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长孙清所料,九皇子死活要从后门进来,来着不让,抵死不从,巧儿赶紧从正门赶了过去,就见九皇子拿着马鞭抽人了。那太监也不敢叫,呆在原处。啪啪几声,巧儿已经惊愕在那里,她生平第一见九皇子发这么大的火,想上前劝住,见那鞭子只好作罢。
巧儿上前一步道:”九皇子,别打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此事九皇子哪里能听巧儿的劝,一个劲抽:”这群死奴才……“
巧儿慌忙道:”是长孙管事吩咐的!说您来了,千万不要放您进去。“一触九皇子的怒气,巧儿一哆嗦道:长孙管事说,你要想她活命,就不要掺和一脚了。”
彼时,皇上已从正门来了尚香宫,贤妃等人出去迎接,长孙清跟在身后,默不作声,只听一威严的男子声音道:“平身。”
众人谢恩,长孙清一抬头,就见一伟岸男子从自己身旁擦身而过,他身后,赫然是桑娴。那个一去便无音讯的桑娴,那个温柔可人的桑娴。
长孙清勾勾嘴角,看来,她活得比她们都不如。
皇上金贵的明黄闪动,一撩袍子坐了下来,眼神犀利如炬,看向贤妃之时带着柔和的笑意,随即面色一沉,道:“听说谋害皇嗣的真凶找到了?”
皇太子侧妃之母刚要出言,贤妃抢先一步道:“皇上,今儿是这么一回事,臣妾正小憩,忽听人禀告说有人擅闯,臣妾一听,一笑置之,后宫之地,且又是嫔妃之宫,何人敢擅闯啊。”说道此,贤妃上前同皇上一道坐下,皇上拉着贤妃的手,点点头。
长孙清抬眼见桑娴目视自己,眼神带笑,自己则露出一副苦瓜相,大有哀叹自己命苦的模样。桑娴摇摇头,示意她安心,长孙清点点头。桑娴的态度,长孙清也未多留意在心,一双眼则看向皇上。
“不料,还真有人擅闯尚香宫,来着二话不说就要臣妾尚香宫的管事!臣妾一问才知道,她们说上次谋害皇家子嗣另有其人,这人便是尚香宫管事。臣妾不是袒护,也要有证有据,让他们出示证据,他们没有,还硬要从臣妾手中夺人,臣妾让他们出示太后的懿旨,皇上的圣旨,他们一概全无,无奈此事关系重大,只要让人请百忙之中的皇上来主持公道。”贤妃神态似怨似怜,皇上看后为之动容,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怒视正殿之人。
皇太子侧妃一脉等人各个面色各异,不敢正是皇上,唯唯诺诺的称自己冒失,皇上冷哼一声,道:“你们既然说尚香宫管事是真凶,可有证据?”
皇太子侧妃之母据说还是有点来头,若详谈,她竟然还能和皇上沾亲带故。她略胖,一脸的富贵之相,一笑起来眉眼弯弯也算慈祥。长孙清听皇上冷喝道:“谁是尚香宫管事?”
长孙清三步并二步,落落大方的朝皇上行礼道:“奴婢是尚香宫的管事。”
皇上见她低头,身子微微消瘦,沉声道:“抬起头来。”长孙清徐徐抬起头,对上皇上那双锐利如刀的眸子,隐隐眼眶泛红,颇显得委屈。
皇上不免多看她一眼,问皇太子侧妃之母:“今天你可得给朕说个理来,若真是她,朕既往不咎,若不是,你们知道罪该如何!”一扫,众人一哆嗦。
皇太子侧妃之母林氏道:“吴大宫女未出事之前,曾和长孙管事关系密切。听说事出前几日,长孙管事上御医馆抓了二副药,这二副药看似没有问题,若细细一看,就能发现,若将此药二者挑出几位来,可就是堕胎之药。”
所有人皆看着长孙清,桑娴和贤妃亦是如此,长孙清面色极为镇定,淡淡一笑。那一笑,不免让人生疑,皇上道:“拿过来让朕瞧瞧。”药单上字体娟秀,有些苍劲之味,皇上不免多看那字儿几眼,林氏又道:“王太医可以做证。”
皇上宣了王太医,王太医点点头道:“回禀皇上,若从此药之中挑出几味来,的确可成一副堕胎药。”
皇上闻后,将二张纸砸上长孙清身上,铁青着脸,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长孙清道:“奴婢请皇上明察。”转身问王太医:“奴婢斗胆问王太医,这几味药配出来,可是什么味?”
众人不明所以,王太医据实道:“奇苦无比。”
长孙清点点头复问:“若加上其它味,可以改变这苦味么?”
王太医道:“不能,若加上几味,药性改变不说,也不是堕胎之药。”
长孙清再沉声问道:“王太医可确信么?”王太医心中一紧,看向皇上道:“老臣拿性命担保。”
长孙清点点头,似十分满意,重新跪下,朝皇上磕头道:“请皇上明察,方才王太医已经表明,此药奇苦无比。那日吴大宫女喝的蒸花桂米粥,可是无色无味之药。试问,这奇苦无比的堕胎药,若换上无色无味,那便失去药性,也便不是堕胎药。何况,那几位药性质粘稠,遇水不化,怎么能渗入蒸花桂米粥内?”
周围冷吸一口气,林氏更是瞪大的双眼,长孙清抢一步道:“皇上明察秋毫,还望给奴婢做主。那二副药一副是驱寒,一副调理身子。这些奴婢身旁的巧儿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医都能从中看出方子的端倪,奴婢怎么会如此愚笨让人逮了把柄去?还望皇上明鉴。”长孙清说完,猛磕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