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9200000031

第31章 解放者 (2)

绍慈一进禅房,契默便迎出来,说:“绍先生,久违了。走路来的么?听说您高升了。”他回答说:“我离开县城已经半年了。现住在北京,没有什么事。”他把小羊羔放在地下,对契默说:“这是早晨在道上买的。我不忍见它生下不久便做了人家的盘里的肴馔,想养活它。”契默说:

“您真心慈,您来当和尚倒很合式。”绍慈见羊羔在地下尽管咩咩地叫,话也谈得不畅快,不得已又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它也像婴儿一样,有人抱就不响了。

绍慈问:“这几天有什么新闻没有?”

契默很镇定地回答说:“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我早晨见一张旧报纸说什么党员运动起事,因泄露了机关,被逮了好些人,其中还有一位陈邦秀教习,有这事么?”

“哦,您问的是政治。不错,我也听说来,听说陈教习还押到县衙门里,其余的人都已枪毙了。”他接着问,“大概您也是为这事来的吧?”

绍慈说:“不,我不是为公事,只是回来取些东西,在道上才知道这件事情。陈教习是个好人,我也认得她。”

契默听见他说认识邦秀,便想利用他到县里去营救一下,可是不便说明,只说:“那陈教习的确是个好人。”

绍慈故意问:“师父,您怎样认得她呢?”“出家人哪一流的人不认得?小僧向她曾化过几回缘,她很虔心,头一次就题上二十元,以后进城去拜施主,小僧必要去见见她。”

“听说她丈夫很不好,您去,不会叫他把您撵出来么?”

“她的先生不常在家,小僧也不到她家去,只到学校去。”他于是信口开河,说,“现在她犯了案,小僧知道一定是受别人的拖累。若是有人替她出来找找门路,也许可以出来。”

“您想有什么法子?”

“您明白,左不过是钱。”

“没钱呢?”

“没钱,势力也成,面子也成,像您的面子就够大的,要保,准可以把她保出来。”

绍慈沉吟了一会,便摇头说:“我的面子不成,官厅拿人,一向有老例——只有错拿,没有错放,保也是白保。”

“您的心顶慈悲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只小羊羔您都搭救,何况是一个人?”

“有能救她的道儿,我自然得走。明天我一早进城去相机办理吧。我今天走了一天,累得很,要早一点歇歇。”他说着,伸伸懒腰,打个哈欠,站立起来。

契默说:“西院已有人住着,就请在这厢房凑合一晚吧。”

“随便哪里都成,明儿一早见。”绍慈说着抱住小羊羔便到指定给他的房间去。他把卧具安排停当,又拿出那本小册子记上几行。

夜深了,下弦的月已升到天中,绍慈躺在床上,断续的梦屡在枕边绕着。从西院送出不清晰的对谈声音,更使他不能安然睡去。

西院的客人中有一个说:“原先议决的,是在这两区先后举行,世雄和那区的主任意见不对。他恐怕那边先成功,于自己的地位有些妨碍,于是多方阻止他们。那边也有许多人要当领袖,也怕他们的功劳被世雄埋没了,于是相持了两三个星期。前几天,警察忽然把县里的机关包围起来,搜出许多文件,逮了许多人,事前世雄已经知道。他不敢去把那些机要的文件收藏起来,由着几位同志在那里干。他们正在毁灭文件的时候,人就来逮了。世雄的住所,警察也侦查出来了。当警察拍门的时候,世雄还没逃走。你知道他房后本有一条可以容得一个人爬进去的阴沟,一直通到护城河去。他不教邦秀进去,因为她不能爬,身体又宽大。若是她也爬进去,沟口没有人掩盖,更容易被人发觉。假使不用掩盖,那沟不但两个人不能并爬,并且只能进前,不能退后。假如邦秀在前,那么宽大的身子,到了半道若过不去,岂不要把两个人都活埋在里头?若她在后,万一爬得慢些,终要被人发现。所以世雄说,不如教邦秀装作不相干的女人,大大方方出去开门。但是很不幸,她一开门,警察便拥进去,把她绑起来,问她世雄在什么地方?她没说出来。警察搜了一回,没看出什么痕迹,便把她带走。”

