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落土之前,要撒上花,撒花的人都会过来给予隐月最后的安抚,她的娇弱的身体似乎在旁人看来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的打击,可她依然直直的站着。
当最后一堆土落下,一个人彻底的从世上消逝。
她的手已经被紧握,可他始终是要走的,“我先走了,今晚你在家陪你父亲最后一晚,明天我会让人去你家里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基调了,他做主一切,她无权说话!
“嗯。”这是她那个想到的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回答,而且也会是让他满意的回答。
她不问为什么,他们还有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住到他家里是迟早的事情啊,任何的疑问都显得多余。
他松了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冷了,是的,他也感觉到了细细的汗珠从她手心渗出了!
他走了,就像其他来宾一样,远去的是一抹黑色的背影。
也许是因为她的右手被握得太久的关系,当安瑾走过来握她的手时,却发现左右手居然有着春冬之别的温度差异——右手是温暖如春,可是左手却冰冷如冬。
“月,今晚我去你家陪你好吗?”安瑾压低音量,在隐月耳边低语。
“不用了,我不会有事的,你最近很忙,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你真的决定明天就搬到他家里去住吗?”刚才叶震霆说的话安瑾听了个主要,因此难免会质疑。
“嗯,你知道,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是怎样的,要先去适应一下也好啊。”
“看来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了,我最好的朋友夏隐月要结婚了,以后我们俩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玩了。”安瑾忍不住有些落寞了起来,毕竟一个女人的结婚也意味着她将要告别单身,生活也不会和此前大不一样的。
“怎么会呢,我还是一样会去帮你忙的,而且绝对是无偿的,除非你觉得我没有用,不再需要我了!”挽着安瑾的手,隐月想尽力说明一点——她只是结婚,变的是她的身份,可是她不想改变既有的生活方式。
“希望如此呢,你那个未婚夫看起来那么强势,我怕你除了乖乖听他的话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刚才隐月的反应安瑾都看在心里了,这个男人就是个发号施令的角色,而隐月呢,只能听命。
“你别把我说的那么没有用好不好,对的事情我一样会坚持的,你放心。”
是吗,只怕到时候你的坚持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啊。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了三人,凌寒一直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看着,隐月已经在她父亲的墓前站了很久了,今天这鬼天气风实在很大,这样迎着风吹对本来就虚弱的隐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打断隐月的沉思。
“风很大,也是时候回去了。”凌寒走近了隐月,建议着。
“谢谢你,凌寒,耽误你的时间真是很抱歉。”隐月习惯性的表示自己的谢意和歉意,她虽然朋友不多,不过有的都是贴心又真诚的。
“跟我还需要客气吗!”也是啊,凌寒能够给予的帮助也只能是如此了,他对她的眼睛无能为力,也不能直接把自己的担心表明,更加无法让她娇弱的身体有所倚靠……
“是啊,月,我们回去吧,看你,还需要更好的休息,过去的事情想也没有用,最重要是如何面对明天的生活。”
明天?如果可能,隐月真的好希望明天不要到来啊……
回家了,仔细想一想,在医院过了两晚,竟也有两晚没回家过夜了,而今晚是否是她最后一晚在这里过夜呢?其实也不尽然,做叶震霆的妻子要做多久,在叶家要住多久,她的心里没什么数,她真的要如同父亲叮嘱的那样,在没有确认叶震霆会确保她的未来之前绝口不提清香四溢吗?
安瑾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来,隐月说她需要自己安静一下,家里的帮佣琴姐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将会失业,辛苦的做了暖身的汤,可是却没有想到小姐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她明天就不用来了!
“小姐,虽然夏先生已经不在了,可是小姐还是需要有人来照顾啊,这个时候我怎么会丢下小姐一个人走掉呢!”琴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
“琴姐你误会了!是我要说抱歉,明天我就不会在这里住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再留下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下半年的薪水我还是会付给你的,另外,我已经拖安瑾帮你看了,如果她们家有需要,你可以过去做事。”琴姐怎么说也在她们夏家做了近10年的时间,说要离开总是舍不得,却也不得不如此。
“小姐这是要搬去哪里住?是有哪位亲戚要收留你吗?”
“我们家有什么亲戚琴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哪里有能力再多接受一个我,我下周要嫁人了,所以,我是要搬去未婚夫家里。”
“结婚?是凌寒先生,还是安瑾小姐的哥哥?”若真是这两位其中之一,琴姐倒也能安心了。
“都不是啊,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会是他们呢!琴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未婚夫家里家世很好,我不会去吃苦的。”隐月急忙的安抚着琴姐的担忧,自己真是没有用,好像总是让身边的每个人都为自己担心,为什么大家就是不相信她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呢!