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无奈,讪讪地闭上嘴巴,有些事情根本就讲不清楚,只能待日后小姐自己想通。
接下来的两天,这间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安安静静地渡过,直到第三天早晨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才打破了这片平静。
冬日的早晨,雪花纷飞,银装素裹,阵阵寒意侵入相府西边的一间房内。
靠!想要冷死人啊!
床上的苏云暗自咒骂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紧紧地抱住被子,蜷缩成一团继续睡去。
可惜偏偏有人就这么不识趣,非要扰人清梦。
“冬梅……冬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一个尖锐的女声同时响起。
被吵醒的苏云不耐烦地皱眉,这个声音她认得,是那个尖酸刻薄的秋香,一大早的叫个屁,还让不让人睡。
正在为暖炉添加木炭的冬梅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熟睡的苏云,轻手蹑脚地走去开门,低声说道,“秋香姐,小声点,我家小姐在……”
待看清门口之人,急忙恭敬道,“啊,三小姐?!奴婢见过三小姐。”
随着门打开,一股刺骨的寒风直窜进屋里,苏云不禁打了个寒颤,暗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这位三小姐有只尖酸刻薄,仗势欺人的狗,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该不会是一大早来找茬吧?
云薇薇,相府三小姐,大夫人所出,容貌堪称是天姿国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宰相云博泽的掌上明珠,骄傲,更是京城无数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可谓是万千宠爱集一身。
云薇薇看都不看冬梅,越过她径自走向屋内,待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苏云,一双美眸满是轻蔑和厌恶。
“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真当自己是小姐!哑巴,起来,本小姐有话跟你说!”
除了反感苏云没啥感觉,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说出来的话跟她的丫鬟一样尖酸刻薄,真是物似主人型,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见苏云根本不搭理自己,云薇薇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咬牙切齿道,“秋香,把她拉起来!”
这个死哑巴是皮痒了不成……
闻言,一直在旁边战战兢兢的冬梅急忙哀求道,“三小姐,小姐昨晚睡得比较晚,这会睡得正熟,奴婢这就去叫醒小姐。”
“哼!”云薇薇冷哼一声。
“小姐莫气,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您生气,来,坐下歇会。”秋香忙端来一张凳子,用袖子拂了拂,笑盈盈地说道。
看都不看一眼,云薇薇嫌恶地将头转向一边,喝道,“拿开!这种破凳子你也敢拿给本小姐坐,要是我摔伤了,看我不拧断你的耳朵!”
不用看,苏云也大概能猜出她此刻的表情,心中不齿,又是一个骄纵的千金大小姐,这样的人自己前世见多了,不就是含着金汤匙出世,再加上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小姐,秋香一时忘了,小姐莫气。”秋香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把凳子,顿时那张凳子支离分解,成了几块木头。
像是还不解气似地,又对着冬梅吼道,“冬梅!傻了呀?还不叫你家哑巴起床,没看我家小姐等着吗?!”
冬梅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木头,那可是小姐房里仅存的两张凳子中稍好的一张,唉……
“还不快点!皮痒啊!累坏了小姐你担当得起吗?”秋香猛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冬梅上前,低声唤道,“小姐,醒醒,三小姐来了。”
“冬梅,你没吃饭啊,叫那么小声!那哑巴听不到的。听我的,喂!起床啦!火烧屁股了……”
那尖锐的叫吼声让本不屑搭理她们的苏云,忍无可忍,幽幽睁开眼睛,杏眼里满是厌恶不耐,稍纵即逝,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起床。
只见床前除了冬梅,还有一个同样丫鬟打扮的少女,不用问就是那个秋香,只是这副尊容实在是……
一张血盆大口还来不及合上,一双芝麻绿豆眼直瞪着自己,一双胖嘟嘟的手成茶壶状插在那水桶腰上,整个母夜叉,如果真正的秋香知道居然有这么一个人取了个跟自己一样的名字,估计会被气得从地底弹出来……
杏眼冷冷地睨了一眼那芝麻绿豆眼,只一眼,却让一向嚣张的秋香心中一惊,感觉冷风阵阵,直沁入骨子里。
秋香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却见苏云根本没看自己,而是愣愣地看向前方不知哪一点,而冬梅正为她穿衣。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哑巴根本不可能有那么犀利的眼神,刚才肯定是错觉。
云薇薇轻移莲步,上前轻蔑地俯视苏云,嘲讽道,“看看你这副模样,哪有点小姐的样子?走出去千万别说自己是云相府的小姐,丢脸!”
刚睡醒的苏云只是头发有些凌乱,根本没云薇薇说的那么糟,只是比起精心打扮的她却是逊色了许多。
闻声,苏云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却将云薇薇的外表和神情尽收眼底。
大约二八年华,芙蓉如面柳如眉,身着一袭玫红色裘衣,丰盈窈窕,又特意施粉画眉,看起来更是光艳逼人,的确是比自己这副干瘪瘦小的身体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