“我很替世雄惭愧,堂堂的男子,大难临头还要一个弱女子替他,你知道他往哪里去么?”这是契默的声音。

那人回答说:“不知道,大概不会走远了,也许过几天会逃到这里来。城里这空气已经不那么紧张,所以他不至于再遇见什么危险,不过邦秀每晚被提到衙门去受秘密的审问,听说十个手指头都已夹坏了,只怕她受不了,一起供出来,那时,连你也免不了,你得预备着。”

“我不怕,我信得过她决不会说出任何人,肉刑是她从小尝惯的家常便饭。”

他们谈到这里,忽然记起厢房里歇着一位警察,便止住了。契默走到绍慈窗下,叫“绍先生,绍先生”。绍慈想不回答,又怕他们怀疑,便低声应了一下。契默说:“他们在西院谈话把您吵醒了吧?”

他回答说:“不,当巡警的本来一叫便醒,天快亮了吧?”契默说:“早着呢,您请睡吧,等到时候,再请您起来。”

他听见那几个人的脚音向屋里去,不消说也是幸免的同志们,契默也自回到他的禅房去了,庭院的月光带着一丫松影贴在纸窗上头。绍慈在枕上,瞪着眼,耳鼓里的音响,与荒草中的虫声混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契默便来央求绍慈到县里去,想法子把邦秀救出来。他掏出一叠钞票递给绍慈,说:“请您把这二百元带着,到衙门里短不了使钱。这都是陈教习历来的布施,现在我仍拿出来用回在她身上。”

绍慈知道那钱是要送他的意思,便郑重地说:“我一辈子没使人家的黑钱,也不愿意给人家黑钱使。为陈教习的事,万一要钱,我也可以想法子,请您收回去吧。您不要疑惑我不帮忙,若是人家冤屈了她,就使丢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把她救出来。”

他整理了行装,把小羊羔放在契默给他预备的一个筐子里,便出了庙门。走不到十里路,经过一个长潭,岸边的芦花已经半白了。他沿着岸边的小道走到一棵柳树底下歇歇,把小羊羔放下,拿出手巾擦汗。在张望的时候,无意中看见岸边的草丛里有一个人躺着。他进前一看,原来就是邦秀。他叫了一声:“陈教习。”她没答应。摇摇她,她才懒慵慵地睁开眼睛。她没看出是谁,开口便说:“我饿得很,走不动了。”话还没有说完,眼睛早又闭起来了。绍慈见她的头发散披在地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穿一件薄呢长袍,也是破烂不堪的,皮鞋上满沾着泥土,手上的伤痕还没结疤。那可怜的模样,实在难以形容。

绍慈到树下把水壶的塞子拔掉,和了一壶乳粉,端来灌在她口里。过了两三刻钟,她的精神渐次恢复回来。在注目看着绍慈以后,她反惊慌起来。她不知道绍慈已经不是县里的警察,以为他是来捉拿她。心头一急,站起来,蹑秧鸡一样,飞快地钻进苇丛里。绍慈见她这样慌张,也急得在后面嚷着:“别怕,别怕。”她哪里肯出来,越钻越进去,连影儿也看不见了。绍慈发愣一会,才追进去,口里嚷着:“救人,救人!”这话在邦秀耳里,便是“揪人,揪人”,她当然越发要藏得密些。

一会儿苇丛里的喊声也停住了。邦秀从那边躲躲藏藏地蹑出来。当头来了一个人,问她:“方才喊救人的是您么?”她见是一个过路人,也就不害怕了。她说:“我没听见,我在这里头解手来的。请问这里离前头镇上还有多远?”那人说:“不远了,还有七里多地。”她问了方向,道一声“劳驾”,便急急迈步。那人还在那周围找寻,沿着岸边又找回去。

