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苏云眼睛一亮,猛地顿住脚步,也不理会青竹话语中的不耐,惊喜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青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她眼里的美食般,极其不自在,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啊啊……”笑眯眯地看着他,苏云兴奋地开口喊道,然而那句“我也要出城!”一出口却成了这样的单音。
青竹瞪大眼晴,“你,你是哑巴?!”
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苏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无力地垂下头,都忘了自己是哑巴,那现在自己要怎样表达自己要跟着他们出城呢?
原来他是哑巴,难怪刚才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开口说话,星眸浮起一丝同情,欧阳文轩温和地安慰道,“小兄弟,你别难过。”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苏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欧阳文轩同情担忧的目光,她感激地对着他莞尔一笑,蓦地拉起他的右手,将他的手掌摊开,食指在他的手心上轻轻地写划着。
那抹浅浅的微笑,那双灿如繁星的杏眼,为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孔平添了几分韵味……让欧阳文轩一阵呆愣,心中划过一道怪异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哇!你会写字!”青竹的惊呼声加上手心上传来的酥痒,让他猛地回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他在自己手心上写字,欧阳文轩急忙收回心中的疑惑,感受着那一笔一划,轻声念道,“我……也……要……出……城。”
“你也要跟着我们出城?!”诧异地看着苏云,青竹惊呼道。
苏云连忙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欧阳文轩。
脸上笑意未减半分,欧阳文轩温和地说道,“原来小兄弟的家在城外,那我们一道走就是。”
家?!苏云心中冷笑,自己两世为人,却不知何处为家,未来的日子只能是四海为家,不过这些她都不会显露出来,就任他如此误会,只要自己能顺利出城就好,反正他们对于自己来说只是陌生的过客,一出城便各走各的路。
只是两条平行线既然已经有了交集,又能变回原来的模样吗……
感激地点了点头,苏云在青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一股暖意袭来,紧接着苏云眼冒红心,只见车厢内三面密封,两侧带窗,前面带门,丝绸装裹,宽敞无比,顶盖上吊着一盏青瓷油灯,镶金嵌宝的窗棂用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三面的椅子上铺着软厚的皮毛,中间是一张精致的小桌,一角处竟然还放着一个暖炉……华丽却不失雅致,不但显示了主人的富贵,又透露着其品味之高,杏眼满是掩不住的惊叹和赞赏。
三人坐下之后,借着青瓷油灯的灯光,苏云注意到坐在中间座位上的斯文男身上那衣服是月牙色的上好丝绸,用青丝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还有佩戴在腰间的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苏云心中猜测,此人非富则贵。
再加上,他那温润如玉的相貌,这种人要是尚未娶妻的话,放在现代绝对是又一黄金单身汉,就像严磊那样,吸引着无数女子的爱慕,自己除外。
“喂!卷起你的裤脚,我帮你擦药!”青竹的声音响起,那语气比之前明显要友善了许多。
闻言,苏云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而看向坐在自己隔壁的青竹,却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药瓶。
苏云卷起被雪水打湿的长裤脚,露出受伤的右脚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那里肿得像猪蹄一样。
青竹一打开药瓶,一股淡淡的清香的药味随之散发出来,弥漫着整个车厢。
倒出几滴药油,青竹掌心对着那红肿之处揉了起来。
好痛!苏云眉头紧蹙,咬着下唇,忍受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刺痛。
见她这个样子,心中满是内疚,好像还有别的,只是究竟是什么,连欧阳文轩自己也说不清,他温声道,“小兄弟,对不起,都是我们急着赶路,才会撞到你,你不要再咬唇了,痛就叫出来,这样会好点的。”
青竹这才注意到苏云的表情,赞叹道,“小子,好样的!这样也忍得住,比哥哥我还能忍。上次我不小心扭到脚,白风给我擦药的时候,我痛得哇哇直叫,不过叫出来真的好像没那么痛了,呵呵……”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间放得轻柔。
苏云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这点痛自己还承受得了,再说自己一叫,还不是那刺耳的“啊啊”声,难听死了。
星眸露出一丝赞赏,虽然他个子小小的,可是那犀利的眼神,倔强善忍的个性,再加上他识字这点,如若加以栽培的话,他必定会是一个得力的助手,欧阳文轩心中蓦地浮起一个想将苏云收为己用的念头。
苏云忍到额间都渗出薄汗,青竹这才收手说道,“好了。”将她的裤脚轻轻地放了下来。
松开被咬住的下唇,苏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一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将身子靠在窗边,不一会便传出呼呼的熟睡声。
星眸含笑,欧阳文轩拿起身边的一张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顿时,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某人的打呼声时不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