未出口的话在看到他主子杀人的目光是自动打住.他跟着主子这么久,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一点都不像高高在上的太子,但今天,为了这个相处了没多久的小乞儿,主子竟然要杀人了?这个阿一什么时候对主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
“卫东,把这群人交给官府处理,一定要审清楚他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记住,要严办!”李昊亭虽怒到极致,但还不至于失了理智.“我先回客棧,你办完事到客棧找我们.”
“是,属下明白.”
李昊亭吹了一声口哨,马就乖乖的站在他面前.“烈风,你没事吧?”马仰首长嘶了一声.“没事就好.”李昊亭抱着柳依依跃上马,“走吧,烈风,我们回客棧.”
“掌柜,掌柜,快去请大夫.”
“是是是.”掌柜见怪不怪的吩咐小二,“还愣着干嘛?去请原大夫来啊.客官,你们退的房还空着,先去那儿吧.”
李昊亭一脚踢开门,轻轻的把柳依依放在床上,解开她的睡穴.
“阿一,你还好吧?”就在李昊亭以为她昏过去后,柳依依缓缓的睁开眼睛,“宣哥哥,我还没死吗?”她以为她这次死定了.
“不会的,有宣哥哥在,你不会死的.”李昊亭不自觉的拉着柳依依的手,“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的.”他决定了,要是这里的大夫不行,他就回宫找御医,总之,他不会让他的弟弟死的,生平第一次有让人无条件依赖的感觉,不是以身份,单纯以他这个人来依赖,相信.所以,她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大爷,大夫来了.”
“进来吧!”还真有效率.
“那……个……我先……看看……病人.”大夫喘得快断气了.累死他老人家了,死小二说人家有钱得很,医好的话重重有赏,硬拖着他跑,搞得他老人家现在腿还在抖.
“这边.”李昊亭怀疑的看着头发胡子分不清的“大夫”.
哟,好个标致的姑娘!“伤在哪儿了?”啧,嘴唇都发白了,一定伤得不轻.
“背上.”
“那你们先出去吧,我要看看她的伤口.”咦,她穿的是男装也.
“你出去吧.”李昊亭对店小二说.
“耶?你呢?”他不是想留在这儿看人家姑娘的身子吧?
“我留下.”
“那怎么成……”嘿,该不是这个小伙子不知道这丫头的身份吧?这可就难倒他老人家了.
“你说的,你可别后悔哟.”届时逼他娶她不就得了.
“你还说个什么劲儿,没看见他昏过去了吗?”李昊亭恨不得给这个话多的老头一拳.
“急什么,她死不了的.我要把后话说完,省得你待会儿后悔!”这这个小伙子一点都不可爱,虽然一身贵气,就是脾气太坏.
“我是不会后悔的,你赶快给他治!”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夫是谁请来的,要是他治不好阿一,他要他们好看.
“好好好.你帮我把她翻过来,我要看她的伤口.”
李昊亭小心翼翼的把柳依依翻过去,“你小心点,他很怕疼的.”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大夫打开药箱,拿出小刀,轻轻的把衣服给柳依依划开,一条长但不深的伤口露在他们面前.“啧啧啧,那些人还真狠啊!”这么美的背上划了一条这么长的疤,要是没有遇到他,她以后要怎么见相公哟?
李昊亭胆战心惊地看着柳依依的伤口,后悔没有当场杀掉那些家伙.要是他能快一点,阿一就不用受这种痛苦.都怪他.
“喂,你去帮我打一盆热水来,我要清洗伤口.”既然他要呆在这儿,就别怪他使唤他喽.出乎意料的,李昊亭并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还真听话.”原大夫赞赏的点点头.“喂,姑娘,姑娘!”
柳依依悠悠的睁开眼睛,“你是谁,宣哥哥呢?”
看样子这丫头还是中意那小子的,他干脆就好人做到底,推他们一把吧.
“我是给你治上口的大夫,你觉得怎么样了?”
“大夫?我……我想问一下……”柳依依欲言又止的说.
“想问什么?”原大夫鼓励道:“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硬着头皮,柳依依小声说:“我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虽然她不能要他,但是本能还是促使她关心他.
“呃?”他没听错吧,她说孩子?什么孩子?哪儿来的孩子?
“就是……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都有孩子啦!亏他还是怪医,怎么连她的孩子都没诊断出来?原大夫又拿起她的手细细号脉,不对啊?依脉相看,她明明是个未知人事事的姑娘,她怎么会说肚子里有孩子?难道他因为隐居太久,医术回笼了?算了,还是问问吧.“我说,姑娘,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要命,这种话要他怎么跟一个女娃说出口嘛.
“喔!”柳依依明了的点点头,反正他是大夫,又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干脆就向他要打胎药吧.“是这样子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嘛,”柳依依用手支住下巴,“好痛.”
“你趴好.”原大夫正听得入神,不想被打断,他拿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喏,吃了这个就不痛了.”
柳依依一口吞下,继续道,“昨晚我和宣哥哥一起睡嘛!”这样他就明白了嘛.
“喔,然后呢?”
“就没了嘛!”还有什么然后不然后的.
“没了?”就这样?“你是说你们在一起睡觉?”
“对啊!”这个人是不是冒牌的?这都不懂.
“然后你就说你有孩子了?”怎么可能?这丫头单纯到白痴吗?
“对啊!”这么简单都要她解释半天,她是病人耶,很费神的.
“你等一下!”原大夫的老脸涨得绯红,一下子冲到门外,拉上门.接着外面就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狂笑声.他真的是大夫吗?依她看他才是需要医治的人呢!
“喂,你在干嘛?”李昊亭端着一盆热气腾腾水走了过来.
“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语气隐隐含着威胁.
“没……没什么……好笑的事。”原大夫捧着肚子言不由衷的说。
李昊亭瞪着他,“你不是要清洗伤口吗?”言下之意是还愣着干嘛。
“喔,走吧走吧!”再不去的话,他老人家就要死于人家的目光之下了。
“阿一,你醒了?”李昊亭放下盆子,“你觉得怎么样了,那个老头给你治了吗?”
“喂喂喂,你水还没打来,我怎么洗伤口?”这满身贵气的小伙子脾气真是太差了。
不等柳依依开口,李昊亭便凶巴巴的说:“我这不是打来了,你还不动手?”原大夫眼睛一转,“我说姑娘,你要他出去吗?”
哈,此言一出,他满意地看这两副截然不同的表情。
男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宛若一副木雕像,女的嘛,俏脸绯红,小女儿的扭捏之情显而易见。哈哈,这趟出诊真是太值得了。
“阿……一……你是……女……女子?”破天荒的,李昊亭结巴了。
“我……对不起,宣哥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柳依依把头埋进枕头里,难过的说。
“我……”此时此刻,李昊亭纵有三寸不烂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想到两人不但同骑一匹马这么久,昨夜甚至还同床共枕,虽然不到一个时辰,但在别人眼中,他就是占了她的便宜。怪不得他会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馨香,曾一度他还以为是自己出了毛病,“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