邦秀到大悲院门前,正赶上没人在那里,她怕庙里有别人,便装做叫化婆,嚷着“化一个啵”,契默认得她的声音,赶紧出来,说:“快进来,没有人在里头。”她随着契默到西院一间小屋子里。契默说:“你得改装,不然逃不了。”他于是拿剃刀来把她的头发刮得光光的,为她穿上僧袍,俨然是一个出家人模样。

契默问她出狱的因由,她说是与一群狱卒串通,在天快亮的时候,私自放她逃走。她随着一帮赶集的人们急急出了城,向着大悲院这条路上一气走了二十多里。好几天挨饿受刑的人,自然当不起跋涉,到了一个潭边,再也不能动弹了。她怕人认出来,就到苇子里躲着歇歇,没想到一躺下,就昏睡过去。又说,在道上遇见县里的警察来追,她认得其中一个是绍慈,于是拼命钻进苇子里,经过很久才逃脱出来。契默于是把早晨托绍慈到县营救她的话告诉了一番,又教她歇歇,他去给她预备饭。

好几点钟在平静的空气中过去了,庙门口忽然来了一个人,提着一个筐子,上面有大悲院的记号,问当家和尚说:“这筐子是你们这里的么?”契默认得那是早晨给绍慈盛小羊羔的筐子,知道出了事,便说:

“是这里的,早晨是绍老总借去使的,你在哪里把它捡起来的呢?”那人说:

“他淹死啦!这是在柳树底下捡的。我们也不知是谁,有人认得字,说是这里的。你去看看吧,官免不了要验,你总得去回话。”契默说:“我自然得去看看。”他进去给邦秀说了,教她好好藏着,便同那人走了。

过了四五点钟的工夫,已是黄昏时候,契默才回来。西院里昨晚谈话的人们都已走了,只剩下邦秀一个人在那里。契默一进来,对着她摇摇头说:“可惜,可惜!”邦秀问:“怎么样了?”他说:“你道绍慈那巡警是什么人?他就是你的小朋友方少爷!”邦秀“呀”了一声,站立起来。

契默从口袋掏出一本湿气还没去掉的小册子,对她说:“我先把情形说完,再念这里头的话给你听。他大概是怕你投水,所以向水边走。他不提防在苇丛里跻着一个深水坑,全身掉在里头翻不过身来,就淹死了。我到那里,人们已经把他的尸身捞起来,可还放在原地。苇子里没有道,也没有站的地方,所以没有围着看热闹的人,只有七八个人远远站着。我到尸体跟前,见这本日记露出来,取下来看了一两页。知道记的是你和他的事情,趁着没有人看见,便放在口袋里,等了许久,官还没来。一会来了一个人说,验官今天不来了,于是大家才散开。我在道上一面走,一面翻着看。”

他翻出一页,指给邦秀说:“你看,这段说他在革命时候怎样逃命,和怎样改的姓。”邦秀细细地看了一遍以后,他又翻过一页来,说:“这段说他上北方来找你没找着。在流落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才去当警察。”

她拿着那本日记细看了一遍,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停了许久,才抽抽噎噎地对契默说:“这都是想不到的事。在县城里,我几乎天天见着他,只恨二年来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他从前给我的东西,这次也被没收了。”

契默也很伤感,同情的泪不觉滴下来,他勉强地说:“看开一点吧!这本就是他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了。不,他还有一只小羊羔呢!”他才想起那只可怜的小动物,也许还在长潭边的树下,但也有被人拿去剥皮的可能。

同类推荐
  • 谎言或者嚎叫

    谎言或者嚎叫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光影之歌

    光影之歌

    本书讲述了中国第一代“电影艺术家”何云的光辉革命事业。上战场,杀敌寇,洒热血,学电影……历尽艰险、磨难、挫折、生死,收获爱情、亲情、友情……在这光与火、血与泪的跌宕起伏的一生中,何云为新中国的解放、电影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用他的行动给我们展现出一颗璀璨明亮的赤子之心,表露出中国第一代“电影艺术家”敦厚大度的思想品格以及崇高光辉的革命精神。
  • 鱼钩上的尸体

