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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Dear Old Things (2)

Over the years I have been attracted to a wide variety of antiques, an admirer of all and an expert on none. I have liked Chippendale chairs, Chinese porcelain, kitchen artifacts, Lalique glass, Georgian commodes—just about everything except art, which is a separate and overpriced world of its own. Unfortunately for my aspirations as a collector, I have realized that nature did not equip me for the task. I can’t stand living with objects that I have to tiptoe around and hardly dare to touch. I like to be able to sit on chairs, eat at tables, drink from glasses, and collapse onto beds without feeling that I am committing sacrilege or risking breakage and financial ruin. I now live with furniture and objects that are either virtually indestructible or easily replaceable. Old, perhaps, but sturdy. I avoid fragility.

And there is something else that I avoid and that, if you are only a moderately rich millionaire, you should avoid, too: the chic auction.

The people who go to the big salesrooms, glossy brochures tucked under mink-clad arms, are not like you and me. They might be upper-crust dealers, professional bidders for foundations, or just grade-A plutocrats, but they have one thing in common: they are loaded. And when loaded people get together in the overcranked atmosphere of competitive bidding, prices disappear upward within seconds. If you should decide, out of curiosity, to be a spectator at one of these million-dollar orgies, the golden rule is to sit on your hands. One absentminded scratch of your ear might catch the auctioneer’s eye and you could find yourself with a twelfth-century bleeding cup and a bill the size of a mortgage. You’re safer with Art Nouveau coatracks.

许多古董商有个讨厌的习惯,喜欢用代码来标价。有时是直接以字母替代数字,如A代表1,D代表4,以此类推。更常见的情况是,字母代表的意思曲里拐弯,复杂极了,除了古董商以外,没有人能弄明白。所以,我们才会发现我们看中的五斗柜上,清清楚楚地标了个“XPT”。

那是什么意思啊?如果现金结账,迅速成交,他能接受“XOS”吗?这无赖难道不能像曼哈顿的布鲁明黛尔百货公司那样,用元、角、分来标价吗?他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呢?

这游戏叫做“看人出价”。就在你仔细端详那只五斗柜时,古董商也在上上下下打量你,而你们俩都在心里盘算同一个问题——多少钱?只是看法、角度各异罢了。凭你的穿着、你购买欲望的大小、你出手兴趣的高低,价格可以上下大幅波动。但你是不会知晓个中玄机的,这是古董商的一个小秘密。

你不用为此烦心,因为你同样可以玩这套把戏。你只管把那男子叫过来,问他价钱。无论他报什么价,都把它晾在一边。不对,不对,你也可以说,给我个行价吧(通常价格会少很多)。

那古董商会眯起眼来打量你。难道你也是个古董商?或只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强盗?你递给他一张名片。再给他看你的支票簿,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几行字:“库珀古玩店,老式家具,只限预约看货”。

我认识一个人,他这么做已经有好多年了。虽然他和那个肉贩子养的狗一样,和古董商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到现在,他已经靠如此这般的特惠价,把整个家又重新装潢了一遍。有次我问他,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找便宜,若碰上个正经八百、光明正大的法官,会不会判你个招摇撞骗罪呢?他只是咧嘴笑了一笑。难道我会不知道吗?大部分的古董要在各家古董商之间来回倒腾好几年,才会找到一户人家好生安顿下来的。他利用这套小把戏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帮助古董商加快存货周转的速度,好让他们腾出更多的资金,到外面向别的商家买进更多的古董。照他的说法,他这是在造福整个古董业。

即使你并无打算把自己假扮成一个绅士派头十足的古董商,你仍然要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千万不可乖乖地按对方的出价付钱,一定要还价。但还价前,你一定要对想买的东西贬损一番,比如说,脚站不稳啦,有凹痕,还有刮伤,以及一些因岁月流转而自然产生的斑驳陆离的缺陷。实际上,古董商正等着你这样做呢。你如果挑不出毛病来,他可能还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因为,那些所谓的缺陷搞不好是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在作坊里制造出来的呢。

一晚上便让一样东西或是一件家具衰老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姑且称之为“折磨”吧,它本身也是一种艺术。正是这些行刑的天才靠着生锈的铁钉、粗粝的浮石,加上煤灰与蜜蜡的混合物,创造了种种神奇。还有更神奇的呢,原来三只脚的椅子会突然长出第四只脚;原来满是青春痘的镶嵌工艺,会重现光滑的面容;原来给侏儒做的矮桌子,会一下子蹿到普通成人的高度。

