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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呃……”这些表白来得如此突兀,凤惊燕有些愣愣的了。

少年的手指顺着凤惊燕脊背轻柔地往下,眼神又是顺着他的手指上的动作:“离儿并不是最优秀的,有时候总不知道该怎么做,主子才能满意。但是离儿一直在努力。想着无论如何,主子开心就好。”

顿了顿,燕非离对上凤惊燕的眼神:“主子,我知道可能不容易。可是,为了我,你能再试一次吗?”

再试一次……

“对,再试着相信一次……主子。”

凤惊燕愣愣着,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等她有些恍惚地抓回自己的意识的时候,燕非离应已经离开了。

然而,凤惊燕依然还陷在少年留给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歪着脑袋费力地思索着。

时间是怎么过去的?

凤惊燕还有些恍惚,她甚至是感觉昨天才将燕非离从赵国强盗的大刀下救下来,今天燕非离却已经长成一个可以左右自己的男人了。

那时候,那个皮肤苍白得有些透明的男孩,明明是那么弱势的,扑进自己怀里唤她“姐姐”的时候,还带着孩子气的嗲音。

而这会儿,他去开始用决绝的语气对自己说:“主子,为了我,你能再试一次吗?”

再试一次吗?关于感情……

试着全心全意相信和依靠一个人,这对如今的凤惊燕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

然而,燕非离又是不一样的,这个少年在她身边陪了自己整整七年,事无巨细,都为自己办得妥当。虽然偶尔会有些孩子气的任性,却从来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少年从来没给自己惹过麻烦。

当年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燕非离就已经是一副可造之材的模样了,接下来的日子,更是以一种近乎自虐地速度成熟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少年总是想尽办法让自己舒服。而,凤惊燕又何尝不是对他特殊的。

燕七燕八,比燕非离才华出众的人,凤惊燕身边不是没有,却从未有少年这般让她上心。

更甚来说,关于肉体的纠缠……凤惊燕半眯着眼睛,将床第之上的少年换成另外一个男人,立刻有了一种杀人一般的冲动。

其实有些东西早已经脱轨,凤惊燕只是自欺欺人,自以为是地认为事情并没有失控到那种地步罢了。

鸣凤厅,凤惊燕命令碧莲带了燕三过来。

“见过主子。”燕三一脸殷勤地跪下来,习惯性地用一种从下往上的仰视态度看着凤惊燕。

凤惊燕懒懒地挥了挥手,终于开始吩咐道:“此去赵国,一路小心,凡事不要太过莽撞……”

燕三愣了愣,也许是讶异与凤惊燕突如其来的关切,忍不住憨憨地笑出声来:“是,是,谢谢主子提点,燕三定然会小心谨慎。”

“还有小离……他第一次去远行,你要多照顾。”凤惊燕盯着燕三看着,语气清冷地这般开口,神情很是平常的模样。

燕三“呃”了一声,这才明白了什么似的垂下头去,轻应了一声“是,主子。”

其他的话,燕三虽然没有多说,却还是从他看着自己那纠结的表情里表现出来了。

凤惊燕也知道今日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失常,毕竟手下这么多人,这么多次任务,她万是没有这些经历,逐个逐个地特别提点的。

可是,对于那个少年的不放心,让凤惊燕今天失控了。

而燕三对于燕非离,好像也有了不好的想法,若是燕三一路上特地为难,想来少年此行是不会好过的。

凤惊燕紧紧地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口气。

这个夜,注定辗转反侧。

凤惊燕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年来与少年相处的点滴,赫然发现他居然是从没有离开自己这么远的。

夜,越来越深,离明日朝阳升起的时间也更近了一些。

门外一个黑影靠近,凤惊燕惊觉地侧一个身,就听见燕非离轻缓压抑的声音:“主子,你睡了吗?”

凤惊燕没有说话。

少年自嘲地笑了笑:“主子应该早睡了吧,也就是我一想到明日,就无法睡去。”

凤惊燕依然沉默。

“不知道这一次要去多久,希望能早些回来……”

少年顿了顿,又笑道:“刚才燕三好像很生气,不过说话间透露了主子对离儿的关心。忍不住就有些激动了。”

夜风瑟瑟,带着浓浓的湿气。

“主子,放心吧,离儿会为了主子好好保护自己。”说着话,就是那个少年准备离开的脚步声。

凤惊燕忽然有些慌乱,不由自主地嚷了一声:“小离,你进来!”

少年似乎有些意外,整个影子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推门进来。

屋内的烛光重新被点燃。

“主子,你……你还没有睡啊?”燕非离怯怯地低着头,脸上露出十分惊喜而感动的模样,又好似有些难以置信地惊慌,“离儿没有打扰主子的意思,离儿只是想……”

凤惊燕抬起头,恰好对上少年的眼神,他的眼角微微发红,眼里竟然像是含了些好似恋恋不舍的东西,又好似有好多话没有说,在里面沉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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