    鱼钩上的尸体

    钓鱼时,鱼没有上钩,却钓出一具全裸的女尸。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更诡异的是,那具女尸看起来是那么眼熟……她的小情人,她的前夫,包养她的大老板,大老板的妻子,四个人因为她被串联在一起。到底是谁杀了她?
  • 血缘

    血缘

    血液,人生一时一刻也离不了的血液,铸就了友谊、引出了事端、结成了姻缘,发生了这个曲折、美好、揪人心扉的故事。缘分妙不可言,生活变幻万千。小说着重展现人物情感冲突,刻画共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描写人物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反映当代的社会、人情风貌;展现当前医疗和房地产业的欣慰与困惑,是一部可读性强的长篇小说。
  • 好兵帅克历险记

    好兵帅克历险记

    小说通过一位普通士兵——帅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种种遭遇以及他周围各类人物的活动,以戏而不谑、寓庄于谐,含怒骂于嬉笑的绝妙手法,将残暴腐朽的奥匈帝国及当时社会的一切丑恶现象暴露得一览无余并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热门推荐
  • 长生墓

    长生墓

    我今生唯一的愿望:屹立人世巅峰,看风雪人间,苍穹起落;大道将崩,众生染血,而我,为你画眉。既然长生,何必回首;既然逝去,何必从头。郭嘉屹立在风雨飘摇的江河之上,喃喃着无人问津的长生谣,回看天下,众生皆小。
  • 天山牧场

    天山牧场

    PS:老水新书,《重生之正义化身》开篇了,非常有趣的一本书,乡亲们可以前去瞅瞅。简介:徐晓宇是美国内华达大学的留学生,家里公司的破产,让他从富二代一夜间变成了穷二代,同时势利的女友也弃他而去。 好在幸运之神在这个时候眷顾了他,他获得了神秘的空间,于是他租了块地,依托神奇的医术,神奇的身手,神奇的厨艺,开始他天山牧场圈地之旅的同时,使中华文化深深地影响了整个美利坚……
  • 太古仙人异界逍遥

    太古仙人异界逍遥

    奥斯大陆,诸神的禁地,戴天一个在洪荒夺体现代青年,在不周山倒之时,被传送到了奥斯大陆。诸神囚禁渎神者的监狱,戴天进入其中,将关押在第十层的渎神者放出,并击杀,但也引来了神格高手的查探。
  • 倾城魔女翱翔九天

    倾城魔女翱翔九天

    她来自21世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上班族……意外穿越,怎么就穿着红嫁衣躺在冰河上?躺枪……卧槽……不是杀手,不是特工,不是神偷,肿么办?不怕,她有神兽小弟几枚,狗腿子一推,桃花一箩……某腹黑妖孽男委屈道:“娘子,不要再给我惹桃花了,我掐得手都酸了”某女笑意盈盈的道:“哦,这样啊,我看你掐得不亦乐乎嘛……”………且看弱妹超强逆袭,灭渣男渣女,披荆斩棘破千年阴谋……逐步跨上强者之巅,颠覆天下,翱翔九天。
  • 废材郡主:邪魅王爷溺宠妃

    废材郡主:邪魅王爷溺宠妃

    【男强女强,宠文爽文!】她是南王府最无用的弃女郡主,天生废材,不能修炼,痴傻呆蠢,花痴成性,爹爹不疼,姐妹欺之,下人骂之,一朝惨死,再睁眼,她早已今非昔比,精光毕现,她是21世纪网络最热文学作者,不管你是爹爹也好,姐妹也罢,欺我者,百倍还之,辱我者,千倍虐之!他是苍穹大陆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少年——夙亦宸,“絮儿,看了本王的身体怎可一走了之?”夙亦宸挑眉委屈道。某女咬牙切齿:“夙亦宸你够了,给我滚出去!”“絮儿,我想和你一起滚床单很久了…”夙亦宸邪魅一笑。
  • 黄金城(俄罗斯卷)