当然,你不免会碰到个把煞风景的家伙,总想贬低这些变造复古的创举。我们至少认识一个这样的人。他自封为内行。他毕生的使命就是要告诉你,你买到的全是假货。他一边晃着脑袋说你笨,一边事无巨细、不厌其烦地向你指出,你怎么笨到连这一处都没看出来呀。他会说,这物件虽然算不上糟糕,但你不能说它是真古董。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吗?如果你喜欢这东西,又假得高明,几可乱真,谁管它是真、还是假?更何况你买它是为了在生活里用的,又不是为了去卖。其实,这些无所不知的古董专家都是公害,应该关进大都会博物馆的最里面,让他们去研究前哥伦布时期的澡盆。

偶尔也有乾坤颠倒的情况。一件真品被当作了一张胶合板似的东西而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我有一次在曼哈顿的古董店,碰见了一位室内装饰设计师,带着他的客户来到店中。(我看得出来他是室内设计师。因为一进门,他就在10分钟之内轻松花掉了好几千美金。)在一张外表华丽的15世纪橡木餐桌(绝对是真品)前面,他停了下来。桌子保存情况也非常好,可算是一件稀世珍宝。他听了价钱后,显出一副毫不畏缩的样子,说:“我们要买它,但你必须锯掉它的两只脚,这样它才能被塞进壁龛里当早餐桌用。”

古董商大吃一惊。我不愿看到一个人良心挣扎的样子。所以,我没有留下来看他是卖掉了桌子呢,还是他的原则占了上风。我喜欢古董能为人所用,而不是当神供起来。但我的确还是想知道,造这张桌子的匠人,若是知道他的作品被截肢,并被塞进某个角落里当了餐桌,他不知该作何感想啊。

多年来,我感兴趣的古董种类繁多。我是什么都爱,但什么都不精。我曾喜欢过18世纪英国齐本德尔式的椅子,中国的瓷器,厨房用品,雕花玻璃和乔治王时代的橱柜——除了艺术作品以外,几乎无所不爱。因为这艺术作品自成一个单独的、定价过高的领域。虽然我渴望成为一名收藏家,但不幸的是,我发现上苍并没有赋予我应有的天资。我忍受不了生活里有什么东西,让我在经过时不得不蹑手蹑脚地绕过去,甚至不敢碰它一下。我喜欢椅子就是给人坐的,桌子就是用来在上面吃东西的,玻璃杯就是可以拿来喝水的,床就是可以往上面砰然倒下的,而无需觉得我是在亵渎宝物,或是冒东西被毁甚至破产的风险。现在我生活里用的家具和物品,要么是坏不了的,要么很容易找到替代品。或许它们很老,但很坚固。我对脆弱可是敬而远之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是敬而远之的。而且,你如果只是个中不溜秋的百万富翁,那你更该对它敬而远之:那就是时髦的拍卖会。

那些身着貂皮大衣,手臂下夹着精装目录走进大拍卖场的人,绝非不入流的、你我可与攀比之辈。他们可能是上流的古董商,也可能是代表基金会的职业投标人,要不就是顶级的富豪,他们共有一个特点:富得流油。一群极其富有的人在一起扎堆,在竞买火暴的气氛里,不出几秒钟就能把价格哄抬到九霄云外。假如你出于好奇,决定当一回看客,出席这种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狂欢会,那你就应该遵守一条金科玉律:把手搁在屁股底下。也许你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只是抓了一下耳朵,可能就会被眼尖的拍卖师逮个正着。然后,你就会发现有一个12世纪的滴血杯和一张数额大如抵押贷款的账单,摆在了你的面前。看来,还是买那种新艺术风格的衣帽架更保险些。

艺术品收藏趋势

专题收藏一直是近年来收藏界的一个方向。比如像邮品、钱币、磁卡、字画、瓷器、玉器、铜器、宝石、名人印章、明清家具、创刊号报纸、门券、烟标、火花、图书、像章、藏书票、根雕、牙雕、请柬等,可谓五花八门、包罗万象。不过,专题收藏可能会更强调珍品化。无论如何,一个收藏者要提高收藏品位和收藏档次,收藏珍品必不可少。但凡有名的收藏者,都有一些经过时间和市场考验的珍品,这已成为收藏界的一种共识。

实战提升

Practising&Exercise

单词注释

fluctuate [5flQktjueit] v. 波动,变动;动摇

practice [5prAktis] n. 实行,实施

rarity [5rZEriti] n. 稀有,罕见

conscience [5kCnFEns] n. 良心;道义心

mortgage [5mC:^idV] n. 抵押

实用句型&词组

There’s nobody here other than me.(除了)

This method went out long ago.(过时)

The news of his death was a shock to us.(震惊)

翻译行不行

你不用为此烦心,因为你同样可以玩这套把戏。

我不愿看到一个人良心挣扎的样子。所以,我没有留下来看他是卖掉了桌子呢,还是他的原则占了上风。

他们可能是上流的古董商,也可能是代表基金会的职业投标人,要不就是顶级的富豪,他们共有一个特点:富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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