    黄金城(俄罗斯卷)

    《世界经典民间故事文库:黄金城·俄罗斯卷》在故事的生动性方面,俄罗斯民间故事也有其独到之处。俄罗斯民族特有的奇异想象和魔幻趣味,会让小读者领略到不一样的文化魅力。在俄罗斯民间故事中,处处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生命树、白马、灰狼、小狐狸、金鱼,甚至冰霜、龙卷风,一个个活泼生动的形象,或狡黠,或忠诚,或顽皮,都能在这里看到。俄罗斯民间故事,不矫揉、不造作,向小读者传递着来自北方大陆的温情。这个民族特有的奇异想象和魔幻趣味,会让小读者领略到不一样的文化魅力。这些美丽的故事,就像是一束耀眼的阳光,能照进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让一切充满希望!
  • 绝色江湖:凰之舞纪

    绝色江湖:凰之舞纪

    【一对一,宠文】无虐点慢热她本圣女,冷傲高贵,嫉恶如仇,阴差阳错与他结识于江湖;他本不要情爱,唯独遇见了她,将尘封已久的心再度打开;因误解而相识,因美好而相恋;美好的情爱让两人心神向往。失忆突变,蟾蜍救命,往事追忆,携手共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前事种种,因爱生妒;武林大会,恩怨情仇;因爱生恨,生离死别;重逢之喜,再见之乐,只有体会过才会明了。身在其中,当知其味。她之祝福,他之成全,共谱美好乐章。唯有随你走在天际,看繁花满地,爱永恒。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逆境中的自在

    逆境中的自在

    领悟佛语经典,参透人生百味,看破荣辱得失,活得自在安然。一桩桩禅宗公案,一则则佛家故事,在轻松自然的享受中,让你参透人生的禅机,发现人生的真谛,升华人生的意义。
  • 重生之毒后诛妃计

    重生之毒后诛妃计

    她是孙家嫡系唯一的女儿,她与太子从小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一出生就注定光芒四射,受人羡慕。皇帝病逝,太子登基,她顺理成章的被封后。皇帝对她百般呵护,百般纵容,百般宠爱。后宫妃嫔对她情同姐妹,每天上演着姐妹情深的戏码。然而,太后一死,她被污陷毒死太后,被打入冷宫,竟落得个毒后之名。表妹费尽心思助她逃离冷宫。一出冷宫,却被囚禁在山上与兽为邻。面对虎视眈眈的狼群,她哭着求皇帝救她。谁知?平日里对她百般宠爱的皇帝冷漠相对,“皇后以为朕真的爱你?皇后你错了,朕娶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势力。”情同亲姐妹的表妹也冷言相对,“姐姐可知你是妹妹和众姐妹的眼中盯肉中刺,只要轻轻一拨动就使我们痛不欲生。事到如今,也是拔掉你这颗眼中盯肉中刺的时候了。”她亲眼看着疼她如命的两个哥哥被狼群分食而死。她眼中含泪,咬舌自尽,心中立下毒誓,若有来生,她要让害她之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老天有眼,让她重生回到五年前。前世温柔善良,竟落得个毒后之名。既然如此,她怎好辱没了毒后之名,今生她誓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毒后,誓要诛掉那些虚伪至极的妃嫔……——皇帝假情假意,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也罢。表妹虚情假意,这样的姐妹,她不稀罕。反王造反,势夺江山。皇帝急需她背后的势力帮衬。她不冷不热,“此事与我何干?”——他一身红衣,妖冶至极,“你是毒后,我是反王,我们不做点祸害江山的事,怎对得起毒后反王之名?”“怎么个祸害法?”她勾起唇角,眼里闪着冷寒的光芒。他眸若星辰,优雅一笑,“烽火戏诸侯或女皇当政,一切随你。”“你陪我?”她笑靥如花。他一本正经,“陪你,直到永远,白首不相离。”——此文一对一。他说爱情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